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雪恨
姜飛白的話讓姒無染誤以為是秘不發喪,想到這裡淚眼瞬間決堤,哭喪著臉更咽道:「她老人家什麼時候……我真悔啊!沒能……」
「打住!」姒天嵐忙捂住她的嘴,「她老人家聖體安康萬壽無疆,不然異族早就發兵了。」
姒無染眼淚都沒顧得上擦,反覆觀摩她掌中令牌。這塊牌子她見過無數次了,一看就是真品,這才明白過來自語道:「這就是域本已固大位前授嗎?」
姒天文站在她旁邊輕咳幾聲,不愧是多年總軍一點就透,當即跪拜道:「屬下姒無染拜見大公主。」
「別忘了飛白跟你說的話。」隨後慰問般拍了拍她肩膀淡笑離場,其他人也紛紛散去,留她一人原地發獃。
……
三日後亥時大地已被夜色籠罩,荒遠近城據點燈火通明,許是因嬴不鳴在牢內離奇消失,除了之前的三個聖人又多派了一個移花接木駐守此處。據點尚有移花,難保城裡沒有天公坐鎮。
李浮分析著眼前局勢,旁邊的姜飛白卻不以為意:「什麼鳥天公,姒書容都照殺不誤還怕這些個縮頭烏龜。」
「封域天公雖有大妖傍身還有隱身匿形,」嬴不疫怕他莽撞也勸說起來,「但總歸也怕亂刀。既在佛域,城裡若有天公定是佛域天公,你姜牛子的刀怕是捅不透他吧?遲則生變,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吧。留個聖人當活口替我們傳信,速戰速決。」
姜飛白嘲笑二人膽小,向後撤退一步,嬴不疫姬雨澤躍入據點。在外的姜飛白一揮手,山河鼎從天而降罩住院落。
異族移花察覺有變,竄出屋子查看情況,不料與正在院中潛心暗殺的二人四目相對。
「我來。」
知他剛進移花定想與人酣斗一場,於是轉身離去,去找那三個聖人的麻煩了。
姬雨澤周身燃起藍色焰火,左腿蹬地突至異族移花身側,淺試幾拳聲勢倒是有了,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那移花右臂一夾,牢牢將他的左臂夾在腋下,左腿朝小腹處怒踹。姬雨澤抬起右腿格擋,急於抽出左臂故而用盡全力拖拽。
異族移花見狀索性來了一招欲擒故縱,右臂一松姬雨澤順勢倒了下去。剛欲起身,卻發現對面的狀態已經發生改變。
除右拳以外的部位金化盡散,唯獨右拳變得碩大無比,好似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
「騰!」
異族縱身一躍,跳至空中下落時周身翻轉,右臂重重向下揮去!要給地上的姬雨澤來個落井下石一錘定音!
眼見重鎚將落,若是被砸到怕是要粉身碎骨了!忙運起赤焰,高速滾向一邊。
「哄!」
一聲震響在鼎中回蕩,有的異族修為不濟,被來回的音波震得七葷八素,甚至還有七竅流血魂喪當場的。院落隨即出現龜裂直至出現一個深坑,大地震蕩將地上的姬雨澤彈飛了起來!
異族抓住機會,要給他致命一擊。
隨著重拳的再次襲來,空中失力的姬雨澤大感不妙,看著直擊肋間的重拳倏地靈機一動。雙腿扭動強行調轉身姿,雙手環抱異族移花的右腕以防止被擊中要害部位。
「砰!」
姬雨澤被強大慣力甩了出去,院牆被沖碎整個人幾乎被鑲在了山河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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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之後活動了下筋骨,全身的骨頭都咔咔作響,一絲絲赤紅之焰在體表重燃。躬著身子蹬踏山河鼎重至異族面前,與來時料想的不錯,此刻他又是金甲覆蓋周身。
看著他輕蔑的眼神,姬雨澤冷哼一聲竟以近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原地消失。
下一刻再出現時就在異族腳下了,一個掃堂腿將其掃倒在地,右腿前踏踩住他的胳膊,密雨一樣的重拳開始瘋狂砸向他的胸口。
就像一個永遠不會停止的戰爭怪物,手臂不停揮舞拳頭不斷砸下,開始還牢固的金甲在這樣不間斷的攻勢下也開始潰敗。
待金甲開始消散時,異族移花已經撐不住了,內臟已被他衝散了。
嬴不疫拎著一個奄奄一息的「活口」站在一旁,見他還不停手於是勸道:「行了,再打就成肉泥了,咱們得趕快回封域了不然他們大軍就要到了。」
想起先前定好的計劃,姬雨澤不情願收起拳頭,走到「活口」面前用他細長的絨毛擦凈了拳頭上的血。抬手將他拍暈之後,示意姜飛白撤去山河鼎,勝遇與肥遺進來將糧食洗劫一空重歸隱匿。
「你倆怎麼這麼慢?」姜飛白不悅道,「換我上早完活了。你們先走吧,我留下陪著天嵐運糧,沒回之前別殺蠪侄,給我留一刀。」
幾人揮了揮手目送二人向西而去,在不遠處靜待一會,城內高手果然傾巢出動。怕敵人發現帝江,幾人乘坐酸與當著他們的面一路向東逃亡。
在路上確認對面僅有三個移花追擊,遠離城池后姬雨澤提議襲殺三人卻被李浮勸阻。
「算了吧,殺不殺的沒多大意思。把這三個痴貨殺了,異族要是換過來一個天公不利於飛白天嵐歸域。忍忍得了,有緣日後再殺唄。」
「我同意,」嬴不疫附和道,「外面動靜不小,也沒見城裡有天公出來,說明異族也沒多少準備。萬一荒遠里的人高手都被屠戮乾淨,再換過來的人就不定怎麼回事了。」
聽著幾人的對話,姒無染沉聲問道:「聽你們說的好像不太把異族當回事啊,感覺想殺隨時都能殺的樣子。」
姬雨澤也累了,躺在酸與背上有氣無力地回道:「幾個月前殺姒書容的時候僅有三人參戰,不疫和飛白是移花,天嵐還是聖人。現在除了天文我們全員都是移花了,具體什麼情況,你自己琢磨去吧。」
姒無染當然知道,在與天公的對決中幾乎不用考慮聖人的因素,不由更為吃驚:「兩個移花就敢襲殺封域最強天公?她的實力我是清楚的,斷不可能被越級挑戰!」
嬴不疫謙虛笑道:「也不是二人啦,要不是天文的帝江偷偷毀了神鳳圖騰,天嵐果斷補下最後一刀,我們還是要交在她手中的。」
姒無染深吸一口盯著嬴不疫的眼睛問道:「如果你我公平對戰,你有幾分勝算?」
「這隻有天知道了,」嬴不疫尷尬一笑,「對戰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哪有固定的勝算可言呢?」
她微一點頭,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她深知如果自己對上姒書容這種量級的對手,可能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
就和之前料想的一樣,臨近封域邊界身後的三個異族就不敢再追下去了,只好打道回府。
水澤園中幾人再次來到衛江河家裡,卻發現姒二爺也在這裡,而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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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喝茶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幾人,似乎在專門等他們回來。
發現姒天嵐不在後當即一改常態火冒三丈,眾人解釋一番后仍未打消他的怒火,且對眾人命到:三日後還沒回來統統返回佛域找人。
姒無染髮現了姒二爺的天公身份不敢觸其目光,也發現他好像也沒有跟自己說話的意思。姬雨澤則是悄悄躲到一旁教衛江河武藝去了。
第二日深夜,姜飛白與姒天嵐趕了回來,還沒落地就被姒二爺一通訓斥,並責怪嬴不疫兵分兩路的餿主意。
姒天嵐縮首陪笑道:「哎呦二叔,就是運趟糧食,還有飛白陪著不會有事的。」
「等有事就晚了,」白了她一眼后才想起旁邊的肥遺,感嘆一句,「不愧是完全意義上的九妖首,端的是威風凜凜吶。」
肥遺朝姒二爺吐了吐信子發出嘶嘶聲響。
「二叔,它問你窮奇怎麼樣了。」
「原來是聞著味兒了,」姒二爺笑道,「還未出世,得些時日呢。」
這麼一說,眾人才知道老天爺果然把窮奇許給二爺了。
他們還說著話呢,帝江就急不可耐了,朝著湖的方向不斷發出怪叫,像個著急討食兒吃的孩子。
「你們說完了沒有,」姒天文笑道,「帝江已經餓不行了,著急去吃東西了。」
「衛大人,我來取蠪侄,勞煩帶路吧。」姒無染朝衛江河母親說道。
熟料她又面露難色:「總軍大人……您的費用還沒結算呢。」
二爺見姒天嵐安然無恙不由心情大好,擺了擺手:「算我賬上吧,記得出份賬單,日後再找崽子們報銷。」
姬雨澤一邊逗著衛江河一邊從他懷裡把書冊拿了回來,有意無意地在女人面前翻了翻。女人還未開口,男人立刻笑道:「罷了二爺,哪兒能要您的錢呢?還指望您多多提攜才是,您稍微勻給我們點就享之不盡了。」
男人言罷姬雨澤裝模作樣地找了段話念給衛江河聽,還給他解釋了一番又把書揣回他懷裡,眾人無不莞爾。
……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女人剛打開門栓,三人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看著曾經的夢魘又好好端端出現在眼前,想起過往種種和親人遭遇,紛紛紅了眼。
蠪侄也懵了,它完全不認識眼前三人,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至自己於死地。三人也不開法門,完全依靠最原始的拳頭與腿對它展開單方面的暴虐。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暴虐恣睢的大妖蠪侄,九顆狐頭失了章法一樣亂咬一通,三人一邊隨意躲閃一邊嘲諷它,撿起身邊的石子挨個打進它的十八隻眼中。
外面的人看著三人狩獵一樣捉弄蠪侄,不由感嘆:男人至死還是少年。
「老婆老妹!」姜飛白在裡面嚷道,「讓肥遺和帝江用最惡毒的言語給我罵它,罵它狗血淋頭,罵到它心肺炸裂。」
「是這話!」李浮也附和道,「可不能讓這玩意兒這麼簡單就死了,必須要把它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兩個大妖還未來得及開始,裡面又傳來姜飛白的聲音:「咱們把它九條尾巴打成死結,把丫的九個頭再砍去八個,身上的毛統統拔光!」
「好想法,看招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