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呵呵,你以為你還有當年的能耐嗎?」肖葉檸踱步走近了些,「想必這是龍墨的孩子吧,近日來琳兒的心臟又疼了,太醫同本宮說可採用祖先之法——換心,本宮方才來之前同皇上片碎了幾句,他已應允本宮要你兒子的心。」
白芷猛地抬頭,睜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眼前蛇蠍心腸的女人。
那人轉身只一個背影落在白芷的睦中,「將她手腳筋挑了,她既喜歡這冷宮,便用鏈子將她鎖在裡面。」聲音在若大的宮殿迴響,嫵媚的很,卻令人惡寒的緊。
三天了,白芷已經被鎖在這裡並且也餓了三天了,放在她面前的有一碗血和一碗肉。本就是坐月子的時候,卻有這般遭遇,身體變得更加的骨瘦如柴。
她沒碰那些東西,因為她知道血是她孩子的,肉……則是龍墨的。
這兩樣東西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終究還是抵不住落了淚,這是她平生第二次落淚,第一次是她白家被滿門抄斬時。
想當年她堂堂一品女將軍,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白芷在內心自嘲了一番。
這時,一雙綉著龍的金黃綢鞋進入白芷的視線,來人便是大楚的皇帝——楚錫。
「阿芷……」
含情脈脈的,可白芷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楚錫的手還未碰到白芷的臉就被她閃到一旁。
這個舉動無疑惹惱了楚錫,下一秒白芷的臉就被掰正迫使她看向他。
楚錫看著眼前她這般,竟有些心痛,但畢竟那天皇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默許的。
手鬆開了她的下巴,盯著她許久,「阿芷,朕知曉你還是歡喜朕的,倘若,倘若你願意求我,我便放了你,可好?」其實這話也半真半假,他最後終究還是得殺了她。
白芷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呵呵,楚錫,那是曾經,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入你府上是為了紫瑜花。」
他的表面溫文爾雅,皮囊卻連女人都不如的蛇蠍心腸。
兩面人的假象,也蒙了她的雙眼。
當年她父親重病,金林寺里的一位神醫同她講唯有紫瑜花才能醫冶,而世上唯一一株便在那錫王府,她採用多種方法去獲取,都失敗了,正逢皇上招親,她便入了錫王府。
她是迷上了他,雖然曾經的她也以為夫妻應當站在同一個陣營,卻不料,她助他登基后,他竟封她後路。
可笑,可悲。
楚錫不可置信,素手掐著白芷的脖子,她的睦子里秋水淡淡,嘴角諷刺的笑倒映在他的眼睦中。
他覺得這笑甚是礙眼,話題一轉。
「那個孩子是誰的?」
她沒有因為脖子上的手而感到緊張,那笑弧度越來越大。
「不滿周便化成灰,入了土,你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這個答案明明模稜兩可,楚錫卻跌坐在地。
她沒有否定,就說明是他的孩子,他當時也是昏了頭,才做這個決定。
楚錫臉上的一絲痛苦稍縱即逝。
他固執地又撫摸了她的臉龐,她想躲開,奈何無力。
「你知不知道你這叫犯賤?」
他對她的咒罵也不鬧。
「傾城,我想留你,但終究你是留不得的。」
為權,為勢。
她手握幾十萬大軍,士兵聽她命,她得死。
她戰功累累,連百姓都愛戴她,她得死。
說完,甩袖出去了。
白芷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死在兩個字上:權、勢
龍墨亦死在兩個字上:女人
這個女人還是曾經不待見他的,利用他的,傷害過他的。
不過一時片刻,兩名宮人端著兩杯樽酒。
這毒酒還是她發明的,如今卻要要了她的命。
白芷望著這酒,龍墨啊龍墨,你這一世可虧大了,黃泉路上我來陪你了。
錫宗年二十春,大楚一品唯一女將軍逝。。
許多老百姓都為她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