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賈珩:長此以往,官場士林皆言必稱新學……
神京城,寧國府
后宅,廳堂之中——
秦可卿落座在一張梨花所制的木椅子上,那張溫婉明麗的臉蛋兒,上下氤氳浮起一絲胭脂紅暈。
尤氏一襲蘭色刺花衣裙,蔥鬱青翠的秀髮之間別著一根銀色簪子,梳成一個精美秀麗的髮髻。
麗人這邊廂,正自微微隆起平坦的小腹,而那張肌膚明麗的玉顏上,似蒙起一層酡紅紅暈,在日光照耀之下,明媚動人。
另外一張梨花木椅子上,此刻正落座著尤二姐,尤三姐兩人,那張端麗、明凈的臉蛋兒上,似氤氳浮起一抹緋紅紅暈。
「大姐這次有孕,腹中的胎兒,應該也是龍鳳胎了。」尤三姐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潤如水,低聲道。
尤氏那張彤彤如霞的玉容兩側,生出幾許綺麗紅暈,低聲說道:「這還沒有生呢,誰知道呢?」
說著,尤氏轉眸看向一旁的尤二姐,好奇問道:「二姐,你現在怎麼樣?」
尤二姐艷冶、明媚的臉蛋兒兩側明媚紅霞。
明麗的眉眼之間,已然滿是羞怯莫名之意,低聲道:「這才剛剛懷上,就是孕吐反應比較大,別的也沒有什麼,比不得大姐,這是一對兒龍鳳胎。」
尤氏這邊廂,輕輕膩哼一聲,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剔透的美眸眸光瑩瑩如水,溫聲道:「渾說什麼呢,這還沒沒有生呢。」
尤氏說話之間,轉眸看向一旁玉容姣好的尤三姐,問道:「三姐呢?」
尤三姐伸手輕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張帶著幾許艷麗之態的玉容上,似是現出一抹悵然若失,低聲道:「我還不是那樣,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麼孕吐反應。」
就在這時,卻見一個身形窈窕、明麗的丫鬟快步從外間而來,凝眸看向尤三姐,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秦可卿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抬眸看去,那張綺麗紅霞的玉顏雪膚上蒙起絲絲縷縷的驚喜。
須臾,但見那身形高挑的蟒服青年從外間而來,面容沉靜剛毅,目中見著一抹思量之色。
秦可卿問道:「你來了。」
這會兒,尤氏和尤二姐、尤三姐也都紛紛將目光投向那蟒服青年,輕輕喚了一聲,道:「王爺。」
賈珩面上帶著繁盛笑意,溫聲道:「過來看看你。」
他方才不由想起與白蓮聖母的對話,可卿的確有些邪門兒,目前肚子仍然沒有動靜。
說話之間,賈珩來到一張漆木小几畔的梨花木椅子之上,然後僕人奉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轉過身來,徐徐退去。
秦可卿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潤如水,朗聲道:「方才聽三姐兒說,朝廷在藏地的戰事已經打贏了。」
賈珩語氣中帶著幾許欣然和輕快,說道:「蒙王已經收復了藏地,朝廷在西南方面的用兵,已經是告一段落了。」
秦可卿眸光閃爍了下,說道:「那今年的戰事算是結束了。」
賈珩默然片刻,溫聲道:「是的,到時候再看看情況。」
然後,賈珩笑著看向一旁的秦可卿,面色詫異了下,好奇問道:「怎麼不見芙兒?」
秦可卿晶瑩如雪的玉容白膩無暇,聲音輕輕柔柔幾許,說道:「芙兒和茉兒去大觀園去玩了。」
賈珩溫聲道:「她們兩個是要淘氣一些,有時候,就和小孩子一樣胡鬧。」
女兒如今也六七歲了,再過幾年之後,又是大觀園裡的裙釵環襖,脂粉綺艷,明媚動人。
尤三姐臉上帶笑,掩嘴說道:「王爺,天色不早了,該用飯菜了。」
賈珩笑了笑,溫聲道:「好了,讓后廚準備膳食。」
而後,眾人這邊廂,落座下來。
一個容顏、明麗的丫鬟,眸光瑩瑩如水,喚道:「芙兒姑娘和茉兒姑娘來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賈芙和賈茉兩個人面容之上滿是繁盛的笑意,溫聲說道:「父王,你來了。」
賈珩臉上現出慈父般的微笑,說道:「芙兒,你和你茉兒妹妹去哪玩了?」
賈芙那張肌膚嬌嫩的小臉上,似是洋溢著繁盛笑意,聲音甜甜糯糯,輕聲說道:「我和妹妹放風箏去了。」
說著,伸手輕輕牽絆著自家妹妹賈茉的纖纖素手。
賈茉那張粉膩嬌俏的小臉上,同樣密布著甜美無比的笑意。
尤三姐那兩道翠麗如黛的秀眉挑了挑,清冷瑩瑩的眸光之中,似蘊藏著波光瀲灧,柔聲道:「將來我也有這樣的小丫頭就好了。」
尤氏笑了笑,說道:「你這一胎肯定是有的。」
尤二姐在這一旁靜靜聽著幾人敘話,伸手輕輕撫著隆起的小腹,那張艷冶、嫵媚的臉蛋兒兩側蒙起淺淺紅暈,明媚動人。
賈珩溫聲說道:「你們三個,不管誰生了女兒,都當成自己親女兒也就是了。」
秦可卿秀氣挺直的瓊鼻不由膩哼一聲,晶瑩剔透的美眸瞥了一眼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給旁人都是三個女兒,而她一個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容貌秀麗的丫鬟跑進廳堂之中,溫聲道:「王妃,王爺,尤老太太過來了。」
尤老太太,自然是尤老娘。
自從知道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三人懷孕之後,尤老娘可謂狂喜不已,時常過來去見著賈珩。
過了一會兒,只見尤老娘一身綾羅綢緞,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褶子似是笑開了花,說話之間,行至近前,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道:「珩哥兒,你這是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臉上卻是現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意。
這會兒,就見尤三姐快步行至近前,語氣中帶著幾許責怪,問道:「老娘,你怎麼來了?」
尤老娘臉上笑意繁盛,責備說道:「我怎麼不能來?這不是給你們姐妹三個煮了雞湯,等會兒你們幾個嘗嘗。」
說著,轉眸看向一旁的尤氏,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似是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尤氏那張清麗如霞的臉蛋兒分明羞紅如醺,分明是被尤老娘的逗趣之言弄得頗為有些不自在。
母親她剛剛都在胡說什麼啊?
尤氏這邊廂,就在說話之間,轉而看向一旁的尤二姐,溫聲道:「二姐兒,你這幾天也要好好安胎,不可在外胡來。」
尤二姐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分明羞紅成霞,垂眸之間,輕輕「嗯」了一聲,彤彤紅霞一直綿延至耳垂,嬌艷欲滴。
尤氏轉眸看向尤三姐,詫異了下,問道:「三姐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尤三姐拉過自家母親的胳膊,說道:「老娘,你快別說了,等會兒就開席了,先坐下用著飯菜吧。」
尤老娘見此,也不好多說其他,然後落座下來,剛要張嘴說著什麼,卻被一旁的尤三姐拉了下衣袖。
待用罷飯菜,賈珩沒有在寧國府廳堂之中多作盤桓,而是前往大觀園去看看黛玉。
黛玉生產也有一段時日,成天抱著自家的女兒在屋裡。
大觀園,瀟湘館
賈珩說話之間來到竹林掩映的瀟湘館,此刻,風聲乍起,吹動著竹葉,發出颯颯之聲。
而瀟湘館中則是爐火熊熊,暖意融融。
黛玉懷裡正自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嬰,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氤氳浮起兩朵紅霞,精緻如畫的罥煙眉之下,熠熠而閃的星眸璀璨一如星河。
紫鵑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上笑意縈繞,溫聲說道:「姑娘,小郡主該換尿布了。」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熠熠星眸當中,目光極盡寵溺地看著自家女兒,低聲道:「等再大一些,說是讓她學什麼才好呢。」
紫鵑輕笑了下,低聲道:「姑娘,將來的事兒將來再說,也要看著小郡主的志趣才說的。」
黛玉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面帶欣喜地「嗯」一聲,看向自家懷裡的女兒,當真是越看越喜歡。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襲人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幾許驚喜和雀躍,說道:「王爺,你來了。」
賈珩笑了笑,道:「襲人,我來看看林妹妹和小郡主。」
說話之間,賈珩快步來到廂房之中,凝眸看向黛玉和小女兒賈茹,心頭就有幾許欣然莫名。
自從絳珠仙草有了孩子之後,或許是平添了幾許母性之故,麗人溫寧眉眼之間多了幾許柔婉動人。
「珩大哥,你來了。」黛玉抱著襁褓中的女嬰,猶如絲柳的罥煙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凝露而閃,目光瑩瑩如水地看向賈珩。
賈珩這會兒在說話之間,轉眸看向黛玉,說道:「林妹妹,這幾天怎麼樣?」
黛玉罥煙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熠熠而閃,柔聲道:「還不是天天帶著孩子,又能怎麼樣?」
賈珩笑了笑,朗聲說道:「我看看茹兒。」
說話之間,來到一方鋪就著棉褥的軟榻上落座,看向黛玉懷中抱著的賈茹,道:「茹兒,快滿月了。」
黛玉輕輕嗤笑了下,說道:「你這個當爹的問得稀奇,茹兒多大,你不知道?」
賈珩柔聲說道:「這不是忙著外面的事兒,給忘了。」
黛玉輕哼了一聲,眸光瑩瑩如水。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微頓,低聲說道:「將來女兒可別學了你這促狹的性子去。」
黛玉精緻如畫的眉眼籠著一層羞惱之色,沒好氣說道:「我促狹怎麼了?」
賈珩道:「好了,促狹就促狹吧,我抱抱女兒。」
黛玉秀美、挺直的瓊鼻之下,似是輕輕「嗯」了一聲,就將懷中的女兒遞給了賈珩。
賈珩這會兒抱著自家奶香奶氣的女兒,看向那軟萌軟萌的小茹兒,心神不由湧起一股欣喜莫名。
說話之間,賈珩湊到自家女兒萌軟的臉蛋兒上,輕輕親了一口,旋即,看著小茹兒那精緻如畫的眉眼,語氣寵溺喚道:「茹兒。」
「呀呀……」賈茹伸著兩隻綿軟白皙的小手,嘴裡咿咿呀呀,明眸瑩瑩如水,眼波橫生。
賈珩笑了笑,說道:「爹爹教你騎大馬,好不好?」
賈茹眼前亮若星辰,似乎聽懂了自家老爹話語當中的意思。
黛玉在一旁靜靜看著那一幕,璀璨宛如星河的眸子之中就有幾許甜蜜之意湧起。
賈珩這邊廂,就讓賈茹騎在自家脖子上,伸手逗弄著賈茹。
賈茹這會兒「咯咯」笑個不停,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紅潤如霞。
而不遠處的襲人和紫鵑,也都面帶笑意地看著賈珩和小丫頭互動,心神欣喜莫名。
襲人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閃爍了下,暗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有著孩子?
如果能懷上王爺的一兒半女,她此生也不枉了。
……
……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光影交錯之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大漢乾德三年的冬月時節。
在這小半年時間裡,大漢的蒸汽火車仍在改進驗證,而鐵軌已經先行規劃線路,準備鋪設全國。
而來自晉中大地的煤礦,則是源源不斷地輸送至神京以及周邊的城池,為城中的居民輸送養料。
大漢乾德三年,正值冬月時節,薄霧冥冥,晨曦微露,刺眼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殿宇的琉璃瓦上正是反射出五顏六色的斑駁日光。
神京城之內紛紛揚揚下了一場鵝毛大雪,但見雪花紛紛揚揚,銀裝素裹,白雪皚,放眼望去,天地皆白。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正自落座在一間空間軒敞的書房后,屋內西南角的一隻刺繡著獸頭圖案的爐子,正在冒著嘟嘟熱氣,而炭火也將室內烘襯得暖意融融。
陳瀟默然片刻,問道:「蒙王和山海侯那邊兒已經駐軍拉薩,而戶部方面已經解送了一些棉被和褥子遞送至玉樹。」
賈珩點了點頭,眸光溫煦,低聲說道:「待明年開春,京營就可以班師回京。」
顧若清在一旁抱著自家襁褓中的嬰兒賈蘋,轉眸目不轉睛地看向那蟒服青年說話,清冽而閃的明眸當中,似是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陳瀟帶著幾許英氣的秀眉之下,清冽眸光瑩瑩如水,低聲說道:「近來京城對新學的輿論似是好上了許多。」
賈珩接過陳瀟懷中的孩子,瑩瑩清眸當中不由現出一抹思量之色,問道:「怎麼一說?」
陳瀟端起青花瓷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茶湯,說道:「提及新學所造之物事,利國利民,於國計民生可謂大有裨益。」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隨著時間過去,百姓會愈發得新學之利,而天下士林讀書之人,也會投入新學之列,以格物致知之道。」
陳瀟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柔潤微微的美眸眸光瑩瑩如水,朗聲說道:「但也有些一些老學究,對新學所造物事,斥之以奇計淫巧,難登大雅之堂。」
賈珩擺了擺手,道:「暫且不用理會,等新學大行世間之後,自有大儒為之辨經。」
陳瀟雖然不知賈珩為何如此篤定,溫聲道:「只是想要等新學大行於世,尚不知多少年之後了。」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改易世事人心,不是一朝一日之功,需要潛移默化,潤物無聲。」
陳瀟道:「這幾年,倡導新學的讀書人愈發多了起來。」
賈珩道:「這是顯而易見之事,上有所好,下必從焉,不乏一些投機鑽營之輩,以之謀取晉身之階,齊齊奉於天命。」
陳瀟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閃爍了下,問道:「那按你的意思是?」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縱然是上下風氣所致,也籠聚了人心,長此以往,官場士林皆言必稱新學。」
為了升官發財,這些士林定然將新學掛在嘴邊兒作為口頭禪,乃至苦心鑽研,發揚光大。
所謂工程師治國,不過如此。
……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大漢乾德三年在賈珩膝下諸女的成長過程當中,悄然無聲地過去,轉眼之間就到了乾德四年開春。
這一日,春光明媚,爛漫旖旎,而這一天正是出征藏地的大軍,從藏地班師回京的日子。
此刻,京城西側之外的官道兩側,楊柳依依,青草翠綠,渭河之水繞城而過,城牆巍峨高立,飛檐鉤角的塔樓八角玲瓏,風鈴在檐角輕輕搖晃不停,發出陣陣清越而清脆的響聲。
而一條筆直、軒敞的官道之上,一隊隊盔甲鮮明的騎軍,此刻正打著一面面旗幟,而旗幟獵獵作響,鑼鼓在不遠處齊齊而響。
山海侯曹變蛟騎在一匹棗紅色駿馬上,手裡挽著一根韁繩,凝眸看著遙遙在望的神京城,心頭也有幾許激動之意。
雖然當初是配合著衛王行事,但也難免為人所詬病不止。
賈珩此刻在錦衣府衛的簇擁下,立身在神京城城門樓之上,而周圍則是內閣首輔齊昆,內閣次輔林如海、閣臣趙翼、閣臣柳政,此外還有軍機大臣,北靜王水溶,兵部侍郎施傑等眾大臣。
「嗚嗚……」
蒼涼而悠遠的號角之聲,在整個天地之間響起。
「噠噠……」
伴隨著馬蹄聲「噠噠」臨近,這次出征藏地的京營將校挽著一根粗若小手指的馬韁繩,行至近前,看向賈珩,齊聲說道:「我等見過衛王殿下,衛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賈珩濃眉之下,清冽目光掠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伸手虛扶,說道:「諸位還請免禮。」
旋即,賈珩就將到嘴的平身又重新咽了回去,或者說,長期身居高位,這種語言習慣就難免會不自然地流露出來。
「謝衛王。」一匹棗紅色駿馬馬匹之上的京營將校,身上所披盔甲明亮煌煌,紛紛抱拳道謝。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逡巡過在場一眾將校,朗聲說道:「諸位將士遠征藏地,征戰於雪原高山,實可謂勞苦功高,本王在含元殿為諸位將士準備了酒肉,打算給諸位將士接風洗塵。」
下方的一眾京營將校聞聽此言,一張張年輕、俊朗的面容上,不由湧起絲絲縷縷的喜色。
隨著號角的「嗚嗚」之聲響起,大批京營將校浩浩蕩蕩地向著神京城進發。
而巍峨高立的城牆之上,內閣首輔齊昆立身在城頭上,心頭的陰霾無疑又厚了一層。
經此一戰,衛王手下勢力倒是愈發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