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超市選址
下午，馬華開著警車載著一個女警，正準備進入縣公安局大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帕薩特上的林飛，本來拉著女警小手的那隻手下意識縮了回來，隔著厚厚的棉衣摸了摸肚子上的一塊兒刀疤。
「鳥人，啥時候回來的？」馬華將車直接開到了林飛的面前，開開車窗喊道。
林飛眯著眼睛，安靜的看著一臉微笑的馬華，好一會兒才笑道：「呵呵，牲口開警車，風光無限啊！」
「走吧，辦公室聽話訓話！」馬華拋下一句話，警車一拐就進入了縣公安局大院。
「這人是誰呀？」女警沒見過有那個人敢這樣和馬華說話的，所以有點好奇。
「你懂什麼，他是我兄弟，也是救命恩人！」高二那年，被仇人追殺的場景又顯現在了馬華的腦海中……。
跟著馬華進入了標示「治安大隊長室」的辦公室，顯然這是馬華的辦公室，對於馬華年紀輕輕能夠坐上縣局治安大隊長，林飛是一點都不稀奇，人家的背景在哪兒放著呢。
林飛來公安局找馬華是想請他幫忙的，辦理營業執照及機械廠租賃的事情都迫在眉睫，不走點捷徑是絕對不行的，再說現在這個社會，尤其是在小縣城，沒有點關係你就不敢出來見人。
打鬧歸打鬧，馬華辦起正事來還是很麻利的。在林飛說完后，他當即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馬華說道：「呂姨好，我是華仔啊！還記得我吧！」
電話那端的呂姨很是熱情地道：「哦，華仔，好長時間不給呂姨打電話了，是不是又犯什麼錯誤了？要你呂姨我幫你求情啊？
看來這位呂姨和馬華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聽到呂姨的話，馬華汗了一下，隨即笑道：「嘿嘿，呂姨，惹事的毛病我早改了，這不是我媽想和您逛街，讓我約下您，正好，我也有點小事想麻煩您下！」
「你小子，還和你呂姨耍心眼，什麼事說吧！」電話那邊的呂姨一語道破馬華的小九九。
「嘿嘿，還是呂姨了解我。是這樣的，呂姨，宏大機械廠您知道吧，我看他們的廠子也荒廢了，一個朋友想租下來做點做個超市，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問問！」」馬華沒心沒肺地套了近乎，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最後還補充了一句，「這個人是我同學，您放心，租金房門絕對不是問題。」
「呵呵，你小子，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幫你問問，你先等一會兒！」呂姨笑著回答道。
原來這個呂姨是馬華媽媽的閨蜜，叫呂秀琴，是杞安縣財政局局長，財神啊，怪不得那麼輕鬆的就把事情應承了下來。
在等電話的時候，林飛問馬華人不認識紅豆超市的嚴正華這個人，作為紅豆超市的主要籌建者，嚴正華沒少喝治安大隊打交道，馬華哪有不認識的道理？據馬華介紹，嚴正華這個人比較能幹，還很敬業，是一個人才。當聽說林飛把他挖過去做總經理的時候，馬華直說林飛撿到寶貝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呂秀琴電話就打來了，讓他們去機械廠門口等著，一會兒就有人過去和他們見面。放下電話，林飛開著他那輛帕薩他帶著馬華直奔機械廠而去。
杞安縣城本來就不太大，從縣公安局到機械廠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兩人剛下車，一輛桑塔納就停到了他們面前，兩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從車上下來，看見站在機械廠門口的林飛和馬華，其中一個為首的一個就大步的迎了上去，緊緊地握著馬華的手，口中還責怪道：「馬隊長，這點小事直接和我說不就得了，何必又麻煩呂局長呢。」
「呵呵，我這不是不知道是您的領地嘛！回頭我請客，向王局賠罪！」馬華笑著說道
「誒，哪能讓老弟請客呢，晚上我請！」王局來了個擇日不如撞日。對於馬華的背景王局長是非常清楚的，馬上就要換屆了，正愁找不到關係呢，現在送上門來了，還不得趕緊啊。
「好！就這麼說了!」馬華倒是答應的很爽快。王局又把帶來的兩個人介紹了下，馬華也介紹了下林飛，幾個人算是認識了。
馬華口中的王局是工業局局長王洛奇，王洛奇身邊的兩位是機械廠的領導，女的是黨委書記秦黃然和男的是廠長陸明才。
帶林飛和三人打過招呼，馬華又開口道：「王局，林飛是我同學兼兄弟，您幾位覺得，這廠子大概每年多少租金合適？」
馬華的話很明白，這是我兄弟要租的，您看著辦吧，王局如果聽不出來那也白在官場上混了，隨即給身邊的陸廠長使了個眼色，陸廠長也會意道：「剛才我和秦書記商量了下，如果能夠安排一部分下崗職工的話，租金每年象徵性地給三萬就行！」
聽完陸明才的話，林飛心裡一喜，呵呵，這超市的員工也有了，租金也算便宜。所以林飛就多打量了兩眼這位心裡還懷著職工廠長，四十歲左右，短平頭，身著儘管很樸素，但是很精神。
其實林飛知道下崗職工並不一定素質就低，尤其是像這種瀕臨倒閉的企業中下崗的工人，但是由於他們長期在這種無為的環境下工作，思想不免就會有一些惰性。
他也很同情那些下崗工人，下崗，就意味著你沒有了收入，生活會陷入困頓。貧困的生活，會讓你焦慮、煩躁。這樣的心境，容易讓人罹患疾病。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這兩樣，都讓你趕上了。你的生活便沒有了陽光，你對這個社會必然不滿。但是同情歸同情，自己是做生意，如果無條件的接受那不成了累贅了嗎？
「安排部分下崗職工當然沒問題，不過我這是辦企業，不能什麼樣的人都要啊！所以……」儘管對陸廠長有些好感，儘管很同情下崗職工，自己畢竟是辦企業，不是慈善機構，所以林飛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儘管話沒說完，陸廠長確實很明白林飛的意思，「當然，您可以進行招聘！聘的上是他們的福氣，聘不上是他們沒能耐！」
「好！這兩天我就安排人進行招聘，只要他們不是一般的差，我這邊都會接受，最低保證錄用十人，如何？！」林飛很爽快地答應道。
「哈哈，林兄弟爽快！你這也算是為我們分憂了啊！」王洛奇聽兩位談完后，哈哈一笑說道。確實如他所說，安排下崗職工是政府最頭痛的事情，如果下崗職工鬧事，他作為工業局局長也脫不了干係。雖然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過法眼，但是就是有一個人上班了，也是他的業績啊。
就在傳達室的辦公桌上，一張A4列印紙上，林飛和陸明才簽定了為期十年，年租三萬的租賃合同，合同簽完后，林飛伸出手道：「陸廠長，現在做些什麼？」
「哎，還能幹什麼，廠子倒了，只有在家歇著了。」陸明才咳聲嘆氣地說道。
「我們的陸廠長可是大能人啊，要不是他，廠子早幾年就不行了！」一直未說話的秦書記開口道。
「哦！能不能介紹介紹」林飛對陸明才很感興趣。
原來陸明才才三十七歲，下崗的打擊使得他變得有些滄桑。十五年前汴京大學計劃學專業畢業的他，按照分配原則，被分配到了這個機械廠，從辦公室文員，一直到副廠長。隨著改革開放，市場放活，機械廠的產品產銷就不對路，五年前就處於虧損狀態了，勤奮敬業的陸明才不甘心機械廠就這麼倒了，所以就南下北上引進來機床卡盤項目，卡盤項目雖然有些贏利，奈何設備效率跟不上，廠里又沒錢投資，加上企業負擔太重，就這樣又支撐了四年還是倒閉了。
「陸廠長我有個想法，您看行不行？」聽完秦黃然的話，林飛已經認定陸明才確實是個人才，所以就開口詢問道，見陸明才示意繼續，林飛又說道，「您來我這邊做副總，給我幫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