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
我好暇以整地看著蒼秋月,一隻手拿著長鞭另一隻手還扯著蒼秋玉的頭髮。見蒼秋玉不老實我直接用力一扯,她整個人向後仰起來,腰向下彎的那一瞬間我還聽到了骨頭髮出的咔咔聲。
我邪笑地看著她:「想反抗?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學到家了嗎?不想變禿子就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會把你的雞毛一根根兒地揪乾淨!」
蒼秋月跪在地上,無奈怎麼掙扎就是站不起來。我一手扯著蒼秋玉慢悠悠地走過來:「呵呵呵,怎麼?這就熬不住了?好像是誰說要教訓我來著,被抽了兩鞭就站不起來了?」
「哼,你別得意!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有什麼資格進我蒼家的大門?!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姐妹二人!?你個賤東西!」
「啪——」
我蹲下身來捏住她的下巴,壞笑著看她:「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多扇一巴掌。沒關係,我不怕疼的,就看你是否心疼你這張臉了,要是扇破相了可就得不償失了喲~」
說完我狠狠一扔,這粉底TM塗的真是厚,摸起來可真黏糊!
「許安安,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我媽媽嗎?!她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啪——」
「你說什麼?讓誰不得好死?」
蒼秋月氣急了,:「你!!」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我故作聽不見的模樣,手作喇叭狀放在耳邊,:「啥?誰?」
蒼秋月這下可沒了聲響。
我把蒼秋玉往蒼秋月那兒使勁兒一扔,蒼秋玉一個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你們記住了,整個蒼府,除了大師伯和我師父以外,誰也決定不了我的去留。既然跟我說規矩,那我們就按規矩辦事。今後你姐妹二人再想作妖,可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捱得住我的拳頭,不然到時候把你們打傷了打殘了,我這個做師嬸的可會心疼的。」
我撿起被我甩在不遠處地上的長鞭,抬手揚起鞭子作勢要打蒼秋玉,見她害怕的縮了縮頭,我勾起嘴角最終將長鞭扔在了她的面前。
「喲,我當是是誰呢在蒼家大院兒里那麼威風!原來是小嫂嫂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就是蒼秋月姐妹的母親,三師叔的小老婆趙佳玉。
三師叔呢自來風流債就欠下一大堆。在他眾多的小三小四里趙佳玉算是博得出眾的那一個了。正堂死後三師叔就立馬接她回府,那個時候大太太都還沒死多久呢,頭七都沒過完呢小三就開始威風搏上位了。
這麼些年要不是大太太生的那個少爺一直不同意抬趙佳玉上任嫡長母之座,再加上有娘家勢力支撐著,她怕是不止蹬鼻子上臉那麼簡單。
礙於面子,三師叔這個慫包也不敢造次。畢竟蒼家上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傳出去了可不好聽,這對他爭奪掌門權可大有不利。
「陳媽你也真是的,伺候兩位小小姐也不看緊點她們,大祭祀這麼重要的日子可馬虎不得,若是因為她們亂了陣腳,可不怪栽我這個做母親的頭上?!」
一旁扶著趙佳玉的陳媽已經年過半百的模樣,穿著寬大的黑色馬褂和肥碩的長褲,像極了民國時期的僕人嬤嬤。
「是,夫人。老奴日後一定會看緊兩位小姐,定不會讓她們惹了是非去。」
語落,只聽蒼秋玉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趙佳玉的身前,哭訴道:「媽,是她動手打人的。你看她安然無恙的模樣你再看看我,你寶貝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還幫外人說話!」
「放肆!」趙佳玉甩開蒼秋玉抓著她胳膊的手,還嫌惡的拍了拍披在身上的灰色大貂,一副生怕蒼秋玉給她蹭髒的模樣。
「她乃二房正妻,是你們二師伯陰媒正娶的妻子。過了蒼家的大門就是蒼家的人,什麼外人不外人的!平日里母親教你們的規矩都拋後腦勺了嗎?還不快扶你姐姐起來回閨房裡面壁思過。今天的晚飯你們不必吃了,平日里餵養你們這見識卻不長一點兒,盡給我們三房丟臉!」
喲嚯,這趙佳玉今兒個是抽的什麼風?怎麼一下子變臉變得這麼快?
以前我在蒼家的時候她可沒給我好日子過過,不是挑我刺兒就是找我茬兒,向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現在給我演這麼一出……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見蒼秋玉得了趙佳玉的暗示趕忙跑過來扶蒼秋月,我抬手打斷了她們的戲碼:「慢著。」
趙佳玉身穿一襲白色的旗袍,細條的裙身將她玲瓏妙曼的曲線給勾勒了出來,腳踩同色恨天高,走路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只見她被陳媽扶著盈盈向我這邊走來,邊走邊說道:「怎麼?我管教女兒,小嫂嫂有意見?」
我收回手,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你怎麼管教女兒我管不著,但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怕是沒那麼容易。」
本來呢我是打算放過蒼秋月姐妹一馬的,怪她娘兒倆非得演這一出,於是我改變主意了。
「小嫂嫂怎麼說也是我兩個女兒的師嬸,你比她們長一輩,看在我的面兒上就饒了她們吧!我想她們定不會是有意冒犯的,今後也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我呵呵一笑,算了,我也沒那麼多時間與她們耗下去:「說得倒是好聽。趙氏,你何德何能在我面前為你兩個女兒說情?你又有幾分陰面兒值得我買?你不過是一個姨太太,管教的兩個庶出小姐都那麼不懂規矩!今兒個算是給你們長個心眼兒,日後要想那麼容易被我放過,可得問問我拳頭同不同意了。」
蒼家的門風很傳統,但過分的傳統便是封建。至今他們都還保留著嫡庶之分,雖然我不太屑這種思想,但是合理運用打擊打擊某些不安分的小人,這根刺便是她們心中永遠的痛。
「希望在我還在蒼家的這段日子裡,你們能好好夾緊尾巴做人,可別讓師嬸我失望哦。」
說完,我繞過蒼秋月姐妹,提起行李離開了。
不過我卻沒著急趕去水陵軒,而是躲在了離她們母女三人較近的一處角落裡。
見我離去已有些時候,蒼秋玉吃力地扶著蒼秋月,責怪道:「媽,你為什麼不為我們討個公道?你叫我們攔在門口給她一個下馬威,到頭來倒讓我和姐姐吃了啞巴虧,你卻一點都不心疼!你看看那小賤人得意的模樣,日後要是她在,我們能有好日子過?」
蒼秋月也接話道:「媽,這許安安我們怕是對付不來。這四年來她沒少進步,秋玉的招式她都能接下,我還以為我對付她那幾招三腳貓功夫綽綽有餘,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挨了這兩鞭!」
趙佳玉若有所思:「你們今兒個在她那兒受的氣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秋玉秋月,你倆可得好好跟大師伯學學道術。蒼家向來不養無用之徒,大祭祀當天各派道友都會來領教栩生派道術,到時候再想辦法,非讓那個小賤人出糗不可!」
蒼秋月相比蒼秋玉這腦袋可靈活得多:「那二師伯那兒……」
趙佳玉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必驚慌。那蒼子陵在蒼家向來不受待見,只空有一個名分罷了。眼下掌門之爭,最有力的競爭勢力無非就是你大師伯和你們父親。你們可得為媽媽我爭一口氣!好不容易熬死了肖仙茹那個狐狸精,可別讓她生的那兩個小雜種佔上風頭。我們母女三人漂泊無定七年,如今好不容易在蒼家立足,萬萬不能被這些礙腳石阻斷了去路!」
「媽媽,那我們該怎麼做?」
趙佳玉稍作思量:「急不得,有主意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你且扶你姐姐回去好好養傷,這臉上可別落下印子,白瞎了一張好臉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聞言,蒼秋玉不敢再作耽擱,扶著蒼秋月與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我勾起唇角好暇以整地往她們離去的方向看去,我到要看看這母女三人能掀出什麼風浪來。
……
「徒兒拜見師父。」
我跪在地上,虔誠地向眼前之人深深一拜。
「回來了便好。你準備準備,為師要領你去見一個人。」
去見人?
見誰?
「好,那請師父稍待徒兒片刻。」
我拉起行李往後屋走去,換衣服打扮僅用了五分鐘。
「師父,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師父僅用餘光稍稍打量了一下我的穿著,許是合了他的意,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繞過前院後院,迴環往複,終於到了師父要帶我來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地下室,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暗格。
我雖在蒼家居住不久,但大概的分向還是記得請的。尤其這個我待了十二年之久的水陵軒,我從來不知道這裡有一個暗格。
師父領我走到一座雕像的面前,就這麼靜靜地站立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開口道:「師父……」
師父像是懂了我的疑惑,轉身看著我:「你可知眼前這座雕像刻的是誰嗎?」
我搖頭。
「這雕像便是你的師爺,也是為師的師父,太令道長。」
師爺?太令道長?
師父與大師伯三師叔不是出師於同一個師門座下嗎?現在怎麼冒出個太令道長來?
「安兒,你可知這太令道長修的是什麼道嗎?」
修的什麼道?
我怎麼知道?
「徒兒愚昧,不曾知曉……」
師父又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太令道長修的乃是成仙之道。然而卻被一些打著名門正派之徒當做是邪術,聯合起來被滅了門派。」
「你說,這太令道長死的是不是太冤了些?!」
這扯得是不是越來越遠了……
像是猜到了什麼,我心裡不禁一驚:「師父?你莫不是……」
你莫不是不屬於栩生派門下弟子?!
你學的是其他門派的道術?!
這在師門下可是大罪啊……
「安兒,很多事為師一時間跟你說不陰白。但為師想問你一句,你信為師嗎?」
信!
當然信!
不論他做什麼決定,他只要在一日,我便受他管教,便受他差遣。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父養育之恩,不是徒兒一日能夠償還的。師父若是有用到徒兒之處,徒兒定將萬死不辭!」
「好!那師父要你在這次大祭祀上一鳴驚人!」他轉過身來直視著我:「你的第一個對手,就是霍家的得意門生,務必將他戰勝,才不負為師對你的期望!」
我怎麼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
八月十五,大忌。
「原來是陳執事,幸會幸會。」
「喲,這不是陳道長嗎?上次較量是我徒弟遜了一籌,實在慚愧!還請陳道長賞面,我們那邊兒坐下詳談。」
我穿著一身白色長旗袍,披著毛茸茸的毛線織肩,腳踩白色三寸高的皮鞋,長發盤起,挽著師父的手,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
「這不是二當家嗎?!久不見其人甚是想念,旁邊這位想必是二夫人了,幸會幸會。」
師父把手放在我的手上,身穿一襲白色西裝,與平日里的他真是大相徑庭。
師父原本就生的好看,雖然已經三十齣頭,但英氣十足絲毫不輸在場的任何一個小年輕。
師父與王掌門握手:「王掌門意氣風發,年紀輕輕就上任了陸門宮掌門,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哪裡哪裡?二當家的說笑了。我們這邊坐下細談。」
師父給了我一個眼神:「你去前廳與諸位小姐公子打個招呼,我與王掌門敘一敘,稍後來尋你。」
得令我必然遵從:「是。」
……
「夫人,這邊請。」
我點點頭,似想到了什麼向引路的僕人問道:「對了,你可知三房的嫡齣子女此時身在何處?」
「大少爺和大小姐此時待在畫眉苑呢,今天恰好是大夫人的祭日。」
「說來也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本夫人都快忘了。」
「夫人不常在蒼府忘了也是正常,住在府中的其他夫人公子早就不記得大夫人了,來祭拜大夫人的少之又少。蒼家大業局勢已定,怕是大公子和小小姐以後再也難有出頭之日了。」
我不免疑惑:「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