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山雀
帝國曆3022年,距離那場飛雪嶺爆炸已經過去了十年。那場驚天爆炸后的一個月左右,各個城邦中紛紛出現了隸屬同一個神秘組織的旅者,他們每個人都是身披星空長袍,帶著兜帽,自稱教令院信徒。來各個城邦的目的都是會見城邦城主,甚至就連帝國首都塔格里克都有信徒會見阿萊克陛下。之後的一年中,五洲大陸上的戰事逐漸平息,各個種族也開始慢慢開放交流,而教令院在各個城邦建立旅人公會方便各個大陸之間的旅人交流和歇息。雖說表面上看起來這個時代是歷經千年終於穩定的時代,但是誰都知道,這種威懾下的和平並不會長久。
……
翠綠的原野上一輛四輪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著,只不過這輛馬車的動力並是牲畜,而是一台神奇的機器,四個巨大的這輪上放著一座圓筒狀布滿密密麻麻的管線和壓力表的車體,上邊插著的煙囪時不時的吐出一兩個煙圈,靠近馬車的一段有一個風門,可以往裡邊添送熱石。
「你還別說,西邊泥腿子們的有些東西就是好啊,你說這玩意是怎麼動起來的。「說話的正是十年前被秋白救下的老五。現在的老五早已不是戍邊的士兵。現在的他身穿著一身土黃皮衣,頂著個牛仔帽,續起鬍子,雖說一身的風塵僕僕,不過配上他弔兒郎當的性格,卻也備有一番風味。車棚里的秋白探出了腦袋,一臉的睏倦。「你少放些,別再把動力爐給弄炸了,現在咱們在可是在芙蘭多斯,這東西壞了得到矮人那邊才能修。」老五嘿嘿笑著,「我知道,上次是失誤,沒經驗,這回有數的。」秋白翻著白眼鑽回車棚裡邊,「到了弗蘭多斯城的時候喊我,晚上守夜困死了。」
此時的秋白已經是位二十多歲的少年早已褪去稚氣,雖說面相生的陰柔但因為常年的風餐露宿日晒雨淋致使少年多了幾分豪氣與堅毅。一身土黃色的旅人風衣給人一種踏實幹練的感覺。
伴著和煦的春風,兩人終於在中午之前趕到了城門下。
「這東西是什麼啊?」
「沒見過啊?」
「你說這東西是吃什麼的啊?」
……
還未進城,眾人便對這個新奇的東西產生了興趣,有幾個膽大的市民靠在動力爐前,感受著發出的溫度一臉的驚訝,「這東西這麼燙啊,怪不得勁這麼大。我說兄弟,這東西叫什麼啊,能拉多少貨啊?」車上的老五一臉的驕傲,張口胡來,「這玩意叫……叫……鐵馬,對,就叫鐵馬。吃石頭就能拉貨,勁兒大著嘞。」一聽這話剛才那個居民來了興趣,「鐵馬啊,那這東西能跟馬一樣生崽兒不?」老五嘿嘿壞笑著,「那咋不能嘞。」
「真噠,那你說……」
車裡的秋白被兩人的談話吵醒,自然也沒了睡意。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心思打斷老五的吹噓,而是仔細的清點著車中的貨物,沒過一會兒便到兩人。老五熟練的掏出兩張金屬牌遞給登記的守衛。「白山雀?!」守衛先是一驚,然後仔細看了看手裡的旅人身份牌,確認無誤後起身遞還給老五,並且很莊重的行禮,「兩位辛苦了。」說罷便沒在盤問和檢車,迅速放行。
身為帝國西部最大的城市自然也是無比的繁華,兩邊商鋪林立,中央大道平整寬闊,通向正中心的芙蘭多斯旅人公會。這是秋白已經清點完了貨物從後車棚內鑽出來,跟老五並排坐在車轅上。「先去公會卸貨,拿了錢然後再去逛逛。」老五一臉的興奮,「得嘞老大。」說著便踩下風門,煙囪里的煙突突突冒的更歡,車子也漸漸提速沖向公會門口。
「真是搞不懂,這些東西你到底是怎麼搞到手的?「拿著貨物清單的倉管仔細清點著從車棚中搬下來的貨物,一邊撓著頭皮,「這東西不是泥腿子那邊的禁運貨物嘛,咋弄出來的,還有這個精金,這東西不是說之有鐵爐堡那邊的礦脈產出嘛。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啊,越是管得緊,價格越好開。」秋白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公會房頂,似乎有什麼人在一直盯著他們。
「數量對,質量好。」說著倉管撕下籤有名字的記錄單遞給秋白,「前台取錢。」
「合作愉快。」
旅人公會前台其實只是個稱呼,一般公會的前台一般都會被一些旅店承包,寬敞的木質大廳中央是交接委託的服務台,其他地方則是放滿了吃放的桌子,不少等待委託或者剛完成委託的旅人在這消費。因為這行整日在外奔波加上野外危險頻發,所以大部分旅人會第一時間把賺到的錢揮霍乾淨。自然這些商家也可以趁機賺上一筆。
「這次這些錢夠咱們揮霍一段時間了。」老五接過秋白遞過來的一袋子金幣,一臉的興奮。
「我說老五,你省著點,別次次找我借錢。」秋白找了張角落的空桌子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菜單立牌,盤算著吃點什麼。還在猶豫的時候就聽到坐在旁邊的老五扯著嗓門吼道,」老份最貴的套餐,然後給在座的各位再上一大杯酒。算老子頭上。「一聽這話整個大廳里眾人興奮的歡呼。一時間不少自來熟的旅人端著酒圍了開始吹牛打屁,這也是老五最喜歡的時光。也是秋白最無奈的時候。
秋白看了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老五,心想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就自覺的換了張桌子,自顧自的點了一份餐食,細嚼慢咽起來。就當秋白吃完剛放下餐具的時候,前台的登記員出現在了秋白身旁。「請問您是白山雀的負責人?」秋白一臉的疑惑,一般來說,作為登記員是不能隨便離開前台的,看樣子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是我,我叫秋白。」登記員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然後輕聲說道,「我們這邊有一項委託想交給您,是指名委託,委託人在後邊的會客廳。請問您現在方便來一下嗎?」
「什麼人?」秋白有些疑惑,因為這種指名委託一般是委託給走固定路線的旅隊,自己這種五洲四處跑的旅隊一般不會有這種指名委託的。
登記員小姐姐禮貌的再次鞠躬,「十分抱歉,委託人要求保密。」秋白有些不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準備起身離開,「我剛完成上一份工作,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打算接。」這下登記員臉上有些尷尬了,「秋白先生您先等一下,委託人說了,這次委託費您開,不管開多少,他給您雙倍。」秋白一臉的無語,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繼續想要離開。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大廳后徑直走向秋白。本來還在歡呼的眾人一看這位身披鎧甲的騎士瞬間安靜下來,因為這位騎士的胸口赫然鑲著一顆金閃閃的虎頭。「看樣子,我只能接下了?」秋白雖說個子不高但是也不屬於矮個,可是面對這個騎士就感覺宛如面對一面堅不可摧的城牆。
「你也可以拒絕。「騎士的聲音很低沉,但是卻透著一股殺伐之氣,彷彿真的是一隻下山的猛虎。秋白無奈的聳了聳肩,「走吧,我總得聽聽是什麼委託吧。」騎士見狀轉身帶路沒有再說一句。
公會的會客廳自然是差不了的,畢竟是帝國出資修建。嶄新的紅木茶桌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嬌艷的姑娘,先進來的騎士恭敬的站在姑娘的身後目視前方。秋白上下打量了一下,心生感嘆,天底下如此好看的姑娘確實不多見,膚如凝脂,眼如皓月,烏絲扶柳,兩面桃花。身材更是裊裊婷婷,說不盡的美好。少女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嬌聲細語道,「好看嗎?」秋白尷尬的咳了一下嗓子,坐在姑娘對面的沙發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您要指名我來做這次的委託是嗎?」
小姑娘輕輕的放下茶杯,「我名北洛流櫻,這位是我的護衛,法爾加。久聞白山雀的搬山運嶺之能,今日想借您的旅隊一用。」說著身後的法爾加將一個漆木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委託的東西,目的地是帝國首都塔格里克。時間的話,儘快。」秋白看了看桌上的盒子又看看了眼前的少女和背後的法爾加,「這裡邊裝的是什麼,我可不希望這東西成為我最後一次委託物啊。」流櫻微微一笑,「打開看看。」秋白見狀拉過漆盒打開后一臉驚訝,瞬間再次扣上。「帝國這東西應該不超過五塊吧,你就這麼放心我們來運輸?」秋白一臉壞笑,「你就不怕……」
流櫻繼續說道,「所以這次我們會跟行。」秋白搖了搖頭,把盒子推過中線,「目標太大,不方便運輸。」流櫻則是一臉笑意的再次將盒子推到秋白跟前,「不用多人,就我跟法爾加。」「我覺得還是不妥,路途遙遠,要穿過半個帝國,你我怕撐不住。」秋白微笑著再次推過盒子。
「不用擔心我,我受得住。」少女再次推回。「我開價會很高。」秋白清楚,盒子里的東西過於珍貴,已經達到了影響帝國根基的地步,自然不願意接。「這次費用由國家煉金工坊提供的,所以無須擔心。」少女依然十分堅持。
「我覺得還是不妥。」
「無須擔心。」
……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流櫻背後的法爾加拿起桌上的漆盒直接塞到秋白的懷裡。「你同意了對嗎。」法爾加的聲音在秋白耳邊響起。巨大的力氣根本不容秋白拒絕,再看看法爾加的眼神,秋白無奈的只能點了點頭。法爾加見狀重新回到流櫻背後,「明智的選擇。」說完后便不在有任何動作。此時的秋白心中萬千羊駝飛過。
「不過能拿到這種東西,在加上還有猛虎騎士團的直屬騎士護衛,想必流櫻小姐身份也不一般吧,在我的印象中現在帝國的下一任煉金工房的大工匠好像也姓北洛,北洛飛雪。」秋白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傳言她有個妹妹,煉金實力並不比她差,甚至還在她之上。」少女並沒有回答秋白的疑問,自顧自的品起了杯中的香茶。
見狀秋白也不再追問,「我應下了,報價五百萬金幣。」秋白剛說完,一張紫金卡品就被丟到了桌上,「這裡邊是六百萬金幣,作為訂金,剩下的到帝都后,工坊方面會給您結清。」法爾加說完再次目視前方。秋白此時也不再猶豫,收起紫金卡,起身,「哦對了,三天後清晨城門集合,我需要時間準備東西。」抱著漆木盒轉身離開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