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之前 第十四章 最大的贏家
太陽剛剛出來想要出頭,今天是周六,時間不過是早上的六點多,秋天的天氣讓人感覺到絲絲的涼意,就連樹枝上的葉子都無精打採的,即將迎來生命的末期,進入下一個輪迴。
破舊的車輛載著擁擠的六個人,顯得有些悶熱,更加悶熱的是,過山車一般的經歷,大獲全勝后的劫後餘生。這一點胖子黃軒感受的最為清楚。
鼻涕全身是泥,大壯依舊那麼憨厚,李謫倒是渾身多了很多的脂粉氣息,竹竿一直和黃軒忙前忙后。
所有人都壓抑著內心的狂喜,但是都默契的不動聲色。
只有在後座被擠成一團的黃麟依舊戴著鴨舌帽,沒有多餘的動作。眼睛里的神色分明是不斷的在思索著什麼。
除了胖子黃軒知曉一些東西,其他人不過是把這一次能贏歸結於運氣好。
在路邊買了些包子油條豆漿,一路歪歪扭扭的來到了一個廢品回收站。
回收站的主人是一個老頭,脾氣不太好,收廢品也是錙銖必較,不過好歹價格公道,還算是有一些生意。不過是早上六點多,大清早的鐵柵欄就被搖的哐啷作響,沒錯,動手的又是大壯黃征,無他,唯手熟爾。
「李老頭,李老頭,老子給你帶的包子油條豆漿!」李謫大聲的喊著,喊得奇奇怪怪,既然叫別人老頭,又自稱是老子。
「是你個龜孫子,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麼?」李老頭不過是個孤寡老人,不過和李謫同姓,可能有一些淵·源,但是李謫不提,大家也都沒有問。
那李老頭披著大衣,穿著拖鞋就出來了。四周都是破爛,不過被人整理的整整齊齊,就連廢舊的紙張,都被一張張的整理好,捆好。
廢舊場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圍欄邊緣有一個用泡沫廢料搭建的房子,還被人細心的用整塊的防雨布包裹了一層。
李謫拿起一袋包子油條就那麼隨手的扔給了老李頭。
老李頭手忙腳亂的接著后,罵道:「小心點,小心點,灑了。」嘴上一邊怪罪著,臉上卻露出了微笑,這幫小子,看著不太禮貌,可是每次來都沒有空手過,重要節日也都會過來聊上幾句。
這一袋包子油條,足足夠一個人三天的量。
「老李頭,你攢那麼多錢,買棺材板呀!多買點好吃呀!」
「老李頭,鬍子又掉了幾根咯~」
「老李頭,收到了什麼好東西嗎」
「李爺爺,早。」最後一聲的大壯和鼻涕和黃麟的聲音。
幾人抑制住興奮,衝進了那間泡沫臨時搭建的屋,這間屋子是他們臨時的據點,被稱之為根據地,按照胖子的話說,以後發家致富,就從這裡開始。
也是泡沫做的門,門上面還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拾遺書屋,名字是黃麟取的,倒是有幾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意味。
屋子裡面全是書,就如同名字一樣,拾遺書屋,大多數比較舊了,不過依然有一些包裝比較精美的書籍,東一堆,西一堆,估計有好幾百本,大多數是收廢品的時候收來的,李老頭收到書,都會單獨的放在這裡,等這幫臭小子看過了,做了挑選再把不要的拿去賣掉。
呵,好傢夥,倒真是有幾本孤本殘篇。
這次依舊有一堆書籍需要整理,這個過程就如同尋寶一般。
不過這次的中心顯然不在書上面,一群年輕人,興奮的嚎叫起來,本來整理的還算整齊的書屋,瞬間亂做一團。
到底是年輕人呀。
「賺了多少,賺了多少?」幾個人七嘴八舌。
「能把這輛破車換了不?」騷包最實在,他實在看不上這台歪歪扭扭的車,認為有損他的形象。大壯趕緊附議,每次都要縮著,坐車不知道有多難受。
「那就弄一頓好吃的!」竹竿說道。就連一項話不多的人鼻涕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幾個人焦急的問著,一直都有點高興,卻發現,大仙和黃麟兩個人沒太多言語。
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我們可能惹上事情了。」黃麟一字一句的說著。
眾人還來不及興奮,就被這樣子的一句話澆了一盆冷水。這幫人從小到大,嘻嘻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是第一次見黃麟如此鄭重的說一件事情。
6點多的清晨還有一絲絲的涼意,昏暗的燈光剛剛好照亮整個拾遺書屋。燈光是老式的鎢絲燈,發出暗黃色的光,眾人屁股下面是一疊疊的舊書籍,中間是一張破舊的木質的桌子,上面還放著有些熱氣的早餐。
「包子忽然就不香了!」騷包正吃著包子,忽然就停了下來,「沒那麼嚴重吧。我們能惹到什麼事?」騷包問到。
只有大仙和黃麟兩個人知道,這一次具體玩的有多大,其他人以為的不過是像之前一樣的,一次次的小小的坐莊,可能這次稍微賺的多了一些。
大仙看了一眼黃麟,見黃麟沒有反對,有些嚴肅的說道:「這次總金額是450萬,和之前的幾萬幾十萬的,根本不是一個層級。」
「什麼,多少?」騷包喝了半口豆漿,忽然被嗆到了,竹竿也放下了手裡的油條,大壯瞪大了眼睛,小明的吸了吸鼻子,好像鼻涕又要流出來了。
「450萬,可能還不止!」胖子再次的說道。
大家都張大了嘴巴。
眾人知道這次的金額可能會比較大,不過聽到金額的時候,依然深深的吃了一驚,胖子這傢伙,什麼時候膽子都這麼大了。
幾萬,幾十萬,沒人會管你,因為利潤就那麼多,大幾百萬的盤子,就已經動了某些人的蛋糕了,絕對有人找你麻煩的。
「都處理乾淨了嗎?」反倒是最興奮的李謫有些著急了。
「工作人員大多是臨時的,也都是附近學校和一些社會閑散人員,沒有和我們直接接觸.」
「再上一層次的對接人都是平日里幹活的老手,在往上面就是我們了。」胖子有些擔憂到。
「這一層已經沒有辦法,絕對可以查到我們這裡,沒有必要隱藏了,得找個人幫我們擔名頭。」黃麟說道,「不過還是需要付一筆錢出去,這幫人必須是有一定勢力的,我已經找好了。」
「兌獎都處理乾淨了嗎?」黃麟又問到。
「都處理乾淨了,稍微有些勢力的人,都已經將錢退了回去,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將錢貼出去了。」
「至於四大家族?」黃大仙問到,這一塊是黃麟做的安排。
「趙熙沒有押注,周千千已經兌換完畢,黃成那邊已經送到,吳世勛那裡已經做了安排?」
「但是霸王槍吳志雄這個人比較貪,有可能會出問題。」不過也應該沒有問題了。
「這一波處理好了,別人的視線就不會關注到我們,儘可能淡化我們存在的痕迹」
幾個小夥伴都安靜了下來,黃大仙打開了電腦和一個書包。
滿滿一書包的現金和金幣讓這幫人眼睛一花,大約有30-40萬,這些都是一些散戶押注的資金。除了胖子,幾乎沒人見過這麼多錢。
「不管怎麼樣,都是贏了,算算到了賺了多少吧。」
「現金之前沒有納入整個總金額,一共是42萬,這意味著,本次盤口的總額度大有492萬。」
「本次兌獎除去手續費用,共計163.875萬元。」
「吳家,黃家共退回50萬元,各大世家子弟退回資金加上一些花銷55萬元。」
「人工費用3萬元。「本來按照胖子的想法要給更多的人工費,但是為了不讓人覺得賺了很多,只是在平日的基礎上多加了一些。
不過這樣子的一份薪水,也已經是幾乎一個正常高中生1個月的開銷了。
眾人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餘額數字,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都知道,可能真得玩的有點大了。
「1636250元」加上背包裡面的現金,差不多有200萬。
「200萬啦!」不知道誰淹了一口口水。
眾人隱隱的頭皮有些發麻,又有些興奮。
200萬,在座的,除了胖子家,可能其他人家裡家產加起來也就這樣子的一個數字。
迷城的金融體系相當的完善,200萬對於整個迷城來說,可能一滴水之於整片大海,不過在迷城邊緣來說,按照一個人1000塊一個月的開銷,差不多夠一個人生活200年,可是呀,還有利息呢。
大家都看著黃麟,想要知道接下來的打算,賺了這麼一大筆橫財,肯定有風險,可是他們暫時不知道。
既然賺了,那就賺了,在安全的前提下,就都握在手上。
黃麟深吸了一口氣」這200萬暫時不能動,拿10-20萬出來,找人幫我們擔名頭。」
「剩餘的錢,大家拿一些做零花。等過一段時間,確實沒有問題了,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這樣子的一群人,沒有想象的因為沒有分錢而鬧矛盾,反而自然而然的就聽從了黃麟的安排,因為從小到大都這樣子。
幸好,這一次開盤口的賬戶根本不是黃軒的的,迷城被稱之為銷金窟,有著龐大的成熟的地下·錢莊體系,根本不用擔心信譽問題,手續費和相對應的入場券費用一分不會少,但是資金絕對安全有保證。
各大家族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參與,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些地下·錢莊都的實際控制人,可能就是這些家族,畢竟誰沒有點灰色產業。。
東南西北四城都有明確的區域劃分,最大的叫做四海錢莊,商通四海的意思。
其他大大小小几十家,但是無一不跟各方資本家族有關係。
也有不長眼的人想來分一杯羹,但是都在消失在無盡的黑夜裡面,沒有任何的浪花,除了四海錢莊和五家源遠流長的錢莊外,其餘的錢莊都換了一波又一波。
胖子這次用的一家叫做南海商貿的錢莊,明眼人都知道跟南城那個家族有關,但是沒有人會承認。
本來脫離開政府的銀行業組織,本身就是對國家金融業的衝擊和褻瀆,不過誰讓政府要員中,不少人都是既得利益者,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信譽是這些地下·錢莊的生死線,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侵吞款項的事。
不過,與每天海量的資金流和手續費相比,侵吞款項無異於截斷自己的資金流和斷了手續費來源。要知道,還有錢莊還有一項很重要的業務叫做高利儲蓄,這些儲蓄被拿去各種投資和放貸,利潤永遠常人難以想象。信譽就是這樣子的一隻會下金雞蛋的母雞,沒人會傻到自己將母雞宰殺。
這樣子的短暫的會議,在黃麟的安排下落下了帷幕,鼻涕的父親由於要透析,多拿了一些,鼻涕沒有過於退讓,其餘的兄弟不過是一人拿了三五千的生活費,眾人約定,近期一切如常,少聚會,決口不提今晚的事。
都走了,只剩下黃軒和黃麟。
外面李謫的和老李頭不斷的相互罵著,一個老不死的,一個龜孫子。
幾分鐘后,大家都散開了。拾遺書屋恢復了安靜,天其實已經大亮了,燈光已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不過是賣力的不討好的工作著,黃軒看著黃麟。
就在過去的兩個小時內,小霸王吳世勛損失了一台車和一匹寶馬,少數損失了70-80萬,出盡風頭的趙熙也損失了一部車和一箱金塊,預估100萬,黃成也輸掉三張試練營的門票還需要付出維修車輛的成本。唯一的贏家周千千,不過是賺了大約150萬的東西。
可是誰都沒想到,最大的贏家居然是自己這一群躲在暗處的人。
就是這個傢伙,黃麟,明明可能危及萬分的局面,反而偏偏賺了200萬。
胖子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做的生意都是在開玩笑。
胖子思考良久,看著對面那個人畜無害的傢伙,有些感慨的問到,「你怎麼做到的呀?」
對呀,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