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與獨孤閥聯盟(二)
獨孤姓為兩大支流:
第一出自劉姓,起源於北魏時代北鮮卑部落,是光武帝劉秀之後。當年劉秀之子劉輔的裔孫劉進伯官拜度遼將軍,在攻打匈奴時失敗被俘,囚禁於獨山之下,他的後人與匈奴而化,尸利單于就是其中之一,為谷蠡王,號獨孤部,傳至六世孫羅辰時,隨北魏孝文帝遷居洛陽,遂為河南人,以其部落名命姓,稱為獨孤氏。
其二匈奴之屬休屠的獨孤部落,曾在東漢時期賜為劉姓,苻堅時期的劉庫仁就是當時獨孤部落的首領,至南北朝時期重新改為獨孤氏,北魏時期的獨孤遙,北齊的獨孤永業,北周的獨孤信皆為休屠一脈。
這兩大支流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均是擁有混亂不純的匈奴血統。
魏晉末年,天下大亂,草原游牧各族紛紛南下入主中原,各自為政。鮮卑拓拔氏異軍突起,南征北戰,統一北方,建立北魏。作為鮮卑系的獨孤氏,備受尊崇,與當時國姓拓拔並為兩大豪族。而獨孤氏又以休屠一脈為尊。
可惜這獨孤氏雖然輝煌無限,卻在隋朝之時,栽了一個大坑。
當年北周之時,身居高位的獨孤信看重楊堅,遂將他的女兒當時號稱北周第一美女的獨孤伽羅下嫁與他。就在這個時期,禍根就種下了。獨孤伽羅雖然美貌,卻是出了名的妒婦,所以楊堅的后·宮生活陰鬱的很。只得楊勇、楊廣二子,而獨孤伽羅又偏愛二子楊廣,加上獨孤氏的雄厚勢力,楊廣自然而然順利登位。
然而獨孤閥就在這個時候,大禍臨頭。
楊廣何許人也,天性涼薄。在他登位的時候,獨孤伽羅早就死了,他由於忌憚獨孤氏的強大實力,遂聯合當時裴閥、李閥對獨孤氏進行打壓,獨孤羅、獨孤整、獨孤陀相繼害死,大批獨孤家族的子弟頓時遭了殃。一時之間獨孤閥岌岌可危,只剩下獨孤羅之子獨孤纂嗣以及獨孤信的家奴獨孤楷、獨孤武都一脈,才罷手。
風光無限的獨孤氏瞬間跌入谷底。
不過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獨孤氏還有十萬能戰之士被楊廣壓制在獨孤部落祖上之地休屠海。
這就是宇文成都的此行目的,獨孤氏還有能用的價值,餘威仍在。況且那十萬能戰之士讓他垂涎已久。
宇文成都已經換了一身的裝束,普通的富家子弟的衣著,既不高調也不低調。一身黑邊青底大袖深袍,頭髮梳成中層貴族裡常見的辮髻,大袖偏偏領著斛律菲騎著駿馬直往河陽縣城門而去。
一堵殘舊滿牆的青郁城牆收入宇文成都的眼底,心裡嘆息一聲,這獨孤閥被楊廣這廝壓制的真夠狠的,堂堂的一代閥主偏偏在一個縣城裡當個縣尉,還沒有那個家奴獨孤武都混的好。獨孤武都再不濟也是個車騎將軍,在禁衛里掛著一個閑職。
楊廣呀,楊廣,你真是天性涼薄呀。
如果我轉世轉錯了,轉到了獨孤閥,估計會鬱鬱而終吧。
宇文成都從城門處呼嘯而去,守門的官兵看都不看。
現在這世道,幾乎都是家族門閥,這些小兵根本管不了。況且宇文成都那長期生存在最上等門閥的圈子裡養成的獨特氣質,隨便穿上普通貴族的衣服,都會砰然而出。
宇文成都坐在馬上,馬蹄踐踏在青石地面聲,清脆作響,與他的思緒相融。
要想扳倒李閥與裴閥,獨孤閥只是其中的第一步。門閥聯合的再多,本身力量不強是不行的,俗話說手握兵權才能有說話權。等與獨孤閥聯盟之後,回到武陽厲兵秣馬,先問計楚穆拿下清河郡,再慢慢吞食其他地區。
河北貫通南北,位置特殊,是草原部落進軍中原的重要途徑,亦是多方文化交流的中心,其繁榮不下於其他京畿。只要苦心經營,日後決戰天下,就會資本雄厚。
袁紹有百萬大軍,以現在的繁華程度,何止當年袁紹的百萬大軍。
李淵呀,李淵,你最好別惹我,惹我了,你就死定了。
我雖然造不出來飛機坦克大炮,但是我宇文閥卻能和你拼實力。別以為你有突厥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老子到時先滅了你,在找突厥算賬。
咦。
宇文成都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一直沒有實踐。在後世武術里,都基本上有斷子絕孫的進攻路數影子,前世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為什麼是這種情況。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宋朝開始發展出來的,這期間要麼是遼國欺負中原人,要麼是金國欺負一下中原人,到最後來個蒙古與滿清,接著是八國聯軍,真是多災多難。
這種情況下發展出來的攻擊手段。往往一出手就是狠招。
宇文成都不太在乎血統問題,尤其是他宇文部,雖說有一點匈奴人的血脈,可惜這幾百年了,早不知道給混成什麼樣子,尤其是漢人的血脈,更是攪和的不成樣子。
估計當時之人也不太在乎這個血統問題。
唯一解釋的是,草原南下的人對土生土長的中原人進行欺壓,而且是長期性質,導致了後來專以斷子絕孫為進攻手段。這麼狠、這麼有傷天和的招式,都能用的出來,可見草原之人的欺壓暴行。
記得李淵得天下之後,基本上不敢和突厥對仗翻臉,還大搞和親政策。國家問題上升到了不得不用女人來解決的程度,而且李世民當政的前期也是對突厥稱臣。導致邊境頻頻發生掠奪事件。
唐朝的那些開國將領,大多數是草原血統,自幼就是馬上征戰的能手,卻不得不與突厥讓步。
這個問題他宇文成都定要解決,突厥!
如果我要先一步統一北方,必先戰你突厥,什麼和親,在我宇文成都眼裡根本不存在,草原是靠武力說話,那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戰!戰得你雙腿打顫!戰得心驚肉跳!戰得讓你聽到我宇文成都的騎兵,都聞風喪膽!
把你們的牧場,變成我宇文成都的牧場!
把你們的女人統統分給我的子民!
在這一刻,他的野心不斷的膨脹,他看到了突厥無邊無際的草場,看到了數不清的牛羊。
如果有那麼一天,他要用鐵血的手腕統治草原,把草原用不完的精力,轉移方向,轉到西方!那裡可是財富之源。
不過宇文成都短暫的激動后,恢復了平靜。
未來太遙遠了,還是解決現在的問題吧,空想只能讓他接受命運的妥協。
宇文成都振奮心情,胯下的戰馬瞬間加速,疾馳而去。
一陣長嘶聲,在一普通、古樸的府門前停了下來。
宇文成都與斛律菲滾鞍下馬。
這座府邸佔地頗廣,可以預見獨孤閥雖被楊廣壓制,卻依舊家底豐厚。那門前四個並排而立的膀大腰圓的壯漢,一副生人勿進的姿態,就足矣說明,獨孤閥威勢依舊存在。
一把冷冷強硬的聲音從其中一個大漢口中傳出:「閣下有何貴幹?」獨孤閥的大門不是誰都可以進的,雖然眼前這個人氣質很獨特,衣著也較為講究,卻也不是能踏進大門的標準。
宇文成都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長期身為宇文閥的嫡長孫,使得他有一種傲氣,冷哼一聲道:「陰山腳下的牛羊,成群結隊。破野頭的草場,碧海連天。你說我有何貴幹?」草原有草原的規矩,也要追溯根源自報家門。草原寬廣之極,爭鬥也頗多,出門在外,打野谷,通常自報家門。
打野谷是草原的一種俗語,就是和劫掠差不多,是劫掠別的部落。由於草原的部落流動性強,往往不知道旁邊是什麼部落,經常會自報家門,追溯根源,來探知底細。如果是實力弱的沒有後台,往往會被吞併掉,一旦是有後台的,基本上不會吞併,通常會象徵性戰上一場,勝利了帶走一批牲畜,輸了自認倒霉。
而破野頭就是宇文閥的根。
門口的四個大漢,一聽這句話,肅然起敬。破野頭,那可是宇文閥呀。
那個大漢恭敬道:「原來是宇文閥的人,失敬失敬,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宇文閥的人來獨孤閥的門前,肯定是要見家主獨孤纂嗣,可是獨孤纂嗣是什麼人,那是一閥之主,宇文閥也得派個分量的人來。眼前這人,確實身材高大,氣勢如山,估計是宇文閥的一員高層的戰將吧。
宇文成都眼中精芒一閃而逝,聽出了這大漢的隱藏意思,暗地裡悶哼一聲,一個門衛都如此強橫,這個獨孤閥真是想要排場要瘋了,心裡頓時將獨孤閥的分量大打折扣。悶哼一聲,冷眼道:「本人大隋第一勇士,匈奴血色狼頭繼承人,天寶虎賁將,睚眥鐵騎統領,武陽郡通守,宇文閥嫡長孫——宇文成都!」進一個門都要連番阻攔,他宇文成都是誰,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通常都是他直接闖進別人府內。為了與獨孤閥聯盟,只能先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