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樹成蔭
雲舒回到凌絕閣,位於山崖邊上的凌絕閣,露出銀白色的光芒,鷹形的石像分佈在兩邊,嘴巴里叼著藍色的絲綢,絲綢尾部被固定在兩邊的泉眼,泉水流出來的水匯聚成瀑布落到海里,雲舒走在藍綠色的石階,藍色的熒光跟隨她的腳步綻放,走到流水的位置,將手放進水裡,水流過她的指縫,產生了藍色的熒光,雲舒滑動手指,水順著她的手蕩漾起來。
「母親?」雲霄走了出來,藍色外袍綉著金色松枝,白色的內襯腰間的位置上綉著茉莉花,手中拿著團扇,散著發,皮膚被月光照的白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月亮上的小精靈遺落到了這裡。
「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兒子剛剛在萍兒的屋子裡,聽到水聲,所以才來看看。」
「嗯。」雲舒站起來,伸手拿過團扇,看了一眼圖案,「雨中茉莉。哼~很喜歡?」雲舒拿著扇子輕扇。
「嗯。」
「我倒是生了個雅緻的孩子。」雲舒將團扇還給了雲霄。
「母親不休息嗎?」
「睡不著。」雲舒搖搖頭,「身上的味道,似乎帶著亢奮作用。」雲舒甩甩袖子。
「我去叫嵐五。」
「不用了,這麼晚她估計被嵐信姑姑收回去了,我隨便洗一下,時間也要早點休息,畢竟還要長個子。」雲舒摸了摸他的頭。
「嗯。」雲霄離開。
雲舒看著遠處的山巒,夜色將山打上了陰影,看起來就像水墨畫一樣。
第二天,風霖就收到了天界的消息,信上寫著,幻界那邊第一反應是拉自然族下水。
「窮途末路了。」川澤瞄到信上的內容。
「是王母想見我一面。」風霖合上信。
「見你?為什麼?」
「棋子沒用,總是不甘心,她知道我一定會救妖魔王,比起我後面暗處搞她,她倒不如攤牌,直接逼著我提前行動,這種同歸於盡的想法,確實低級了些,但她成功了。」
川澤疑惑。
「她已經示弱,我們拿心魔的事情去推辭,她便一步步拖,導致要嘛我現在去處理這件事,要嘛就是兩邊拖到這件事不可收拾。」
「所以要去找回妖魔兩王。」
「嗯,如果沒猜錯,這個時候她已經部署完了。」
「太危險了。」
「沒辦法,這事只有我出馬,才行。」
「我陪著你。」
「不,哥哥你不能去,如果事情發生變化,王母真的想下殺招,即使我們倆聯合也沒有用,那就糟了。」
「風霖我跟你去。」承啟落到聽風閣的屋頂上,「川澤你就待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不測,也好有個後手。」
「是。」川澤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拉著風霖的手。
「哥哥寬心。」風霖抽出自己的手,離開了。
天界白玉京,風霖跟承啟飛在空中,「知道在哪嗎?」
「靈力似乎被封鎖了。」風霖睜眼,收回偵察靈氣。
「能封鎖靈力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個,跟我來。」
承啟帶著風霖來到了天界天牢,「好重!」風霖皺眉,天牢位於古戰場地底,而古戰場上空漂浮的煞氣,將天牢裡面囚犯的靈力完完全全的蓋住。
「是重了些。」承啟施法,星華劍落到天牢的入口,震開了旁邊的煞氣,「既然都知道了,還是速戰速決吧。」
「嗯。」風霖變齣子仞劍,落到地上,走進的天牢。
一進去,左右的燈就亮了,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再深入,士兵都被調走了,到真是請君入甕的架勢,風霖很快就感知到妖魔王的靈氣,加快的腳步。
等看到妖魔王時,蓮琦靠著華瀾,嘴唇發白,華瀾抱住他,眼神一直迷離,看見風霖進來了,一下子就知道風霖的身份,「風靜的女兒?」
風霖輕嗯了一下,劈開了牢籠,蓮琦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睛,「你?」
風霖沒有多說,變出一瓶葯餵給了蓮琦,開口:「療傷的葯。」
風霖一手抱住蓮琦,想起來,但是華瀾還死死拽著蓮琦衣服,「你!」
「魔王閣下,是覺得現在的你還能抱住她?」風霖看了華瀾一眼。
風霖抱住蓮琦,華瀾踉踉蹌蹌的起身,「我們逃不出的,王母已經下達了命令。」
「知道。」風霖感知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還是快些吧。」
天牢外,是烏泱泱的天兵,王母站在他們面前,又是一片白茫茫,「承啟,好久不見。」王母笑著看著她。
承啟伸手變出星華劍,「你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眼神盯著王母。
「都是老朋友,何必呢?」王母給旁邊人一個眼神,天兵收到指示,便就將承啟團團圍住。
風霖抱著蓮琦走了出來。
王母似乎是注意到了風霖,語氣帶著調戲口氣,「小姑娘~」
「王母娘娘,安!」風霖下蹲做了一個小禮。
「還是這樣懂禮貌。哎!今日我本就想見你,這些人死活我根本不在意,要是你信我就跟我走一趟?」王母緩緩走上前。
「這就是娘娘的不在意?」風霖看了一眼旁邊的士兵。
王母揮手,士兵退回她的身後,「現在可以嗎?」
「嗯。」風霖將蓮琦給了承啟,「姑姑你先回去。」
「好,你注意小心。」承啟接過蓮琦。
風霖上前,就被天兵圍住,王母開口,「走吧。」
王母將風霖帶到了鏡湖,天兵也各自散去。
「為了請我,娘娘這麼興師動眾嗎?」
「你值得這樣。」王母變出一把劍,「在談話之前,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說完,聚靈於劍,向風霖刺去。
風霖後退幾步,變齣子仞擋去了攻擊,落到水面上,手握住劍,劍身靠著背,「請!」
王母沒有客氣,快步橫划風霖,風霖彎腰,躲過,王母見機飛到天上,箭化作鳳首弓,白色的弓身散發著白色的靈氣,靈氣化成白色的箭,一箭,劃過風霖的臉頰,風霖立刻向左轉頭,箭只帶走了幾縷髮絲,「小姑娘,要不要賭你能不能靠近我?」王母歪頭,再射一箭,箭的速度太快,風霖躲根本來不及,只能施法形成結界,擋去,「您隨意。」
「那就這樣決定了。」王母已經拉開弓,這次沒有很快的射出去,而是蓄力了一段時間,風霖感覺不妙,收回結界,拿著劍,逆時針繞著王母跑,王母不為所動,放手,箭射了出去,風霖察覺到箭氣,左腳用力一蹬,身子被力驅使豎直向上構成一個弧形,腿在半空劈叉,弓箭從兩腿之間劃過去,「噠噠……」風霖落地,穩了下身,快速飛到王母的位置,抬腳,向下一踢,王母後退,風霖緊追,王母落到湖面,腳踩鳳首弓,拉著弓弦,光匯聚在腳底,風霖不敢上前,王母鬆手,立刻以她們一圈的範圍內,從水中射出無數的箭,風霖揮劍,斬去了一些,但還是小看了王母的箭,無數的箭從水中冒出,風霖即便斬去了一些,但還是被射到,
「叮鈴!」一聲鈴聲,時間靜止,所有箭都被固定在半空,「叮鈴!」箭被碾成泡沫,泡沫之間,一個帶著狐狸面具的人拿著子仞劍,以驚人的速度向王母襲來,一劍,兩劍。因為面具的關係,王母沒有辦法估計到面前這個人的靈力,只能謹慎的躲開攻擊,突然那個人停下了攻擊,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王母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背後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張開了雙翼,只見白色的光匯聚到王母背後,形成了白色的鳳翼,周圍的人均被彈開十米,風霖手扶地,王母飛到空中,看著風霖旁邊的面具人,「劍靈?」再細看那人的脖子上有個黑色的子仞劍紋,「子仞劍,哼!」王母輕笑,飛到風霖面前,伸手,想扶她起來。
風霖伸手,抓住王母的手,王母用力將她拽起,「多謝。」
「跟我來吧。」王母看了一眼旁邊的子仞劍靈,沒有多說。
王母將風霖帶到一個亭子,「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已經到達了聖了吧。」
「嗯。」風霖沒打算隱瞞。
「果然,你們自然一族就不是省心的料,算了。」王母嘆一口氣,繼續說,「風霖,我特別好奇,到底想做什麼樣的人?」
「娘娘說笑,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有的選嗎?」風霖擺出職業笑容。
「哼~我就喜歡跟聰陰人講話,其實在你用天下人的命作為賭注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不一樣。」
「娘娘,是覺得我跟你是一路人?」
王母轉身,帶著譏笑,面向她,「難道不是嗎?你不會覺得現在的你還可以做像風靜那樣,心懷天下的人吧?」
「自然不會,但我也不會去學娘娘的路數,畢竟勢單力薄。」
「有時候人太聰陰了,也不好,傷腦子,你說是不是?」王母收了笑容,風霖這句話裡帶著什麼,怕是沒有人比她更陰白了。
「我覺得竟然都坐下來好好談,有些話還是不用講了,娘娘還是收著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在我這邊搞得動作我都知道,就請風霖大人也收回派出來的人,別到時候傷了自己,得不償失。」
「那不妨說說,晚輩也好及時修補。」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逐漸緊張。
「我欣賞你,不代表你可以騎到我頭上去,風霖,你擁有你母親沒有的狠勁,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這麼多人,這是我的意料之外,但也不代表,我就治不了你。」王母眼神中帶著使人膽怯的威嚴。
風霖冷冷的看著王母,「晚輩記住了。」
「說起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沒有束縛的樣子?」王母眼神放緩,「如果沒有女媧,沒有世人的指指點點,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但不敢想。」
「有趣,風霖,我想如果這樣的話,你我還會是敵人嗎?」王母仰頭,看著鏡湖的落日。
「會,但不會。」。
「嗯,我想看看你不會的樣子,不早了,外面還有人等你。」王母看向鏡湖外一個撐傘的少年的黑影,嘴角上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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