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谷傳聞
「牧前輩你……快停手，晚輩肉身沒什麼好看的。」辰雲心頭羞惱，死死抓著衣褲，這要是被人扒光，那還不鬱悶死。
內天地中，月兒柳眉彎彎，朱唇勾出一個動人的弧度，暗暗氣惱，輕啐道:「什麼修道宗門，沒一個好人。」
元傑看的瞠目結舌，畫面滑稽，一位十四歲少年正袒胸露背，急得滿頭大汗，死死捂著褻褲，在他身前，
牧長老雙目放光，像是盯著寶盒，正急不可耐想要一探究竟，裡面到底存放何種寶物。
「還想誆騙老夫？十多年來想拜入萬小子門下青年弟子不知多少，岩峰的門坎都踏平了，也沒見誰成功過。」
牧長老白花花鬍鬚翹動，精力充沛，一雙乾巴巴大手力量奇大無比，
辰雲兩隻手掌被老者右手按在一邊，動彈不得。另一隻大手已經捏緊辰雲褲腰。
「牧前輩，這麼做，有辱斯文，傳出去會墜了您的名聲。」辰雲大羞，萬萬沒想到老者百無禁忌。
「嘿嘿，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夫只是幫你換身乾淨衣裳，別想太多。」牧長老咧嘴輕笑，牙齒透風，面容很和藹，怎麼都覺得有無恥的味道。
眼看衣褲不保，就在這時，辰雲先前收入懷中玉塊忽然自破碎的上衣中自主飛出。
它溢出道道霞光，表面流轉神韻，像瑰寶般引人矚目，散出光暈抵擋住老者大手。
「咦？長老玉佩，萬小子連這東西都給你了？」牧長老露出意外之色。
這種玉佩是陰月宗長老特有身份象徵，常年佩戴，對修者有靜心養性，抵禦心魔的功效。
宗門尋常長老可當寶貝一樣，就連血親都不一定捨得拿出來。
牧長老五指伸展，渾厚靈力覆蓋，形成力場禁錮空間，向玉佩抓去。
虛空中，玉佩顫抖，光華吞吐，周邊被照映出無數霞光，如一輪明月懸挂。
可惜任憑它如何神異，也無法抵擋一位長老出手，所有光芒都被壓制。
乾巴巴手掌看似弱不禁風，覆蓋下來卻如玄鐵大印，它最終被牧長老撈撈握在手掌，所有光芒收斂。
「真是不凡，入手溫潤好渾厚的靈力……」牧長老雙目微眯，白髮飄動，輕呼道:「本是死物，怎麼會有一絲靈性？」
牧長老連連稱奇，將玉佩翻來覆去倒騰，陰月宗所有用來煉化長老玉佩的材料都是統一的千年玄玉。
正常來說，佩戴時間越長，期內部靈韻都會損耗，被持有者吸收。但辰雲身上這塊長老玉佩，不但靈氣更盛以往，還多了一絲靈性。
這到底是玉養人，還是人養玉？
「沒想到啊，萬小子修為又精進了。」牧長老摸著鬍鬚感嘆道。
辰雲趁老者注意力在玉佩上面，趕忙擺脫被控制的雙手，身軀倒退，四周依舊被禁錮著，行動遲緩，動如龜速。
「牧長老還請罷手，若是被師尊知曉弟子被人扒光衣物……」辰雲一邊思索對策，一邊開口。同時目光投向元傑，想讓他說上幾句話。
元傑此時恭敬豎立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沒用丁點反應，直接給辰雲一個俊美側臉。
「嘿嘿放心，老夫德高望重，萬人敬仰，小娃娃不要胡言亂語，沒人會相信。」牧長老笑的很親切，乾巴巴手掌捉住辰雲屁股。
「刺啦！」辰雲腰間衣褻裂開，露出白花花臀，肉。
「啊！不要……快來人，宗門牧長老欲要……」辰雲大喊，全力掙扎，鬱悶無比，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哈哈，小娃娃喊吧，喊破喉嚨也沒用。」
小半個時辰后，辰雲一臉鐵青走出宗殿，他已經換上了嶄新的陰月宗三代弟子服飾，右手緊緊捏著長老玉佩，
回頭咬牙切齒看了殿宇一眼，對身旁元傑說道:「師兄，太不夠意思了。」
元傑滿臉心虛偷偷瞄了一眼殿宇，始終感覺四周有什麼東西在窺視，額頭兩個紅腫的鼓包不見削退，
他不敢多言，靈元境修者手段，不是他可以想像的，含糊道:「師弟，剛入門還未聽過月谷吧。」
「月谷？」
元傑一邊帶領辰雲前往岩峰，一邊緩緩解釋。
月谷在東域都富有盛名，是陰月宗最重要修鍊資源，存在歲月無盡悠長，甚至傳說當初陰月宗開宗始祖，那位半神強者就是看中月谷，
才把宗門地址確定在這片山脈中。裡面常年有大量陰靈之氣溢出，地下有龍脈延伸，通往外部地域，
非常適合陰月宗弟子修鍊功法。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神奇效果。陰月宗諸多主峰都建立在地下龍脈分支上。
月谷對修者最大好處就是盛產一種名為陰玉的晶體。此物蘊含月谷特有神秘靈力凝聚而出，是煉器最佳材料。
年份越長，越是瑰寶，上千年份的陰玉可讓長老眼紅。為之爭奪。
元傑丹海閃動靈氣，一道靈物落在他手上，道:「這就是陰玉。」
辰雲接在手中細細觀察，入手冰涼，不過半截手指大小，卻非常沉重，上面有絲絲寒氣飄散。
沒有光芒，前後透亮。呈現不規則菱形。
辰雲對這種溢出寒氣非常熟悉，當初他蛻變地品魂魄時，不知道吞噬多少。
不過這些寒氣除了陰氣外還用別的東西，並非單純陰氣凝聚而成。辰雲握在手裡片刻就已經難以忍受這種寒氣。又丟給元傑。
「可惜時運不濟，只得到一塊50年份陰玉，不是最理想煉器材料。」元傑收回陰玉，俊俏的臉龐遺憾道。
按照元傑所說，靈氣期修者煉器材料，超過百年最佳，百年是一個關坎，突破了就會有質的飛躍。
辰雲仔細傾聽，想要進入月谷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修為境界達到靈氣期三層，可以「馭物」的層次，宗門會專門開啟傳送陣，
為門下弟子傳送到較為安全的地方，碰碰運氣。世間到了可以被自動傳送出來，但這種待遇每個弟子只有一次機會。
第二種就很危險了，只能從月谷外圍地帶闖進去，可謂九死一生。
兩人走了大半天，終於來到岩峰腳下。
「師弟，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元傑望著前方壯麗山峰，羨慕道。
岩峰顧名思義，就是宗門專為萬景岩賞賜的一處主峰，其待遇非比尋常，很多長老都難以比之。
「多謝師兄一路想送。」辰雲鄭重道。
元傑愣愣看著少年，欲言又止，最終神色堅定，一咬牙開口道:「師兄有一事相求，還請辰師弟答應。」
「元師兄不必客氣，力所能及，辰雲不會推辭。」
辰雲沒有意外，最初還沒上宗殿時就聽到那些宗門弟子警告過元傑不要指望他，說什麼某處地方不是誰都有收穫。辰雲隱約猜到幾分。
元傑四下張望，見沒人後，小心翼翼道:「若是師弟到達靈氣期三層，在月谷能尋得百年以上陰玉，還請師弟分在下一些。」
果然如此，辰雲微微點頭，正要說什麼，元傑已經搶先將一個類似香囊的袋子塞在辰雲手中壓低聲音道:
「師弟，這是儲物袋千萬收好，裡面靈石萬萬不可被旁人看到。」
儲物袋？辰雲訝然，當初在韻玲身上也見過類似東西，原來這個叫做儲物袋。
「靈石是何物？」辰雲迷惑道。
「修道之人需要吸納靈氣，方能提升修為，靈石就是固態靈氣，對修者非常重要，就如同凡人手中銀兩。」元傑解釋道。
而後又戀戀不捨道:「這些靈石是我多年積蓄師弟不可浪費丁點。」
辰雲聞言連忙擺手道:「太貴重了，不能收。」
元傑不由分說，將儲物袋按在辰雲懷裡，道:「辰師弟無需客氣什麼，這是平等交易，如果能尋到百年以上陰玉，其價值這點靈石根本不算什麼。」
「若是在月谷沒有尋到百年玄玉呢？」辰雲開口問道。內心疑惑，就不擔心到頭來一場空嗎？
元傑笑的很洒脫，頗為隨意道:「修道本就沒有十全十美，哪能沒有風險，若師弟一無所獲，能結交刑法長老弟子，也不虧。」
元傑自有他的算盤，如他所說，沒有尋到百年玄玉也沒什麼可惜的，能被萬景岩師叔收為弟子，必有過人之處，
他在賭，堵辰雲可以脫穎而出，贏了好處不言而喻，這比直接攀附某個長老甚至傑出弟子付出的代價更小。若是輸了，一些靈石罷了，雖是多年積蓄，不過值得。
辰雲默默點頭，將儲物袋放在懷中，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什麼，若換做自己肯定做不到元傑這般，或許會獨自去闖月谷，尋一線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