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凄美的新日(下)

序章 凄美的新日(下)

城門下巴恩身著鎧甲與自己的徒弟站在一位身披黑色披風的人面前,那人帶著帽兜根本看不清臉,帽兜里垂到胸前的髮絲似乎可以判斷為是為女性。巴恩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開口問道,「閣下是誰?找在下何事。」

此時已是黃昏將至,紅日西斜,「吾是教令院的信徒,來此問您幾個問題。」一段平靜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兜帽中發出。不帶任何情感,甚至沒有任何起伏。讓人一時間無法判斷此人是不是活物。此時另外兩座城池也是同樣的光景,一位神秘的信徒面對著各城的城主。

「什麼問題?」巴恩皺起了眉頭,常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信徒或許是一場災難的開端,一場誰都不敢想象的災難。而且自己可能無法阻止,甚至說人類無法阻止。

「您認為這場千年的戰爭何時結束?您認為這場千年戰爭何地結束?您認為這場千年戰爭何人結束?」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傳來,依然毫無波動。這次的聲音更具壓迫感,似乎這三個問題問的並不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問的似乎是整個種族。

巴恩愣住了,旁邊的弟子也愣住了,一是沒想到這人會問出這種問題,二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面前的信徒卻十分的耐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三個問題如何回答,兩人根本不知道。因為在他們的記憶里,甚至說讀到的歷史裡邊,甚至更久遠的神話故事裡邊這三個問題就一直沒有答案,因為三個種族似乎就沒有過真正的和平,幾千年來永遠在不停的爭鬥。甚至到了現在三方都不知道為何爭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思考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額頭上早已布滿汗珠。落日將三人的影子拉長投射在地面上,尤其是信徒的身影完全吞沒了兩人。就在這時,巴恩旁邊的隊長學生咽下一口唾沫,舔了舔乾枯的嘴唇,鬼使神差的發出了疑問,「何時?何地?何人?」

此問一出,信徒似是聽到了感召,不斷重複著剛才的六個字,在毫無輔助的情況下徐徐升空。與不斷下落的紅日形成鮮明的對比。巴恩此時回過神來,揮手高喊,「全員棄城!」城頭的鼓手先是愣了幾秒,根本不敢想象棄城的命令是從這位大人口中發出的。大腦反應了幾秒后又看到憑空已經升到城牆高度就在眼前不遠處的信徒,心中一股恐懼之意油然而生。瘋狂的雷響撤退的鼓點。隱約中甚至能聽到微瘋中,另外兩座關隘上不同的鼓聲。此時的信徒開始不受控制的膨脹,形成一顆黑色的光球。散發著黑色的氣息。並向戰場中心緩緩移動。

聽到鼓聲的隊長也反應過來,轉頭往城中跑去,不過不是師父的方向,而是奔向換崗的兵營,「MD,但願這小子沒亂跑。」

……

伴隨著眾人逃跑的背影,戰場中心三個黑球慢慢匯聚成一個,還在不斷的長大直到宛如新生的太陽。只不過散發的不是和煦的光芒,而是透露著危險的氣息。此時的紅日最後的殘影也消失在飛雪嶺周圍的山脈之中,天地之間本應該還會因為落日的餘暉留住須臾的光亮。然而這次天地卻直接沉入了黑暗,甚至連星光都沒有。可是就在這漆黑的天幕上缺能夠真切的看到那輪黑日,他竟然比黑色的夜空還要深邃。緊接著黑日開始了收縮,緩慢的收縮,伴著輕微的抖動,同時顏色也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有那種無法描述的黑色慢慢的融合到夜色中,然後開始變紅,隨後是黃色,然後越來越耀眼,周圍的一切全部被照亮。最後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此時的光球也被壓縮到極值。瘋狂的抖動伴隨著虛影和刺眼的強光。還發出了嗡嗡的聲響。

突然一切彷彿靜止了一般,清脆的「叮」的一聲過後,抖動的光球隨之消失,世界瞬間進入黑暗。沒有一絲聲音。接著就是一團紅色的火球憑空出現,快速擴張,迅速吞沒周圍的一切。幾秒后火球卻再次收縮,不過這次並沒有縮小多少,緊接著就是更加劇烈的膨脹。遠在幾百公裡外的兵站集結的士兵卻看著一輪新的太陽騰空而起。可是幾秒種后,就看到遠處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夾雜著泥土狂風碎石呼嘯而來。士兵們有的呆愣原地,有的扭頭逃命,有幾個機智的縱身躍入院中的水井。呼嘯的衝擊波瞬間摧毀了地面上的一切。隨後而來的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鳴,宛如地獄的咆哮。

……

「沒事吧。」隊長拖著剛才被水泡的七葷八素的皇室少年游到岸邊,拍著少年的臉;「醒醒。醒醒。」

少年咳出幾口鹹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溶洞之中。

「呸。」隊長吐掉嘴裡的泥沙,一把拉起還暈乎乎的少年架著肩膀就往出口方向走去,「娘的,幸好老子知道這麼個地方。」

兩人在黑暗中沿著地下暗河摸索著走了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了洞口,走出后第一眼看到的確實一顆猶如地獄的景象,整個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還在不斷的飄落著灰燼,宛如灰色的雪。一朵煙塵組成的灰濛濛的蘑菇裝的煙雲立在戰場中央。緊接著一滴紅色的液體滴落少年的臉頰,少年本能的用手擦了一下,卻發現滿手鮮紅。隨後天空似乎被捅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般傾瀉著紅色的血泥雨,可短短几分鐘之後就停了下來。但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整個飛雪嶺缺化為了人間地獄。周圍的群山有些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攔腰折斷,有的還在發生倒塌,三座雄偉的關隘此時只剩斷壁殘垣。原本的飛雪嶺此時也消失不見,周圍的泥水瘋狂的湧入中央的深坑中,慢慢的形成一座湖泊。

就在兩人愣神之際,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場千年的戰爭何時結束?這場千年的戰爭何地結束?這場千年的戰爭何人結束?」不過這次似乎有了答案。而且響徹雲霄,「此時,此地,此身。」

……

「你之後怎麼辦?」隊長挑著燃燒的柴火發出噼啪的炸響,火光映照在少年的臉上。少年並沒有看著隊長而是堅定的望著旁邊的鎧甲,確切的說是望著那隻三頭金龍。「回去,永遠的結束這場戰爭。」隊長指了指洞口外邊的世界,「這樣的嗎?」少年點了點頭,「對,這樣的。你來帝都,教我。」說著少年掏出那塊金色的令牌扔給烤火的隊長。繼續說道,「你說得對,善良在戰場上足以致命,為了讓我的善良不會要我的命,那我就只能足夠的強大,強大到可以把善良毫無顧忌的施捨給別人。這樣的善良是不是就不那麼可笑了。」隊長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半晌之後隊長呼出一口濁氣,起身後隨即單膝跪地鄭重的說道,「我叫羅蘭,原紅獅騎士團直屬偵察隊隊長,現任天塹關第七輪值隊隊長,願追隨殿下。」少年見狀起身手握騎士劍輕點羅蘭肩頭,「我以帝國次子凱恩之權授予羅蘭殿前騎士之名。」

……

「還是發生了。」那位衣衫襤褸的是少年站在洞口望著遠處的山谷。「創世紀還是發動了。」就在少年自言自語的時候,山洞中又鑽出一個人,此人正是跟少年一車的老四。「你救了老子一命,現在老子叫老五了,之前爸媽給我起名老二,一是因為我們家我排名第二,再就是我爸媽讓我記著我這條命是爸媽給的,不過爸媽沒得早,我還不上了,後來我被騎士團的人救了,我就欠了騎士團一條命,叫了老三,不過我也不知道還誰去,就算了。後來遇上了隊長,野地里撿到了我,所以之前叫老四,現在倒好隊長怕是見不到了,只能下輩子還了,如今是你小子救了我,所以我現在叫老五。我看你挺硬朗的,應該能等到我還。話說你叫啥?」說著遞給少年一塊烤麵包。「秋白。」少年接過麵包回應道。「秋白,挺好的名字。」老五邊嘟囔邊啃著麵包鑽回洞里。「大祭司,這樣真的有用嗎?您有沒有想過您可能打開了地獄的大門啊。」少年望著靜匿的星空。無奈的搖著頭,也回到了山洞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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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忠誠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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