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最是離別難語休
「這是儲物戒指,內有兩個立方地空間,用於存儲物品,但是只能存儲死物,大多修士都有儲物戒指,藏於身體各處,比較隱蔽,其上都有著禁制,畢竟財不外露嘛,咋們聖雲宗就有兩枚。」沈修解釋道。
「兩枚!那另外一枚呢」林傑看著這如同保險柜一般的寶貝,搓搓手問道。
「如你所見,一枚在我手上,至於另一枚嘛,在宗門祠堂內,就是留給你的」
「我的?」林傑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對啊,這另一枚戒指可是初代掌門的儲物戒指,只有歷代掌門才能佩戴,而且,偷偷告訴你,那枚儲物戒可是有著足足二十丈的空間」
「歷代掌門才能佩戴的儲物戒,那你怎麼不戴著呢」林傑不解的追問道。
「江湖險惡,那等重寶當然不能隨身攜帶,若是被不軌之人惦記,就凶多吉少了,而且老夫我窮的要死,哪有什麼好東西裝,就是裝幾壇好酒而已,就這兩丈的空間都空著呢。
奧,聞言,林傑點點頭,確實,如此重要的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奧,老頭,我差點忘了,掌門令牌為什麼會阻攔我的靈識呢」
林傑取下掌門令牌撫摸道。
「小子,不必擔心,掌門令牌內有著我宗的大秘密,至於為什麼,一切等你回宗后自然就了解了,當然至於現在為什麼靈識無法進入,是因為你當初突破耗盡了其內靈氣,掌門令牌極為特殊,老夫懷疑它是某種靈器,且品質還不低,因為它能自動汲取靈氣,而且還會剝取修士靈氣!
「剝取修士靈氣」!
「小子,知道老夫為何小子才堪堪築基進階嗎,其實我本身資質並不差,隱隱約約有黃級上品的樣子,與我同資質的修士恐怕都是金丹大修士了,就是掌門令牌的緣故,它不時吸取我本身的精純靈氣,導致老夫境界上不去,我本不想將它隨身攜帶,可是老掌門在坐化時特意囑咐我,要隨身攜帶,說是其內有著驚天大秘密,要我妥善保管,我也是不敢懈怠,一直貼身佩戴,任其汲取我的靈力。「
沈修明顯面色沉重,認真對林傑囑咐道。
「看來,這枚看似普通的掌門令牌不簡單啊,一切都要到聖雲宗祠堂找尋答案了」林傑搖搖頭,神秘令牌地事讓他感覺一切事情都處於迷霧之中摸不到頭腦,舒了舒眉,不在想這些。
「來,喝酒」
楞神間,沈修已經打開了那壇好酒,濃郁地酒香頃刻之間瀰漫,充斥滿整個小屋,聞著酒香,看著色調濃淡,林傑基本可以判斷這酒有著五六時年年份,應該是大米釀造。
拿出三個大碗,沈修小心盛滿,林傑也不客氣,禮貌敬了兩杯,便淺淺的抿了一口。
沒有立刻下咽,而是借著鼻腔,反覆吸吮,在口腔內攪動,待到酒布滿口腔四周,舌頭兩側、舌背、舌尖,並延伸到喉頭底部,林傑才慢慢咽下去,口腔內,一陣一陣余香席捲,餘韻久經不衰。
沈修可不管那麼多,他嗜酒如命,是真正的酒徒,可沒有那麼多講究,一口氣豪邁飲了一碗,五官舒服的好像張開了花,彷彿品嘗到了什麼瓊漿玉液,一口酒,一口肉菜,沈修感覺整個靈魂都舒服的顫抖起來。
翠花倒是含蓄,好像自從成為了母親之後,整個變得溫柔淑女了許多,搭在碗邊,小口吸著酒。
時間如流水般劃過。
桌上,壇中酒已經見底,六碟菜也是七七八八,林傑眼泛迷波,可是意識還算清醒,大部分都被老頭喝了,他喝了四分之一都不到,沈修酒量果然了得,雖也面色泛紅,可眸子里卻是神采依舊,完全沒有醉的跡象。
「要走了嘛」林傑緩緩蹦出四個字,語氣聽不出任何波動,但沈修還是聽出了不舍。
「對」嘆了口氣,沈修繼續道。
「每個人都有夢想,或大或小,或高貴或卑賤,但那是我畢生所追求的信念,為了夢想,我可以肝腦塗地,哪怕最後落的受人恥笑,我毅然決然會選擇它,縱萬死亦無悔,聖雲宗是我夢想開始的地方,我也希望那裡也是你夢想開始的地方,那裡有太多的美好,太多太多,所以,我希望你守護好那裡。「
」我會的「林傑沒有抬頭,語氣有點顫抖。他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地宿命,有不懈的夢想,正因為有了這些,我們的人生才變得有意義。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行人,小子祝你迎千疊浪,歷萬層山,夢想成真,旅途愉快,終得始成「。
「干!」
酒罈的酒已經盡了,沈修也準備開始踏上旅途,壓下心裡的萬般不舍,起身低頭溫柔撫摸著翠花腦袋,長出了一口氣,推開了門,林傑緊隨其後,來到門前。
房門外,天低雲暗,電閃雷鳴,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了傾盆大雨,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紛紛揚揚滴露在瓦片上滑落,滴落地面,濺起水花,迷瀠一片,道路也更加泥濘,門外沒有了行人,顯得凄凄慘慘。
「回去吧,不用送了」沈修笑著擺擺手,沒有回頭,翠花陪同著他遠赴而去,林傑微笑著揮著手,漸漸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他沒有哭,他笑的很燦爛,因為他不想讓翠花和沈修擔心。
看著他們慢慢消失在眼前,林傑痛的撕心裂肺。
「原諒我不成熟的愛,原諒我貧寒,竟然連一把小小的雨傘也沒得贈送二老,原諒我的懦弱,」林傑捧著裝的滿滿當當的瓷罐,瓷罐里是翠花留個他的牛奶,沈修悄悄告訴他,翠花每次給她的奶,都是自己地精血,是啊,她沒有懷孕,那裡來的奶水呀,都是她的精血罷了。
懷中的牛奶突然變得很沉,沉的他有點拿不動,沉的他心裡有愧,他的臉上兩行清淚滑落,嘀嗒在腳尖,他進門放下瓷罐,頂著傾盆的大雨,奮不顧身地沖了出去。
雨,下的更烈,泥濘的淤泥濺上了袍子,沒有在意這一切,他瘋狂運轉著靈力,飛一般沖向他們消失的方向,儘管他速度極快,雨水還是浸透了衣衫,從脖頸灌下,冰涼的有些隱隱作痛,雨水擊打著面容,如同針扎一般,眼睛上泛起了水霧,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喉嚨里乾咳的生痛。
終於,丹田內靈氣耗盡了,瞬間,一陣疲憊感湧上了心頭,這是他不熟練靈氣運行卻瘋了般運行靈力造成的反噬,他依舊不要命的壓榨著丹田的靈氣,可是那還有半點。
「不,你們能不能別走,我還小,我需要你們,不」劇烈地疲憊感讓他感覺雙腿如同灌鉛般沉重,無力的拖動著雙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動,右腳上被利器劃破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流著鮮血,他不知疲倦的走,可是目光盡頭,霧氣遮蔽,哪有兩人的影子。
林傑感覺自己好累好累,他不敢合眼,他怕,他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們,看不到溫柔地翠花,看不到老小子般淘氣的沈修,這份愛,來之不易,如夢幻泡影,他拚命也要抓住一切,他跌坐在泥潭,放聲痛哭。
胡楊樹旁,翠花和沈修望著林傑。
「他還是來了」沈修輕輕抱著早已淚眼婆娑的翠花,防著翠花忍不住撲上去,沈修安慰著她。
「他要長大,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面對,我們無能為力,只能遠遠望著他,看著他長大,我們依舊在原地等他」沈修無奈的嘆了口氣,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道路荊棘叢生,願他不負韶華,歸來仍是少年。
「走吧,該出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