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三方會談

第五十章 三方會談

聽完了嚴寧的陳述嬴不疫琢磨了好久,總算憋出了一句話:「簡單點。」

嚴寧怔了一下,被他這麼一問倒有點懵了,敢情自己說了這麼久他乾脆沒聽明白啊。於是扒拉著手指盤算著怎麼說才能讓他聽懂,盤算良久后回道:「就是……其他二域的人依舊喜歡金銀,不過因他們到現在沒有組織生產,想要我們的金銀也產不出相應的貨品了。」

「這樣啊,」嬴不疫搓著眼,「那我們先停一下對外的交易,趁我還在這兒讓我跟他們高層對話吧。如果不能組織生產,那麼這個暫停就是永久的,反之我們也樂意贊助他們重新生產。」

「妙極!」嚴寧附和道,「如此最好。」

他這麼一說倒把嬴不疫弄懵了,不解道:「我這純外行的一句話就把事情穩住了,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吵成這樣還沒定論?」

嚴寧充滿怒氣地看著左半張桌子上的人,手指敲了敲桌子下定決心道:「各位同僚,別怪我打小報告,事關生存沒有情面可講。就是這幫人,看見可以高價售糧就橫七豎八攔著,不斷阻礙禁售的施行。我反覆說了多次,都不願意配合,甚至還縱容手下打傷我派出去的監察官。這幾天一直在討論這件事,繼續賣糧這事有不少人支持。屬下很多事還得仰仗他們配合,不好搞一言堂,於是大家就吵了起來。」

嬴不疫冷著臉向左斜視,眼皮都在不住地跳動,冷冰冰問道:「是這樣嗎?」

見無人敢搭腔,一巴掌把桌子一拍兩半大喝道:「說話!」

左面坐在最前頭的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拱手回道:「回嬴大人的話,凡事……凡事得講證據,也不能……嚴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嬴不疫冷冷一笑:「真奇怪,我剛才說的是『是這樣嗎』,好像沒有直接問罪於你們吧?」

「屬下……屬下愚鈍,會錯意了。」汗珠已經開始噼里啪啦往下掉了,「嚴大人的話……有失偏頗,高價賣糧本就是民間行為,與……我等並無干係。再有好不容易有這種致富的機會,強行阻止百姓會怨恨的,再引發嘩變……」

「放屁!」嚴寧怒而起身罵了一句,又覺如此場合不該妄語,改口道,「胡說!等咱們屬民拿金銀找我們買糧,我們一點糧拿不出來的時候那才會發生嘩變!」

「為什麼改口?」嬴不疫睨了嚴寧一眼,轉看向左邊眾人,「嚴大人說得對,就是放屁!不光放屁還臭不可聞。嚴寧,今天的事情你給我記住了,讓你當的是全域最高內政長官,不是老好人!平日可以集思廣益,但到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就是第一責任人,任何差錯你都要負全責,與之對應的是你的話就是命令。不服者,該撤撤,該殺殺,決不姑息。今天所有人聽好了,在我回來之前敢有一粒糧食跑出佛域,那諸位就是想試試我手裡的刀快不快了。縱容手下打傷監察官的,斬監侯!求情者同罪!」

言罷衣袖一揮走出房間,剛起身回話的人雙眼一黑暈了過去,這一暈一輩子就過去了。

剛出內政司,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無奈又折了回去。嚴寧正在善後,見嬴不疫在門口喚他急忙趕了過去。

「那個……我都不知道盼青現在住在哪兒。派個人,幫我帶個路。」

……

回到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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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唐盼青已經掐著腰拿著雞毛撣子在門口等他了。帶路的頓感不妙,腳上抹油直接溜了。

嬴不疫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沒等靠近撣子就結結實實抽身上了,唐盼青一邊打一邊埋怨:「行啊,你可真行。幾個月不露面就算了,到地方了都不先回家,你是不是在外面又續了一房先去看小的了?」

「夫人莫打,莫打,」又挨了好幾下見她還沒有收手的意思,索性用蠻力把她攬入懷中解釋道,「一準是姬雨澤先回來讓你誤會了,哪兒能有小的啊!我這不是先去暗訪內政司了嗎?」

「糧快沒了,這事你知道了嗎?」唐盼青沒好氣道。

嬴不疫見左右沒人,也不回她問題,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抱回了家。

「夫人,這事你知道?」

唐盼青一邊打掃著屋裡的灰塵,頭也不抬地回道:「我幾乎每天都往內政司跑,要是連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知道不成聾子瞎子了?」

「那你不制止他們?」

「怎麼制止?」唐盼青放下撣子,與他一起坐在床沿上,「你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他們都猜你……沒了,少了你這個大靠山的威懾,誰會聽我的?」

嬴不疫長嘆一口,感嘆世態炎涼。隨即又笑了起來,把不鳴的喜人情況告訴了她。不料又被她錘了一頓:「那你不把他也帶回來,你知道我多想他嗎?說起來這是我小叔子,實際上跟我兒子有什麼區別。」

說到兒子,嬴不疫頓感春意翻湧,剛要上手就被無情打落。

「你瘋啦?家裡還有人呢!雨澤在雪桃那裡,我姐怕我沒人說話也來陪我了,剛才出去買菜去了,說話工夫就快回來了。」

嬴不疫眼睛一轉,壞笑道:「不妨事,一會我想辦法把他們都支走。」

……

原來一箭雙鵰是這麼來的,先讓姬氏兄妹到魔域屬地邀請管事的,又求唐涵涵回道域屬地找姜飛白,讓姜飛白聯繫道域管事的。打算約他們明日午時,帶著各自的內政長官在人皇殿一見,共同商討生產與貿易的相關問題。如此一來,趕走了「圍觀群眾」又省了跑腿的時間,真是一舉兩得。

總算把家裡人都支走了,迫不及待竄進屋裡,見她已換了裝束。輕褪逶迤白梅蟬翼紗,整整齊齊疊好放於枕邊。一身素白齊胸儒衣半露雙臂,宛如溫婉玲瓏的謫仙子。右指蘭花摘下梳好朝雲近香髻,滿盤秀髮一如星河瀑布無束而下,散落雙肩垂入後背。微紅著臉踱至案前,卸下淡妝素顏朝天。

嬴不疫緊關房門看著眼前秀麗之景,不由恍恍出神。

唐盼青朝他輕一招手,要將他喚到身前。他如提線木偶般召之即來,總也盯著她清水潭一樣的雙眸不肯眨眼。

許是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低頭頷首眼,還時不時抬眼向上暗暗察看。低著頭時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顰笑連連。

嬴不疫不自覺地靠到她身旁,輕攬入懷,不住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溫香。也就是這樣的時刻,天下事也不過如此吧,焉及枕邊人之萬一。

將她輕抱至床沿,依欄而坐,四目相對時而躲避時而熱忱。再看她紅面淡笑,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

緊閉閣中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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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摯愛佳人於懷中,人生之樂莫過於此,各中細節按下不表。

……

翌日,唐盼青叫起來還在熟睡中的嬴不疫,搓著惺忪睡眼看著窗外明日高懸,陡然想起城中之約。慌忙起身發現她已為自己準備停當,洗凈晾乾的衣服已經放在床頭,人卻倚在桌旁獃獃出神。

換好衣服來到她身前問道:「夫人,何故發獃?」

唐盼青回過神起身為他正了正衣冠,詢問道:「是不是忙完了又要走?」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帶上我。」

又搖了搖頭。

撫著他的耳垂沮喪道:「我果然就是個累贅吧。」

「怎麼會?」嬴不疫駭然道,「外面太危險了,刀光劍影斧鉞鉤叉……」

「那我也心甘情願,總之不要把我撂下了。你若非要一意孤行,那就給我一紙休書,我絕不怨你。」

她說得很堅決,他聽得很慚愧。一個昂首傾訴,一個俯首沉思。

良久,嬴不疫妥協道:「那便收拾東西吧,等我回來就帶你一起走,正好也能帶你看看不鳴。」

唐盼青一指窗外:「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好,」剛邁出屋子感覺有些不對,回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同意?」

屋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誰還能不知道自己身邊躺了個什麼玩意兒。

……

中都人皇神殿外,嬴不疫早早到了卻沒見其他人。一看太陽知還不到時辰,索性打坐修鍊起來,直至正午時分姬雨澤才帶著一暮年男子趕來,仍未見姜飛白的身影。

看著二人走來,他頓時喜笑顏開,一陣寒暄之後得知此人名叫姬煊,是魔域除了三世子以外資歷最老的移花積木,目前全盤接手魔域世俗事物。

「嬴少俠,」姬煊拱手道,「幾月前人皇朝會上,少俠風采可著實讓老夫銘記啊。豈料不過數月又再度相遇,瞧這渾實狀態修為一定又精進了。」

嬴不疫微笑還禮:「姬大人謬讚了,那時也是形勢所逼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包涵。」

「哪裡哪裡,」姬煊客套一番,話鋒一轉問道,「聽雨澤說,相約赴會的還是道域的牛鼻子,好生譜兒大,竟敢將你我二人晾於此地。依老朽愚見,不若你我各自回去,讓牛鼻子們也長長記性,省的總覺高佛魔一頭。」

聽著是對道域不滿,實則還累怨著組織者。嬴不疫豈能聽不出這話外之音,顧左右而言他道:「說的是呢,一會他們來了還請姬大人主持公道,非要罰酒三杯。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說遲到就遲到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彼此恭維,可話語間總有相互擠兌的意思。又過一刻鐘,姬煊見還無來人,千般不願之下決意要走。姬雨澤見狀忙拉著他的胳膊再說好話,勸道:「煊老再等等嘛,全當……」

姬雨澤話說一半,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止是他,就連嬴不疫和姬煊也愣在原地--姜飛白硬扯著一老頭白花的鬍子,強行把渾渾噩噩的老頭拽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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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境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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