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水澤園
「這不是你們非要問的嗎?」姒天嵐氣道,「那個瑤池也沒啥好說的了,就是姒穹大將找到了槐江山也尋到了瑤池。然後不知用什麼手段,取了一部分瑤池水灌到這個四山盆地中的,這就是水澤園的由來。」
李浮琢磨了一下問道:「這個瑤池水與尋常水有什麼不同之處嗎?為什麼大妖在其中能加速轉生或者快速癒合?」
帝江再次怪叫幾聲,眾人默契地看向姒天文。
「它說,瑤池水它喝過,對大妖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非常有利於奇異植物的生長,這些植物對大妖才有特殊好處。」
嬴不疫摸著好久沒剃的鬍子沒有搭話,見眾人重歸安靜姒天文再次加速直抵水澤園。
……
她憑藉記憶將幾人帶到祖地正門門口,剛在空中之時已將水澤園布局風景看了個乾乾淨淨。四面高山圍出一塊盆地,中有一個大湖。此湖異常乾淨,水反映陽光晃得幾人睜不開眼。身側明明感覺微風拂過,可這風卻跨不過高山,整個湖面如鏡子般平靜。湖周圍水草豐美矮木林立,雜亂無序的諸多石頭小院就藏在林中,卻被天上的人盡收眼底。
宮殿建在最矮的那座山的山頂上,堅毅高聳的山峰不知被多少人力打磨平整,猶如平原一般。
「中間最高的那座塔就是姒穹大將的埋骨地吧?」
天嵐天文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神情莊嚴肅穆。
幾人降落在城門之外,門口守衛見有人到訪便上前詢問來意。姒天文亮明身份后守衛恭敬道:「原是天家公主,二爺之前吩咐過了,有失遠迎萬望贖罪。」
姒天文笑道:「不知者不罪,那快放我們進去吧。」
守衛一臉為難:「幾位,二爺說只准入湖區不得在陵區逗留。待會進去請諸位按二爺指示,由小人引領莫要亂走。否則二爺怪罪下來,小人可吃罪不起。而且大妖不過此門,它可以從別的方向飛進去,幾位進去后只能不行。」
「放心,一定守規矩。」
守衛開門放行,從南門進城后一直沿著中央甬道往北而去,約行半刻才到。
「各位大人,北門外便是湖區了。若無吩咐小人這就退下了。」守衛恭敬道。
「蠪侄在湖區什麼位置?」姒天文問道。
守衛陪笑道:「這個小人可不知,二爺好像安排了領路人,聽說是衛門衛家人。我們陵區守衛對湖區了解不多,還得勞煩您自行打聽才是。」
幾人剛出北門,身後的大門就重重地合上了。站在此處向下望,山下即是大湖最南端,幾條荊棘密布的羊腸小道不知同往何方。
「如果你是陵區守衛,」嬴不疫拍了拍姜飛白的肩膀,「你會不了解湖區嗎?就這一道門能隔絕什麼。」
姜飛白憨笑一聲:「沒錯,站在城門上就一覽無餘,啥事能不知道。守衛沒必要對我們撒謊,可姒二爺卻善於給我們出啞謎。」
「文兒,你對這個北門衛家了解多少?」
姒天文踱步到李浮身邊小聲道:「這些事還是問姐吧,我早前光在乎怎麼玩了。」
「讓你上學你非要逃課,」姒天嵐點了點她的頭,「咱們那位資歷最老的天公就是衛家人,之前介紹那麼詳細我當你知道呢。衛家在咱們封域也是長久不衰的大族了,他們的老祖宗據傳是大將閨中密友。別看這個地方偏僻,都是他們的地界,不管誰的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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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轉生或是修養都得上供,媲美道域藥石閣的大買賣。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石頭院就是他們後來蓋的,專門用來收納受傷的大妖。不過他們極少出世,除了幾個族中高手剩下的鮮有於聞。」
她正說著,姬雨澤靜步走向東邊的一片草叢,雙手一抱摟出來一個小小子。
李浮笑罵道:「你就讓他在那聽唄,一個積行跬步的小小子有什麼打緊?」
小小子撲騰了一會兒,姬雨澤也逗夠了放在地上問道:「小子,你來著幹嘛?」
「要你管,」卯足了勁踩了姬雨澤一腳跑向二女面前,「敢問哪位是姒天文姒公主?」
姒天文輕刮他的小鼻子笑道:「我就是,難不成你就是要給我們領路的衛家人?」
小男孩雙手抱拳有模有樣道:「回公主話,在下衛江河奉母親大人令特來為姒公主引路。」
姬雨澤猛然出拳攻向他的面門,不過拳速很慢剛碰到他的鼻尖便停手了。
衛江河只以為他要報剛才的一腳之仇,豈料他沒想真傷害自己,而且眾人盯著他變紅的雙眼微笑不已。
「血戰八方啊小鬼,」姬雨澤蹲在按住他肩膀,「你不是封域衛家嗎?用的怎麼是我魔域法門呢?」
「要你……」
衛江河故技重施,本想再踩姬雨澤一腳,怎料管字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姬雨澤鉗住右腿,輕輕一推摔了個屁股墩。
「你就別逗他了,」姒天嵐勸道,「一會再給他逗哭逗傷了沒法交待。」
姬雨澤回頭一笑:「學的是血戰就不會那麼脆弱,這才哪兒到哪兒。」
「孫子!」衛江河趁他不備,扯著嗓子罵了一句撒腿就跑,「你等我去喊我娘的,讓她打死你!」
他一邊跑,幾人就慢悠悠地在後面追,跟著他一路跑下山來到一個荒山別院外:「娘!爹!有人打我!」
見家裡大人怒沖沖地跑出來,姬雨澤也倍感抱歉:「大哥大姐抱歉啊,剛才逗孩子玩來著,給孩子惹急眼了。」
女人聽完了他的描述咯咯直笑,輕彈了衛江河一下的腦門:「叔叔逗你玩呢,沒事別哭了,回屋去吧。」
他倒也聽話,沖姬雨澤比了鬼臉就顛顛回屋去了。
「幾位二爺已經吩咐過了,這幾日就勞煩屈尊寒舍吧。」男人上前歡迎道。
「叨擾了。」
「請。」
……
男人泡了壺青茶,給幾人分別倒好后靜坐到女人身旁。
「各位此行的目的二爺跟我們說了,但實在很抱歉,蠪侄你們殺不了也帶不走。」女人平和道。
其他人卻炸開了鍋,姜飛白更是當場踢碎了桌板,眯著眼問道:「這是二爺的指示還是你們自作主張。」
女人似乎預想到了他們會有怎樣的埋怨,但沒見過這麼粗野的人,一言不合就在主家動起手來。
「這位公子別急,」女人強裝笑意,「你對水澤園可能不了解,我們這裡是隸屬封域不假,但我們不受天家約束。換句話說,只要不出去,這裡就是我們做主。因為敬重二爺為人才受其指令,但不合規矩的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我要是硬要殺呢?你們攔得住我嗎?」
姜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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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氣焰高漲,起身後右腳踏在椅子上俯視二人,屋內所有物品隨之凌空漂浮。
女人輕輕放下茶杯掏出一個哨子,連吹三聲。哨音剛落,外面便傳來此起彼伏的奇怪叫聲,狼蟲虎豹飛鳥猿猴,各類聲音不絕如縷。
「威脅我?」姜飛白厲笑道,「你以為這些臭魚爛蝦就能嚇倒我嗎?」
單腳踩著茶壺飛了出去,凌空暴喊:「一息過後再有擅自鳴叫者,轉生也無門!」
不遠處的帝江默契地跟著叫了兩聲,接著不到一息的時間,萬籟俱靜。
姜飛白大笑回屋,為禍一方的笑聲不住的在山谷中回蕩:「還有別的手段能阻止我嗎?」
一直坐著不說話的男子默默從懷中掏出兩片響鑼,敲打之前還不忘提醒姜飛白:「少俠,如果我今天打響了鑼,我們全族男女老少包括老祖宗都會聚集到此,屆時不流血可能無法善了了。」
「你讓老太太來,不怕告訴你,姒書容都是刀下亡魂。老太太就算到了,怕也不頂事吧?」姜飛白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去了刀鞘發出綠幽幽的光,他竟把姒書容的獨門匕首給私藏了起來。刀尖對準男子威嚇道:「這就是姒書容的愛物,如今姓姜了。要是有機會你大可以問問她,后不後悔與我們為敵。」
「公子!」女人拍案而起:「我們也不是被嚇大的,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否走出水澤園!阿卿,鳴鑼!」
「吁……」一個喚驢特有的聲音出現在男人敲鑼之前,只見姬雨澤蹲在院中,左手掐著衛江河的雙手,右手不斷地撥弄他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道,「大姐當心!你愛人敲的許是他的喪鐘。」
這下輪到二人揪心了,男子顫抖著手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直盯著女子等待她的決斷。孩子畢竟是娘的心頭肉,哪裡敢輕舉妄動。
嬴不疫走到院中,輕輕抱起衛江河,把他交到女人手中:「想敲就敲吧,我們本無惡意但蠪侄與我們有深仇大恨,誰也護不住它。在大動干戈之前倒想知道園內的規矩,或許能在規矩之內和平地解決此事。」
女人沒有接過孩子,朝男子微一點頭。他心領神會地收起鑼鼓,摸了摸衛江河的臉攬入懷中。
見孩子無恙,女子紅著眼衝到院中當即便與姬雨澤打鬥起來。雖然二人的修為都在脫凡入聖,但無論是技法還是打鬥經驗,女子實在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兩招過後已呈落敗之勢,待到第五招姬雨澤抓住她左側空虛的空檔。右手變錐朝她腋下攻去,女人快速反應過來左手化爪拖住他的進攻。豈料姬雨澤快速變招,抓住女人右肩輕輕一拽!當即脫臼。
「你也是血戰八方,這點小傷不用找大夫吧?」姬雨澤收手道。
女人冷哼一聲,左手扶右臂向上一頂隨即歸位。
回屋後幾人重新坐好,可衝突過後已無早先的客氣,儘可能遠離彼此坐好。
「我們園中的規矩是,」女人冷漠說道,「大妖誰送來就由誰取,如果後來確定妖主死亡此妖便歸本園所有。」
嬴不疫想了一下轉身問姒天文:「蠪侄是姒無染送來的吧?她現在什麼情況?」
「據邸報所述:無染總軍在秘境之變與異族戰鬥中身負重傷後下落不明。她沒去煉器冢,而是與姒書容一同守備水澤園。」
「哈哈哈哈,」姜飛白突來的笑聲給眾人嚇了一跳,「二叔啊二叔,讓我們幫著找姒無染你就直說嘛,繞來繞去的何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