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誰愛管你的破事!
「龍吟山莊的江湖地位連朝廷都要對其禮讓三分,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南宮堯本是背對著他的身子轉了過來,滿臉嚴肅,「你確定要放棄?」
不等他回答,南宮堯又說,「昭王府也該有個女主人了。」
「天下局勢尚未穩定,臣……」
「行了,別給朕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南宮堯擺了擺手。
南宮胤挑了挑眉,默不作聲。
南宮堯繼續好言相勸,「儘管你不喜歡她,娶回去讓下人供著便是,何苦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呢?你可知道你拒絕的是什麼?」
「既然臣無意,又何必要耽誤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
「你啊你啊!」南宮堯氣得來回踱步,「郁連城文武雙全,相貌不俗,你倒是說說,哪一點讓你看不上眼?」他忽然恍然大悟般,「莫非你在外頭有心愛的女子了?」
「臣心繫朝廷,並無其他。」
「你看看王尚書家的公子,昌平侯的世子,哪個不是及冠之年就娶妻生子?你看看你!快到而立之年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叫朕如何對得住你的母妃?」
南宮堯絮絮叨叨個不停,「武尚書的愛女能文能武你不喜歡,王尚書的嫡女聰明伶俐你瞧不上眼;我天靈國的第一才女你也不……」說到這,他咳了一下,南宮胤連忙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他接過去一飲而盡。
他瞪著南宮胤,「你說說,你到底要娶什麼樣的?朕給你去找!」
南宮胤想了想,「瑞王今年二十有六了,尚未婚配,整日與京兆府那些糙漢子混在一起也不是個辦法,賢王只比瑞王小一歲,在翰林院當差,身邊鶯鶯燕燕太多,若不早日成婚,恐怕不能專心於建功立業啊!」
「再看靖王,自小便沒了母妃,平日里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如不尋個與他朝夕相伴的女子,只怕性子會越來越……」
南宮堯聞言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在理。」
「皇兄英明。」南宮胤勾起一抹淡笑。
南宮堯緩過神來重重地哼了一聲;
「朕在說你!你給朕扯到了哪裡去了!」
「臣不敢,臣只是關心這幾個侄兒。」南宮胤嘴上說著不敢,臉上卻是絲毫不懼。
南宮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滾出去!」
「是。」南宮胤拱了拱手就走了出去,他知道南宮堯將他那番話聽了進去,不可抑制地笑了笑。
等在帳篷外的賢王嘴角抽了抽,這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皇叔一肚子壞水……
南宮胤心情倒是好,經過賢王身邊的時候還親切地微笑著喚了他一聲侄兒……
「九皇叔留步!」
南宮胤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找本王何事?」
「聽少主說九皇叔要殺她滅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本王從未這樣說過。」他話音一落就邁著大步走了。
南宮堯回想著南宮胤的那一番話,想到靖王年幼喪母,他又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到這個幼子,任由他一個人孤苦無依了這麼多年,心中滿是愧疚。
「讓靖王來一趟。」
「是!」
南宮堯又陷入了回憶中,直到靖王來到跟前行了個禮,他才回過神來,「坐下說話。」
靖王愣了愣,倍感受寵若驚,僵硬地走到一旁坐了下來,「不知父皇找兒臣所為何事?」
「軒兒,傷勢如何了?可有找御醫看過?」南宮堯一臉的關切。
靖王頓時像被雷劈了一樣,渾身僵硬,這個乳名自六歲以後再沒聽過了,那向來淡漠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兒臣……並無大礙,多謝父皇關心。」
南宮堯細細地看了看眼前這個被自己疏忽多年的兒子,即使沒有他的庇佑,也已然一表人才,他欣慰地笑了笑,「軒兒可有相中的姑娘?」
「父皇給你做主!」
靖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回父皇,沒有。」
「不知軒兒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兒臣……不知。」
南宮堯微微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是父皇疏忽你了,竟不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父皇言重了。」靖王心中泛起一陣暖意,就算有過怨恨,此刻也已經釋然了。「父皇是一國之主,心繫黎民百姓,兒臣自不會給父皇添麻煩。」
南宮堯微微笑道,「難得軒兒如此明事理。」他朝一旁托著劍的木架子走了過去,取下了劍。
「這把赤焰寶劍是當年司殷真人贈予你皇祖父的,如今在朕的手裡。」他嚴肅了起來,「現在,朕把它轉贈予你。」
靖王連忙站起來拱著手,「兒臣何德何能……」
「就當是尋常父子之間的家常,收下吧。」
「是!」靖王雙手接下了寶劍,心中震撼不已,「多謝父皇。」
直到他提著寶劍回到自己的住處,整個人都還彷彿置身於雲端之上,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一時難以消化。
靖王得到聖上御賜的赤焰寶劍這件事在官員之間傳遍了,引起不少的猜測。
夜深了,一批武功極其厲害的死士潛了進來,目標是各個王爺,皇帝大怒,派出身邊的暗衛把這批視死如歸的刺客擺平了。
第二天早上,厲文雋和陳覓冬拔了一大堆貓尾草去了馬棚,果然,就像大夫說的那樣,藥效過了馬就恢復了正常,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
「吃多點哦,不夠我再去扯一堆來。」陳覓冬在一旁看著馬兒吃草。
這時,賢王走了過來。
「賢王殿下!早啊!」厲文雋大聲打了個招呼,隨即又壓低了聲音說,「我那事你搞定了嗎?」
「少主不必擔心,九皇叔沒有那個意思。」
「真的假的?」
賢王點點頭,「昨天晚上,九皇叔明確表示了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昨晚不來告訴我,搞得我一夜沒睡好,一大早過來準備騎馬跑路。」厲文雋沒好氣地說。
「哎呀猴哥~人家肯定不方便來啦,大晚上男女不可以在房間里見面的啦!」
賢王笑笑,「姑娘言之有理,夜晚打擾多有不便。」
「你又挂彩了。」厲文雋打量了一下他,「又跟人打架了?」
「夜裡不太平,折騰了一番。」
「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縱慾過度走路飄了磕著。」
賢王嘴角抽了抽,耳根子發紅。
郁連城走了過來,「厲姑娘,借一步說話。」
「行。」
兩人走遠了一些,郁連城確認沒有第三個人聽到之後才開口,「昨日……還望姑娘不要傳出去。」
「我都說了不會,誰愛管你的破事!」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