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會談
白長川並沒有馬上坐下來，而是望著周雲濤，那板著的臉慢慢地鬆了下來，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半年沒見，你是越來越成熟了，過不了多久，就超過我了。」
周雲濤馬上投桃報李：「哪裡的話，白老闆，我拍馬也追不上你啊！這不，我又向你學習來了。」
白長川在會議桌對面找了個椅子坐下，平伸出右邊，示意周雲濤也坐下，開口說道：「周顧問，你的來意我很清楚。待會等陳總來了，我們再一起談談。」
「那敢情好！」周雲濤笑著說，「我的這份計劃書肯定還有很多不盡完善的地方，陳總經驗豐富，他要是肯指點一下的話，我就真是受益不盡了。」
正說話間，泰華公司總裁陳其生進來了，他向白長川點了點頭，轉向周雲濤，笑著說：「周顧問，半年沒見，你是越來越成熟了。」
白長川和周雲濤一聽，「哈哈哈」的一同笑了起來。
「怎麼了？」陳其生一臉的摸不著頭腦，「我說錯話了？」
「沒有沒有，」周雲濤忙說道，「陳總啊，你和白老闆不愧是多年的戰友啊，連說話都是一模一樣的。真是太有默契了，難得啊難得！」
見陳其生還是不解，白長川在旁邊解釋道：「不好意思，其生，你的台詞被我剛才用了。」
「哈哈。」陳其生聽了，也不禁笑了起來。泰華公司就是他和白長川一手一腳打出來的。當年兩人退伍后，不想天各一方的回到地方上的事業單位混吃等養老，便齊齊棄了公職，一同到廣州來找拼。二十年過去了，總算還算是做出了點成績，公司在行業里也算是龍頭了，同時也有了一定的身家，至少在吃飯之前不用先看價錢了。
見到周雲濤熟練地打開了桌上的手提電腦和投影儀，只是尚需一定的時間，白長川便問道：「周顧問，這半年來又做了幾個項目了？」
周雲濤暫停了操作電腦的動作，笑著應道：「白老闆，你是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做管理諮詢的，半年能做幾個項目呢？三個就到頂啦。」頓了頓，又淡淡的說道：「不過呢，我已經辭職了。」
「哦？」陳其生倒了驚了一下。就周雲濤的收入而言，在他所有同齡人中已經是非常高的了，一般來說很少是主動跳槽的，除非是有哪個企業高薪挖人了。可是，一來，自己當年也提出過這個意思，被拒絕了，估計對方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二來，對方現在提出了那個想法，短期內也絕不可能再跳槽去什麼企業了。
莫非……
「你辭職就是為了這個事？」白長川指了指周雲濤剛掏出來的U盤。
周雲濤把U盤插進桌上的手提電腦，鄭重地點了點頭，應道：「嗯！」
「噢，」陳其生輕呼了一聲。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年輕人做事是很穩當的，特別喜歡謀而後動，如果一件事他事先沒有策劃好，是絕不會動手的——也就是說，當他要做某一件事的時候，必定是經過策劃，至少是思考的了。這一次，倒也出乎他的意料，根本就不符他往日的作風。「這個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吧。你就這麼有信心，我們一定會答應你？」言下之意就是說，要是我們不答應，你可是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世上的事，哪能是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呢？」周雲濤答道，「所以我做事之前，一般來說，都盡量安排好一切事情，以提高成功率。但是，這個事情我是非常看好的，我認為可以了，就應該冒險一博，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嘛，斷了自己的所有退路，才可能令自己全力去拼搏啊。況且，就算兩位不答應，我也有信心，一定能找出另一個感興趣的投資者的。」他頓了一下，抬起頭朝白長川和陳其生笑了笑，「兩們老總都是知道的，我是一個懶人，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哈哈，周顧問你如果還算懶人的話，世界上勤快的人就不多了！」陳其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面露微笑，說道。「閑話少說，你的來意我們都知道了，這樣，你再把你的想法給我們解釋一下。我們也不算外人，門面功夫就不要講了，講實在的。」
「那是自然。」周雲濤說道：「兩位老總日理萬機，我也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一邊說，一邊打開了U盤的一個PPT文件：百樂大廈收購計劃書。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過，周雲濤這番演說，直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白老闆，陳總，你們看，計劃書我是講了，計劃書以外的內容我也講了。第一，我對這個項目的成功非常有信心；第二，這個項目，對於泰華公司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呀。」
陳其生與白長川對視了一眼，說道：「周顧問，你的計劃書里的內容，我們也找人看過、評估過了，我們心中也有數；至於你的那幾位夥伴，我也找人調查過了，沒有誇大的情況，甚至說，周顧問，你們太謙虛了。不過，同時你也要明白，我們就算不投資你這個項目，投資另外的項目也一樣能賺錢。給我們一個計劃書以外理由吧。」
「白老闆，陳總，」周雲濤面上又掛起了那懶洋洋的微笑，「對於泰華公司的現狀，其實我也是非常了解的，呵呵，不好意思，在這一點上我佔了很大的便宜。要知道，在當年公司開創之始的時候，兩位手頭上一點資源也沒有，不得已，把公司的很大一部分股權都出讓了，換取到一些資金上和資金以外的的支持，才得以有今天的成就。正所謂凡事有利必有弊，當年的好處，到了今天，也就成了弊端。兩位老總都是公司里的大股東，可是，據我所知，兩位的股份加起來也只佔了公司股權的四成不到，而另外的六成，卻掌握在其他幾位股東手裡。原諒我直白一點，這幾位股東從來不參與公司經營，也很少為公司效力，卻喜歡對公司的經營狀況指手劃腳，動不動就來一句『當年要不是我們，你們倆還在待邊擺攤呢』，換了誰也是受不了的。最明顯的一個例子是，白老闆多年前就有意進入汽車行業，卻一直在股東大會上通不過，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兩個，一者那幾位股東覺得公司自成立以來盈利情況非常良好，而進入汽車行業風險太大，害怕得不償失；二者，股東之一的趙總是省內長天汽車公司的負責人之一，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泰華公司再插一腳進汽車行業來分一杯羹。」
說到這裡，周雲濤稍停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這倒不是他故意託大，而是他知道，這時候，必須留出一定的時間，讓兩位潛在投資者回憶一下過去幾年的經歷。
果然，白長川聽到了自己的切膚之痛，臉色慢慢地就沉了下去，不自主地點了點頭。
「既然股東會不同意，董事會肯定也通不過，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繞開董事會來做這個事情呢？」周雲濤繼續道，「白老闆，陳總，你們看，董事會給公司定下的規矩是，公司超過一千萬的投資，是必須經過董事會批准的。」說到這裡，周雲濤舔了舔嘴唇，無奈地笑了笑，這規矩還是他在泰華公司做項目時候幫泰華公司定的，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設一千萬，而是設五千萬！周雲濤抬頭一看，果然，兩位老總看著自己的笑容都頗有點耐人尋味，很有點嘲弄的意思。
「那麼，如果我們的投資只是九百九十九萬呢？很顯然，就不需要董事會批准，只需要陳總簽字就可以了。剛才我們也看到，我們這個項目，最重要的其實並不是現金流的多少，而是需要我們運作得恰到好處。也就是說，九百多萬，已經是能夠保證項目運作的需要了。再加上我這裡也能出一部分，加起來也有一千多萬，完全可以應付一些預算外費用了。」
「最關鍵的是，如果我們這個項目成功了，那麼，我們就有足夠的資本，去進行我們的下一個計劃，也就是進入汽車行業。到時，在我們的新項目里，泰華公司只是相對大股東，但並不具備控制權，只要我們這個團隊一致，那麼，進入汽車行業根本就不需要泰華公司的批准。也就是說，進入汽車行業，圓兩位老闆之夢，其實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也就是說，這個計劃，其實並不僅僅是賺錢與否的問題，而是關係到兩位老總的自主權問題。」
「這就是計劃書之外的理由。兩位老總，如何？」周雲濤結束了自己的演講。
白長川手指輕敲著桌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位老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既然兩位對我們提出的計劃書沒有疑問，對我們的能力也沒有提出質疑，那麼，一千萬對於泰華公司來說，這麼九牛一毛的事，也需要兩位老總想這麼久么？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過了這個村，未得就有這個店了！」周雲濤繼續出聲勸說。
陳其生看看周雲濤那熱切的眼神，再看看白長川那思考著的神色下狡黠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說道：「算了，老白，就不要再為難年輕人了。」
轉過頭來，對周雲濤說：「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