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秦韻被打入冷宮
「快去請皇上過來!」
貝西氣昂昂的帶頭,身後跟著以皇後為首的一眾後宮女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還未踏出御坤宮門檻,武侯李富貴魁梧如山的身軀驟然出現在路口。
「武侯大人,本宮正要去請皇上,新入宮的黛妃目無法紀,藐視後宮,正要去請皇上定奪。」
皇后孫織蘭瞧了一眼表哥,停下來。
「見過皇後娘娘。」
李富貴沖她行禮,「皇上已經知曉情況,派本候來傳口諭。」
「皇上口諭,黛妃藐視後宮,目無法紀,即刻打入冷宮。」
皇上既然這樣處罰?
見武侯表哥要走,孫織蘭急急出聲阻留。
「武侯大人,請留步。」
「皇後娘娘還有何時吩咐本候?」
孫織蘭定了定,「即是將黛妃打入冷宮,那本宮隨你一起前往,要親眼見她被關入冷宮。」
武侯看了看皇后,「皇后怕本候對皇上口諭陰奉陽違?」
「不,武侯誤會了。」
皇后孫織蘭轉身吩咐身後一眾人,「今日請安就此為止,都散了。」
再回身站定,目光定定,「本宮貴為六宮之首,還不能親自去看了?」
雖與既定計劃大有出入,總歸表哥人是親自過來了。
她定要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
「皇後娘娘堅持,就請娘娘隨本候擺駕水鳶軒……」
為了消除孫府嬤嬤的顧慮,皇后孫織蘭只身前往,連一個隨從都沒攜帶。
李富貴對她異常舉動並未多嘴過問。
「武侯大人,前頭帶路。」
攏了攏宮裝,皇后孫織蘭似乎對親眼見證黛妃被打入冷宮的下場極為固執。
「皇後娘娘,請。」
說是帶路,李富貴沒走在孫織蘭身前,反而是稍落她半個身,兩人之間保持著一臂間距。
途中孫織蘭幾次想轉臉去跟武侯表哥說話,又因顧忌隨性宮人眾人,不得已打消念頭。
兩人一路無言語眼神交流,直直走=跨入水鳶軒大門。
「來人,奉皇上口諭,將黛妃秦氏打入冷宮。」
一來李富貴揮臂,指揮身後帶來的太監破門而入。
門開后,秦韻與季朝陽兩人一坐一站,靜靜的在前廳樣子是等候多時,完全不為眼前陣仗所驚動。
「見過皇後娘娘,武侯大人。」
她甚至還能氣定神閑的當著眾人的面坐著跟兩人打招呼。
「進來坐啊,站外面吹風做什麼。」
莞爾一笑,似與舊人寒暄。
「大膽黛妃,皇上口諭以下達,還不速速跪下伏罪。」
武侯李富貴一腳踏了進來,一身氣勢如虹。
「李大人,本宮有些話想請您轉述給皇上還有皇後娘娘聽,你過來……」
李富貴沒動,秦韻又繼續說:
「怕什麼,莫非擔心我一介柔弱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您不利嗎?」
「本候倒要看看,黛妃娘娘有何話需要轉述給皇上聽。」
又沖皇后孫織蘭拱了拱拳,「皇後娘娘,請隨本候一起。」
李富貴似乎也猜到一些,著手揮退了剛才衝進來的太監,「你們到外面等候,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是。」
太監們不敢過問,恭順的退下,最後一個帶上了門。
「黛妃娘娘,有何要交代的?」
前廳內剩下四人,皇后孫織蘭、武侯李富貴和秦韻季朝陽。
「有交代的不是我,李大人,真正有話想對您說的,是您身後的皇後娘娘。」
將他眼光引向皇后,秦韻勾著嘴角,心情愉悅。
「那我就把這留給你和皇后敘敘舊了……」
「記得別說太久……」
她說完帶著季朝陽往後室去了,把空間留給了這對錶兄妹。
「秦老大,你不怕住冷宮嗎?」
要不是事先打了預防,剛才她鐵定要被活活嚇死。
「陽陽,記住,逆境未必路窮。」
看著她,秦韻淡淡然。
「哦,話說回來怎麼聽不到有聲音啊……」
季朝陽拉長了耳朵,想去窺探那二人的對話。
「他們說話自然要防著隔牆,哪像你,每次說話都恨不得拿個擴音器……」
「哎,秦老大,你怎麼知道擴音器的?」
季朝陽驚奇的看著她,終於反應過來秦韻跟她說著地球老鄉一樣的口吻。
「床前明月光,李白脫光光?陽陽你上哪學的低俗詩詞?我記得原句不是李白靜夜思的疑是地上霜嗎?」
「秦老大!你真的是地球老鄉!」
季朝陽只差沒抱住她大腿嚎啕大哭,實在太激動了!
「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呢?」
吸了吸鼻子,季朝陽問秦韻。
「逗你好玩啊……」
她沒說,只不確定陽陽身後還有其他背景勢力。
這段時間跟她密切相處之後,她才算真正為她打開心扉。
「哇秦老大,你沒過來這裡之前,多大了,住哪裡的?」
不等她回答,季朝陽又自顧介紹自己,「我之前是公司文員,在A市上班……你都不知道,我那份工資,領著低保的收入,干著比狗還累的活……」
說起自己以前苦哈哈的上班日子,季朝陽長篇大論,滔滔不絕。
「A市?低保?那是什麼?」
她複述了三個自己覺得新奇的名詞,臉上頗有興味。
「不是吧,秦老大,你怎麼可能不知道A市?」
季朝陽臉色古怪起來,「秦老大你是中|國人嗎?」
「中|國?」
這下換秦韻的臉色變了變,「那是哪裡?」
「秦老大!不興你這樣繼續抓弄我的!」
都已經攤開一切事實了,居然還要跟自己裝。
難道……
季朝陽古怪的看了下秦韻,「秦老大你生活的年代,國家名是叫什麼?」
「我……好像想不起來了,記憶感覺很混亂,中|國?好熟悉親切的名字,那是你家鄉嗎?」
一貫臉色清明的秦韻首次臉色浮現迷茫,那過往清晰無比的記憶竟像蒙上一層朦朧的紗。
她越是想要看清記憶裡面存載了什麼,越是覺得難以達成。
「我這是怎麼了?陽陽!」
她越是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大腦運轉的速度越是變得笨拙。
終於在一陣刺痛之後,她雙眼再次被黑幕遮住。
「秦老大!」
失去意識前,她彷彿聽到季朝陽的聲音在耳邊驚起失聲。
……
一陣搖晃,秦韻自黑暗中幽幽蘇醒,瞳孔渙散,神情獃滯。
看著跟前的季朝陽,彷彿人還處於夢境。
「秦老大,你醒了嗎?」
季朝陽伸出手在她面前試探的晃了晃。
「陽陽?」
狐疑的喊著她的名字,從睡著的床榻上起身,四周是蛛網老舊房屋,「這是哪裡?」
「秦老大,你忘了,咱們被御風國的皇帝打入冷宮了。」
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季朝陽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際。
「我沒事。」
輕輕的揮開她的手,秦韻在室內輕輕踱步。
「沒事就好,秦老大你剛才嚇死我了!好好的突然就倒了下去,我差點來不及扶你!」
一臉的驚魂回憶,季朝陽回想到剛看著她直直朝後倒下,嘴裡還在叫喊她名字的那一幕。
「我沒事……」搖了搖頭,在季朝陽關切的眼神下,她緩緩說出:「只要我不去想以前的記憶,應該就不會再次發生剛才的事。」
「什麼叫應該不會?」
季朝陽還想追問,卻被她擺手叫住,「剛才皇後跟她表哥談話進行的怎麼樣了?」
她昏倒了,沒能及時看到那兩人會談過後是什麼結果。
「你還說呢,你暈倒后沒多久,那個滿臉鬍子的傢伙就進來了,看你躺在床上也不說叫醫生來看看。」
想到那隻滿臉大鬍子的狗熊,季朝陽就氣的牙痒痒,當時她叫他去請個醫生來看一下秦老大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那狗傢伙跟懂多少醫術一樣,自己給秦老大隨意把了脈,還說沒事什麼的。
「那頭熊,我都說了起碼要等你醒了之後再叫我們來冷宮,那混蛋偏偏不答應,還說什麼皇上口諭,容不得拖延……真是氣死我了!」
季朝陽艷麗的小臉布滿怒氣,臉上的毛細血管似乎尤為活力四射,總是隨主人清晰的波動一而再的輕易漲紅雙頰。
「再氣就要變成金魚了!」
好笑的捏了一把季朝陽鼓鼓囊囊的臉頰,秦韻玩笑的口吻在說。
「對了,秦老大,問你個事……」
季朝陽一臉神神秘秘的湊到她耳邊,「你到底是叫秦韻還是秦可勤啊……」
這問題糾結了她好久,差點都給忘了。
剛才聽她承認穿越的地球老鄉身份,才又給想了起來。
「我本名秦韻,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的原來名字叫秦可勤……」
「秦可勤?」
不對丫……
得趕緊跟秦老大核對一下訊息!
「秦老大,不瞞你說,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咱們那某個撲街作者寫出來的小說情節而已……」
「我當時正看著書呢,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睡著了,醒了就發現自己穿越過來了。」
「秦老大,你呢?你穿越之前正做著什麼?」
「書?」
秦韻疑惑的看著她,「這麼說,這裡都是虛假的咯?那為什麼我們會跑進來書里的世界?」
「我也想知道啊……」
季朝陽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陽陽,你是看過這本書的,知道裡面的內容的,對嗎?」
看著季朝陽,她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其實我現在也不是很能確定,以後的故事路線會不會遵照原來設定走……」
季朝陽沒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醒來之後做了一些事,好像是改變了書里的一些細節。」
接著又連忙挺了挺胸脯保證,「不過我確定小說的主線是不會變的。」
「為什麼你能確定?」
「就那你現在的身份來說,是小說的女主角,小說的主線講的就是你跟男主角墨淵的感情故事……」
「你看,我之前不是叫你跟墨淵那二哈分道揚鑣嘛,都跑來盛京這麼遠的地方了,你們還能在客棧里碰到面……」
「肯定是小說主線在暗帶的節奏……所以我確定,不管其他的旁支細末怎麼變,最終的主線走向是不會變的。」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