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岳飛牽著朱淑真的小手，向位於瘦西湖中的一個小島走去，小島佔地約十畝，全是醉紅樓的產業，在岸邊有二十幾艘小花船，來回的接送著客人，划船的全是妙齡少女。岳飛才走到岸邊，就有一劃船的妙齡少女甜美的聲音叫到：「來者可是岳公子。」岳飛點點頭看著她，妙齡少女道：「請公子上船，是琴操小姐讓我來接你的。」

岳飛牽著朱淑真上了船，二位少女平穩的划著小船向湖中小島而去。上到小島，兩旁綠柳成排，上面掛著大紅燈籠，亭台樓榭皆臨水而建，有的亭榭則直出水中，四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島上有一妙齡少女看到岳飛，輕聲道：「岳公子請隨我來。」少女帶著岳飛二人穿過亭台樓閣，走過小橋流水，向醉紅樓的深處走去，來到一座精緻的小院門口，裡面傳來了，《高山流水》的古箏聲。

輕輕推開小院的門，裡面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入門即見湖山奇石，土石相間，山上古木新枝，生機勃勃，翠竹搖影於其間，藤蔓垂掛於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人工堆砌的假山下，有一個小池塘，裡面荷花爭奇鬥豔的開放。荷花池上有一個小亭子，裡面正坐著一位身穿白裙，臉戴白紗巾的年輕女子，朦朧的白紗巾下，影約可以看見有一雙盈盈如秋水般的大眼睛，脈脈含情的看著你，身材婀娜多姿，裊裊婷婷,十根如蔥白一樣的玉手，正在彈著古箏，高山流水的美妙聲音，從手指尖溢出。讓人心曠神怡。一曲終了，岳飛笑著鼓掌道：「好一曲高山流水，琴操姑娘果然琴藝超凡。」

「岳公子，淑真姑娘請坐」。琴操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朱淑真驚訝的看著她道：「這位姐姐你認識小妹。」琴操銀鈴般的的笑聲響起到：「淑真妹妹，你可是朱家集，出名的美貌與才學第一的美少女，誰人不識。」朱淑真小臉紅著說道：「小妹可沒有姐姐說得好，還是姐姐的琴聲才讓人陶醉。」岳飛看著二女開始商業互吹，也不言語，品著香茗靜靜的看著。

兩女都轉身看著他。琴操道：「岳公子，不是找我有事嗎，怎麼不言不語的。」岳飛微笑到：「有兩位絕色美女，相笑而談，如此美好的畫面，我怎麼會去破壞。」朱淑真聽他表揚自己漂亮，大眼睛露出笑意看著他。琴操看到說道：「你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怪不得連易安居士都被你騙到手。」岳飛淡然一笑道：「我跟清照可是兩情相悅。」朱淑真也道：「鵬舉哥哥，跟易安居士肯定是兩情相悅，我看過哥哥寫的一剪梅，句句情真意切，肯定是真愛。」岳飛聽后笑眯眯的看著她。

琴操很不爽的說了句：「小姑娘懂什麼真不真愛的。」朱淑真小嘴不饒人的道：「琴操姐姐，我不懂可我會欣賞啊，可我怎麼覺得姐姐你有點羨慕嫉妒恨，不會是愛上我鵬舉哥哥了吧。」琴操差點被她給氣死，冷冷的對著她道：「小姑娘別胡說八道，當心嫁不出去。」朱淑真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岳飛也忍不住給她比了一個大拇哥。小姑娘眼睛更是笑成了一條線。

琴操氣惱道：「不知岳公子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岳飛看著他笑到：「這話應該我問姑娘才對，我本來跟淑真妹妹在瘦西湖遊玩，遠處看到有一座小島，熱鬧非凡，於是我們就來看看，誰知才走到岸邊，就有位漂亮姑娘問我，是不是岳公子，我當然說是，結果就把我們帶到了姑娘你住的地方，所以，我才想問一問琴操姑娘，急著找我什麼事。」朱淑真看到岳飛這麼能編，也是笑著看著他。

琴操看著他玩味的眼神，也是一陣無語，心裡腦怒道：「這混蛋明明就是沖我來的，嘴上卻不承認。」口裡卻慢慢的道：「我說我是因為仰慕岳公子，不知你相不相信呢？」岳飛微笑道：「相信，我肯定相信，像我這麼拉風的男人，仰慕暗戀我的人多了去了。」旁邊朱淑真小姑娘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琴操忍住怒勉強道：「你相信就好，倒是小女子有些唐突岳公子啦。」

岳飛大度的搖搖手道：「沒關係，被琴操姑娘這麼美的女孩看重，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感到唐突。只是我還不清楚，琴操姑娘到底仰慕我什麼？」琴操看著他一幅大度的樣子，很想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然後對著他大罵道：「我仰慕你過頭。」勉強忍住怒氣，故作羞澀的道：「這只是女孩子的一點小心思，岳公子應該懂的。」岳飛無辜的人看著她道：「什麼小心思，我真不是很明白。」然後他看向朱淑真道：「淑真妹妹你懂嗎？」朱淑真看他樣子忍住笑到：「鵬舉哥哥，我想可能是琴操姐姐不小心愛上你了吧。」

岳飛大驚道：「哎呀，不會吧，我已經有了三位妻子，琴操姑娘又不由自主的愛上了我，我，我，我怎麼辦，我該怎麼對她們說，難道告訴他們說，琴操姑娘只是我娶的小妾，但是這樣好像對不起琴操姑娘的深情厚誼。這可真是難辦啊？」說完為難的看著琴操。琴操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想她琴操自出道以來，誰不是對自己恭恭敬敬，但怎麼會有岳飛這種混蛋。傍邊的朱淑真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抱著肚子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琴操終於惱羞成怒道：「岳鵬舉你這個混蛋，我愛上你過屁，居然還想娶我當小妾，想傻你的心吧。」罵完之後，只覺一陣神清氣爽，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罵人。誰知轉頭卻看到，當事人正在對朱淑真小姑娘說道：「淑真，看到沒有，你長大以後，千萬別當腦殘粉，否則就會像琴操姑娘一樣，因愛成恨，一不小心就瘋了。」朱淑真可憐的看著琴操，忙不迭的點頭。

琴操這一刻真的快瘋了，衝到岳飛面前，張牙舞爪的對著岳飛就是一陣王八拳，邊打邊罵道：「你這個混蛋，居然敢說我瘋啦，我打死你。」朱淑真小姑娘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岳飛感覺琴操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軟弱無力，用內力探查，發現她身體里沒有一點內力，岳飛眼現迷惑之色，一閃而沒。琴操才打了幾下就氣喘吁吁的，岳飛牽著她的小手，扶她坐下，琴操忙把小手從他手裡抽回。岳飛通過他的小手，再用內力探查，她體內還是沒有一點內力。

岳飛微笑著對她道：「抱歉抱歉，琴操姑娘，我這人就是說話太直，經常得罪人，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琴操鎮靜下來后，幽怨的道：「岳公子，你在耿直也不能胡說八道吧。」心裡卻道：「我信你個鬼。」岳飛轉身就看著朱淑真眨眨眼道：「淑真妹妹，你猜錯了，原來琴操姑娘的小心思，並不是愛上我，讓哥我空歡喜一場。」朱淑真也向他眨了眨眼，走到琴操面前真誠的道：「琴操姐姐，對不起，小妹我猜錯了，看在我年紀小，你原諒我好不好。」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琴操看著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兩人，也就坡下驢道：「看在淑真妹妹的面子上，我就原諒你啦，岳公子來瘦西湖這玩真沒有什麼事。」岳飛淡淡的笑到：「本來到瘦西湖就是和淑真妹妹約好，帶她來玩的。」朱淑真也忙點頭證明。琴操看著兩人的表演，心到：「我信了你的鬼。」嘴裡卻道：「那還是小妹唐突打擾了兩位的遊玩。」岳飛微笑道：「能見到琴操妹妹這樣的美女，比什麼風景都好。」琴操輕笑道：「你都沒見過小妹的樣子，萬一我長得奇醜無比呢。」岳飛微笑道：「只有美女才會說自己丑，不過美醜都不過是人身的皮囊而已，琴操妹妹也不用放在心上。」琴操被他噎了一下，心想，這句話難道不該是我說才對嗎。只能點點頭。

岳飛又道：「既然今日遇見了，琴操妹妹，我想問一下《一剪梅》這首詞，你是怎麼知道的。」琴操心想，果然你來的目的是這個。嘴裡笑著說道：「是因為有一次淮河幫的幫主錢濤到我們醉紅樓玩時，喝醉酒念出來的，因詞寫得情真意切，為我們醉紅樓的姑娘喜歡，所以我就知道了。」岳飛又看著她道：「那為什麼你要在陸府的壽宴上，唱《一剪梅》時，說這首詞是我為清照她們三女所寫，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琴操戴著面紗的眼睛看著他道：「也是錢濤喝醉酒說的。」岳飛輕罵道：「錢濤這個混蛋。」琴操接著說道：「因為易安居士是我的偶像，我當時聽到，她被一首詞打動了心，而且還願意三女共嫁一夫，那岳公子一定是一個花花公子，於是我才當眾說出來，以免被你始亂終棄。」說到後來語帶憤怒。

岳飛微笑著道：「我可不是什麼花花公子？」琴操不屑一顧的看著他道：「呵呵，不知這漂亮的淑真妹妹又是怎麼回事。」朱淑真滿臉通紅的道：「我和鵬舉哥哥是清白的。」琴操呵呵的笑了兩聲。朱淑真紅著臉還要說，岳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淑真妹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心想，我難道想錯她了，琴操姑娘只是一個單純的想要打抱不平的女孩。

岳飛微笑著對著琴操道：「琴操姑娘，天色已晚，我們就告辭啦。」琴操點點頭道：「好的岳公子，我送送你們。」當她走到池塘邊上時，池塘里一道水線就奔琴操的面紗而去，就像是水中的一條大魚，無意間吐出來的水線。琴操一下震住，水線就把她臉上的白沙巾輕輕擊落，就看到了一張面如桃花，膚如凝脂的臉，有一雙大眼睛似喜非喜含情默默，櫻桃小嘴驚訝的微張。

朱淑真看著她的美貌都呆住，岳飛也是獃獃的看著她，雙眼含著熱淚衝上去，緊緊的抱著她，喃喃的道：「雅芝，雅芝是你嗎，你也穿了，你知道嗎，我好想你」，然後捧著她的臉，就吻住了她的櫻桃小嘴。朱淑真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琴操也是大腦一遍空白，呆若木雞，半晌才反應過來，使勁的把他推開，一耳光就打在了岳飛的臉上，美麗的大眼睛無聲的流著淚，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岳飛才一下從夢中驚醒，仔細一看，才發現雅芝只有六分和琴操相像，琴操比雅芝更漂亮。

岳飛忙向琴操真誠的一鞠躬道：「對不起，琴操姑娘，我把你看成了我的初戀宋雅芝了，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琴操無聲的淚眼看著他，岳飛嘆了口氣，無奈的道：「琴操姑娘，我下次再來賠罪。」然後摟著還在發獃的朱淑真小姑娘的腰，用幻影身法離去。空中傳來了一首略帶傷感的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琴操聽這著詞，怔怔的站在原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