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詩畫因情續情緣

第一章 詩畫因情續情緣

皇甫朝、帝都、鴻京城。

司馬師雋的叛軍突然發難,一下將都城圍死,隨即發動攻擊。

此刻,老皇帝皇甫鰲和皇貴妃姬氏,深陷其中,無處可逃。那些在都城的皇子,公主,朝中大臣,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順者昌,逆者亡。

廝殺之聲由遠漸近,皇甫鰲的禁軍抵擋不住,正在節節敗退。

絕望之中的皇甫鰲,欲哭無淚。他後悔晚年怠於朝政,以至於有今日之禍。

只見,形容蒼老的他,站在金鑾殿前,披頭散髮,雙眼混濁血紅,兩手顫抖著伸向天空,發出了死亡的詛咒:「司馬師雋,反賊,忘恩負義的小人。就算你今日得逞,朕的十皇子東方,也會為朕報仇雪恨,不死不休!」

他拔劍在手,嘴唇哆嗦,顫聲道:「我的兒,皇甫朝,九州的蒼生,全靠你了…」

說完,橫劍一揮,是玉山傾倒,仰面摔在血泊之中!

……

與此同時,十皇子皇甫東方,遠在幾萬里之外的禁地,正在訓練他的五鎮羽林軍,對都城的叛亂毫不知情。

血脈相連,他感覺到了異樣,心中躁動不安。於是,坐在聖殿山上,掏出酒葫蘆,望向漫天的祥雲。那是隱隱的大界,神秘,虛幻。

也不知為何,每到此時,他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之感,彷彿是心之所向,讓他的心緒慢慢變得平靜。

其實,這是他的眼界不夠,祥雲之上是天界,神殿林立。在那裡,一位仙子,與他有前世之約,正踏遍九州,苦苦的找尋於他。

……

帝都,在帝都鴻京城,司馬師雋掃蕩了皇甫鰲的禁軍,可謂屍山血海。這時,國師烏梁來到司馬師雋面前,稟告道:「皇上,大勢已定。所有的皇子,公主,不是死於亂刃之下,就是被活捉,可謂無憂矣!」

「十皇子,皇甫東方也在其中?」司馬師雋不滿地問道。

「可惜,他不在都城。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量他也翻不起大浪。」

「國師哪裡知道,他躲在了禁地,手下有五鎮羽林軍。雖然,這是一群娃娃兵,不足為慮。可是,朕殺了他父皇母妃,他豈肯善罷甘休。有這麼一個大仇人窺伺,終究是養虎遺患!」

「皇上寬心,何不傳召他回都城,那時他就是籠中之鳥,還不是要殺就殺,全都隨皇上您的心意。」

「難呢,這小賊玄的很,孩提時便是根骨奇駿,與眾不同。如今,有兵有將,他能這麼容易上鉤?」

「皇上忘了,此子仁孝。因此,兵貴神速,立即派人以皇甫鰲的名義下旨,令其御前探病,不信他不急如風火的趕回鴻京城。那時,於半路之上埋伏下兵馬,擒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司馬師雋聽了,一陣狂笑,立刻傳旨三殿暗將的將軍,伏下天羅地網,他要絕殺十皇子皇甫東方。

……

天界。

神殿後的山頂,祥雲縹緲,靈氣充盈。但見古木參天,奇花異草,更有靈鳥仙鶴起舞。氤氳的大界,暗香襲襲,籠暮著神華,亦真亦幻。

一奇石之上,盤膝而坐的妙禹,仙光漫漫如在神霞之中。忽而,她心念一動,察覺到徒兒詩畫,正穿雲踏霧而來。

只見,她衣袂飄飄,三千青絲如波而動,就如仙子下凡,風華絕代,不染纖塵。

「師傅,終於找到他了。」

妙禹微睜雙目,已知她說的是誰,問道:「嗯?他在何方?」

「禁地,就在祥雲之下。他是禁地之主,帝鴻國的十皇子皇甫東方。師傅,我要即刻下到凡界尋他,與他相認,再續前緣。」

「不可,不可!」

「師傅,為何?」

「福兮禍兮!試想,你苦尋了他幾世都未能找到,如今怎會如此之巧,竟然就在祥雲之下?咫尺天涯,你我師徒未能查之,此中緣故豈非天意?」

「您是說,天機泄露也能故意為之?」

「當此之時,須有靜氣,心如止水。如今,你的修為進益已到神境四重天,應能勘透,切勿當局者迷。」

「師傅,他是為救徒兒死的,我與他前世有生死之約!」

「為師知之。只是,他的血脈是仙凡聖體。這一血脈,萬古無雙。以至於他的氣息,總是被神秘力量遮掩,即便是輪迴轉世,竟不知他投向何方。而他這幾世未能渡劫,所留痕迹,以我的修為,也只是後知後覺,不甚了了。」

「師傅,我只看他一眼,哪怕遠遠地望見,也是安心了!」

師傅妙禹心裡嘆息,在這仙凡兩界,唯獨一個「情」字難解。於是,她勸慰道:「你知道,他雖身負仙凡聖體血脈,也須歷經磨難,在絕望與血淚中蛻變,方能開啟聖體神藏。這之中,但有一絲的軟弱,都將前功盡棄。若你此時尋他,必然擾亂乾坤,觸動他的命格,讓他錯失打開神藏的機緣。那時,天意法則,將會使他再次渡劫失敗,跌入輪迴。而你,也只有再次苦尋和等待。」

詩畫無言,她抬起頭,望向血色的天空。只見,飛鳥,殘陽,峰巒疊嶂,江山如畫。此情,此景,勾動了往事,讓她鼻子一酸,眸中噙滿了淚水。

而做師傅的,最知道自己的徒兒用情之深。她擔心,詩畫偷下凡界,那時,天道法則,或將萬劫不復。

妙禹看了眼詩畫,她也是無能為力。於是,輕輕搖頭,起身離去。

……

這一日,禁地之上,祥雲漫漫,隱隱的有一方大界。其上,是神霞漂渺,巨岳縱橫,長河交錯。神秘朦朧之中,滿眼的奇花瑞草,靈氣充盈。

忽然,鐘聲悠揚。細聽,伴著一絲神曲,隨著清風,拂面而來,幽香陣陣。前方,是神樹參天,掩映著瓊樓玉宇,一片祥瑞。

此時,在琉璃峰的神殿之內,一絕美女子,白衣似雪,正立在神光隱隱的「水幕」之前,注視著祥雲之下的凡界。

只見,帝鴻國的十皇子皇甫東方,皂衣黑馬,從祥雲谷疾馳而出,向著帝都鴻京城狂奔。在他的身後,十個羽林侍衛,策馬緊緊相隨。

……

這時,師傅妙禹走進神殿,來到徒兒近前。她望了一眼緊張的詩畫,然後看向水幕,問道:「他只帶了這幾個侍衛?」

「正是。前路多是死地,若不阻止,必落入司馬師雋的圈套。那時,就算他們再能戰,也必將被伏兵誅殺!」

妙禹看著水幕,皇甫東方和他的侍衛們有如狂風,捲起漫天的塵沙,滾滾東去。

她的修為已是天境七重天,能洞悉天地造化。但對於東方,卻始終推演不出他的命數。沒辦法,這是上天的意志,是在有意遮掩,她也無可奈何。

即便如此,她還是安慰徒兒詩畫,說道:「天降大任於斯人。此番,於他是渡生死劫,若得嘗所願,神藏哪怕只打開一角,也能助他踏上修仙之路。而於你,尋了他幾世,等了他幾世,或可劫后重逢。」

「師傅,徒兒亦知此中利害。可眼下,他就是一個凡人之軀,獨自面對陰謀,埋伏,數萬大軍的圍殺,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師傅妙禹看著徒兒,心內憐惜。以她的心思,知道皇甫東方肩負使命,恨不得親自出手,助東方渡劫。但,蒼天有它的法則,她不能做,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此時的詩畫,知道東方面臨的是血雨腥風,她的心不由得發緊,隱隱的作痛。到了此時,情之所至,她的一雙明眸已被水霧籠暮,然後化成淚水不停地淌下。

看著她如此傷情,師傅妙禹寬慰道:「他可不是羊,而是一條龍。天行健,否極泰來,鳳凰涅槃才能重生!」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有,別忘了他的那兩件神兵,或可預知你與他何時重逢。」

詩畫聽了,抬起淚眼,一下有了希望,因為她深信師傅的眼界。

只見,師傅妙禹用手一指,說道,「你看,那案上的烏蟒戰矛和火龍短劍,皆是他前世的舊物。此兩物,皆是神器,靈智頗高。它們因主人轉世,才自行封印。若哪一刻,天意讓他們感應到了主人,必然會靈智復甦,破關而出。那時,你即刻攜它倆個前去認主,助東方渡過此劫。」

「他已轉世,烏蟒戰矛和火龍短劍,即便恢復靈智,會認他為主嗎?」詩畫有些擔心。

「這倒是難說。他雖是舊主,可那畢竟是前世的事兒。若他德行有虧,上不了兩個的法眼,那也無法,自然不可能認他做主人!」

詩畫聽說,不由緩步來到案前,俯首看著烏蟒戰矛和火龍短劍。

她伸手輕撫著他們,低低的呼喚,「烏蟒戰矛,火龍短劍,你兩個難道真的不知,你們的主人正歷生死劫?他的前路兇險,快快醒來,隨我前去搭救於他,否則晚矣!」

詩畫在呼喚中,情之所至,競撒下了串串淚珠,滴在烏蟒戰矛和火龍短劍之上。這淚,是情,是思念,一下融進了兩個神兵,滋潤了塵封在最深處的兩縷靈魂,燃起了他們的希望之火。然而,或許是封印太久,兩個看起來就像木頭,毫無神采,沒有一點兒反應。

詩畫嘆息一聲,心想:難道你的命數真的如此嗎?她心有不甘,欲回到水幕前,查看東方的安危。

突然,身後有利器破空之音,森森然攝人心魄,充滿了殺氣。

她一驚,連忙回頭,滿懷希望地注視那烏蟒戰矛和火龍短劍。可兩個,卻是依然如故,靜靜地躺在那裡。

一切如常,並無一絲動靜。她很是詫異,難道是幻覺?還是自己錯聽了?

此刻,師傅妙禹已經離開,空曠的神殿內,只留下詩畫的倩影。

她,白衣如雪,亭亭玉立,正透過水幕注視著遠方。那是巨川長河,是戈壁沙漠,是金戈鐵馬,是少年的意氣風發。

通過水幕,詩畫望著東方疾馳的背影,人早已痴痴的。這場景,讓她柔腸寸斷,恨不得化作一縷清風,相隨在東方的左右。

她心下暗暗許願,若上蒼庇佑得脫此難,必與你攜手,放舟五湖,去尋一處世外桃園,住茅屋,甘願做個田舍婦,朝夕與你相伴。

正是:情,深似海,眸中水霧淚未乾,一曲暗傷懷。咫尺天涯難相見,怨諸天,輕語君莫怪。夜深矣,清暉慢撒林間路,溪水磷光幾徘徊。盟約在,只願君心似我心,不負明月照松柏。

曾想青山草作廬,只聞蟲鳴和鳥聲。閑來垂釣碧溪上,忙時身影青禾中。春日山花爭爛漫,花海深處情意濃。秋實燦燦黃金果,悠悠香氣意相擁。從頭來,待到相會時,與君重攜手,信天游,在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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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雲怒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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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詩畫因情續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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