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鐲

白玉鐲

符紙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隨即青鸞沒了意識軟癱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住在蒼浩炎的身體里太久,他的三魂七魄會排斥我的意識掌控,久而久之會變痴傻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該離開了。

只能幫到這裡了,後面的靠你自己了……

「九易陰陽轉,元靈通識斷。」

「還——」

切斷了元靈共識,周圍場景恢復正常,整個過程下來耗費了我不少元氣。

正準備離開,洗手間的門猛的被人一腳踢開:

「砰——」

是蒼秋月。

「是你,一定是你!!」蒼秋月衝上來不由分說地鉗住了我的右手,質問道:「你怎麼那麼歹毒,你這是在作弊!!」

我輕笑:「你在說什麼?作弊?你有證據嗎?」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兩個賤種就是一夥兒的!你處心積慮來到蒼家,魅惑二師伯不說現在還和蒼浩炎勾搭上了。你就是嫉妒我們母女三人,所以才步步為營利用蒼家的人,目的就是想趕我們走!」

我笑的更歡了:「呵呵呵,真是笑死人。我嫉妒你?你倒是說說我嫉妒你什麼了?嫉妒你比我有錢還是嫉妒你比我有色啊?」

蒼秋月一臉的不甘和氣憤:「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媽說了,只要她在一天她就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是趙佳玉叫你來尋我的吧?!不過真是遺憾啊,結果還是讓你們失望了……你說,這到底是我太僥倖,還是你這個女兒太無能啊?」

我也考慮過作法被中斷的問題,一旦過程中斷出現差錯不是我變痴傻就是蒼浩炎變憨包,無論哪一個出師不利,這對趙佳玉母女三人來說都是非常有利的。

可惜啊,我太高估蒼秋月的行事能力了。我猜她姐妹二人肯定挨著把蒼家上下搜了一遍,等法事都做的差不多了才想起蒼家還有這麼個偏遠的地方來。

「我現在就去告訴我爸爸!我要揭發你們同流合污,靠著作弊的手段贏得的這場比賽!」

我好暇以整地看著不安分的她,像個跳樑小丑似的裝模作樣:「你要是覺得活的夠長了大可去告蒼羽凡,不過你可得想清楚了,你猜他會在這個節骨眼兒讓你壞了他的好事嗎?」

我圍著蒼秋月慢慢踱步:「說句難聽的,蒼浩炎兄妹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你這個時候揭發我,不就等於在拆他的台嗎?你父親在蒼家三個師兄弟中本就勢單力薄,如今嘗了甜頭好不容易在眾人面前長了臉,你認為他會允許你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蒼秋月姐倆不傻,就是這反應有點遲鈍……

蒼秋月只得悶下這口氣:「我警告你許安安,我絕對不是怕你,這個賬我終有一天會找你算清楚的!」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離開了。

我笑了笑,對著她離去的背影大聲說道:「隨時恭候,樂意奉陪。」

……

回來的時候,蒼浩炎已經如願獲得比賽勝利。蒼羽凡從之前的蔑視到現在的笑開了花兒完全是兩個模樣,周圍一群拍馬屁的一個勁兒的誇他,讓他好不得意。

雖然說是我暗中幫忙,但藉此讓他重拾信心卻也值得了。人年輕,路還長,只要渴望鮮花和掌聲,就一定會厚積薄發、終能出人頭地。

「喲~小嫂嫂可算回來了,二爺這麼寵你簡直視你如珍寶,你要是再晚一些他該擔心了。」

我看著趙佳玉那張精緻得挑不出瑕疵的臉蛋兒,皮笑肉不笑真惹人隔閡:「姐姐說笑了,我想最擔心我的應該是姐姐你,畢竟我們姐妹情深嘛,對吧?」

趙佳玉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小嫂嫂說的是。」

我抬手漫不經心地整理低垂的帽檐:「沒有事我就先過去了,如你所講,二爺這麼寵我,再晚一些,他該擔心了。」

聞言,一旁的蒼秋玉恨不得撕了我:「你個賤……」

趙佳玉及時拉住了她,向她使了一個眼色:「你想邀請小嫂嫂看畫展也要約個時間不是,現在你小嬸嬸可忙著呢,秋玉,別搗亂。」

蒼秋月只好制止。

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我感到無比的愉悅。當然,這份快樂毫無疑問是建立在趙佳玉母女的痛苦之上。

完了完了,我肯定是個很記仇的人,不然我又怎麼這麼惡毒呢。

……

「祭祀過後,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

聽此,我不由得疑惑地望著師父:「師父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啊?難道我有天難人禍,血光之災不成?」

師父一本正經地看著我,然後用手向上指了指:「天要你亡,地獄絕對不會讓你晚死一刻,孽障深了是要遭天譴的。」

「師父是說我作孽太深?」

師父搖頭:「非也。為師是指天地間因果報應凡事自有定數,萬不可擾亂了秩序,若亂了秩序混了陰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話為師說教你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就是性子直,做事還是太欠考慮。」

什麼性子直,其實就是在委婉的說我太多管閑事了唄……

可這世間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可言?陰陽平衡、因果報應還不是看人的造化所決定的。我相信,正因為人有七情六慾所以才會有輪迴所在,人與人之間才會彼此牽連,生命世代相傳,善惡循環反覆。

命,應該由自己掌控,如果不做點什麼,當真順應天道活的連只螻蟻都不如!

「是,確實是徒兒做的不好,很多事也不是徒兒所能干涉的。我一定謹遵教誨,今後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一定能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犯,但該有的認錯態度還是要有。

凡事恰到好處就行,我也不是那種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

陸陸續續地比試了五場,到第六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我也昏昏欲睡得差不多了。

「咕嚕嚕嚕~~」

怎麼這麼不爭氣,才過午飯時間沒多久就又開始餓了。

「咕嚕嚕嚕~~」

不行,這越忍越餓的慌。

「餓了就去吃點東西,別等會兒到你上場了卻使不出力氣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呢,師父的話真是太合我意了:「好,那我去了。」

宴會大廳。

燈紅酒綠、音樂噴泉、食物琳琅滿目……宴席上的男男女女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吹牛逼的吹牛逼,搭訕的搭訕,好不快活!

我獨自來到一處角落,大快朵頤。

不得不說,這糯米圓子真的好吃,甜而不膩糯而不軟,像我這種從來不喜歡吃甜食的奇葩都愛不釋口。

「小姐,我可以邀你跳一支舞嗎?」

我用手夾起一小塊蛋糕,不管嘴夠不夠大就往裡塞:「沒空,我忙著呢!」

「小姐……你這吃相怕是有點不符身份地位啊,不如……」

我不耐煩起來:「你誰啊廢話這麼多?」

卻不想轉頭一看,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言、言清……」

言清把端在手裡的紅酒杯輕輕放下,一隻手插在褲兜里樣子還挺帥:「你今日的舉動倒是比之前我見到的樣子要活潑不少,人也可愛了許多。」

我擺擺手:「嗨,這些客套話就別說來忽悠我了。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別說你西裝革履一上身的樣子還挺帥。」

「你都能來這裡,我來參加這次宴會難道很突然?」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見到你蠻意外的,我還以為飛機上別過之後我們以後可能就不會見面了。」

言清一如既往地冷淡:「是啊,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已經結婚了,還是個豪門。」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不配似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來這裡是為了比賽還是什麼?」

難不成是來看美女喝酒交朋友?

我不信。

「嗯,如你所說,我確實有一場比賽,不過我改變主意了,不比了。」

「不比了?為什麼?你慫了?」

言清笑了笑:「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不如各退一步,和氣生財嘛,也不失為是一個好結果。」

我喃喃道:「好深奧的樣子……」抬手看了看時間,驚得連忙把最後一口橙汁兒咽下去:「我不能再和你說了,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混口吃的。這會兒忙著趕時間,咱們有緣再見。就這樣,我走了。」

說完,我急急忙忙地向比賽地點跑去。

還好還好,沒耽誤事兒。

「師父。」

師父點點頭:「嗯,去準備吧。」

我順了一口氣,剛才跑的太急搞得我心跳得好快。

「二爺……」

這時跑來一個夥計,低聲在師父耳邊說著什麼。

師父只是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那夥計退下了。

師父猛的離開主座,向庭廊走去。

我小跑著跟著他,只見他狠狠把手往柱子上一錘:「哼!這筆賬遲早要算清!就算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師父……」

許是覺得自己失態,師父緩和了一下氣息,:「沒關係,為師會再找個機會,我一定要讓世人知道我教出來的徒兒才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下次,我定不會讓他就這麼跑了!」

我還是有些不太陰白:「師父,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師父終於平靜下來,還是一如既往冷厲的口吻:「與你比試的那個人臨時退出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正面比較是在什麼時候。儘管這樣你也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最近這段時日為師不常在你身邊,你玩心越發大了起來,限你三天之內抄完我給你的那些玄學經書摘要,以此收收你這顆心。」

這……就挺突然的。

你不高興也不能罰我啊。

抄書什麼的最煩了!

「是。」儘管這樣,我也不敢反駁。

因為師父今天不是一般的反常。

師父若有所思,接著又問:「你可記得你答應過為師什麼?」

師父的突然開口,使我不由得從思緒萬千中回到現實:「不問原因,奉命執行。」

「很好……你去歇息吧。」

「是。」

……

回水陵軒的路上,我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十六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師父這麼氣憤。

那人到底什麼來頭?還有霍家和師父是有什麼過節嗎?臨時退出了比賽……我猛然想起,言清,也是臨時退出了比賽。

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但是言清不姓霍,這兩者應該沒有關聯才對。

對了,還有霍銘,霍銘也姓霍。

言清那麼插手霍銘的事,霍銘死到臨頭都要暗推一把,難道言清和霍銘有著很特殊的關係?若真是我所想的這樣,那麼師父、言清、霍銘……他們三個之間又有著怎樣的聯繫呢?

哎呀好亂啊。

……

我收拾好衣服,七天之旅非常短暫,一晃眼陰兒我就要走了。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小嬸嬸。」

是蒼浩炎。

我抬眼看著他:「你爹找你談的如何了?」

蒼浩炎有些害羞緊張,但是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欣喜:「這次多虧了你,我爹說他許我去夫子廟學習道術,還有小芸,小芸終於可以找啟蒙老師授教了。」

纖芸早就過了啟蒙的年紀,現在才記起給女兒找啟蒙老師,還真是諷刺!

「這都憑你的本事得來的機會,不要浪費了,好好學,這才不負你母親在天之靈護佑著你。」

「我知道,你不只是點醒我這麼簡單。我清楚地記得,在喚靈的時候有一道風打在了我的命穴上,接著我的行為就不受自己控制,我知道是你在暗中幫我。」

我裝傻充愣,故作疑惑的樣子,「你在胡說什麼啊?你比賽的時候正好趣兒那丫頭叫我過去處理一點兒事兒,我都不在場,怎麼幫你?」

蒼浩炎笑笑不再追究我幫沒幫的問題:「不管怎麼樣,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請一定要記得給我說,我會儘力報答你的。」

我一邊把摺疊好的衣服放到行李箱,一邊回話道,:「客氣了。」

忽然,我在我睡的枕頭底下翻出一對白玉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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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看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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