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觀天碑
「陳師弟！師尊讓我來叫……」
報信的弟子瞬間雷住，看到楚楚乖巧的憐兒師妹也在這裡，咳咳兩聲，敲擊青竹苑的院門。
「陳小漁，快點啊，師尊說仙盟大會就要開始了，登仙門那邊清河三宗已經都來齊，看時間最多就在未時初。」
「未時初？那就是一點鐘！」
陳小漁抬起左手，手腕上的錶盤除了五個「0」外，又增加了一份時間。
「都十二點四十五了，那豈不是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自言自語的陳小漁很快引起了段憐兒的懷疑，雖說兩年未曾見過，但印象中的陳小漁一直都是不愛說話的，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頂著手腕上的黑色布條喃喃自語。
「小漁師兄說什麼？」
等到報信弟子離開，段憐兒立馬抓住陳小漁的衣領，質問道。
「怎麼感覺你出去遊歷兩年除了這一身修為還是察覺不到半絲以外，其餘變化這麼大！」
「難道你在外面喜歡上了別家的姑娘？！」
段憐兒心思縝密，立馬聯想到了這一點。
不知所云的陳小漁擺擺手否認，恰好仙盟大會在即，於是小跑回屋子，拿起那柄名叫陳舟舟的寶劍，又小跑著出了青竹苑。只留下段憐兒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別家的姑娘？
少女自問自答。
肯定不會！
……
……
靈劍峰，蒼穹頂。
仙氣飄渺的靈劍頂峰上密密麻麻，人潮如海。未時的陽光明媚，四座蒼穹閣樓上分別站著四位宗門宗主。
李青鸞站在正北方向的天閣，左手背後，神采奕奕。其餘三宗宗主分別落座東西南三處的地、玄、黃三閣，身後跟著兩三位長老，身側則各站著一位年輕的後輩。
「未時到！」
站在四方閣中間位置上的陸渙昂首挺胸，在清河州數以千計的修鍊者圍觀下，扯著嗓子宣布時辰已到，隨後凝聚氣息灌入腳下大地。
四道不同顏色的光束自四方閣頂升起匯聚到蒼穹，化作白光照在四方閣圍成比試台中央。
一塊耀眼的石碑冉冉升起，石碑上呈階梯式標註著凡、門、初、融、真、秋六個字，凡字打底，秋字頂尖。
「諸位，此乃我靈劍鋒觀天鏡所孕育靈氣形成的觀天碑，其作用便是觀測諸位修鍊之人境界，由於靈氣滋養有限，此碑最多檢測至秋水境。不過對於我等而言，已是足余。今日這仙盟大會開場仍舊是四宗年輕後輩里的佼佼者比試切磋，清河州幾千位修鍊者為證，勝者賞金一萬，敗者也無需沮喪，四宗同僚，請！」
言罷，陸渙伸出手觸摸觀天碑，只見碑底閃閃發光，隨後那「門」字便發出略微刺眼的光芒。
「入門境中期？！這年輕人看起來沒過十七歲吧！」
秀刃門的門主完顏闕萬分震驚，比試台中央的靈劍峰弟子已經是入門境界中期，比起他身邊這位還在學習以氣運刀的凡人第三境弟子那可是強上了足足兩個層次，如此看來，這番比試豈不又是靈劍峰登頂。
同樣，南方閣和西方閣上的雲海殿殿主與御獸宗宗主也是對視一眼，紛紛看向自己身側的弟子。
雲海殿主身邊站著的女弟子乃是這次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年僅十六歲便已踏足入門境初期，更是對雲海功專研頗深。只是現在看來，自己鐘意的弟子，也只是宗門比試的墊腳石。
「沒想到靈劍峰居然已經有入門境中期的年輕後輩了，我等三宗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御獸宗宗主白狼站起身朝著北閣上的李青鸞抱拳尬笑。
李青鸞也只是擺擺手中摺扇，點頭示好。
站在比試台中央的陸渙感受著四周年輕修鍊者們投來的羨慕目光，耳邊又是其他三宗宗主的嘆息聲，自豪感與憤怒一齊湧上心頭。
「陳小漁！」
陸渙在心裡發狠，一定要看著陳小漁在這次四宗年輕後輩的比試中身敗名裂，到那時，師尊器重的還得是他陸渙！
「方瑤，你去測測。」
雲海殿主歐陽少瑞招手示意其身邊的弟子方瑤先行入場。畢竟現在除去靈劍峰外也只有他的弟子方瑤是入門境的修為。此時的歐陽少瑞倒是希望自己的這位女弟子近日來在雲海功上略有心得，突破至入門境中期。
「是，師尊！」
方瑤縱身一躍，整個蒼穹頂的修鍊者目光立馬從陸渙身上移開，紛紛看向半空落下的紫衣少女。
比起仰視強者，這些人更喜歡仰望身著羅裙，凌空飄落的美人。
方瑤走到陸渙身邊，伸出手觸碰觀天碑。
「門」字發出淡淡光芒，是入門境初期。
南方閣上已經站起來的歐陽少瑞嘆口氣，招手道：「回來吧。」
方瑤點點頭，再度縱身一躍。
比試台四周再次傳來哇的聲音，數以千計的修鍊者們無不驚嘆紫衣少女的撩人身材。
「其他兩位宗主？」
李青鸞笑笑，站起來禮貌抱拳。
完顏闕站起身，努力憋出笑來，搖搖頭道：「我等不測了，不知清河仙今日選中的靈劍峰弟子可是台上那位？」
「當然，不是！」
李青鸞合上摺扇指向人海里正在往前擠的陳小漁，笑道：「小漁啊，該輪到你上台測境界了！」
終於擠到前面的陳小漁懷裡死死抱著劍，聽到李青鸞叫他，急忙跳起來示意聽到了，一步一個踉蹌地走上比試台，看著四周圍聚上來的幾千人，緊張到深呼吸。
「這位是？」
歐陽少瑞並沒有窺視出比試台上這位看起來像極了流浪狗的青衣少年有什麼境界氣息，反倒是覺得這樣的人連凡人都比不上，只是出於疑惑，他還是禮貌發問。
李青鸞開扇驕傲說道：「這位就是我靈劍峰此次比試的弟子，陳小漁！小漁啊，給大家看看你的靈氣境界！」
不知所以的陳小漁點點頭，在萬千矚目下將手伸向觀天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