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回 與妖結盟
但烏絲瑪認為部落中支持北上者都是垂涎酋長之位的好戰分子,她不願侵犯大荒土地引兩國交戰,所以族中不乏反對她的人。
鹿野一聽,這才心情稍微舒展。
半年前上任妖皇歸天,北上入侵大荒的呼聲再次叫囂,迫於壓力她調兵至丹穴之山,遇上一個名為羽民國的部落,爆發了一場戰鬥。
因此士兵們僵持在丹穴之山。
三日之前族中巫神占卜星象,大荒澤海中有異象而動,參透可令孔雀國戰無不勝。但澤海之惡名遠播,外人莫不敢進入,於是巫神進議,言星象所指示,異象乃是變幻莫測神奇無比,當由族中尊貴修為高的人前去參透,她追問異象為何,巫神以天機不可說避而不談。
烏絲瑪身為妖皇,責無旁貸,當為部落前去探究異象。
她雖有疑慮,可迫於眾議,只好率領一百二十名親信勇士來到此地駐紮,才有了澤海一幕。
夜探澤海,行蹤隱秘,那晚她只身前往,實沒料到竟然有人伺機而動埋伏於其中,而且其中之一人是孔雀部落中的人,這令她驚駭不已。
由此她推斷族中有人泄露其蹤想要謀害她。
當時她還以為是一百二十名勇士中有人背叛,從澤海逃出,沒有直接現身而是躲起來直到天亮,沒想到所有勇士全部慘死。
鹿野道:「因為受了傷,所以你喬裝打扮?」
烏絲瑪道:「連我馴養多年的藍孔雀也背叛了我,我只得化身為慘死的勇士。」
原來那夜鹿野所見救走烏絲瑪的大號孔雀是其寵物,當時孔雀飛到高空,竟然欲要摔死她。
妖皇烏絲瑪雖然受傷不輕,也不是吃素的,死死勒住畜牲脖子,任憑孔雀在空中翻飛亂沖,周旋許久,孔雀吃累,見弄她不死便朝勇士們駐紮之地飛去。
駐紮之地是不能回去了,前方兇險未料,於是忿起一掌打在孔雀頭上,趁其吃痛俯衝直下,瞅準時機,翻身躍落,隱藏入茫茫夜色山林。
幸好隨身攜帶有治傷葯,簡單處理,不敢歇息,悄然摸索至此,正趕上勇士們慘遭屠戮。
勇士們吶喊,慘叫的聲音與畫面,震懾著她的心門。
鹿野問道:「這麼說兇手是誰你親眼目睹了。」
烏絲瑪臉色冷酷異常,看向滿地屍首,道:「不錯,有埋伏我的四個人,還有一個我甚為熟悉之人,正是他放出青猙虎,造成這幅慘烈之象。」
「什麼異象,原來是讓我入陷阱。」此時妖皇已是眥目欲裂,憤恨無比,拳頭咯響,狠狠道:「一百二十名勇士,他們有親人,隨我多年,如今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你說我該不該為他們討公道報仇雪恨?」
鹿野從小到大生活在和平國度,戰爭劇看了不少,深感戰爭的罪惡與可怕,眼前觸目驚心,不禁同情於胸,但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得點了點頭。
「烏絲瑪小姐,既然知道是誰殺了你的勇士,為何要誆騙拉我入伙。」鹿野不解。
烏絲瑪轉睛盯著他,噗嗤笑道:「因為你是君子是大好人。按照孔雀部落的族規風俗,男人摸了女人就得娶回家,人家沒責怪你已是客氣,倘若傳將出去人家可沒臉活下去了。況且人家當時為了保護你被歹人暗算受傷,難道你忍心將我一個弱女子置於險境而不管不顧么!」
說到最後撒嬌也似悶哼一聲,別過頭去。
像極了女人在男朋友跟前撒嬌跺腳之態。
「卧槽,你倒變得有理了。」鹿野一時無語。
怪不得人說女人不可理喻,不要和女子講道理,一點都不假,撒嬌女人最好命,也吃的開。
鹿野有種被她吃定的感覺,暗想:「這娘們處境堪憂,想借我之力除掉叛徒,彎彎繞繞花腸子,繞來繞去看中我的本事了,丫的我還以為被我的氣質迷住了呢!」內心哭笑不得。
旋即又想到此事鬼門有參與,以玄水與鬼門不為人知的關係,共工決計脫不了干係。這樣也好,幫她一把以後妖皇即欠一份人情,也順道鬧騰鬧騰鬼門,何樂不為呢?
「你在想什麼!」烏絲瑪道。
「我在想人人談之色變的妖皇居然是個美麗好看的女人,我是走運呢還是倒霉。」
鹿野隨口道。
烏絲瑪笑道:「你說呢?」
這時汝吾突然開口:「汝與壞人同笑焉,奇怪奇怪也。」
妖皇眼神倏忽一變,射向四耳怪猴,汝吾觸電般彈跳而去,躲進密集的樹叢,似乎驚懼萬分。
「會說話的猴子端得稀奇,如果再敢胡言亂語,將你抽筋拔骨。」
「你這個人哈,何必跟一隻猴子過不去,它可是我的朋友。」鹿野覺得妖皇這個名號名不符實,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小孩子氣的烏絲瑪就是妖皇。
烏絲瑪道:「怎麼,嚇唬嚇唬它不可以么?」
鹿野道:「打狗還需看主人,看來妖皇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士可殺不可辱,也罷,我便回去澤海好了,免得被人看輕。」
一聽他說要回澤海,烏絲瑪頓時斂了笑容,怒道:「你敢爾!」卻見對方神色鎮定自若,不像說笑,旋即軟下口氣柔聲道:「好吧,人家聽你的便是,不要這麼冷酷無情言而無信呀。」竟然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狀。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與手段,鹿野說不定會生出憐惜之情,此時只覺渾身不自在,她太能裝了,倘若放在鹿野世界,奧斯卡影后非她莫屬。
不過話說回來,想要與她結為朋友並得到妖皇支持,可不能顯得太遜色,該強勢得強勢一點。像烏絲瑪心眼多,手段毒,修為深,身份尊的女人活脫脫公司CEO女強人,甭管她喜不喜歡小白臉,鹿野得拿出高姿態,讓她刮目相待。
「好了好了,不用裝得可憐。我既然說了幫你自然會守信,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是我的朋友,我焉能坐視不管?」聲音鏗鏘有力,不卑不亢,彷彿在訓斥又像在說教,還如拉關係似的。
他在單位里,領導經常擺出授業恩師,授飯父母般的姿態講話打雞血,鹿野不過照葫蘆畫瓢,心底卻有種「終究還是活成了討厭的模樣」的感覺,真tm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