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箭頭
前方,一頭體壯如牛的成年老虎正在啃食獵物,發出撕裂的聲音,肖雨潛伏在一棵樹后。
看著那頭老虎體長四米多,比白虎要短上不少,圓頭大嘴,額頭上赫然是有個黑色的「王」字,嘴邊長有硬須,長約半寸,虎齒極為鋒利,好像並沒有費多大功夫,就能從一具野豬的屍體上撕扯下一大塊肉。
這時候,白虎也來到了肖雨的身後,它那雙虎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頭正在進食的老虎,每一步都走地靜悄悄的,就像是捕獵前不聲不響地靠近獵物。
肖雨輕嘆了一口氣,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著會不會有些新發現,但眼前的新發現對他著實沒什麼用處。
肖雨想著還是先走吧,雖說他們來此是為了幫莆田村驅除猛虎,按理說,只要是這周圍的老虎,都在他們的任務之類,但就目前情況來看,那頭正在進食的老虎估計還打不過他身後的這頭白虎。
按照林天的手段來看,對付不遠處的那頭成年老虎,應該不會太難。
肖雨心中的懷疑已經越來越深了,那所謂的猛虎害人,恐怕並非真的猛虎,而是有人借「猛虎」之名害人。
嫌疑人,東豐城的那位顏姓城主。
至於那頭正在進食的老虎,肖雨想打死它很容易,但他總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可他雖覺得沒有必要,但他身後的白虎可讀不懂他的心思,悄悄向前摸了去。
看它的姿勢,就知道,它在捕獵!
肖雨想將它拉住,卻不小心踩斷了一截樹枝,「咔嚓」一聲,聲音不大,卻正好傳到了那頭正在進食的老虎的耳中。
它立即警惕地望向肖雨身處的方向,併發出低吼,以作警告。
白虎因為肖雨的暴露,也乾脆不再掩藏,直接竄了出去,向那頭老虎撲咬過去。
很快,兩頭老虎纏鬥在一起。
這種無技巧的戰鬥,只是憑哪一方的身體更強悍,誰便會有巨大優勢。
就體型而言,一目了然,白虎完勝。
那頭老虎被白虎撲咬得節節敗退,肖雨站在一旁,有些無奈。
勸架?
勸兩隻老虎別打了,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而且,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不過,看樣子,白虎應該沒有這種想法。
在二虎爭鬥的時候,肖雨突然聽到旁邊的林中有動靜。
在這虎聲嘯嘯的時候,竟然還有膽大的動物敢來看熱鬧?
可隨後肖雨就發現了不對,除了人,老虎在山上應該處於食物鏈頂端,敢在二虎相爭的時候來此地,而且明顯還不是什麼小型動物,那恐怕……
身後有動靜!
肖雨轉過身,頓時眼前一黑,他下意識後仰,躲過了黑影。
待他立起身子,看到面前的巨、物,方才的疑慮瞬間打消。
一公一母,這座山上,果然還有另一頭老虎!
他面前的這頭老虎應該是循著虎嘯趕來,見到他在旁邊看著,便先收起看起來弱的,這是猛獸的本能。
但很可惜,它偷襲的人是肖雨。
一頭老虎,偷襲一個靈體境都不太可能得手,更別說是元體境的肖雨了。
他握起拳頭,既然都已經出手了,面前這頭老虎也不請自來,那自當好好招待。
只是,他總覺得這頭老虎精神不太好,像是沒睡醒。
下一刻,肖雨向前爆射衝去,速度較快,以至於驚嚇到了那頭偷襲他的老虎,它直接向邊上跑去,想要躲過這個看起來不尋常的人類。
但肖雨出手,哪裡是那麼容易躲的,一個健步,就追到了那頭老虎,並一掌按在了其腦袋上。
硬生生將它按在了地上!
老虎不斷掙扎,虎爪將身下的土壤、枯葉抓得一片狼藉,可它的脖子卻依舊在肖雨的手掌之下,久久無法掙脫開。
老虎發出哀嚎,似在求救。
旁邊,正在被白虎逼到邊上的老虎聽到嚎叫,什麼都不顧了,發了瘋地向肖雨咆哮過來。
但這正好被白虎抓到了機會,它從半路殺出,一掌拍在了其腦袋上,待它正露出利齒,咬向那頭老虎的脖子時,肖雨呵斥住了它,「先別動手!」
白虎聽不懂人言,卻能從語氣中分辨出,它最終沒有下嘴。
而那頭被白虎扇了一巴掌的老虎,腦袋有些昏沉,卻憑著本能,遠離了獲勝的白虎,然後,它望了眼將雌虎壓在身下的肖雨,再次沖了過來。
不過,又是被白虎攔在了中間,它頻頻低吼,似在說,你不許傷害那個人!
有時候,動物的情感比人類的更加純粹,不管是白虎護主也好,還是那頭明知不敵的老虎卻依舊想找角度過來,都是難能可貴。
肖雨本就沒想取它們的性命,想著放開手中虎,可卻在無意間,看到手中老虎的左腿上有一個傷口,上面覆蓋的毛髮全被血水凝結,之前他還以為只是沾的露水,毛髮打結了。
沒想到,竟然是傷口!
難怪總覺得這頭老虎病懨懨的,像上了年歲一樣。
肖雨上手,撥開了那處遮蓋傷口的粘稠毛髮,這一看,肖雨倒吸一口涼氣。
傷口不大,食指粗細,可卻是腫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膿包,慢慢的,還在向外滲出血水。
很顯然,已經感染了!
看這傷勢,估計得有些時日了,他並非專業的獸醫,也沒有這方面的理論知識,但還是能大概猜測這傷口估計得有一兩周了。
這頭老虎聽到二虎相爭時的吼叫,拖著已經感染的傷口出來,向他發起攻擊,還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受。
肖雨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老虎,但隨後身子一怔,愣在了原地。
傷口是一到兩周之前留下的,而景文翰六人是十二天前出去的。
時間契合,那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之處?
可惜的是,肖雨看不出那道食指粗細的傷口被什麼利器傷的。
可能是劍,可能是匕首,或者也可能是石子,只要力量足夠,一樣能夠打出這種效果。
「咦?這傷口裡面好像有東西!」
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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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往外滲膿血的傷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看起來,有些尖尖的,像是木刺。
可由於血水的阻擋,實在是無法確認。
無奈之間,肖雨看了眼老虎,「你這傷口已經感染了,如果裡面真有東西,不取出的話,你必死無疑,如果沒有東西...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他狠下心,伸出兩指,擰開了那粘稠不堪的傷口,疼得下方老虎渾身顫抖,發出了凄慘的嚎叫。
這一叫,旁邊那條著急尋路而來的老虎頓時急了,向前一個猛撲,就要強行闖過來。
但白虎的巨大體型終究擺在那兒,那頭老虎不管用多大的力量撞過來,白虎都能應對下來。
肖雨將那處傷口撕開了部分,又是疼得老虎慘叫連連。
有些像是獸醫院裡,那些狗狗打針時發出的慘叫聲。
哪怕這頭老虎因疼痛,再如何的掙扎,終究無法逃脫肖雨的魔掌!
待傷口重新展露,流出了不少的帶膿血水,不知是這些污血排出,疼痛減緩,還是那頭老虎已沒有了力氣叫喚,總之是安靜了許多。
當流出的血水愈發的猩紅,肖雨知道,這是污血和膿都流出來了。
裡面的東西也顯現了出來。
看末端,像是筷子斷在了裡面,但在下一刻,肖雨便露出了興奮神色。
是箭!
羽箭斷裂的尖端木刺!
林天?
肖雨兩指捏住斷木,感受到虎身抽搐了一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將斷木拔出。
老虎又是一聲哀嚎,筋疲力盡,徹底倒了下去。
而肖雨望著手中沾滿血的箭頭,露出了欣喜神色。
他可算是找到了確切的蹤跡。
來的第一晚,他曾與林天比試過,林天向他射出了不下於十支箭,其中有幾支箭被他擋下過,所以他能感覺出林天那些羽箭的重量。
像林天的羽箭,與常人還是有些不同的,他追求傷害,所以他的箭頭中摻進了一些鐵精,要比正常的羽箭重一些。
箭頭稍重,準頭自然受影響,但對箭術出神入化的林天來說,這點毫無影響。
而現在他手中的這枚箭頭,與那晚感覺到的重量,十分相似。
所以,這頭老虎的傷勢十有八九是林天造成的。
這就說明,他們六人確實來過此地,也碰上了這頭老虎。
可讓肖雨覺得奇怪的是,就算這頭老虎沒受傷,應該也不是太厲害,不說張評生和陸商,就算是林天、林熊、林虎三人出手,也不應該放跑這頭老虎才對。
更何況,還是一頭已經受了傷的老虎,跑得自然不會快,他們在後面慢慢追,都能趕上。
那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是因為什麼緣故,他們放棄了這次的追捕?
肖雨嘆了一口氣,要是能與老虎溝通就好了。
事後,他向那處傷口上渡了一絲元力,止住了血,傷口也在很快的癒合。
不過,那些流失的血,這頭老虎只能通過食物,慢慢補充。
肖雨站起身,拿著那枚箭頭,找了一處水窪,將箭頭上的血水洗刷乾淨,露出了銀白鋒利的箭頭。
上面,沒有什麼特別的記號。
看樣子,他們並未留下什麼信息。
至此,線索又斷了。
聽著旁邊還在低吼的雄虎,肖雨也是向白虎喚了一聲,白虎心領神會,讓開了路,但其身體還是擋在了它與肖雨之間的路上。
那頭雄虎走到沉睡的雌虎身邊,明顯有些著急,不斷在後者周圍不斷走動。
當它走到雌虎那中箭的左腿,肖雨方才觸碰的那塊部位,雄虎先是嗅了嗅,也許是沒有聞到之前刺鼻的腐爛氣味,漸漸平復下來,它就地趴在了雌虎的身邊,時不時地看著周圍,偶爾看看肖雨和那頭它無法對付的白虎。
萬物皆有靈,肖雨看出那頭雄虎對他們並沒有多少敵意了,僅存的一點,也是來自本能的謹慎。
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同時也需時刻留有警惕之心!
肖雨並未待在那裡,而是選擇帶著白虎繼續向西邊探尋。
那枚從雌虎腿中取出來的箭頭,雖然並不能讓他找到景文翰六人,卻是變相證明了探索的方向沒有錯!
晚間的時候,肖雨正常停止了尋找,夜裡毒蟲防不勝防,萬一栽在這裡,得不償失。
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之後,肖雨又尋找了兩天,終於是在一處發現了多個腳印,具體有幾人肖雨還真無法分辨,可兩種截然不同的腳印,他卻能一目了然。
一種腳印,有向周邊擴散的跡象,上面的花紋還算簡單工整,可就是當中都有不同缺失的部分,這應該是常年沒有更換,鞋底磨損嚴重。
而另一種腳印,很淺,花紋較為複雜,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經驗老道的鞋匠之手,而且像這類的腳印,即便是踩在了那些乾枯的樹葉上,也沒有使其斷裂。
很顯然,當中的這幾人腳步輕快。
修士的身手一般較為靈活,是普通人怎麼練也練不出的,因為前者渾身都是靈力,先天的優勢。
所以哪怕身體再重,好像郝富貴那般,在地上壓出的痕迹也不會深過遠輕於他的同齡人!
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六人!
肖雨循著那些腳印前行,中間有腳印消失的地方,他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左右查看,最終,腳印指向了一條湖泊。
面前這條湖泊相比學院內的定心湖,要遜色不少,但也就景色秀麗,湖水清澈,岸邊的多道雜亂腳印就告訴著肖雨,他們就曾在這裡駐足。
白虎走到湖邊,將腦袋探下,慢慢喝著湖水。
而肖雨卻是望著那波光粼粼,湖水蕩漾的湖面,微微皺起了眉。
「想到什麼了?」腦海內,仙藤隨意問道。
「總感覺哪裡有古怪,以他們六個人,要想拿下之前那兩頭老虎,簡直是輕而易舉,就算是那兩頭老虎故意躲著他們,可既然那頭雌虎受了箭傷,那就說明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那兩頭老虎,不該活著……」
「會不會是他們看到那兩頭老虎沒什麼威脅,良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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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是有這種可能,但之後他們又去了哪裡?看這裡的腳印,他們應該來此取過水,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在遇到那兩頭老虎之前來過這裡,還是在之後。」
肖雨呼出一口淤氣,走到湖邊,用湖水洗了把水,涼颼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頓時間,舒暢無比。
「看來,還得先找到那頭雌虎中箭的地方。」肖雨心裡默念道,隨後轉過身,踏出了一步,「大爺,你真的不能跟動物對話嗎?」
「滾!本大爺是仙藤!」仙藤大怒。
「誒,那正好,山裡都是樹木、藤蔓,要不你們交流一下?」
「滾!」
肖雨渾身一個哆嗦,扣了扣耳朵。
腳印在湖邊這裡就消失了,肖雨不得以,又開始了無頭蒼蠅的模式。
好在有著慧眼,一個百米範圍的小型雷達,不然要是靠他那雙肉眼,那就找到猴年馬月去!
在距離湖邊的三百米,又重新了出現了腳印,但這處的腳印比之前看到的那些要深。
動作幅度大,他們好像在追著什麼?
而且一路上都有植物折斷的痕迹,這並不是柴刀砍斷的,而是被什麼東西撞的!
看著地上的模糊腳印,應該就是與他們六人有關!
有著折斷的植物做路標,肖雨也終於可以加快了速度,穿梭在叢林之中。
當跑了兩百米,腳印竟分別指向了三個方向,而那三個方向,植物也都折斷的跡象。
他們是在分頭追,還是在分頭跑?
肖雨沒有進行無意義的猜測,他先是循著左邊的腳印前行。
沿途的情形,都有打鬥過的痕迹,不過看起來並不激烈,突然間,肖雨看到了一支插在樹上的羽箭,他上前將其拔下,與林天的羽箭類似,應該是出自莆田村。
當他再向前了三十米,腳印終止,地上的土壤有被重型物體拖過的痕迹,而在旁邊,除了幾個淺顯的腳印,再無其他。
肖雨感到有些不妙,原路返回,走上了第二條路。
結果與第一條相似,一樣有過打鬥,而最後也是失去了蹤跡。
當他走完第三條路,手中已經多出了無支羽箭,都是稍微沉重一點,是林天的箭!
「糟了,怎麼感覺林天他們是被人抓走了!」肖雨讓自己冷靜下來,望著手中的羽箭,眉頭緊皺。
「三個被抓了,那還有三個呢?這一路上,可並沒有發現修士打鬥過的痕迹。」仙藤平靜說道。
即便肖雨剛剛走過的三條路,都有過打鬥痕迹,但對修士的戰鬥來說,太過小兒科了。
修士若真在這裡出手,怎麼也該斷幾棵樹,砸出幾個土坑才對。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三人並未出手,第二種可能,他們三人與林天他們分開了。
但不論是哪種可能,肖雨又是丟失了他們的蹤跡!
肖雨沉默不言,臉上有些不好看。
一直到現在,線索不知道斷了多少次,當他終於找到了一點苗頭,可隨之而來的又是更多的謎團。
整個過程,肖雨可以說是搜索的極為細心,不敢漏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可現在,三個修士,竟然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就算對面有填海境、道元境出手,也該能弄出一點非凡的動靜才對!
肖雨都有些無語了,張評生和陸商二人才是靈體境,而且也沒什麼經驗,可那景文翰,搬山境上階,怎麼也該有些經驗吧。
當遇到危機,明知躲不了,那也總該給後來人留下點線索什麼的!
而不像現在,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找不到!
這時候,肖雨突然想起景文翰六人出去前,給他和郝富貴二人一人一塊石頭,說是什麼子石,捏碎了他便會趕來。
「這玩意能通話嗎?」
要是這塊子石能當做手機使,那一切都簡單多了。
可仙藤卻是毫不留情面,出言諷刺:「一塊石頭,你以為是你帶來那塊廢鐵?母子石,子石碎了,母石會有反應,但也只是這樣。」
肖雨聽后,二話不多,沒有猶豫,手指稍微用力,那塊子石就如同麵粉糊的一樣,碎為了粉屑。
然後他就東張西望,看看景文翰會不會趕來。
可結果顯而易見,肖雨啐了一口,「不靠譜!」
肖雨吐槽完,又重新投到了找尋線索之路,他這次,比之前更加細心,恨不得挖地三尺,看看他們三個會不會在一米之下的地里藏些信息。
當他抓著那幾支找到的箭,在林中不斷勘察之時,他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六個月前,他與黃玉山一同尋找王鶯兒的場景。
記號!
浩然學院有獨特的記號!
可隨後他就苦著臉,將腳下的石子踢了出去。
自打他進浩然學院起,就沒聽說過什麼記號,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出院歷練時才會交待的。
可是,景文翰從來沒有跟他們提起過這事!
靠!
黃老,還是你靠譜!
雖然景文翰沒跟他們提起過記號一事,但肖雨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他想著,張評生和陸商二人跟他上山,私下裡會不會跟他們說了記號之事,只是他和郝富貴不知道而已。
當時,黃玉山告訴他的記號,是三個石子疊在一邊,看石子的稜角決定方向。
肖雨又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看有沒有三個石子扎堆的。
一直找到天黑,肖雨躺在悶熱的岩石上,吹著涼風,望著月色。
雙目可謂是乾澀的緊,不停地打著哈欠,擠出些水分潤潤眼。
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他感覺眼睛都要看瞎了,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要不是以防被別人發現,他早就放聲大吼一句:「真tn的坑爹!」
旁邊,白虎也有些不願意動彈,像運動過後的貓咪一樣,癱在石頭上。
貓科動物本就沒什麼耐力,這頭白虎跟著肖雨,雖前行路程不里,但一直未得停歇,也算是受苦受累了。
一人一虎,幾日的奔波勞累,也終於在這一刻,昏睡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