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雲的歸來

自從林清羽聽過高飛的歌以後，就經常會提出要高飛唱歌的要求。只不過高飛很少滿足她，因為唱歌也講心境的。很多時候同樣一首歌，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心情唱出來區別是很大的。

這些天高飛也沒有寫劇本，寫完后，高飛開始每天鍛煉起身體來。這陣子吃的奶油蛋糕多了，胖了不少。加上寫劇本經常熬夜，使高飛看上去胖了，其實身體很虛，高飛很明白一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子如果垮了，一切都完了。

已經寄給了無線影視，因為發哥是無線藝人，如果他不來演，那麼這部影片絕不可能會成為經典。影片里的小馬哥非發哥莫屬，能成就這個角色的也只有發哥一人。

這些日子，高飛已經度過了1982年，來到了1983年了。現在已經到了1月上旬，因為香港屬於亞熱帶，氣溫依舊還有十多度，只不過風很滿大，刮來的都是北風。

因為到了一月份，過年也沒有多少天了，香港也到處充滿著新年的氣息。最近高飛因為堅持鍛煉，身體很快恢復了過來，長了不少肌肉。看著新年的到來，高飛並不打算再寫劇本了，因為這也是高天明死後過的第一個年，還是在香港。

「高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爸老媽要出外地回來了。剛才你出去的時候，媽媽打電話來了。」高燕見高飛從外面鍛煉回來，第一時間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哦。』聽到這消息，高飛心中不由的一沉，隨便應了一聲，就回自己房間了。高燕望著一臉靡然的高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年以來，父母回家跟住賓館似的，一年都沒多少天。以前的高飛又期望他們回來，也害怕他們回來。期望他們回來，可以感受有父母在身邊的感覺，而因為高飛的表現，他們每次回來自己只會受到指責。這矛盾的內心，誰也無法說清楚。

高飛靜靜的待的房間里，對於父母，高飛的確不想見。在以前高飛的記憶中，已經從小時候的盼望漸漸轉變的對父母略帶一點仇恨。一個有父母的人，從小過的跟一個孤兒一樣，這比孤兒更痛苦。

「高飛，電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找你的。」

還沒等高飛靜下心來思考到底如何面對父母，高燕就推開了高飛的房門。有電話找自己，這對於高飛來說有點奇怪，因為一般沒什麼人打電話找他的，難道又是劇本或者歌詞有消息了。高飛走出房間，拿起了電話詢問道：「你好，我是高飛。」

「飛哥，我是鬥雞，我回來了。我現在在夢塵酒吧，你能來一趟嗎？」電話里傳來王雲的聲音。

高飛沒想到竟然是王雲打來的電話，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一個多月前他不是說去銅鑼灣嗎，怎麼還在這裡，難道他沒有去。想了想現在也沒有事，剛才聽到父母要回來的消息，心裡正煩著，到夢塵酒吧去喝喝酒也不錯。於是道：「好的，鬥雞，我馬上過去。」

夢塵酒吧，王雲和一個大塊頭男人坐在一起，二人身很站著十多個人。上次王雲拿了高飛給的錢，第二天就去了銅鑼灣，銅鑼灣是洪興幫派的一個管轄地。王雲用高飛給的錢在洪興一個小堂口打點了一下，就混了進去。進去后，因為手段狠，人又夠義氣，一個多月就提升為堂主，這次回來其實是準備跟天興幫火拚，搶下三尖角這塊地盤。

「鬥雞，你說的那個高飛怎麼還沒來，我們對付天興幫，你找他有什麼用。」大塊頭說道。

大塊頭，典型的肌肉男，江湖外號金剛，真實名字張橫。他也是一個堂主，金剛當上堂主完全靠一身蠻力，基本沒什麼人敢跟他單條。只是腦子不好使，不懂得管理地盤，但搶地盤絕對是把好手。所以金剛名義上是個堂主，但他的地盤都是別人幫著管理，每月依靠著手下們的孝敬費過日子。

「金剛，我警告你，等下飛哥來了你給我客氣點，沒有他，也沒有今天的我，不管我混成什麼樣，飛哥都是我大哥。」王雲說道，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當上次在酒吧里拿到高飛給的錢，王雲就暗中發誓，永遠把高飛當大哥。

金剛閉上了嘴，對於王雲，金剛的確不敢怎麼招惹。看過王雲那不要命的狠勁的人，都懼怕他。王雲一到洪興，就在銅鑼灣搶下不少地盤。金剛雖然猛，但那只是蠻力，說到狠，絕對比不過王雲。

高飛來到夢塵酒吧門口，發現一伙人待在門口聊著天，曾經當過幾年混混的高飛，一眼就看出這夥人都是一些混混。而這些人待在一個酒吧門口，這也是很不尋常的。不過高飛並不想知道這夥人待在這裡幹什麼，因為這跟他無關。

走進夢塵酒吧，高飛感覺有些不一樣，稍微觀測了一翻，發現不少地方都有一小批混混一樣的人坐在一起。而這些人高飛都感覺到很陌生，以往的高飛，在這地區混的時候，也經常泡酒吧，對於很多酒吧的人雖然算不上認識，但也混個臉熟。

「飛哥。」王雲見到高飛出現在門口，馬上站了起來，向高飛走去。

高飛望著向自己走來的王雲，發現他身後跟著幾個人，而四周那些小混混一樣的人，目光好象也都轉到了自己身上。從王雲的裝扮和那氣勢來看，比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個王雲，差別很大。高飛明白，王雲應該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混出了頭。

高飛在觀察王雲，王雲又何嘗不是也在觀察高飛。如果能有什麼話來形容現在的高飛，可以稱的上是鶴立獨群。以前那個混混形象的高飛不見了，現在的高飛氣質不凡，見到這樣的高飛，把高飛當成大哥的王雲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震驚。

王雲伸出了手，笑著說道：「飛哥，我回來了。我現在是洪興幫的堂主，如果沒有飛哥~~。」

高飛沒有聽王雲繼續講下去，也沒有跟王雲握手，王雲的手也一直停留在半空中。高飛直接向王雲剛才坐的地方走去，隨便找了個座位就坐下了。

「鬥雞哥。」王雲身後的幾個小弟有點憤怒的喊道，四周那些混混也不由的站了起來。王雲是他們的老大，高飛這樣對待王雲，只要王雲一句話，馬上做了他。王雲也沒想到自己會吃高飛一個閉門羹，換做其他人這樣對待自己。以現在自己的能力，絕對會要他好看，但高飛不一樣，因為他是大哥。

王雲也沒有理會身後的小弟，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會對高飛對手，馬上向高飛走去，坐到了他的身邊。

高飛望著不知所措的王雲，他身後憤怒的小弟，旁邊一個盯著自己看的大塊頭。其實剛才他是在賭，賭自己對王雲押的注。現在王雲肯定混的不錯，但如果他不念自己幫過他的份上，對自己如果沒感激的心理，那麼對於王雲，高飛肯定會和他畫清界線。不過現在高飛很高興，王雲的表情明白自己賭贏了。對於這些道上混的人，一定不能讓他們小看，無任如何氣勢上要高他們一等。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隨手丟了一根給王雲，高飛又望向大塊頭，也丟了一根過去。然後自己再點燃了一根，神情自若的吸了一口。

「飛哥，我有，抽我的吧。」王雲急忙出口袋裡也掏出包煙，牌子比高飛的煙好上一個檔次，抽出一根煙向高飛遞了過去。

『啪』高飛一巴掌甩掉了王雲遞過來的煙，淡淡的說道：「鬥雞，混的不錯呀，抽上了好煙，看不起我高飛了。我的煙不是煙了是吧，如果是嫌差了，我去給你買包更好的如何。」

整個酒吧突然靜了下來，就連音樂聲也好似小了很多。王雲身後的那些小弟不知怎麼沒了一開始的傲氣，換做是其他人這樣對待王雲，他媽的早上去砍了。現在他們竟然連呼吸都不敢大口。而王雲和大塊頭現在內心是最忐忑不安的，連望都不敢望高飛了，一種說不出的壓郁感。王雲收起了掏出的煙，拿起高飛丟在桌子上的煙放進嘴巴點燃吸著。而本來看到王雲吃鱉身處局外的王橫，現在也是不敢擺出一開始大哥的姿勢，跟著王雲拿起桌子上的煙抽了起來。

高飛望著這一切十分滿意，也大概計算了一下，這次王雲和這大塊頭帶來的人有近五十多人。這樣多人來到這三尖角肯定不是來喝酒的，稍微猜一下就能知道個大概。起身向後望了望，發現李茹茹今天也在，於是向他揮了一下手，讓她過來。

李茹茹是什麼人，今天這樣多人到酒吧，早就感覺不對了。而這批人的大哥明顯是鬥雞和那個大塊頭，有鬥雞在，李茹茹倒不擔心什麼。因為她知道鬥雞不會對酒吧如何。但沒想到高飛也出現了，這次見到高飛，讓她很是震驚。高飛的形象氣質，簡直不可言語，而他剛才任何對待王雲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現在王雲在李茹茹眼裡算是大哥級的人物，而高飛則是老佬級的人物，現在見高飛向自己招手，短暫的愣了一下，馬上向高飛走過去。

「茹姐，這酒吧好歹也是你的地盤，似乎招待不行呀，去給我叫幾十個小姐來，招待一下這些兄弟。」高飛笑著說道，高飛明白，剛才給了王雲臉色看，但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所謂打一巴掌給一個棗，他還要樂呵呵的喊甜，就是這道理。

李茹茹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幾十個小姐，那麼自己這次最少可以分到不少紅。馬上笑著說道：「飛哥，瞧你說的，這那是我的地盤，我也不過混日子過。你稍等，我馬上通知那些姐妹們讓他們過來。」

「飛哥，這~這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呢。」王雲說道。

對於這些混混，高飛最清楚不過了，特別是這些當小弟的，都是看上去體面，其實窮的很。何況這還是1983年，靠地盤收錢，日子也不好過。從酒吧中那些小弟中高飛就看出了這點，他們身邊都沒什麼小姐，就一人一瓶酒，抽著煙聊天。

「一個月不到就要過年了，你現在也算是堂主了，既然你還叫我飛哥，那麼我們還是兄弟。今天你帶著兄弟來這裡，我不管是什麼事。現在就當我祝賀你升為堂主的一點賀禮吧。」高飛拍著王雲的肩膀說著，又望向大塊頭，詢問著王雲道：「鬥雞，這位是？不跟我介紹嗎。」

「飛哥，我叫張橫，別人都叫我金剛。」不等王雲介紹，張橫主動說道。不知不覺得，張橫也把高飛當成比自己高一級的人物了。因為張橫跟王雲算是同一等級，剛才被高飛氣勢壓制著，使得他現在跟王雲觀點也同化了，跟王雲一樣對高飛恭敬起來。最主要一點就是高飛出手大方，一下為這樣多兄弟叫小姐，如果還把高飛當外人，恐怕那些當小弟的也不肯。

對於金剛的回答，高飛也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必須把自己的姿態放在高位。對著王雲道：「說吧，你們這次到三尖角來幹什麼。鬥雞，對於那些打打殺殺的，不適合我。」

王雲沒想到高飛已經知道他們來自己的目的了，否則也不會直接說打打殺殺。向身後那些小弟揮了揮手，雖然他們都知道來這裡的目的，但這是規矩，他們沒這資格加入這次談話中。金剛也同樣向後揮了揮手，站在身後的那幾個人都找位置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