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來人,整軍迎敵!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來人,整軍迎敵!

晉陽長公主府——

賈珩容色微頓,輕輕伸手摟住麗人的削肩,聲音輕柔幾許,道:「晉陽,等節兒大了,讓節兒……好好讀書,以後濟世安民,成為一代明君。」

其實他的想法也是由晉陽所生之子做東宮太子,不過,當初和白蓮聖母有過約定,待將來篡位之後,要將皇位傳給可卿的兒子。

但,現在可卿還沒……

晉陽長公主細秀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青年,輕笑說道:「你現在可別說這種話,省得將來難辦,如果這幾個孩子,哪個有帝王之資,哪個就當皇帝。」

雖然,她也想節兒將來能夠克承大統,但此事不可強求,如果最終不能走上那個位置,平安喜樂一生,倒也未嘗不可。

賈珩轉眸看向晉陽長公主,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眸光閃爍了下,低聲說道:「立嗣以賢,君臨天下,未嘗不是長長久久之道。」

晉陽長公主輕聲說道:「那你以後也要小心才是。」

賈珩應了一聲是,道:「我也考慮過此事,那時候對諸子有所教育,再鼓勵其至海外開疆拓土,諸子宗藩不在國內,矛盾也就減少許多,也就不會禍起蕭牆。」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閃爍不停,道:「想是這般想,但只怕海外的不會覬覦中原,中原的不會提防海外。」

晉陽長公主也是長於深宮之中,對這些宮廷政變,諸子奪位之事並不陌生。

賈珩劍眉挑了挑,明眸眸光閃爍了下,道:「你說的也是。」

這會兒,憐雪從外間進入廳堂之中,道:「長公主殿下,飯菜準備好了。」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去將飯菜端將過來吧。」

憐雪輕輕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離去,吩咐著丫鬟忙碌去了。

兩人說話之間,沒有多做耽擱,在一張漆木几案之畔落座下來。

晉陽長公主美眸閃爍了下,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現出關切,問道:「江南那邊兒,可有消息嗎?」

「快了。」賈珩說道:「這兩天應該就會出結果。」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道:「等會兒你吃完飯,去見見你大姐姐,她好幾天都沒見到你了,這段時間,都在忙著孩子的事兒。」

賈珩點了點頭,端起小几上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而就在這時,卻聽到一道清脆、明澈幾如山泉叮咚的聲音,旋即,但見咸寧公主從外間而來,那張清麗幽美的臉蛋兒,在生產之後,愈見溫婉可人。

而一旁的李嬋月懷中則是抱著一個嬰兒,正是賈珩的兒子賈著,不遠處則是宋妍。

「先生,你這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咸寧公主柳眉之下,晶然瑩瑩的美眸中現出驚喜,向賈珩輕輕喚了一聲,說道。

賈珩笑了笑,說道:「咸寧,我這也是剛到。」

咸寧公主細秀柳眉之下,晶瑩剔透的美眸柔潤微微,湊到近前,臉上笑意盈盈,說道:「先生,給你說個喜訊。」

賈珩笑了笑,好奇問道:「什麼喜訊?」

咸寧公主拉過一旁宋妍的纖纖素手,看向賈珩,說道:「先生,妍兒好像有了身孕,這個月的月信都沒有來。」

賈珩聞聽此言,轉眸看向一旁的宋妍,問道:「妍兒是有身孕了?」

宋妍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氤氳起兩朵紅霞,柔聲道:「我也是剛剛知道。」

賈珩聞聽此言,笑了笑道:「這幾天,可得好好調養調養才是。」

宋妍柔聲說道:「先生,我已經尋太醫把過脈了。」

賈珩柔聲說道:「太醫那邊兒怎麼說?」

宋妍玉顏酡紅如醺,貝齒咬了咬粉唇,似乎有些羞怯道:「太醫說,讓我好好靜養,脈象還有些細弱。」

她終於有了珩大哥的孩子。

賈珩道:「最近這段時間,正是緊要之時,萬萬不可出了什麼差池才是。」

李嬋月靜靜看著這一幕,心頭不由湧起陣陣羨慕,尤其是懷裡抱著的正是賈珩與咸寧公主的孩子,看著奶香奶氣的嬰兒,心神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愛和悵然。

她什麼時候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呀呀……」

這邊廂,李嬋月懷中的嬰兒伸著小手,向著咸寧公主招手。

咸寧公主語氣輕柔無比,道:「來,我來抱抱吧。」

說話之間,咸寧公主轉過身來,抱住李嬋月懷中的嬰兒,淺笑盈盈說道:「著兒,讓娘親抱抱。」

說著,將嬰兒抱在自己的懷裡,心神湧起莫名之意。

賈珩也行至近前,柔聲說道:「我也抱抱著兒。」

咸寧公主美眸嫵媚流波,嗔怪道:「先生多長時間都不抱一回的,別嚇著著兒了。」

賈珩捏了捏小傢伙萌軟的臉蛋兒,心神也有幾許喜愛。

只是,那小傢伙兒忽而哇哇大哭起來。

咸寧公主柳眉之下,美眸含笑,嗔怪說道:「先生,我就說吧。」

賈珩笑道:「這孩子,這麼小還認生么。」

說著,抱過萌軟嘟嘟的小傢伙,親了一口那奶香流溢的臉蛋兒。

晉陽長公主那張雍容美艷的雪膚玉顏之上笑意嫣然,柔聲道:「好了,都別在那站著說話了,都過來吃飯吧。」

咸寧公主、李嬋月和宋妍聞聽此言,快步而來,就近挨著賈珩落座下來。

而後,眾人開始用起飯菜。

賈珩拿起一雙竹筷,給咸寧公主夾了一塊魚肉,道:「咸寧,你多吃些這個,補補身子。」

咸寧公主輕輕「嗯」地一聲,心頭湧起陣陣甜蜜的暖流。

賈珩這會兒,又拿起一雙筷子,給一旁的李嬋月夾了一塊魚肉,道:「嬋月,你也多吃一些。

李嬋月輕柔「嗯」了一聲,雪膚玉顏上見著一抹羞赧,垂下青絲如瀑的螓首,低頭輕輕用著。

賈珩待與晉陽長公主,咸寧公主用罷靶飯菜,也不多說其他,前往後宅廳堂去看元春。

后宅,廂房之中———

元春此刻一襲淺白色裙裳,雲髻秀麗,轉眸看向一旁襁褓中的嬰兒,面上現出一抹歡喜之色。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以後,元春只覺每天都泡在蜜糖罐里。

抱琴容色微頓,行至近前,低聲道:「姑娘,大爺來了。」

元春修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瑩瑩如水,柔聲道:「珩弟來了。」

說話之間,起得身來,凝眸看向那從外間而來的蟒服青年,道:「珩弟。」

賈珩眸光溫煦,柔聲道:「大姐姐,你和蘊兒這幾天怎麼樣了?」

說話之間,行至近前,面容上不由現出莫名之色。

元春輕輕應了一聲是,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柔潤明亮,道:「珩弟,我和孩子都挺好的。」

賈珩行至近前,握住元春的纖纖素手,說道:「大姐姐,這段時間辛苦了。」

然後,看向一旁的嬰兒,道:「蘊兒看著又長大了一些。」

元春輕輕應了一聲,道:「是啊,都好幾個月了。」

賈珩輕輕捏了捏自家兒子的小手,道:「這孩子,真有些像你。」

元春點了點頭,眸光瑩瑩如水,道:「我倒是覺得更像阿弟一些。」

賈珩道:「是有些像我,這鼻子格外像。」

元春輕輕應了一聲,修眉之下,美眸柔潤如水。

賈珩輕聲道:「大姐姐這段時間帶孩子辛苦了。」

元春細眉之下,柔婉美眸柔波瀲灧,輕聲道:「珩弟,不辛苦的。」

賈珩目光溫煦地看著元春,看著那張國泰民安的芙蓉玉顏,心頭也有幾許喜愛。

這會兒,一旁的嬰兒咿呀哭了起來。

賈珩道:「他怎麼了。」

元春道:「許是餓了吧。」

說話之間,看向不遠處侍立的抱琴,道:「抱琴,抱著他去餵奶去吧。」

抱琴面色微頓,輕輕應了一聲是。

賈珩轉眸看向元春,與麗人溫存著。

……

……

……

……

玉兔西落,金烏東升,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又是三天時間過去。

時間進入乾德元年的七月底,原本多雨的江南已是陰雨連綿,而巍峨秀麗的金陵古都籠罩在一團朦朧煙雨當中,愈見滄桑古樸。

隨著江北大營的兵馬自揚州逼近金陵,整個金陵城被一股戰爭前的肅殺氛圍所籠罩。

金陵,兩江總督衙門——

郝繼儒此刻一襲緋色官袍,落座在衙門正廳大堂的梨花木椅子上,灰白相間的頭髮之下,那張蒼老面容上滿是溝壑深深,眉宇之間密布著憂色。

下首不遠處的梨花木椅子上則是落座著沈邡,其人一襲緋袍官服,頭戴黑色烏紗帽,臉上的神色同樣凝重無比。

而安南侯葉真這會兒倒是不在此處,而是率領兵馬在金陵城頭上布置防務。

而隨著江北大營的兵馬逐漸接近金陵,金陵城中的官紳也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這會兒,外面忽而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旋即,可見一個老僕快步而來,稟告說道:「老爺,吳王殿下來了。」

此言一出,郝繼儒容色微頓,看向一旁的沈邡,說道:「沈大人,你我一同過去迎迎吧。」

沈邡「嗯」地應了一聲,起得身來,向著外面行去,抬眸正好看到吳王和另外身穿蟒服,紫紅臉膛的中年王者,自儀門大步而來。

而中年王者不是旁人,正是廬王陳泰。

「老朽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郝繼儒在其子郝懷禎的攙扶之下,快步近前,行禮說道。

吳王儒雅、白凈的臉上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雙手虛扶,說道:「郝太傅,無需多禮。」

廬王陳泰這會兒也凝眸看向郝繼儒,笑道:「郝太傅,許久不見,身子依舊健朗,精神矍鑠啊。」

「托王爺的福,老朽這身子骨兒還算過得去。」郝繼儒笑著說道。

廬王轉而向沈邡點了點頭,道:「沈大人,也是老朋友了。」

沈邡面色恭謹,拱手道:「如今當是故友重逢了。」

吳王笑著在一旁敘道:「此地非說話之所,還請至廳堂中一敘吧。」

眾人就這樣寒暄著,旋即,進入廳堂之中,然後,眾人分賓主落座,僕人奉上香茗,然後徐徐而退。

吳王應了一聲,眸光逡巡過在場眾人,朗聲道:「諸位,江北大營的兵馬如今正在攻打金陵,據安南侯所言,江北大營兵馬大約有三萬人,而我江南大營兵馬則有六七萬眾,兵力數倍於江北,雙方交手,可謂穩操勝券。」

郝繼儒兩道瘦松濃眉之下,眸光深深,低聲道:「吳王,江南水師還有幾萬,此刻已經由韋徹率領船隊,沿江直上,說不得此刻已經和江北大營的兵馬匯合一起,我金陵方面應該能抵擋得住?」

吳王面色沉靜,一如玄水,敘說道:「安南侯乃是老將,調兵遣將皆有帥臣風範,朝廷這兩路偏師的統兵之將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廬王陳泰同樣點了點頭,道:「這次能夠順利拿下金陵,安南侯功不可沒,待事成之後,當表奏皇帝,為安南侯請封國公。」

吳王道:「那是自然。」

等他輔政以後,不管是出於平衡朝局還是酬功,也需要提拔安南侯。

郝繼儒灰白眉毛之下,那雙蒼老眼眸現出關切之色,問道:「王爺,未知城中的兵馬募訓如何?」

吳王道:「已經讓人加緊時間募訓了,只是倉促之間,想要組建一支大軍不大容易,目前人手已經募訓了三萬,軍械甲胄已經發放到位。」

吳王也並非不智之人,並沒有完全依靠著安南侯葉真,已經讓自己府中的親衛將校擴充軍隊。

只是江南士人向來文弱,或者說善於打打嘴炮,真的要帶兵與北方朝廷大,幾無可能。

沈邡濃眉之下,目光咄咄,低聲說道:「如今金陵城中,有不少仇視衛王禍國亂政的同僚,如果將各家的家丁編練演訓,或許可以快速將兵馬籌建出來,協助守城。」

吳王點了點頭,凝眸看向沈邡,贊同說道:「沈大人所言不無道理。」

這會兒,沈邡出言寬慰道:「王爺,如今整個江南之地,已經與朝廷離心離德,只要王爺登高一呼,就可迅速募訓敢戰之兵十萬,足以與朝廷隔江對峙。」

吳王容色一頓,說道:「話雖是如此說,但孤王覺得如今的江南,似乎仍是在觀望,唯有這次真的清除衛王在江北和江南水師留在的黨羽,江南方面才能真正歸心。」

這倒是實話。

沈邡道:「王爺接下來有何打算?」

吳王面上若有所思,道:「先靜觀其變,等會兒,請安南侯過來敘話,打仗所需的糧秣和錢糧,沈大人也要準備好了。」

沈邡點了點頭,輕聲道:「王爺,戶部方面已經囤積了五百萬石糧秣,完全保證補給供應。」

吳王說道:「只要擊退朝廷的兵馬攻打,我南方朝廷就立得主,那時候再用三五年勵精圖治,以南伐北,定然能夠匡扶漢室,削平逆臣。」

郝繼儒蒼老溫煦的眸光閃爍了下,說道:「王爺,先賢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今江南之地,皆是有志匡扶社稷之人,只差煌煌大勢,席捲南北。」

吳王目光幽晦幾分,道:「但不少人為了明哲保身,不願直接下場,本王倒也理解。」

還是要打贏了這一場戰事再說,那時候局勢明朗,半壁江山可得。

沈邡寬慰說道:「王爺,倒也不用急於一時。」

吳王點了點頭,並未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問道:「郝太傅,浙江方面可有響應?」

郝繼儒眉頭緊皺,說道:「浙江方面,幾乎嚴詞拒絕。」

吳王眉頭緊皺,道:「浙江方面不是也對朝廷新政不滿,為何……」

郝繼儒道:「浙江地少山多,沿海百姓多有出外海貿經商者,而衛王開海通商,浙人精明貪利,被這些小恩小惠迷了心智,也是有的。」

吳王手指輕輕扣動著小几,道:「那麼只有我江南一地在對抗朝廷,怪不得江南士紳尚有遲疑。」

沈邡道:「王爺,只要打敗朝廷南下兵馬,這些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吳王點了點頭,眸光深深,心頭愈發凝重。

所以,眼下這一戰,實在至關重要。

就在吳王心神思量不停之時,一個僕人慌慌張張跑進廳堂之中,聲音中帶著幾許顫抖,道:「王爺,大事不好了。」

吳王聞聽此言,面色倏變,心頭一驚,問道:「什麼大事不好了?」

迎著眾人或驚或疑的目光,那僕人面色蒼白如紙,急聲道:「王爺,朝廷的兵馬殺進城裡了。」

「什麼?」

廳堂之中,在場諸人皆霍然而起,目光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僕人。

郝繼儒心頭大驚,急聲問道:「朝廷的兵馬,不是還在金陵城外嗎?怎麼會進了城?」

吳王面色凝重如鐵,目光擔憂,同樣問道:「安南侯呢?」

「王爺,小的也不知道啊。」那僕人面色倏變,開口說道。

吳王眉頭緊皺,與郝繼儒,廬王等人面面相覷,面如土色。

而對面落座的沈邡眉頭之下,目中同樣蒙上一層幽晦之色,道:「王爺,只怕安南侯那邊兒沒有抵擋住城外漢軍的攻打。」

吳王定了定略有幾許惶懼的心神,道:「來人,整軍迎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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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挽天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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