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擦肩

黎梨和簡云云：「謝謝！」

服務員：「不客氣！」服務員離開。

簡云云吃了一口面：「哇！真的很好吃啊！」

黎梨也吃了一口：「嗯，確實是很好吃！」

黎梨突然覺得這家面的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是在哪裡吃過呢，怎麼想不起來了？其實，她之所以覺得味道熟悉，是因為這家店是他小舅開的一家分店，所以口味自然和總店的差不多。

有的時候，我們會因為一個味道，愛上一座城市；有的時候會因為一個味道，戀上一個人。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人，每天，每個人要和很多很多的人擦肩而過，但是他們彼此都不認識。有人說，前世幾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那麼，當你這一生一次又一次的與那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你會不會停下腳步，對他說一句：「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記得嗎？」

新學期，新氣象。開學第一天，早上，男寢204，趙景言起得很早。

他拍拍正在熟睡的楊凱：「醒醒了，一會兒要遲到了！」

另外兩個人也起來洗漱了，楊凱還在迷迷糊糊的穿衣服，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嘴裡已經開始抱怨著了：「我靠！竟然還要上早自習！困死我了！」說著還打著哈欠。

趙景言和楊凱剛到班級的時候，早自習的鈴聲就響起了，楊凱把手裡的包子快速的塞到了嘴裡，用書擋著臉，然後慢慢地嚼完，咽了下去。

講台上，班主任王重遠正站在那裡看著同學們上早自習，因為現在還沒有選好班級幹部，所以沒有人管理紀律，所以班主任這個時候必須得管好自己班級里的學生。

趙景言在認真的看書，楊凱竟然用書擋著自己的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黎梨正在看英語書，她英語底子好，正在獨自預習英語單詞。旁邊的同學正在看語文書，也有的同學在看物理化學以及其他幾科的，畢竟大家擅長的學科都不一樣嘛。

簡云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現在正在打瞌睡呢。黎梨和她坐的位置有一點遠，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她。

趙景言抬頭往前面看的時候，忽而就看見了黎梨，她今天梳著高馬尾，白皙的脖頸，端正的坐在那裡，特別的顯眼。

趙景言OS：她昨天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她喜歡漫畫，而且這背影確實是和之前的那個女生很像，那個女生應該就是她，但是就差她身上的味道了。嗯，我得找個機會驗證一下。

快到下課的時間了，王重遠站在講台上，輕輕地敲了敲黑板說道：「大家停一下，接下來要佔用大家幾分鐘時間，老師說幾件事情。」

這個時候，睡著的同學也都迷迷糊糊地醒了。

王重遠認真的說：「今天是周三，還有兩天就周末了，我們要在周五的班會上選班級幹部，大家有意向的可以報名一下，最後由大家投票選舉產生，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就是排座位，這次就先按大小個子來排，等到這學期結束后，看大家的成績情況再定新的排座。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從下周一開始學校要給所有的高一新生進行為期一周的軍訓。大家記得要做好防護，避免中暑！好了，就這三件事情。」

這個時候下課鈴聲也響了，王重遠拿著自己的東西說著：「好了，下課吧！」然後走出了教室。

楊凱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就知道沒有好事！這不就來了！？」

趙景言：「軍訓是高中學生的必修課，每一屆新生都必須參加。」

班級里的同學們有的去上了廁所，有的在地上來回走動，有的在閑聊著。

走廊里，很多同學在路過各個班級門口的時候，都會往裡面假裝不經意地看兩眼，感覺到大家對新的高中生活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楊凱突然問：「哎，言哥？」

趙景言聽到了：「嗯？」

楊凱接著問：「你周末回家嗎？」

趙景言想了想說道：「先不回吧，沒什麼事情。」

楊凱：「哦」。

趙景言問道：「怎麼了？」

楊凱回道：「沒什麼，就是問問。」

趙景言繼續看書，他看書的樣子很安靜，即使旁邊的環境很吵鬧，他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旁邊坐著的幾個女同學一直都在偷偷地看他，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趙景言是那種很愛學習，但又不是書獃子，不會熬夜學習的那種，眼睛的視力一直都很好，沒有戴眼鏡，所以看起來就更加乾淨帥氣了！

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這種乾淨又帥氣的男孩子，他們自內而外的散發著一種可以吸引人的魅力。

楊凱這個浪蕩的人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女生的目光，他帶著一些挑逗的意味問道：「怎麼？真看上我們言哥了？」

此話一出，那幾個女生有的臉都紅了，都不好意思的轉了過去。楊凱只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早就猜到了這些女生的心思。

趙景言根本就不在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有的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喜歡女生，為什麼對於那些女孩子的表白，他一點感觸都沒有？

所以說肯定是緣分未到啊，緣分到了，就什麼都有了！

第一節課是英語，英語老師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老師，英語發音很標準，教學方法也很新穎，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可能是因為重點高中的緣故，來這裡念書的同學大多是自己考上來的，也有極少數是保送名額的，所以每一個人的學習能力都不低。

黎梨最喜歡的學科除了語文就是英語了，可能是因為從小在國外和父母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緣故吧，所以她的英文水平可能比平常學英語的人要好那麼一點點。

可是這要換做是趙景言就不太行了，他的英語水平真的不算是很好的，但是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聽講和學習，這樣考試的時候也不至於會考太低的分數了。

楊凱也是聽英語和鴨子聽雷似的，聽不太懂，但是他看趙景言還在努力堅持，所以，他就沒有放棄了。因為學習這條路的確很苦，但是只要有人陪著一起，那麼痛苦也會減半，動力就會增加，人便不會永遠處於負荷之下！

第二節課是數學，數學老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老師，聽說他年輕的時候獲得過很多的數學教學競賽的一等獎，在數學教學界是非常有影響的人物。

趙景言很喜歡數學，只要是一學數學，他滿身的學習分子都會立馬活躍起來，興奮地就差跳到桌子上了。

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黎梨的數學就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於太差，到目前為止，她至少都可以聽懂。

數學對有的同學來說簡直就是天書，聽不懂，倒是先犯困了，已經趴下好幾個同學了。

老師敲敲黑板說道：「都醒醒啊！這才剛剛開始，內容並不難，如果從這裡落下的話，後面就更難追了，都起來，認真聽講！」

這下所有的同學都坐的筆直，不知道是在認真聽講，還是神遊窗外，反正沒有一個人再趴著了。

第二節課有課間操，休息時間很長，平常這個時間都是用來跑操的，但是鑒於新生剛來，過幾天還要軍訓，所以學校領導就暫時沒有要求新生跑操了。

都說困意會傳染，黎梨確實也有一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趙景言本想借著這個時間去向黎梨確認一下的，當他抬頭的時候就看見黎梨已經趴在了桌子上，所以，就坐在座位上，沒有行動了。

後來因為各種事情的原因，趙景言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晚自習還是要上的，同學們都不是很適應高中學習的時間，上了一天的課下來，都累得腰酸背痛的，腦袋更累，真是精神上與肉體上的雙重摧殘啊！

楊凱現在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趙景言沒有想去試圖叫醒他，，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關注。

黎梨竟然在桌子下面偷偷地看漫畫書，膽子倒是不小！

趙景言正好起身要去上廁所，從過道路過的時候恰巧看見了黎梨在下面看的漫畫書。

趙景言臉上帶著微笑出去了，OS：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一直低著頭，還真是……他搖搖頭，收斂自己的思緒，去衛生間了。

黎梨的保護措施做得很好，只要老師不從後面過來，就休想抓到她看漫畫書的事實。

趙景言回來的時候，班主任王重遠正好從樓上辦公室下來了，趙景言轉身進教室的時候正好餘光瞥見了。

他走到黎梨座位附近的時候，正好用手將她放在桌子上的書碰倒了，黎梨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嚇得她立馬將下面的漫畫書塞到了安全的地方，坐好，假裝正在看書的樣子。一系列的動作之後，她才發現是趙景言故意這麼做的。而此時趙景言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還叫醒了旁邊的楊凱，楊凱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就看見了班主任從班級前門走了進來。

黎梨這時候也看見了王重遠，她突然想到了。

黎梨OS：原來，他是在好意提醒我？！我還以為，他故意嚇我的。

王重遠走到講台上，敲敲黑板說道：「都醒醒，別睡了，再堅持一會兒，就快放學了，放學回寢室睡去啊！」

趴著的同學基本上都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拿著書，象徵似的看了看，直到王重遠消失在了班級里，該趴下的還是趴下了。

楊凱這回完全精神了，已經沒有了困意。

楊凱小聲問道：「言哥，你剛才去哪兒了？」

趙景言：「上廁所。」

楊凱：「哦。」

趙景言想了想：「我怎麼感覺你在監視我？」

楊凱心虛地回道：「沒，沒有，我監視你幹嘛啊！」

趙景言從他的回答之中看出了端倪，他笑著，不同尋常的笑：「行，你現在不說，以後別哭著求我。」

楊凱因為心虛，所以有一些害怕了，畢竟趙景言他是知道的，愛記仇，報復心強，一報復一個準兒，絕不手下留情！

楊凱怯諾諾開口，壓低聲音說：「言哥，我說了，你可別打我。」

趙景言看著他：「你做了什麼，竟然還怕我會打你？」

楊凱心虛，想先求一個免死金牌：「你先答應，不打我。」

趙景言：「放心吧，我這個人很斯文的，不會動手打人。」

楊凱OS：我信你個鬼啊！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不還是把我屁股踢腫了。我的屁股啊！

趙景言：「你到底還說不說？」

楊凱一副如臨大刑的表情：「行，我說。」

趙景言已經豎起了自己的耳朵，準備好好聽一聽會讓他有要動手打人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楊凱：「就是，咱們班級里的那些女同學，她們讓我觀察你的一舉一動，然後告訴她們，她們還問我你的愛好什麼的，但是你放心，言哥，我什麼都沒告訴她們呢！」

趙景言真想把他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趙景言審視地眼神：「你真沒說嗎？」

楊凱急忙澄清自己：「言哥，你要相信我，我真沒說！」

趙景言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應該是沒有說吧。

趙景言以一種警告和威脅的語氣說道：「你如果和她們說了一件有關我的事情，就提前等著給你自己收屍吧！」

楊凱心裡一哆嗦：「言哥，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說的！」他用手勢做了一個封嘴的動嘴。

趙景言暫時相信了他的話，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放心的，他必須要留有後手，否則，等到楊凱這小子把他賣了的時候，他還在幫他數錢。

楊凱心虛的摸摸自己的心臟OS：還好，還好，逃過一劫。

晚自習放學，大家都結伴回寢室。楊凱狗腿的跟在趙景言的旁邊，使勁的討好趙景言，但是他在趙景言這裡的信譽已經完全跌倒了谷底，怕是很難挽回了。

趙景言洗漱的時候，楊凱就在一旁。

趙景言準備刷牙的時候，剛要拿牙膏，牙膏就被楊凱先拿起來了。

趙景言看向他，楊凱狗腿的把牙膏打開，笑嘻嘻地說：「言哥，我幫你。」

趙景言無語，只能把牙刷遞過去，楊凱手一抖，用力過猛，一下子擠多了。

趙景言以一種可以殺了他的眼神看著他。

楊凱立即道歉：「言哥，對不起，我手抖了。沒事，你能用多少用多少，剩下的給我就行了！」

趙景言一個白眼過去，楊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又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趙景言不想理他，只想安靜地洗個漱，然後上床睡覺。

楊凱一邊跟著趙景言一邊說道：「言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出賣你的，咱倆都認識多長時間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趙景言停下看著他：「我了解你什麼啊？」

楊凱停下，趙景言繼續說：「你是不是忘了你初中給隔壁班級女生寫情書的事情，非要我幫你送過去，結果還被教導主任誤會我早戀了，把我爸媽叫過來，然後我被教育了整整一下午！這些你不會都不記得了吧？！」

楊凱有一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說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

趙景言：「行，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那現在呢？你又要弄什麼幺蛾子？」

楊凱：「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放心吧！」

趙景言回到自己的床邊，準備睡覺了。

楊凱認真的說：「言哥，真的，你要相信我！」

趙景言躺進被窩裡，冷淡地說了一句：「你打擾到我休息了。」

楊凱也不敢繼續說什麼了，其實他是真的不敢了，因為初中那次，他被趙景言打了，但是趙景言只是踢了他的屁股，踢了幾下，就踢腫了，他疼了好幾天，都不敢和他爸媽說實話，就說自己是不小心摔的。從那之後，他倒是再也不敢得罪趙景言了。

女寢，204。黎梨和簡云云已經洗完漱了，坐在椅子上聊天。

簡云云：「今天班主任來的時候都快要嚇死我了，差點就被發現我開小差了！」

黎梨：「你說的是晚自習的時候嗎？」

簡云云：「對啊。」

黎梨突然想起了趙景言，那時候她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她好像看見他在笑。

黎梨小聲說：「他是在笑我嗎？」

簡云云沒聽清黎梨說什麼：「嗯？你說什麼？」

黎梨反應過來：「啊，沒說什麼。」

簡云云：「哦。」

另外兩個女生只是在那裡玩手機，也不理睬黎梨和簡云云。

簡云云：「上了一天的課，真累啊，我從來都沒有坐著學習這麼久過！」

黎梨一邊幫她揉著，一邊說：「這才剛開始呢，以後每一天都是這樣的，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簡云云哀聲：「啊啊啊！我的天啊，太難了，上個學太難了！」一聲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