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之前 第十五章 對手告訴的答案

胖子知道那輛貨車，可是那輛貨車根本沒有動手，現在知道了，那輛貨車就是一個障眼法，吸引注意力的障眼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那輛貨車上面的時候，真正的手段才會動手。

「貨車做出一副隨時要攻擊的狀態，選的人也是患病很久的人，如果前面的手段真的沒起到作用，貨車就會變成真正的手段。」桃花眸子也在思考著結果。

結局或許就是一場慘烈的車禍，或者是交通事故強行改寫結局。

「阿朗真的沒辦法了嗎？」胖子沉默了一下。

「沒有辦法。」黃麟也沉默了一下。

阿郎是那個貨車司機，母親還是父親是艾滋病患者，由於隱瞞還是其他原因，反正阿郎出生也不幸的攜帶了艾滋病毒。

很久以前，愉快的童年是他們的玩伴之一，直到後來發現，小小的生病阿郎的痊癒速度比別人慢了很多很多，最後才知道，他也是病毒攜帶者。

那個時候，阿郎的父親已經是彌留的狀態，大家知道阿郎得了艾滋，都遠離了阿郎，除了胖子和黃麟，到後面就阿郎輟學了。

身體狀態大不如前，再不久，阿郎的父親去世了。

阿郎原本是他們三個成績最好，最開朗的一個，一點點的變得沉默寡言。

除了黃大仙和黃麟，阿郎幾乎沒有任何的朋友。

黃麟在藥店買了很多的止痛藥，又買了很多生活必須品，多半是些米面油鹽這些，直到滿滿的塞了一車，兩個人才驅車來到了一個牛楊村一個角落。

大城市並不全是高樓大廈，也有很多的類似於城中村的地方，這些地方相對物美價廉，房租便宜，生活除了稍微的髒亂差，其實也算是很便利，就是沒那麼規範。

比如太過擁擠的房屋可能有胡亂拉扯的電線，本來是夾層的狹小地方，可能就居住者一家五口。這些為了清理遊民，大力整治下，條件稍微好了些。

迷城太大了，其實也有很多死角，無良的房主將原本的一整間屋子，隔離出很多的個單間，許多人公用一個衛生間，一到夏天，那味道，簡直人間極致。

本來本地人不管好壞多少會有一些住處，但是常年的生病和醫藥費，早就讓阿郎家中可以變賣的一切早就變賣完了，最終房產也賣了。

房主聽說是阿郎的父親的舊交，提供了免費的住處。代價是阿郎的奶奶，已經快70的老人，需要幫忙打掃整棟樓的衛生。

黃麟和黃軒每次來到這裡還是會感慨，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住處，就是公共樓梯下方的空地，被簡易的稍微改造后，就是一個住人的地方，裡面兩張床，生活著阿郎和他的奶奶。

必要的生活用品，鍋碗瓢盆，還有阿郎奶奶撿來的許多的廢舊，多少有些擁促。

「阿婆，阿郎還沒有回來？」

阿婆是個良善的人，就連皺紋裡面都是良善，做的米糕是非常好吃的，只是好多年沒有吃過了。

「小麟和小胖呀？！」阿婆正在整理著收集來的廢品。

兩人也沒有太多話，一邊和阿婆聊天，一邊幫忙整理。

「你別小看了這瓶子，一毛錢一個，20個就可以換一斤米，泡沫8毛錢一斤，可是太佔地方，運氣好可以撿到一些銅線，鋁線，這些東西貴，紙皮也還不錯，最容易撿到，2塊錢一斤呢！」

阿婆一遍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遍快速的干著活，這些就是一個70歲老人的對抗不幸的依託。

「阿郎身體不好，偏要去市場幫忙上貨卸貨，要不是身份證辦大了些，連開車的活都幹不了。」

三個人快速的干著活，不多時就整理完畢，雖然不過是早晨7點左右，空氣還比較涼爽，不過也微微出了汗。

「哦，水開了，阿婆給你們倒一杯水。」阿婆似乎就沒有停下來過。

不一會兒，就端著兩個不鏽鋼制的鐵碗出來，黃麟看著那乾淨的手，乾淨的勺子，乾淨的碗，在這個小小的樓梯間的窩棚里，顯得如此的整潔。

每個碗里赫然是一隻雞蛋，糖水雞蛋。

「年輕人肯定不愛吃早餐，要吃飽，放心，阿婆沒病，乾淨著呢。「阿婆稍微有些忐忑不安，有些希冀的看著這兩個年輕人。

黃麟征征的看著端著碗的老人，沒有猶豫，甜甜的說了一句，「好呢，謝謝阿婆。」

「謝什麼謝，阿婆謝謝你們才對，你們都是好孩子呢，都是好孩子呢。」

真甜呢，糖水雞蛋，從心裏面甜出來。

在阿婆一再推遲和叮囑不要亂花錢的聲音中，兩人放下了買來的生活用品。

並把一個報紙包裹好的包裹偷偷的放在一塊鬆動的牆磚後面，兩人離開了。

阿婆在看著兩人離開后，視線停了好久：「真的是好孩子呀。」

不久，阿朗就開著廂式車回來了，車就停在不遠的地方，本來就蒼白的臉，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他努力的露出笑容。「奶奶，我回來了！「

他看著桌面上的止痛藥，倒是露出了更加真實的笑容，彷彿暈開了的雪山般燦爛。

阿朗，原名許俊朗，其實真的是個俊朗的人呀。

時間已經來到了7點。

「所以，阿朗只是一個表面上的障眼法嗎？「黃軒有些低沉的問著，任憑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開心起來，兒時好友，見一次難受一次，但是除了能夠減緩他的疼痛，沒有絲毫其他辦法。不治之症。

黃麟頓了頓，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雖然是障眼法，但是其實也是最後的手段。」

黃胖子有些錯愕，然後有些震驚，然後有些憤怒。

「是阿朗的主意，他快扛不住了，太疼了。」黃麟

胖子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早晨7點，其實路上還沒有太多的車輛，玻璃車窗吹進來的風到底有些冷，如同清涼的水微微的撲在臉上，會讓人清醒不少。

「大壯和鼻涕做了什麼？」黃軒繼續問到，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偏偏那個時候車就停了下來。不然他們就賠了個底朝天。想著可能一下子會虧掉幾十上百萬，繞是胖子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會是有些後背發冷。

「他們也什麼都沒有做，也不過是以防萬一，如果事情不可控，也會製造一點小意外。」

胖子知道這個傢伙的心思深沉，但是不知道具體能深到這樣子的地步。連續的兩波後手都只是確保萬無一失。

胖子一直再想，真正的手段在哪裡。

黃麟卻沒有多說什麼。

他好久沒有這樣子去應對一件事情了，他努力的想著所有的可能出現紕漏的地方。

他必須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排除，將自己這群人摘得一乾二淨，真麻煩呀。

10多分鐘后，又是一處城中村，幾棟房子的交匯處，一個女孩似乎有些寒冷，有些可愛的跺了跺腳。女孩一看就是身材嬌好，高高束起的馬尾顯示著青春活力。雖然是秋天，厚實的衣服遮掩住身材，不過小姑娘依舊十分心機的露了半個肩膀在外面。照樣是鴨舌帽帶在頭頂，不過實在是帶出了一種時尚風範。

她隨意的靠在牆角，一雙修長的腿即使被長褲遮住，也能感受到筆挺，更加襯托她的身材，和電視裡面那些模特相比，也不岑多讓。

黃麟在路邊停了下來，看著那個身影，有些頭疼，不過依舊喊了幾聲

「小丫，小丫。」

無奈之下，只得下車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叫到：「小丫。」

「啊」，眼神明顯一亮，隨即露出驚喜的神色，便不顧一切朝著黃麟的撲了過去，狠狠的一個熊抱，要不是大庭廣眾，估摸著都會狠狠的親上幾口。

「黃麟哥哥!這麼快呀？」聲音中明顯帶著歡喜，聲音就如同樹梢上的百靈，歡快而俏皮。

小丫光看身材，絕對是大眾眼中的美女，柳腰翹臀，十六七歲的樣子，胸口雖然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不過也依稀有了波瀾壯闊的影子。

被狠狠抱住的黃麟微微一怔，手高高的舉著，不知道哪裡安放。

黃麟算不得清朗的帥哥，和當下最流行的當紅明星，胭脂粉面的小生大相徑庭。也算不得硬漢一般的荷爾蒙爆棚，略顯清瘦的臉頰，略微消瘦的身形，筆挺的站立著，自有一股子氣質。眼睛大多數時候乾淨而清亮，其實更本沒有近視，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帶著一副眼鏡，人畜無害，又自有一番氣質，頭髮不過是高中生常有的髮型。

可能是家裡是維修店，黃麟反倒是有了一股子工程師的味道。

17歲，高中二年級，179的身高，算不上最高，但是也較普通人高了一節。

小丫很高呢，堪堪的到了黃麟的嘴巴，少女獨特的充滿生命力的氣息瞬間和黃麟撞了滿懷。

黃麟一臉無奈的又稍顯寵溺的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取了下來，小丫十分的不情願。

小丫的臉有著和身材氣質極度不符合的一絲蠟黃，幾顆痣破壞了整個臉蛋的美感，但是又沒有破壞的太過徹底，一般人都會惋惜的說一句，可惜了這身材。

那丫頭倒是沒有顧忌男女有別，大方的就挽著黃麟的手，幾乎將整個人都掛了上去。

黃麟有些無奈，有些頭疼，看著小丫，看似隨意的問了句：「沒受欺負吧？」

「沒呢，有人上杆子，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那就好！」兩人一路走到車的位置，就如同一對情侶。

黃軒一臉疑惑的看著兩人，疑惑的問到：「女朋友？」不對呀，黃麟這小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談女朋友，要說這姑娘雖然身材是極品，但是也不算很好看呀。黃軒略微遺憾的從那張臉上收回了目光。

「大仙哥，我聽麟哥說起過你。」小丫自來熟的說道。

「哦，他說我什麼了？」

「他說你，見利忘命。」

「是他的風格。好你個黃麟。居然說我壞話」

三人一路的開著車，隨意的聊著天。

「昨天晚上可真熱鬧。一晚上就可以賺1500塊呢。「小丫似乎還有些興奮，為自己賺到錢而興奮，接下來兩個月的生活費都可以不用找家裡面要了，就像是再跟黃麟說，快誇我，快誇我。

「哦，你昨天也在嗎？「黃軒心裡忽然知道了，這位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他看了黃麟一眼，黃麟似乎沒有瞞他的意思。

「我在呀，我還在那邊跳舞了。」小丫一臉天真的看著

「跳舞？跳舞！」黃軒心裡閃過一陣光亮。

除了各自陣營的人，也只有昨天晚上那些光彩奪目的汽車寶貝可以接觸到那些車了，如果在那個時間做些手腳，剛好是檢查完畢的啟動狀態，修理團隊不會再多檢查，也只有這群光彩奪目的女人，才有機會再那個時候接觸到這些車輛，做些手腳也就說的通了。

一切都對的上了。

原來從最開始，就已經動了手腳。

不管是後續的鼻涕和大壯，還是阿朗的貨車，不過只是保障萬無一失的手段，在燈光匯聚下，賽車寶貝們要在賽車上動點手腳，太簡單了。

短短的一兩分鐘，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難事，不過對於從小就在汽車維修店裡長大的黃麟，卻算不得什麼難事。

弄些簡易的系統故障和線路故障絕對不難，又有如此激烈的碰撞作為掩護，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黃軒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料到了黃家會贏？」黃胖子不可思議的又有些著急的問到。

一想到這比賽的結果已經完全在黃麟的掌控之下，他看著這個和他同齡的人，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連他都覺得太過於難以置信。

「不是，最開始，我認為是周家會贏。」黃麟認真的開著車，語氣依舊平淡。

「那台車絕對不是簡單的改裝，周磊也絕對不是如此的草包，要想將噴射裝置和汽車融合，還不影響汽車性能，絕對不是簡易的添加就可以完事的。」

「那你為什麼料定了是黃家贏，即使你可以在車輛上面動手腳，但是也只有小丫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在幾台車上動手腳，那樣子動靜太大，難度太大。」黃軒心裡最後的疑惑。

「是那100萬！「黃麟說道：」說起來還得感謝他，沒有那100萬，我雖然知道黃家可能會贏，但是絕對不會如此的篤定。」

「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隨意的拿錢去打水漂，他如此篤定的投出這100萬，那必然掌握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也讓我確信了昨天晚上的結果。」胖子忽然都明白了，勢均力敵的比賽中，忽然另外一個人被重金押注，只能說被極度的看好。

與此同時，那一輛帶著特殊標誌的車輛，還在不知名的路上行駛的車輛。

那桃花眸子思慮片刻，輕笑了一聲：「呵，原來是我泄露了謎底。」

破舊的車上，黃麟也說出了口：「是對手告訴了我答案。」

「有趣，有趣，倒是我大意了，小胖子，姐姐對你可是有那麼一絲興趣了。」桃花眸子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也就不那麼糾結了，眼神中的笑意卻越發的濃厚，就如同一汪春水，饒是磐石，也終將化成繞指柔。

「小胖子，黃軒~」

胖子在副駕駛上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這才秋天，怎麼就這麼冷。後座的小丫眼裡滿是星星的看著黃麟。

女孩兒的眼睛喲，是通向心裡的窗戶，窗戶里喲，全是心上的人。

一陣風吹過來，路上的落葉還來不及清掃，就隨著風被裹挾到不知名的地方，到時候，清潔的阿姨又會不辭辛勞的將之清理乾淨，就如同命運一般。

黃麟儘可能的抹去自己的痕迹，可是，如同足球上奔跑的螞蟻，他根本不知道，足球已經緩慢的轉動起來了。

又如同那片落葉，葉子還是葉子，只不過早已經被風不知道裹挾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