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子,你的腰不行啊!
回到木屋后另一件事難住了邢毅,他該怎麼剖開豬妖,手中的小刀是不行的,這時袁纖葉在一邊笑了笑,伸出兩根青蔥玉指,指尖亮起青光隨手繞著豬妖肚子一劃,粗糙的皮革下肥膩的脂肪便露了出來,邢毅尷尬一笑將分解豬妖的工作交給袁纖葉,自己則連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袁纖葉便將豬妖支解成塊,又將暫時吃不完的肉食製成臘肉掛了起來,這時邢毅才帶著一套皮裙走了進來,這是他在趙全家廢墟里找來的,是張嬸曾經穿過的,沒辦法,他也不會制衣,也不能讓袁纖葉繼續穿著如此清涼,要不然都不用出去打獵,只要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些許春光,就得讓邢毅流鼻血流到變成人干。
袁纖葉接過皮裙正要換上,連忙被邢毅叫停,邢毅再三告戒她不能當著別人的面露出一點皮膚,而後趕忙離開,將小屋留給女人,袁纖葉聽話的等到邢毅離開才將皮裙換上,片刻后才叫來邢毅看看,邢毅一看,這身皮裙確實不合身,只因她身材纖細,皮裙顯得空空的,袁纖葉皺眉思考片刻后疑惑的問道:「公子喜歡這種身材?」
邢毅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沒有其他能給你穿的,你將就一下吧,以後再做合適的。」袁纖葉聽后開心的笑了笑,如跳舞一般拉著裙擺轉了一圈,再到面對邢毅時,竟讓皮衣飽滿了起來,袁纖葉滿意的點了點頭:「根據數據對比,這般身材正好合適。」
這時站在邢毅面前的袁纖葉那裡有剛見時的少女纖細身姿,胸前峰巒疊嶂,身後雄壯巍峨,腰間卻盈盈一握。邢毅只得捂著鼻子離開屋內,就連袁纖葉做好飯菜兩人一起吃飯時,邢毅也只能側身避開,不過這般尷尬的處境在袁纖葉開始給邢毅訓練后便改變了。
晚飯後的小屋院內,袁纖葉將邢毅團成一團奇怪的姿勢,邢毅的頭靠著屁股咬牙堅持著,而袁纖葉找了塊綿布在一旁幫他擦汗,不過那裡擦得過來,邢毅現在渾身難受,猶如被無數只螞蟻撕咬,袁纖葉邊擦邊解釋道:「這是最好的開筋姿勢,能夠最大程度的打開身體韌性,撕裂已經固定的肌肉組織。公子要堅持啊!嘻嘻!」
如果不是今天一天的相處,讓邢毅確定袁纖葉不是那種吃人的妖精,邢毅都在懷疑袁纖葉是不是要害死自己,然後煮來吃了,還別說她做的飯那叫一個美味,也許自己被煮了味道也不差吧?邢毅搖了搖頭罵道:「想什麼呢?我怎麼能被煮了?纖葉又怎麼會把我煮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過,剛吃完飯怎麼就又餓了呢?」
剛說完肚子就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邢毅正不好意思,就聞到熟悉的香味,接著袁纖葉從屋內端出一盆肉食,盆內的豬妖肉已經被煮得稀爛,得到袁纖葉的允許,邢毅才慢慢回到正常坐姿,不過他的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勉強伸出拿住筷子卻抖動得特別厲害,正無奈時一塊熱騰騰的肥肉遞到嘴邊,袁纖葉還細心的吹了吹,邢毅順著吃下一口,幾乎不用咀嚼肉食便順著喉嚨滑到胃裡,一時胃中升起一陣溫暖,奇怪的是在這陣溫暖中邢毅感覺有什麼東西融進了身體里,他好奇的看著袁纖葉,女人則是一邊夾肉喂他,一邊柔聲說道:「這妖獸的血肉不同普通野獸,裡面含有少量的天地靈氣,可以打熬身體增強體質,當然要配合著我教給公子的鍛體方法。」
在袁纖葉的幫助下,邢毅狼吞虎咽,一盆肉食不過片刻便被消滅乾淨,吃完飯的邢毅想起徐老頭留給自己的刀法《斷秋水》,立馬來了興趣,心念之間腦海內泛起三幅圖畫,邢毅在腦海中一翻觀察,過了半天才退回現實,皺著眉頭起身抽出小刀比劃起來,三幅圖畫中各有一位小人,小人握刀演示,一式橫斬,二式上撩,三式堅劈,平平無奇,邢毅照做以後發現並無任何特殊的地方,思來想去實在想不通,只得詢問剛剛打掃完木屋的袁纖葉,袁纖葉得知後分析到:「公子,任何絕世功法都來自普通的枯燥練習,資料庫內記錄過一位高人的名句:撥刀千遍其義自現。我想公子的這部刀法前提便是要公子將基礎打好,於是只有這三式普通的起手式。」
:「起手式?」
:「嗯,公子剛剛嘗試比劃的樣子,便是撥刀的起手式,是一段攻擊的開始,往往高手之間通過起手式便可以判斷對手的攻擊意圖。所以這可不能小看啊!」
:「哦?!好吧!我跟著練習就是。」邢毅是懂非懂的跟著圖畫練習起來,動作僵硬生澀,袁纖葉在旁看了一會,緩步上前握著邢毅的手,將身子縮進邢毅懷中演示起來:「公子,這裡腿部放鬆,左腳後退一步。」,這時邢毅全身僵直,腦中一片空白。
:「公子,腰放低點!......」
:「公子,手臂抬起來些!......」
:「公子,你的腰不行啊!怎麼這麼硬?」
:「公子!......」
寒來暑往,一年後。
小木屋前,院子的籬笆已經被袁纖葉修築完成,木屋也重新維修了一翻,看起來有些像樣了,兩人在院子內種了顆楓樹,如今滿樹的楓葉綠油油一片十分繁茂。
:「嘿!......喝!......」一道冷光閃過,面前一截如腰粗細的木樁應聲而斷,切面平整光潔,邢毅出刀間已沒了生澀,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陽光晒黑了青年原本白皙的皮膚,邢毅雙手掌心中滿是老繭,而小刀刀身上多了許多劃痕,刀柄上的裝飾早已脫落,如今只用綿線纏了一圈。邢毅齊肩的頭髮紮成馬尾,明顯長高許多的身體如石雕般站在院中,一手反握小刀閉著眼,四周寂靜無聲,幾片楓葉隨風飄落下來,「咻!噹......!」小刀劃過一道弧形準確的穿過楓葉將之釘在院門木柱上。
:「哇!五片!公子好棒!又進步了許多呢!」一聲驚喜從院門外傳來,院外那條泥濘小道早已被袁纖葉鋪成了石子路,女人推開院門,撥出小刀乖巧的遞還給邢毅,邢毅接過小刀苦笑搖頭指著地上三片楓葉說道:「你看那不是還有三片嗎?而且你不用看也能知道我釘住了幾片楓葉,不比我還厲害?還是不行啊!」
:「沒關係,我相信公子一定會更加厲害的,嗯!一定!」袁纖葉繼續為邢毅打氣,邢毅疑惑的轉身望著女人黑色的眼瞳,女人沒有退縮,一年了,女人一直在鼓勵邢毅,每一次失敗女人都會在一旁肯定邢毅的努力,這一年裡邢毅撥了多少次刀,他已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東邊一線白的時候袁纖葉便會叫醒他圍著周邊的荒原跑步,烈日當空的時候便撥刀砍木樁,星光迷濛的時候便打坐修鍊徐老頭給的《凝神破天決》和袁纖葉教的鍛體術,這《凝神破天決》在識海內的九個小黑人已經有三個變成了金色,而邢毅剛才便是使用了《凝神破天決》里的以魂御物法決,如今他的魂力已經可以在周身十米內操控小刀攻擊,雖然精度不夠,勉強可以造成一定殺傷力。日復一日,女人承包了邢毅的所有生活物資,只讓邢毅專心修行,為了讓邢毅的體質不斷上升,女人幾乎將小村周圍十里內的妖獸屠了個遍,搞得附近三十里內的妖獸只要見到女人嬌小的身影出現撒腿就跑,領地都不要了,也不知它們是怎樣達成如此一致的決定的。
邢毅和袁纖葉對視良久,袁纖葉一雙會笑的鳳眼竟能不眨一下,本想看看她為何如此堅定的認為自己一定可以,不過那眼瞳中沒有答案,只有堅決,彷彿這本就是應該的,邢毅只得敗下陣來,揉搓著酸漲的眼睛搖頭認輸,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最近他發現袁纖葉竟有幾分相似邢纖紅。說起邢纖紅,邢毅抬頭看著已有屋頂高的楓樹嘆道:「一年了!你卻沒來過,也不知是不是已經忘了在這荒原上還有個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