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喜歡的人

第二十一章喜歡的人

鍾家慕在辦公室里站了一會兒,捏著表格仔細地看了看,最後嘆了口氣。

看了一眼時間,鍾家慕暗暗想,:今天她要出院,於是不自覺的朝車庫走去。

到醫院之後,鍾家慕看見的就是席暢暢手插著口袋神色疏懶地走出來……

然後……

看到平時黏著自己的同事拿著一大束花朝著自己走過來,他大概是因為被花束擋著眼睛,腳下絆了一腳,差點當場脆了。

席暢暢:……

又不是過年,您幹嗎行這麼大禮啊!

好在這位同事很快反應過來,調整了一下又繼續朝她走。

晚飯時間,女生寢室人來人往,席暢暢盯著他手裡那束冶艷的香水百合有點蒙。

那花的氣味遠遠地飄過來,真的不太好聞。

遠遠地站住,還沒走近就返身往後面移。她不是傻子,看這陣勢大概知道同事想幹什麼。這裡太多人了,被人那樣圍觀她有點受不了。

同事大概也意識到了,亦步亦趨地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寢室樓後面比較偏僻的位置,旁邊一排分類垃圾桶。

站定后,小同事才開口:「同學………」

「啊?」席暢暢覺得自己應得有點傻,但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反應了。

「這……這個給你!「同事說著,雙手握著那末花往前送。

因為雙手拿著花,所以他沒辦法去托一托那副快要掉到鼻尖上的眼鏡。但依然看得出其神色之莊嚴肅穩……

席暢暢要有瞬間的失神,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小同事他……姓張還是姓李來著?

「席暢暢,席暢暢……這個是我,給你的……」他重複著又把花往前伸了伸。

想起來了,姓張!

席暢暢深呼吸,有點頭疼。

這種場面見得實在是太多了,沒有一點新鮮感。

還沒想出下一秒該做出什麼表情,她已經被人抓著領子扯向旁邊。

另一隻手橫到她眼前,劈手奪過那個小同事手裡的花。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同事滿臉通紅地看著那人:「哎!」

鍾家慕一手拿著花,擋在席暢暢面前。他雙眉深愛,嘴角卻牽起一抹笑意。

這會兒席暢暢也顧不得自己的衣領了,默默地拖起手臂。

這天……莫名有點冷啊……

好像得說點話……

但說點什麼好呢?

「百合啊。」鍾家慕開了口,尾音拖得有點長,腦袋微微后靠,說著又眼了席暢暢一眼,清清淡淡地說,「可以啊!」

輕飄飄的三個字,像硒在人心上似的。

席暢暢莫名就有點心虛……但她為什麼要心虛啊?!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下一秒迎著鍾家慕的目光回去,兩人對視的一秒鐘里,交換海量信息……

片刻,鍾家慕收回目光看著那個一臉尷尬的小同事:「想追她?」

他的口氣冷冷的。

小同事被問住,卡殼了半響才老實巴交地挑撓頭:「啊!」然後又問:「不可以嗎?」

席暢暢心說我還在這兒呢,你問他算怎麼一回事!

鍾家慕並不正面回答,而是一雙眼睛掃過席暢暢,又回到他的臉上,邪惡地一笑:「可以,我在後面排隊。」

小同事張了張嘴,看樣子還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

「要不,」鍾家慕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點,「決鬥也可以。」

最後的結果就是小同事落荒而逃。

「回家。」鍾家慕瞪了一眼席暢暢,命令她,「以後要乾脆一點。」

「哦。」

一夜無話。

當初的目的是互不相識都市寂寞男女之間就未來關係的進一步交流——其實就是陪朋友來見網友。

席暢暢幾乎哭起來。她——一個靈魂的締造者,居然交友不慎,被拉進一個酒吧。

看著台上瘋狂扭動一臉沉迷的男女,聽著震耳的音樂,她臉

垮的抹布似的坐在桌子邊。身旁的嘉銘與對面那個長得很是抽象化的中年男人居然交談甚歡,那個男人的一隻毛手還搭在嘉銘放在桌子上的手上。席暢暢捧著橙汁,很是認真的從頭到腳觀察了嘉銘數遍,居然沒有看出一絲的不耐。

難道這個男人是耐看型的?席暢暢帶著這個疑問再度打量那個網名為追風男孩的男人。

呃……頭髮很浮躁,眼睛很精緻,嘴巴很豪邁,鼻頭上還散布者呼之欲出的黑頭,鼻孔里明顯的有兩把刷子。

再看一臉甜蜜的嘉銘,席暢暢忽然感覺喝得橙汁有點多,胃裡不斷的冒酸。她訕訕的打斷眉目傳情的兩個人:「呃,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兩人繼續執手相看雙眼,徹底的忽視。

席暢暢摸了摸鼻子,自己往外走。

夜都的生意真是不錯,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人,眼看門口就

在望,新鮮空氣即將撲面而來。忽然肩膀上多了一隻毛手,身後有流里流氣的聲音:「嘿,小姐,來一起喝杯酒吧。」

席暢暢有片刻的僵硬,回頭直接回絕:「不要。」

那個人一身的酒氣,涎笑著:「喲,不要不給面子嘛,大家交個朋友。」手上一邊把她往裡面帶。

席暢暢很是慌亂,手抓著吧台,很是義正嚴詞的拒絕:「你放開我,我是正經人。」

旁邊傳來一陣嗤笑,懶洋洋的聲音:「在這裡你應該喊你是警察才對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

回頭,果然是鍾家慕,他混在一堆同樣氣質的人群里,眼裡很是興味的看著這邊。她幾乎掉下幾滴老淚,忙招呼:「鍾家慕同學,過來幫幫我。」

鍾家慕漫不經心的瞟了那個拉著她的人一眼,不緊不慢的反

問:「人家不過是想請你喝杯酒而已,你到這裡不就是為了喝酒么?」

見死不救,典型的見死不救。席暢暢死死的拉著吧台,狠狠的瞪他一眼。他笑笑,回頭跟那堆人不知說了什麼話,一堆人一陣鬨笑。

那個男人見沒什麼威脅,已經加大了力道拖她。她欲哭無淚,想起許多社會新聞上此類的報道,難道她席暢暢要成為明天公交車上別人的談資?

她一腳踢過去,然後趁著那人疼痛鬆手轉身跑。

那人不過喝了點小酒,跟旁邊一道的人打賭要請一個女人喝

酒。沒想到挑上了席暢暢這個初出校門,沒見過陣勢的小菜鳥。

被她被害臆想症的踢了一腳,酒勁上來,也有了幾分薄怒。於是兩三步趕了上來,口氣也有些凶:「好好的踢什麼人?」一巴掌就要打下來。

席暢暢臉色發白的看著那個人揚手,眼看自己就要贏來人生的第一頓打,眼淚轉轉就要落下。

淚眼朦朧中,那個人的手腕卻被定格在了空中,他身後鍾家慕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人家是正經人,你也敢惹?」很是譏諷。

那個人余怒未消,回頭一看,一排七八個小青年閑閑站著,也知道惹不起,訕訕走了。

席暢暢劫後餘生,感觸頗深,抓住鍾家慕的手一陣搖晃:「謝謝了,謝謝。」

鍾家慕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招無妄之災的席暢暢一眼,好心奉勸:

「你以後還是不要來這裡的好。」省得給他們這些人找麻煩。身後目睹了全部經過的幾個人,也是齊齊點頭。

這樣的客人,多一個就是麻煩。

感嘆著昨天晚上的經歷。

晚上下班,席暢暢剛走到鍾家慕家門口,嘉銘便連忙衝過來拉住席暢暢興高采烈地說:「哎喲,我的席暢暢,您可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

席暢暢漫不經心地問:「你等我幹嗎?」

嘉銘迫不及待地說:「帶你去party啊!今晚有個大派對特別好玩!」

「又是party?」席暢暢無奈地搖了搖頭。

「什麼叫又?」

席暢暢無力地扶額:「今天又不是周末,明兒還上班呢,玩太晚明早我又起不來,這個月我都遲到無數次了,你去吧,我不去了。上次還不是因為去酒吧才……」

「別啊!」嘉銘眯著眼笑,「不是周末也要有一顆蹦躂的心!你待在家多無聊。再說跟著我多安全。」

「我在家洗個舒服澡,敷個面膜,看看電影什麼的就睡覺多爽啊,哪裡無聊?「

嘉銘翻了一個白眼:「你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宅女。」

「宅女有什麼不好?」席暢暢一本正經地說,「爺我博覽群書,通曉美劇、英劇、韓劇、港台劇等等,長期不化妝不見光不吹風皮膚好,廚藝佳,起碼能吃,可小清新,可重口味,聊得了新檔大片,開得起三俗玩笑,你說,哪裡不好?」

嘉銘目瞪口呆地看著席暢暢,一副你已經沒救的表情:「我的蒼天啊,為什麼世界上有你這種無聊的生物存在?」

席暢暢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不是生物,是高級動物。」

席暢暢噩夢的開始,嘉銘是個十足的夜店咖,特別喜歡玩,也愛拉著席暢暢一起去。因為她一不小心就喝多,為了不睡大街,只能拉著席暢暢一起。一開始席暢暢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因為有個人陪不那麼孤獨,偶爾下班跟她去玩玩也挺好的。但時間長了,席暢暢就覺得有些無聊,因為她實在受不了夜店裡那些震耳欲聾的音樂。上次告訴趙翊凝席暢暢沒有去過酒吧當然是假的,她席暢暢不想讓趙翊凝覺得她是個輕浮的女孩子。

可是現在的社會試問沒去過的又有幾個,席暢暢哪來那麼大的腦洞。

「快開始了,你別換鞋了,快跟我走!」嘉銘沒等席暢暢拒絕,就連忙拉她出門,一路奔向停車庫,把席暢暢塞進她的車裡,一踩油門,車子像箭一般沖了出去。

「你別開這麼快,急什麼啊?我的小命還是很重要的。」席暢暢坐在副駕駛上,緊緊拉著安全帶,默默地看著嘉銘,眼神非常幽怨。

嘉銘轉著方向盤,極其興奮地說:「當然急!你可不知道,今晚的派對跟平常不太一樣,據說什麼大牌DJ、型男辣妹都來。我哥們兒說他們租了一輛五十人的巴士,把座位都拆了,你想啊,在車裡聽著音樂蹦迪喝酒玩遊戲,還有電音光影完美結合,多爽啊!」

聽著嘉銘生動的形容,席暢暢一點興趣都沒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我只希望能快點結束,我要回家睡覺。」

嘉銘嘴角抽了抽,對席暢暢無言以對。

派對八點開始,席暢暢一走進巴士里,就差點被錨射激光閃瞎。她打量四周,派對巴士將酒吧濃縮在車廂里,調酒台、液晶電視、空調一應俱全。

所有的公車座椅都被改成皮沙發,車上的大玻璃可以欣賞到夜晚上海的燈紅酒綠。潮男潮女們喝著酒,戴著牛頭面具,這場面差點讓席暢暢以為是在做夢。

「嘿,樂樂,你們可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的胖子走過來,朝嘉銘和席暢暢打招呼。

「胖子,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嘉銘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胖子笑著說:「不好,但現在見到你,當然就好了。」

「噴嘖嘖,你這小嘴兒越來越甜了啊!」嘉銘湊到他身前,笑著說,「今晚都誰要來啊?「

胖子連忙把嘉銘拉到人群里一一介紹,不一會兒,嘉銘便融入他們,開始海聊起來,跳舞、搖色子、喝酒,不亦樂乎。

席暢暢坐在角落裡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這種場合不太適合她,所以完全一點想嗨的興緻都沒有。

後來她索性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沒想到就這麼睡著了。半夢半醒間,突然被一個酒瓶摔碎的聲音驚醒了。席暢暢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猶如被雷劈。

只見現場早已亂成一團,人群里又一聲尖叫:「警來了!快跑!」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車裡又亂成一團。司機緊急剎車,車門一打開,所有人驚慌失措,紛紛往車下逃。

眼看眾人都跟陣風似的溜了,席暢暢也慌了,拉著嘉銘連忙往車下跑,結果剛下車,就被兩個警攔住:「麻煩你們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席暢暢一驚,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

今晚,真是倒霉到家了。

「我懷疑你們聚眾吸」

當嘉銘和席暢暢說出這句話時,她倆目瞪口呆,徹底僵住了。

「我說同志,你可不能隨便誣陷人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吸了?!」嘉銘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鐵青。

席暢暢也連忙說:「對啊,你們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冤枉好人!」

「我們是沒有證據,這次算你們走運,」警看著二人,嚴肅地說,「要是下次再被我們抓住,就沒這麼簡單了。」

嘉銘臉上像結了一層冰,咬牙切齒地說:「什麼叫走運啊?我們根本沒有吸!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吸

了?我們是在聚會好嗎!現在的警工資都白拿了,就知道冤枉好人!」

警臉上一沉,指著嘉銘怒氣十足:「你怎麼說話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拘留你!」

「呵呵!有本事你就拘留,誰怕啊!」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嘉銘冷笑一聲:「只知道濫用權力冤枉好人,算什麼警!」

「你!」警已被嘉銘氣得七竅生煙。

「你什麼你?是我說出了事實,你無話可說了吧!」

「樂樂!」席暢暢見戰火愈演愈烈,連忙拉住她,「別說了。」

嘉銘推開席暢暢:「你別拉著我,今晚我就跟他杠上了!」

「喲,小姑娘脾氣挺暴啊?」

這時,席暢暢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詫異地與嘉銘一起回頭,便看見穿著一身警服,眉目有些英俊的年輕男子走過來。

旁邊的警一見他,連忙站起來:「副隊。」

「副隊?」嘉銘打量對方片刻,皺眉問,「你就是刑警副隊長?」

對方沒有理會嘉銘,而是對旁邊的警:「小林,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她倆交給我。」

名叫小林的警聞言點了點頭,又轉身狠狠地瞪了嘉銘一眼:「下次別再讓我碰見你!」話畢,他轉身大步離開。

嘉銘朝他的背影嗤了一聲:「我呸,誰稀罕碰見你了!」

席暢暢斂起一雙眉頭,連忙拉住她:「你今晚到底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嘉銘懊惱道:「本來今晚遇到前任渣男帶著新歡在我面前秀恩愛就夠煩了,居然還誣陷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前任帶著新歡在你面前秀恩愛,不值得珍惜,還犯得著你生氣?」一旁的副隊長笑著對嘉銘說,「況且你長這麼好看,應該去禍害別人,而不是讓人禍害。」

嘉銘一張臉從青白變成粉紅,詫異地盯著他,好半晌,才不可置通道:「警叔叔,您說得太對了!句句經典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要是早知道了,現在也不會在了,」副隊長調侃著說,頓了一下,「你們倆今晚算運氣好,有人舉報說你們在巴士上抽「

「我去,誰這麼缺德亂冤枉好人啊?」嘉銘一臉憤憤不平。

「但是我們沒找到證據,所以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副隊長說。

「真的嗎?」

席暢暢和嘉銘異口同聲地問,待看見副隊長點點頭后,二人狂喜。

「那我們走吧?」席暢暢站起來正要走,卻見嘉銘站在原地,盯著副隊長,一動也不動,便問,「你還傻站著幹嗎?」

嘉銘朝席暢暢眨了眨眼,嘿嘿乾笑了兩聲,心領神會的席暢暢立馬懂了意思。

果然,下一秒,嘉銘微紅著臉,笑著對副隊長說:「警叔叔,你看我馬上就走了,加個微信唄?」

正在喝礦泉水的席暢暢,一聽這話,笑得一口水全噴了出來。水嗆在喉嚨里,又快笑岔氣,所以她不停地咳。見嘉銘轉頭瞪著自己,席暢暢抬了抬眉毛,眼中含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你們當我不存在,繼續,繼續啊……」

副隊長看著嘉銘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這位,局裡規定了你們不可以加私人微信。「

「啊?這什麼破規定啊?」嘉銘很是失望地嘆氣,突然眼睛一轉,笑道,「這簡單,那你跟我出警局,去大門口,你沒在裡面,這規定就不算了吧?」

副隊長眉毛一挑:「不行就是不行,不過……」

「不過什麼?」

「你可以留下你的微信,我加你。」

「好啊!」

於是,回家路上,嘉銘全程都是癲狂的狀態。

席暢暢只能安慰她:「說不定對方去洗澡了,沒想起來。這麼晚了,你也趕快去洗漱睡覺吧。」

「不行,」嘉銘順了嘴,「我非要等到他加我不可。」

席暢暢無奈地看著她,說:「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你那叔叔長這麼英俊,一定很多小姑娘搭訕,一般說『把你號給我,我來加你』就是一種變相的高端拒絕法。」

「啊?」嘉銘如被雷劈,「不會吧,我覺得他對我也有點好感啊,不會的……」

「那你就慢慢等吧,我先去睡了。」席暢暢轉身,剛走進房間,就聽見嘉銘的一聲尖叫。

只聽她在客廳嘶吼道:「席暢暢,叔叔加我啦,哈哈哈!」

嚇得席暢暢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翻了個白眼,不懂嘉銘這麼高興幹嗎,只是加了個微信而已,又不是跟她求婚。

原來每個人在遇到喜歡的人時,都會覺得枯燥的世界瞬間變得好玩起來,變得漸有顏色,清風悠悠,綠波氤氳,愛情便要銜花而來。

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席暢暢便彎著腰,屈身向前,從桌上拿起手機,漫不經心地點亮屏幕,便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是現在在律師所鍾家慕。

他說:「忙嗎?」

1秒……

2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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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變成頂流的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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