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 羽民之國
「大姐，如果你再故意為難我，答應你的事便就此作罷。」鹿野意識到，烏絲瑪在故意引誘他，確切的說是引誘犯罪，感覺在坑他。
烏絲瑪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傻子蠢貨。」
鹿野暗罵卧槽，心想這娘們真不害臊，我清純無暇美少年，被你整的慾火焚身的，最後還嘲笑我，莫非對我有意思。但這種女人誰敢接受！
「行了行了，正事要緊，趕緊走吧。」他穩了穩心情，頭也不回朝前走。
她雙手叉腰瞪了一眼汝吾，猴子才不願和她呆在一起，立即跳開追隨鹿野而去。
烏絲瑪望著一人一猴，臉上笑意突然消失，只見她背負雙臂，手指在背後輕輕揮動，身後林子里旋即發出輕微踩踏枯葉殘枝的聲音，轉而消失不聞。
烏絲瑪重又笑吟吟趕上去。
汝吾在鹿野跟前小聲道：「此處有別的東西。」
鹿野作了個噤聲手勢：「噓，吾已知，莫要聲張。」
猴子耳力極敏，它已然察覺方才動靜。
而鹿野自然是依靠元神之力洞察剛才林子里有人藏身，他懷疑此事與烏絲瑪有關，索性借口先走幾步，果然妖皇在後，不一會兒暗中之人便離開往山下遁走。
吃一塹長一智，對於烏絲瑪這種妖女，決不可全然相信，這個世道有點亂，想要活命，還是處處小心謹慎為上策。
所以他一路上處處留心感應，發現被人暗地裡追蹤一路，他拿捏不準對方意圖，憑感覺，妖皇絕對與其有關。
瞧得烏絲瑪追了上來，鹿野裝作渾然無事。
「你與臭猴子在說什麼？」她奇道。
「看在妖皇好奇的份上告訴你吧，汝吾猴子在說我配不上你，讓我死了這條心，萬萬不要打你的主意。」鹿野哈哈道。
汝吾聽懂也似，捂著肚子跟著哈哈笑：「好笑也，好笑也。」
烏絲瑪又不是單純少女，懷疑的打量汝吾，目光落在鹿野臉上。
「幹嘛這個眼神看著我，不相信？難道不是我配不上你，而是妖皇配不上我這個澤海之神？」鹿野嘻笑道。
妖皇的直視弄得他心中發毛，臉色緋紅，在烏絲瑪看來還道對方在想之前抱她的事情才會如此，緊繃的臉頓時堆滿笑容：「我道什麼君子，不過無恥輕浮臭男人罷了。哼！」說著踏步走開。
這邊鹿野正鬱悶呢，汝吾居然學著烏絲瑪口吻：「臭男人，哼！」兩蹄邁著碎步，站著一扭一扭的學人走路。
「嘿，真是卧了個槽，沙雕猴子，丫的別跑……」追了上去。
但他仍心中思索：「那人跟蹤我們一路，在烏絲瑪落在後面之後便離開，到底是巧合還是她有秘密？」
自從與妖皇照面以來，已知其人言語輕佻喜怒無常，出爾反爾，詭計多端，誰知道她會不會耍花招，總之對她要多加提防。
山路難走，不過以二人腳程日行百里不在話下，可鹿野看得出烏絲瑪故意拖緩速度，不緊不慢的。要知道這個女人修為高深，縱然有傷在身也不至於此，之前在山坳里她差點弄死鹿野，現在卻羸弱似普通女子。
作為鋼鐵直男，剛要問問心中疑惑，陡然聽得前面有猛獸嘶吼。
汝吾最為敏感，叫聲傳來，一個縱身上了樹，猴爪搭檐，瞭望前方。
「是大象！」烏絲瑪表情十分驚訝。
鹿野觀察到她的表情，看來她也吃了一驚。
此時他們已走入一片水松林，松樹枝幹筆直高大，上半部葉密繁茂，下面光禿乾淨，地上幾乎沒有雜草，使得前面一覽無餘。
前方百步之遙松林外為一座十幾米高的，長著一棵樹的小山包，正好擋住視野，獸吼聲陣陣傳來，應該就在山包那面。
二人互看一眼，疾步往山包奔去。
待離得近了，還有潺潺流水聲，二人爬上坡度平緩的山包，撥開草叢，頓時大吃一驚。
印入眼帘的是一個「鳥人」在空中翻飛。
對！確實是一個鳥人。
若不是見多識廣，說不定此時早已驚得下巴都掉了。
山包這面為西，坡勢陡峭，地勢稍低，二十多米的高度下是一片空谷腹地，周圍山巒密林圍擋住，只有空地陽光灑落，明媚亮堂。
谷中平地一條幾米寬的山溪自西向東將平地一分為二，水流潺潺，急奔而去。
十幾個「鳥人」聚在北岸，看著剛剛在半空飛舞的同伴手執長矛，飛撲對岸一頭正在飲水的大象。
「傳說中的羽民國！」
鹿野驚奇更甚，據《山海經—海外南經》描述有一羽民之國，其民皆生毛羽。應當正是眼前所見的鳥人。
只見那鳥人背展灰白雙翼，猶如鳥翅，頭戴鷹嘴冠，赤裸黑褐色胸膛，除了一對鳥爪模樣的腿足，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與人無異。
再瞧那群羽民國之人，男的盡皆頭戴鷹冠，上身不蔽衣物，女的則發色偏灰束戴顏色各異花枝結成的花冠，露著脖頸，上身以及下身為色彩斑斕羽毛編織裙衣，頗有些現代抹胸裙的韻味。倘若不觀其雙足，還真是好看至極，以為遇見了天使。
正在這時空中鳥人飛速撲落，貼著水面雙翅急震，竟然獵獵生風，一雙明目牢牢盯住獵物。好在其只顧獵物，沒有發覺山包上還有外人的氣息。
伴隨著其衝天飛起，二人趕緊俯伏在地，透過草叢，那頭體型巨大的大象腦袋上插著長矛，呆立片刻，未發一聲，便轟然嘩啦倒入水邊。
頓時羽民人群爆發一種類似布谷鳥叫又像狼嚎的歡呼聲，說不上難聽也談不上好聽，反正傳入鹿野耳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鳥人得意洋洋輕身飛落，收束翅膀，人們走到他跟前將他圍住，然後齊刷刷便他垂首作臣服之姿。
烏絲瑪在耳邊輕聲道：「它們便是我說的羽民國之人，看情況那殺象的羽人應該是族長。不過此處不在羽民國勢力範圍之內，他們跑來這裡作甚？」
鹿野裝作甚是驚訝，輕輕回道：「我的老天爺，世上竟然有鳥人也！」
烏絲瑪稍微一愣，旋即笑道：「說得不錯，鳥人的稱呼倒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