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邊境

我突然有些後悔剛才沒衝進去了。

「喲，你醒了？」男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過這次是中文。

很正常，這裡是春城和安南的交界處，這裡的人普遍都會兩國語言。

而我也知道了一點信息，那個女的是諸夏人，那男人怕她聽不懂，才說中文的。

女人依舊嗚嗚啊啊的，這種想說話卻說不出話來的感覺，讓我有些壓抑。

「你別費勁了，你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管你以前是誰，都不重要了，明天把你一賣，我們哥倆就發財了，哈哈……」另一個人說道。

女人的聲音更大，我聽出了些許憤怒的感覺。

包括我，我的呼吸也開始急促，恨不得立馬踢開門把那兩個混蛋就地正法！

「反正你明天就要被賣掉了，不如先讓我倆爽一下怎麼樣？看我倆多仗義，不在你睡著的時候占你便宜，一直等你醒過來呢。」腳步聲響起，女孩的聲音又大了許多，我知道我該做些什麼了。

就在我準備行動的時候，裡面突然又響起一聲慘叫，一個男人的慘叫！

我愣了一下。

緊接著，男人便罵道：「臭婊子，敢踢老子！老二，按住她！」

屋內響起了打鬥聲，以及慘叫聲，不過，慘叫的永遠是那兩個男人。

不一會兒，門突然開了，從內至外，整個飛了出來，差點把我砸死。

而門后，是一個被反綁著雙手，卻怒容滿面的女孩。

她現在很憤怒，怒目圓睜，齜牙咧嘴，但不可否認的是，真的很漂亮。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服裝，在她的身後，兩個男人，躺在地上慘叫。

女孩在看見我的一瞬間，便後退了一步，膝蓋微微彎曲。

我連忙說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兩個男人突然又站了起來，一個撲倒了女孩，一個用力抱緊了女孩的腿，女孩只能憤怒地叫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還不忘跟我說：「小兄弟，謝謝你了。走吧，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我獃獃的，也不知怎麼回事，轉身就離開了，彷彿我就是專門去阻止她逃跑的。

回到房間，沒過一會兒，走廊便傳來腳步聲，我很確定，絕對是那兩個人。

房門都破了，再不走，不是光明正大地告訴別人，他們在犯罪嗎？

我突然有點恨我的懦弱，明明是過去救人的，怎麼就……

我知道，這次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我真的會後悔的！

我跟在他們身後下了樓，旅館老闆還在前台，看見他們還打了個招呼：「怎麼走了？」

「有點急事，不住了。」

兩人頭也不回地抬著麻袋離去。

他們果然認識。

我默默地，也走出了門，見他們已經坐上了車，接著，車子緩緩啟動。

此時已是深夜，不過大街上依舊有些小販在做生意，計程車也有不少。

但可悲的是，一個大活人被裝在麻袋中被運走，他們卻沒有看見……

我沒有任何猶豫，攔了一輛車，上去便指著前方說：「跟著那輛車。」

司機師傅都喜歡這樣的生意，當下樂開了花，一踩油門就跟了上去。

司機笑道：「小哥，玩英雄救美啊？」

我沒好氣道：「你都看見了？那你為什麼不管？」

司機說：「因為管閑事的人都死了。」

我心裡一沉。

一路無話，不知行了多久，周圍已經荒無人煙，司機突然說道：「哎？他們這是要去安南啊？」

我心裡一驚，這就要出國了？

但很快又咬牙說道：「沒事，多少錢我都出。」

「嘿嘿，這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我有錢也出不去呀，要不還是……」

「沒事，跟著他們，他們不出國……出不去的。」

沒錯，車裡綁著一個女人，他們能出去才怪了，真當沒有王法嗎？

司機撇了我一眼，說：「好。不過提前說好，他們要是真出國，我可出不去，另外，車費不能少。」

我點了點頭。

他們果然不出國，臨近國界線的時候，他們突然拐了個彎，直接衝進了旁邊的樹林。

司機師傅當即剎車：「我去，他們要幹嘛？殺人分屍？」

「跟進去啊！」我急了。

「不行啊，我這車……」

我直接掏出了一把鈔票，幾乎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走不走？！」

「我服你了……」司機啟動了車子。

在林中行駛著，又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亮了。開過一棵樹木旁的時候，司機突然說道：「真有本事，這就出國了？」

「你說什麼？」

「這裡已經是安南境內了。」

我放眼四周，密林中，響徹著幾聲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