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小裝一把
「朋友？你當我是朋友？」
烏絲瑪似乎不大相信。
「怎麼耳朵里塞驢毛啦！」鹿野不悅道。
烏絲瑪神色一黯，轉而眼中發亮，道：「有趣有趣啊，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把我當成朋友的人。」
以她身份脾氣性格，誰敢同她做朋友？所以她才會覺得有趣，這少年不同常人，與別的男子倒有些不同。
鹿野瞧她似乎很開心，小裝一把道：「把你當朋友當摯友又如何，老子向來膽大包天，什麼陣仗沒見過，莫說名震天下的妖皇，便是天王神仙來了，我也不眨眼，還要同他們攀個朋友做做。」
其實吹牛b的感覺也不錯，讓人有種優越感，不然人類中不乏裝b吹牛之人。
烏絲瑪甚是驚訝，此人口氣狂妄，卻不像吹大話，聯想之前少年種種不合常理的功法修為，暗忖其絕非普通人，「你到底是誰？」終究按耐不住好奇。
既然裝了，就裝把大的，吹牛嘛，吹唄，於是鹿野毫不猶豫道：「我乃澤海之神是也。」
烏絲瑪驚震萬分，對方竟然吹噓為神仙，真是膽大包天，一雙電目猶疑盯著鹿野。
「澤海為吾之棲所在，修鍊神鬼之術。」話猶未了，眨眼間元神離體，一實一虛，「你們凡人可以做到這點么？」
烏絲瑪臉色難看，她自小修鍊也無法做到這種詭異玄妙神奇的地步，也未曾聽聞過這種駭人術法，就算妖皇心眼多，也一時不解不明其因。
古時人們對於未知不解之事物，往往歸於鬼神之說，尤其以蠻荒最盛，此少年不是妖怪便是神仙，心中不免信了幾分。
鹿野趁熱打鐵道：「那隻猴子長著四隻耳朵，懂人語通人性，世間獸類何其多，你又見過如此這般的畜牲沒有？」
烏絲瑪雖然駭然，但向來無懼，說道：「希望你莫要說謊假冒神鬼來騙我，不然饒你不得。」
鹿野心頭暗笑：「好傢夥，明明心裡相信，畏懼，卻依舊嘴硬，不服軟，比我還能裝啊。」莫名覺得堂堂妖皇還有一丟丟可愛。
考慮到此行如果幫助妖皇平定叛徒之事，以後藉助其勢力，剿滅共工登大位，想想就興奮。
「壞人既然已知妖皇還活著，肯定有所防備，眼下就你我二人加一隻猴子，萬萬不能貿然。」
烏絲瑪看了看他，笑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頗有心計穩重，烏絲瑪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鹿野不理她奉承意思，繼續道：「澤海中埋伏你的那四個人中有三個為鬼門的人。判官與招魂納魄！」
烏絲瑪顯然知道鬼門，冷冷道：「這群該死無恥混蛋居然南來插手孔雀城的事情，我屬實沒有想到。」
狗日的鬼門，讓妖皇記住他們，也算給他們結下了勁敵。
「你族中神巫此人怎樣？」鹿野問道。
不知她是裝得還是真不知其意竟然道：「什麼意思？」
鹿野差點無語，「神巫占卜之緣由才是妖皇來澤海之故，也是你被人埋伏之根源，你不會不明白我什麼意思吧。」
烏絲瑪沉吟稍許，然後擺手道：「決計不可能，神巫不會害我。」
鹿野覺得神巫極力攛掇烏絲瑪來澤海，要說其人沒有嫌疑，打死他也不信。
但烏絲瑪顯然不相信。
「此事不是兒戲，你這麼斷定？」
烏絲瑪遲疑一下，緩緩道：「按照族規每屆神巫都會有妖皇來給其種下名為恪守的蠱蟲，是為了保證神巫忠於酋長忠於部落。如果她要害我，自然蠱蟲無解。」
「蠱蟲萬無一失？」鹿野還是懷疑。
「萬無一失，只有我知道解蠱法。」
對此鹿野不好再說什麼，「既然如此，也需預防一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說的有道理，你在關心我么？」烏絲瑪突然道。
鹿野沒好氣道：「我答應過幫助你，因此得為我二人自身安危著想考慮吧，所以你只能相信我，我也只相信你。」
烏絲瑪點頭道：「難得你相信人家。」
頓了頓：「滋事重大，我自有計較。眼下當務之急，先趕去丹穴之山。」
孔雀部落的人意圖侵犯大荒，既然撞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觀。於是隨烏絲瑪前往蠻荒之境丹穴之山。
雖然汝吾被她嚇唬逃遠，也是因為常年在澤海沒有見過人類所以有些膽小機警。遠遠觀望鹿野與另一個「鬼」說話，時而笑時而嚴肅，也就沒那麼害怕。
鹿野往哪走，它便跟到哪，只不過圍在鹿野身旁，時不時眼珠滴溜轉動觀察烏絲瑪，猴子的戒備心還是存在的。
由於擔心路上有人埋伏，暴露兩人行蹤，是以他們選擇穿行深山密林，雖有難走，不過考慮鬼門的行事手段，這樣最起碼安全隱秘一些。
蠻荒地廣人稀，往往原始森林覆蓋數十里甚至幾百里，孤峰棋布，時有水塘點綴峰間，風光秀美絕倫。
不過二人眼下也無心觀賞。倒是猴子來到新環境，好奇貪玩，邊走邊玩，好不歡喜。
也不知烏絲瑪怎麼回事，在容易行走的地方，腳下生風走得穩快，稍微難以拔足時，便說身上有傷不易走動，讓鹿野攙扶甚至背抱。
鹿野稍有遲疑，她便說我們兩個同一艘船上的人，必須互相幫助，聯手行動。搞得鹿野又無語又難堪。
再怎麼說妖皇也是個女人，他作為一個男人孤男寡女深山老林中又抱又扶的令他招架不住。
不知因為天氣濕熱還是怎的，每當烏絲瑪近在咫尺，她身上就會散發醉人濃烈且令人躁動的香味，單身狗也知道那是女人的體香，可也奇怪遠一點就聞不到。
好幾次鹿野抱著她嗅著香氣，險些把持不住，有股立即將她撲倒就地辦了的邪惡念頭，但是終歸骨子裡的道德讓理智戰勝了邪惡。
其實他還是很膽小的，尤其觸犯法律的事情，堅決不能做，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才會讓他在這個法律到達不了的地方保持清醒。
人都有善惡，就在於良心道德的約束，有人犯罪，那是因為不夠堅定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