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征
姜飛白又安慰幾句,見實在拗不過他便與他一起去找姬添興申請出谷。
道明來意后本以為會很順利,卻沒有得到批准,三人展開激烈的唇槍舌戰,見二人依然堅持姬添興無奈道:「我正在準備對洪戰城動手,已基本準備停當,這個節骨眼不能放你們出去。不是怕你們通敵,而是做計劃的時候把你們算進去了。要實在放心不去,我差幾個腿腳沿途看看就是了。異族本就沒多少人,不可能把精力放在戈壁荒漠上,能把城鎮照看明白就不錯了。」
見他交了實底又同意差人查看,二人也逐漸冷靜下來。
「打算對洪戰城動手?」嬴不疫有些吃驚,許是也沒想到他要主動進攻吧,「你不怕招來先覺者?」
「哼,先覺者,」姬雨澤冷哼道,「真以為我們的大掌教都是吃素的?明著告訴你吧,他們八個先覺者一個紅楓,現在就剩紅楓和倆殘廢了。都老老實實去防封域大掌教吧,還有心思來管我這小蝦米?一戰下來,他們留存最多就是異族王了,一群草寇不足為懼。」
姜嬴二人對視一眼,確定彼此都同意了他的提議,也就不再堅持。
「行吧,問個事兒,能告訴我們就聽你的。」姜飛白再一次搶來了姬添興桌上的茶壺,「要說你這人也真是,連壺茶都捨不得上。」
姬添興眯縫著眼謹慎回道:「那要看你問的是什麼問題了,太機密的話這買賣就不做了。」
「我這鄉野村夫能問出什麼機密的問題?」姜飛白輕放下茶壺,眼神左右亂瞄不去看他的眼睛,「咱們為什麼只能有四位大掌教,他們卻能有八位先覺者?」
姬添興低著頭,手不停地點著案幾,考慮了一會突然抬頭看著二人一字一句回道:「這個問題有意思,不那麼機密但也不是下里巴人能問出來的。行吧,告訴你們也無妨。先覺者和大掌教本就是兩個概念,先覺者的戰力足以和識覆星海媲美了,可沒有四大將的傳承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掌教,我更願意稱他們為假識覆。就拿佛域大掌教來說,藉助祖地與嬴極大將的戰甲,硬生生與兩大先覺者力罔、三凡同歸於盡了。那個級別的二對一,在通常意義上甚至不可能出現慘勝,結果硬生生戰平了還把二人送到了地下。這就說明,異族締造的先覺者有劍走偏鋒的手段,但邪門歪道總歸是邪門歪道。平時唬唬人也就罷了,真拿出來試試,紙老虎爾。」
嬴不疫認真聽完后,摸著光頭有意無意問道:「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拿心遠掌教舉例子,卻不拿你們魔域大掌教說事?」
「說一個問題就一個問題,甭想旁敲側擊以窺其它,」姬添興陡然睜大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嬴不疫反問道,「大掌教名諱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往往歸天後才會被後人所知。你直道佛域大掌教名諱,看來你不光實力不俗,身上也背了不少故事吧?要不要考慮分享兩個?」
「少陪。」嬴不疫果斷拱手道別。
「不送。」
待二人出去后,殿門也自動關合。雖沒達到目的,但也知道了異族頂級戰力的大體情況以及更多關於先覺者的情報,總歸還是沒白跑一趟。
回去路上,二人像小時候一樣邊走邊聊,姜飛白問道:「禿子,你說異族劍走偏鋒的手段是什麼?」
(本章未完,請翻頁)
嬴不疫擠了擠眼痴笑道:「我上哪兒知道去,不過……」
見他欲言又止故作神秘,姜飛白不悅道:「快說,磨磨唧唧的。」
「我隱約感覺到,」嬴不疫神情重歸嚴肅,「所謂的手段可能與九妖首的誕生有密切關係。這種近乎憑空造物的浩大工程他們是怎麼完成的?完成一次需要多久?我覺得這才是我們最應該弄明白的,也只有把這些事弄明白了,才有可能找出破綻平息這場浩劫。李浮曾總結出,新九妖首的誕生一定需要大妖本身仇視人族且自身實力強悍,但異族怎麼把它們收歸帳下的,又是一個問題。」
「禿子,我覺得關於九妖首你沒說中問題的本質,」姜飛白露出勝利一般的微笑,「更需要弄明白的是,九妖首是怎麼指揮控制其它大妖的?人通過大封天下控制大妖,但九妖首本身就是自然之物,它們是怎麼讓其它大妖有了和人一樣的服從性與團結性。人不能控制人是一定的,妖是怎麼控制妖的呢?」
說著走著不知不覺到了地方,把人召集起來把知道的事情分享一番,同時告知諸人戰事將起,讓大家各自準備去了。
……
十七日後,所有人在一起用過早餐后,姬添興讓手下吹響了集結號,有些不喜歡一起用餐的人也被硬拽了過來。
餐棚搭建在整個暗室最寬敞的地方,最少也有十餘個煙霞寺大小。即便如此寬敞,還是擠滿了人,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本能地與身邊夥伴交流起來,此起彼伏的小話聲不住地回蕩。
姬添興不悅地咆哮兩聲:「都給老子閉嘴!」
幾人以為他這一嗓子足以鎮住場面,豈料只有一隊黑衣人令行禁止閉嘴站好。其他人還是我行我素,壓根不給面子。
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雖然來的都是精忠報國的有志之士,但早先經歷各不相同沒有感情基礎,且來此之後又沒有統一訓練。好聽點叫抵抗軍,難聽點說是烏合之眾也不為過。
李浮不僅是行伍出身還有豐富的帶兵經驗,深切知道對待刺頭除了懲戒立威別無他法。不等姬添興原班人馬動手,御起一塊石頭就朝動靜最大的腦門上砸去。一擊即中,那人捂著腦門大罵道:「哪個雜種偷襲老子?帶把的你露出來給爺瞧瞧,非扒了你的皮。」
姬雨澤聽后大為不滿,冷笑著出現在那人面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瞪著老虎眼呵斥道:「剛才的石塊是提醒你該閉嘴了,這一巴掌是告訴你,沒多少斤兩就把嘴管牢,再多言一個髒字拔光你的牙。」
那人不服,直起身子就打算還擊。姬雨澤立時氣焰全開,冷冰冰地看著眼前人,囂張的氣勢彷彿在告誡他,膽敢還手就敢殺他。
周圍人無不驚嘆,也同樣被浩瀚的內勁所折服。
那人顫著身子,想要強裝鎮靜卻根本剋制不住,勉強開口道:「脫……凡入……聖的高手,欺負……一個伏虎搏象算什麼本事?就……就會窩裡橫。」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呼:「真是沒見過世面,這是移花接木。」
接著又有人調侃道:「老楚別硬撐了,在移花面前裝什麼大尾巴鷹?趕緊認錯得了,人家也沒要你命的意思。」
見有人送梯子就趕緊就
(本章未完,請翻頁)
坡下驢,被叫老楚人趕忙躬身賠禮:「大人,在下知錯了。」
姬雨澤覷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他,轉身回到剛才位置。
經他這麼一折騰,人群也安靜下來,生怕再被他盯上。台上的姬添興輕咳兩聲,一改往日面癱臉,眉飛色舞神采飛揚道:「列位,咱們在一起也很多天了,總要干點什麼才不枉大家遠道而來。經本座反覆推演,我決定帶大家出征洪戰!」
原本靜下來的人群再度翻湧,有的摩拳擦掌眼神中透出洶湧戰意,有的卻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手足無措眼神亂瞄,還有的沉默不語緊靠在熟悉夥伴身旁。
這一切都被嬴不疫看在眼裡,不由起了一絲擔憂:如此軍隊真的可以打仗嗎?
台上的姬添興淡定地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台下很多人全靠他人提醒才勉強住嘴。
「大家的顧慮我心知肚明,千萬不要怕,洪戰的一切都盡在本座掌握,」姬添興鼓足了氣開始給眾人描繪未來美好藍圖,「此戰過後!我們再也不用在此龜縮自保!而是像之前一樣,堂堂正正活在太陽底下!拿下洪戰之後,重組城防論功行賞!不以修為論官階,但以忠勇做依據。凡捨命殺敵寧死不退者,哪怕你沒有修為,本座也保你高官厚祿。戰場偷閑自保不儘力者,哪怕你是脫凡入聖移花接木本座也不留你。妄自言退戰場逃命者,殺無赦!夠不夠清楚?」
「諾!」
「諾!」
「諾!」
姬添興一番毫無出彩可言的話,卻成功調動了大家奮勇出擊的情緒,可見這些人在大山底下過得有多壓抑。
「出發!」
隨著他大手一揮,所有人都跟在後面在暗室中行軍,沒人知道他要把眾人帶到什麼地方去。
所有人默默地跟著他走了很久,暗室中的房門都是一個模樣的,連廊也都是一個模子造出來的,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大家在原地打轉。
終於來到了一個大鐵門前,姬添興大大方方拿出鑰匙打開鐵門,門后還是一個暗道。與別的地方不同,這個暗道狹窄拘謹,只夠兩個人並排前行,最主要的是裡面漆黑一片一點光亮也沒有。
莫說打仗了,看起子對軍事長官的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大多數人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好像是怕裡面有什麼要命的東西。
好在他原班人馬用行動做激勵,輕車熟路地跟了上去,慢慢進去的人多了,後面才緩緩跟了上去。
筆直、黑暗、狹窄又看不見盡頭的甬道是很多人的噩夢,即便跟了進去也是躡手躡腳謹小慎微。
「啊嚏!」
不知是誰沒忍住,突如其來的噴嚏在安靜的甬道內被無限放大,甚至給很多嚇出了退意,聲音反覆回蕩令人不安。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盡頭的門被打開了!
透進來的陽光把洞口裝扮成希望之門,走在最後的人也能看見這一縷沁人心脾的光亮。即便明知馬上要迎來惡戰,這一縷微光也足以讓人感到寬慰。
畢竟久居地下,任何一點自然之光也足夠使他們回想起昔日辛苦但自由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