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得問病人

瀾沫拿起那十幾張的藥方子，在手上晃了晃。

「這上面的藥方，所配製的葯，全都與男子不生育有關，從記錄和藥方結合來看，安王府里，有男子不能生育達到十五年以上。」

「什麼！」顧清驚訝的瞪大了眼。

凌湛楠的目光更陰了些，表情也不太好。

「小莫，你怎麼能認定就是安王……」顧清再壓低了聲音的問道。

瀾沫聳了下肩：「一是這個時間，十五年以上；二是身份，能請得到太醫院首座為其看診的實力；三是想要隱藏的目的，這明顯就是不能明言的癥狀，所以，才會讓他在下值后，方可去府中看診；四是此症的不顯，只因是隱疾，不是明顯的表現出病態的一種，平日里，如常人無異，不妨礙其正常的活動，終上所述。」

凌湛楠重新坐回到桌前的太師椅中，沉思著她的話。

「這不過就是他最後看診的記錄，卻不能說明，瀾府的慘案就是安王所為，只因從這藥方上所看，他的病，沒痊癒，應該還需要最少一年以上的治療，如此看來，太著急了。」瀾沫將手中的藥方放在桌上。

「就是還沒有線索和指向。」凌湛楠輕皺眉。

瀾沫輕點頭，再指了下那本記錄冊：「這上面所記錄的不少，不能因是最後看診就成為目標，但確是有嫌疑的，現在不知道其他的，不如就用排除法。」

「嗯？排除法？」凌湛楠抬眼看過來。

她輕點頭：「如果真的不是安王，那就找出證據，排除他的嫌疑，將他從這個懷疑的名單里剔除出去，再查下一個。」

凌湛楠沒急著表態，眼中去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顧清輕拍了下她的肩：「我陪你查。」

「多謝。」瀾沫沒拒絕。

現在她還真挺需要他這個助力的，無論從身手，還是對於這裡的了解，及對於各府的情況來看，他都是最佳人選。

凌湛楠指了下桌上的東西：「拿回去吧，留個念相。」

「謝殿下，那屬下告退了，也祝王爺有個好夢，晚安！」瀾沫特別輕鬆，將東西再包好收起，抱在懷裡大步的走出了書房。

顧清扭頭看了眼，還有些微愣的盯著書房門的凌湛楠，抿嘴一笑。

卻聽他冷聲道：「沒規矩！」

回到碧棠苑，重新再為臉上了葯后，她就坐在桌前，再次將盒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仔細的看著。

他所記錄的，全都是關於朝堂中的，京城之內的看診情況，不是高官，就是權貴，再有就是皇親國戚，哪個都不是小人物。

而藥方所對應的也是一樣，很明顯的能看的出，出診所看的是什麼病症。

在這記錄里，還有關於明月公主和顧清的救治記錄，也印證了劉伯所說的話，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明月公主而耽誤了行程，想必當時回府時，應該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吧。

另外，救助顧清也不是在京城之內，而是個叫鐵沙鎮的地方。

再看了下安王府的出診記錄，所有的出診地點，都在安王府的寶碎閣這個地方。

第二天一早，她就直接被「請」到了凌湛楠的書房之中。

他只是淡然的指了下一邊的椅子，就不再說話了。

顧清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聊，可她卻很有自知之明的搖了搖頭，很規矩的雙手互握的放於身前，聽著他問話。

「昨日，你說那個藥方是治不生育的，而且所患病之人定是在十五年以上。」凌湛楠一邊寫著東西，筆都沒停，頭也不抬的問。

「回殿下的話，是。」瀾沫很恭敬的回答。

「何以見得？」凌湛楠再問。

「藥方上有寫，所配出來的葯，有治療沉疾多年此病的成份，如果殿下有疑問，也可以將此方，拿給其他醫者鑒別一下。」瀾沫很平靜的說明。

「也好，抄一份。」凌湛楠沉聲道。

「是。」瀾沫立即走到一邊的書桌前，提筆就寫。

「從日期上來看，瀾太醫去安王府是幾次？」凌湛楠再問。

瀾沫拿著藥方走到他面前，放在桌上，再後退了兩步才回答：「回殿下的話，從日期上來看，他去安王府十七次，時間長達一個月。」

「一個月……」凌湛楠緊眯了下眼。

顧清小聲提醒：「殿下，按日期上所標明的，安王確是在那段日子裡有過病患，當時蔣貴妃擔心異常，請求去安王府暫住看護一個月後，方返回宮中。」

「一個月……也就是在最後看完診后的第三天，瀾府就出事了。」凌湛楠眉頭再是一皺。

瀾沫沒說話，只是目光在兩人的面上掃來掃去。

「殿下，可有疑問？」顧清也盯著他。

「你說，得此症者，是不能生育的，一個子嗣都不會有，是嗎？」凌湛楠緩慢的吐出這句話來，就是想確認一下。

瀾沫點頭：「對，絕對不會有，而且屬下也可以再說明一點，就算他是個神醫，但此病，無法治癒，不過是給病患一個安慰罷了，這輩子，此病患都不可能有子嗣。」

「什麼！那他還給治！」凌湛楠眼中一陰，沉聲道。

「殿下，屬下沒有說過，這個藥方只是治此症的，只是有這個成份的調理，還有別的，想必當時，那個病患，所得的，是梅毒症。」瀾沫嘲諷的輕揚了下嘴角。

「梅毒？」顧清糾著臉，完全不懂的樣子。

凌湛楠雖然沒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可目光里也有詢問之意。

瀾沫的眼睛轉了轉，再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自作聰明。

然後再輕咳了一聲：「也叫花柳病……」

「哦……嗯？」顧清恍然的點了點頭后，再驚訝的回看著她。

瀾沫對他再點了下頭：「還不明白的話……我再換個說法。」

「怎麼，怎麼會是這個病？」顧清特別嫌棄的樣子。

「這我不知道，你得問病人。」瀾沫也撇了下嘴。

而此時凌湛楠的腦中，卻想到了瀾漢青最後寫給他的信中，所提到的那句話：

「關於血親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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