第三章 起源其三
第三章起源其三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以喻天地。
……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
很久很久以前，這是一個久到令人忘卻時間的概念，一百五十億年前，一切的故事從這裡開始……
在黑暗的虛無之中，存在著一個包含一切的球，或者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個奇點，它擁有無法想象的溫度與密度，在空間和時間上都無尺度。
某一刻，奇點發生了大爆炸，黑暗無界首次迎來光與熱。
那個包含一切的「球」充滿了謎團，在此之前有什麼？它是怎麼形成的？又為什麼會爆炸？是外部還是內部的影響？還是說被設定成這樣？這一切或許只有神知道了。
那是創世的聲音，是無法理解的扭曲與變態的美麗。
奇點大爆炸后，空間體系以驚人的速度增長，這使得那無法想象的高溫從億降到萬的程度，微觀世界的一切，那些基本粒子，中子、質子、電子、光子等，一切都開始了偶然與必然的演化……
時間悄然流逝，恆星，行星，中子星等等無數天體在宇宙間沉浮，在星體內外，生命也悄然出現，沒有人知道生命為什麼誕生。如果說有一堆金屬垃圾，刮過龍捲風后，自動組裝成一輛汽車，那麼這個可笑的到幾乎不可能的幾率，就是生命誕生的幾率。
即使這樣，在那近乎不可能的幾率下，生命還是誕生了，合理的解釋是因為基數足夠大，宇宙太大了，大到無法想象，作為基數已經大到可以支持生命產生的幾率，這使得不可能成為可能。
自從大爆炸到現在，在這百億年的漫長歲月里，如果把這個時間跨度比作年曆，六月份形成原始的地球，九月下旬才出現原始的生命，那麼自喻萬物之靈的我們——地球上的人類，在最後的最後才悄然出現。
那是直到宇宙年的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刻，人類文明登上歷史舞台。那是指針走到將要敲響新年的最後十幾秒，單是想想這百億的歲月就令人無比沉醉，人類文明的特殊毋庸置疑，是如此燦爛輝煌，然而相對於時間長河中的種種，地球上的一切似乎微不足道……
實際上，擁有智能的生命，從誕生到發展出燦爛輝煌的文明，已經在宇宙中描繪出一幅幅各異的史詩畫卷，有數不清的已經畫上句號，也有數不清的繼續譜寫著壯麗的篇章。
……
是夜，發光的生物們與皎潔的月光遙相呼應，大地上一片生機盎然，暮色的風輕柔拂過，地面的植被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植物自主讓出路來，一頭毛茸茸的生物探出頭來。
在月光下，「毛茸茸」通體雪白，面部似貓似狐，長長的耳朵支領在頭兩側。眉心與背部都有明顯的毛茸茸的凸起，貌似雜亂無章的紋理在雪白的身上環繞，它的尾巴幾乎等身，緩緩擺動著。
「毛茸茸」人立而起，確認了一下方向，接著又扎進植被的海洋，向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飛奔。遠處連綿的山脈如天門一般，雲層才僅僅爬上山腰。
「毛茸茸」的速度飛快而靈活，四周的植被都彷彿擁有生命，提前紛紛讓出路來，離開后又迅速回位。它時不時的躍起，植被也搖曳的身體，如同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音樂大家，在這片星空之下獨奏。
高聳入雲的山上發著明亮的光芒，輕易的穿過雲層，如同燈塔一樣指引著方向。在夜晚中，仍然有不少體型各異的生物向著那山進發，有的生物像精靈一樣奇異靈動；有的生物同山嶽大小，每邁出一步都使得大地顫抖；還有的生物翱翔於夜空，看不清其身形。
「嗷——」巨大的身軀從半山腰上面墜落了下來，巨獸翻滾著卸掉力量，巨響過後，怪物兇狠的盯著那沒入雲層的山。山上傳來恐怖的氣息，巨獸盤算了片刻，似人一樣的嘆了口氣，他甩了甩龐大的頭部便揚長而去，巨大的尾巴掃到了一片森林。
一路上有不少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身影，他們的眼睛在黑夜中如同探照燈一樣，那些猶如探照燈的目光掃過，「毛茸茸」以特定的節奏悠哉前進，怪物們視之而不見。
肉嘟嘟的四肢停了下來，「毛茸茸」出現在山巔，它抬頭望向星空。說起來它出現在這裡顯得很唐突，「離界之地」都有各自的規則，弱小的生物沒資格來到這裡，而「毛茸茸」作為一個肉球，每天只需要想——吃什麼與不被什麼吃。
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如同無數銀白的珠寶，無規則的鑲嵌在那深邃的夜幕之上，這無規則恰好是遵循著宇宙的規則，由光傳播到這裡構成的玄妙景象，無法用世間的言語來形容。
「毛茸茸」人立而起，那雙滴溜圓的大眼睛閃過光芒，那稍縱即逝的光是睿智的光芒，在他掃過的方向上，一條淡淡發光的絲綢，橫跨繁星密布的夜空，絲綢上有道天河泄下，落到「毛茸茸」所在的山頭上。那是存在了很久的天路，有不少生物消失在這裡或者出現在這裡，他卻沒有接近的想法，彷彿視而不見，他不在乎。
隨著眼中稍縱即逝的光芒消失，「毛茸茸」彷彿嘆了口氣，他的身體也漸漸消失，但他沒有觸碰光柱，就在原地緩緩融入夜色，彷彿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裡是古聖域，是位於宇宙中心的星系，至少這是宇宙中已知的文明都達成一致的說辭。在那些無盡長夜裡，強大的種族們改造星系，劃分地盤，確定規則，如今的古聖域不僅是宇宙的中心，更是全宇宙所有文明的核心所在。
宇宙不喜歡直線的概念，它喜歡扭曲喜歡旋轉，聖域也是巨型的漩渦星系，有上百個不同的星系按照一定的規則分佈在其中，大部分星系都呈現穩定的雙星系統，所有星系的引力相互影響，相鄰的獨立星系由未知的光線連接，編織出完美的蜂巢體，在星球的地表上會看到光柱直通天際。
眾多星體上都傳出文明的信息，隱約間映照出神魔亂舞，仙魔鬥法的景象，星系群散發著迷人的光芒，未知的存在在其中演化。
不知過了多久，毫無徵兆，黑暗忽然被點亮，有什麼東西在散發著光芒，或許是偶然，光的源頭正是「毛茸茸」之前所看的方向。
這是聖域邊緣的一個星系，中央那巨大的恆星傳出異常的波動，整個恆星劇烈震動不止，各個殼層出現誇張的溝壑，下一刻坍縮、爆發，釋放出無盡的光和熱，能量傾瀉向無盡的虛空。
一束光伴著能量大軍途經一顆行星，旅途中它感覺到一絲詭異，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