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收服世界樹

李長青看著神色自然，慈悲而笑的地藏王，恭敬一禮，對方能夠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誓，確實非同常人。

「你果然還是沒有變。」

莉莉絲嘆息一聲，千言萬語的感慨化作這句話，即使知曉了自己未來身死，自己這位大姐仍然神色平靜。

地藏王臉上慈悲之意消失，彷彿回到了莉莉絲才出世那會兒，臉上帶著長輩捉弄地笑意，看向李長青，又看向莉莉絲，「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們成婚，小妹你挑選道侶的眼光確實比鐵扇那個傻丫頭要高不少。」

李長青努力地挺了挺胸膛，得意地看了一眼莉莉絲。

莉莉絲白了李長青一眼，然後對地藏王認真地說道，「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你隕落了嗎？」

地藏王眼中智慧之光如同圓滿的光輪，彷彿一瞬之間映照了萬千種時光推演的可能性，「孫悟空有能夠承接自身因果之人，加上幾位天尊的布置，所以能夠偷天換日。」

「但是你們雖然點醒了我，卻沒有給我布置的『時間』，如果貿然改變，那麼就會造成無法控制的變數，那尊邪佛已經有幾分聖人神通，我們不能賭。」

隨後她莞爾一笑，「放心，涅槃並不是終焉，若是地府重新圓滿，我自然有歸來的機會。」

「對了，你們兩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不留在我這裡聽一會兒佛經？」

地藏王擔心兩人在眼前的世界繼續『亂竄』，會留下破綻，讓一些老朋友察覺不對，從而點醒自己。

李長青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準備去九界留下一些後手，地藏王菩薩可不可以幫助我們掩蓋天機？」

如今的九界，奧丁還是眾神之王，雖然沒有證得大羅，僅僅只是凝聚道果雛形，但是藉助九界的大千世界之力，堪比大羅金仙，所以原本李長青和莉莉絲想要潛入九界並不容易。

「九界？」地藏王眼中的智慧光輪一轉，頓時理清了因果，點了點頭，「如果是九界的話，遠離洪荒，確實可以去布置一番。」

她伸出手掌，無數琉璃佛光合攏，形成一張佛貼，色澤純金，有六字光明真言，不過和平常真言豎著排列不同，這張佛貼六字真言如同一個圓輪，形成六道幽深的孔隙，彷彿貫通諸天。

六道輪迴！

李長青很快就明白地藏王幫助自己進入九界掩飾天機的行為，就是藉助六道輪迴之力，悄無聲息地進入其他大千世界。

原本這個能力自己也同樣擁有，可惜現在的時空，他還沒有建立好地球陰司，所以無法使用，接過佛貼，感受上面浩瀚的力量，李長青明白，這張佛貼恐怕不僅僅有借用六道輪迴之力那麼簡單，甚至十分貴重，這代表了地藏王在陰司之中一部分的神權！

地藏王繼續說道，「這張佛貼會指引你們在未來取得一些我的身外之物，也算是我給小妹的成婚之禮了。」

李長青和莉莉絲在地藏王這裡聽了一會兒她對大羅之道的理解，然後利用佛貼之力，六道輪迴轉動，形成六個巨大的幽深孔洞，將兩人吸了進去。

等到兩人周圍的時空穩定下來之後，周圍的時空已經是九界之中，莉莉絲手中出現一面小巧玲瓏的圓盾，如同一片幽暗寧靜的天幕，將兩人的身影和天機完全遮蓋。

如今的九界還沒有經歷諸神黃昏，所以一片生機勃勃，兩人的目標世界樹支撐著整個大千世界，所以根本不用胡亂尋找。

隨意靠近一截樹榦，看著眼前參天蒼勁的樹木，李長青無聲感嘆了一句，多好的先天靈根啊。

莉莉絲和李長青兩人的手掌覆蓋在世界樹之上，頓時被吸入了一片奇異的空間之中，這片空間之中沒有物質的概念，是純粹的精神世界，一位耄耋老者穿著一件翠綠色樹葉編織的華貴長袍，目光和藹地看向兩人，眼神之中難掩一抹激動。

作為先天靈根，世界樹當然擁有靈性，也知曉諸神黃昏，自己必然隕落的結局，而就在剛剛，李長青和莉莉絲兩人接觸到他枝幹的瞬間，祂頓時有所感應。

那個結局改變了！

自己隕落的結果出現了變化，這才是世界樹立刻接待兩人的原因。

「兩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世界樹並沒有主動問李長青兩人的姓名，祂能夠察覺到兩人用了一件極其強大的神器遮掩了關於自身的一切。

李長青看向世界樹的靈體，這位耄耋老者身體之中擁有的力量不亞於任何一位真正的大羅金仙，一舉一動都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不過他翠綠色的長袍下擺，一抹恐怖的灰色死寂之氣已經開始蔓延，而且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甚至干擾到了世界樹本身道果的圓滿。

「這就是宿命嗎？」

李長青凝重地說道。

九界之中，那位始祖巨人尤彌爾同樣凝聚了圓滿的道果，只不過尤彌爾的道果究竟是什麼，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根據李長青對九界的探索，尤彌爾的道果很有可能跟九界之中隱藏的『宿命』牽連。

聽到李長青的話，世界樹露出一抹苦笑，然後開口說道，「與其說是宿命，不如說是詛咒或者厄運，如兩位所見，在對方的侵蝕下，未來的某一天我將隕落，這片世界也將陷入沉寂，但我在兩位貴客身上感受到了希望。」

「我們確實可以幫助你，但是你能夠付出什麼？」

李長青直接開口說道，對於這些先天靈根，不用和人一樣繞彎子。

世界樹化作的耄耋老者瞬間明白了李長青的意思，他猶豫了一番，看向李長青。

作為先天靈根，選擇一位強大的修行者，對於兩人的修行都有好處，本來祂是屬意奧丁這位阿斯加德的領袖，這也是祂在這個世界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

而如今突然出現的李長青讓祂躊躇，一方面祂確實能夠從李長青身上感受到希望，這種希望甚至比奧丁帶個祂的更加強烈，但另外一方面，因為幽天均神盾隱匿的天機，再加上逆轉時空造成的迷霧，讓世界樹看不清李長青的一切。

看到世界樹猶豫的樣子，李長青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如果自己沒有逆轉時空，恐怕眼前的世界樹，最終會選擇和奧丁合作，所以在九界的神話傳說之中，世界樹也被稱之為『尤克特拉希爾』，意為奧丁之馬。

一縷純粹的開闢之光出現在李長青手中，貫通時空，彷彿連接到遙遠的未來，一枚虛幻的道果在時空長河下游躍出水面。

「開闢！」

世界樹作為支撐九界的靈根，自然認出了李長青凝聚的道果雛形，祂神色激動，雖然李長青凝聚的道果和奧丁一樣，都只有雛形，但是開闢道果和自己卻更加匹配，再加上從李長青身上感受到的希望，世界樹瞬間做出了選擇。

「如果您願意簽下契約拯救我的宿命，我願意一直侍奉您。」

世界樹恭敬地說道，祂雖然同樣凝聚了道果雛形，但是因為始祖巨人死後的怨念，黑龍尼德霍格從祂出生之時就開始啃食祂的數根，所以只要尤彌爾的詛咒在一日，祂就永遠也無法圓滿自身道果，這也是世界樹在諸神黃昏之後隕落的原因。

「當然。」李長青微笑著伸出手掌，世界樹同樣也伸出手掌，一道奧秘的符文從世界樹手掌之上生長，化作一道參天巨樹，這代表著世界樹的道果雛形，李長青的手掌之中，開闢道果雛形化作一位巍峨的帝王之相，兩者相互交融，下一刻隱沒在時空長河之中。

結下了契約，世界樹感受到從出生之時就沒有過的輕鬆，祂甚至有些意動，如果現在藉助李長青開闢道果能夠破除一切污穢之力的屬性，那麼祂有機會能夠徹底擺脫那條可惡的黑龍。

「現在不是時候。」

李長青看出了世界樹的意動，出聲阻止道，「對方畢竟是完整的大羅道果，如果我們直接產生衝突，最終有可能兩敗俱傷。」

李長青沒有直接告訴世界樹，現在是『過去』，改變過去會直接引起未來的反噬，即使聖人，也是利用欺騙過去的方法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世界樹忍住了想要立刻擺脫宿命的衝動，李長青說得話很有道理，而且兩人現在已經締結了契約，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您有什麼建議？」

「維持現狀。」李長青回答道，「既然『宿命』已經定下，我們現在完全不用提前驚動對方，如果我沒有來這裡，那麼你會選擇誰作為侍奉者？」

世界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會選擇奧丁，這位阿斯加德的神王當初藉助了眾生的力量殺死了尤彌爾的肉身，是最有希望擺脫宿命之人。」

「那麼你就繼續和奧丁合作。」

世界樹疑惑地看向李長青。

李長青規避自己來自未來的事實，然後說道，「尤彌爾的道果既然形成了詛咒，那麼我們不妨讓詛咒繼續，等到詛咒徹底結束之時，就是你成功逃出宿命之時。」

「不可能的。」世界樹搖了搖頭，「祂一直試圖毀滅這個世界，從而取回祂被奧丁殺死的肉身復活，我作為這個世界的支柱，在詛咒之中絕對無法倖免，諸神黃昏之中的預言，我會一個被尤彌爾化作的怨念黑龍咬斷，而那時一切也無法挽回。」

「這可不一定。」

莉莉絲輕笑一聲，手中一縷代表造化的陰性顯現，與此同時，李長青手中一縷代表造化的陽性顯現，陰陽造化之力注入了眼前的精神世界之中，竟然在這個世界中凝聚出一枚混沌元胎。

「這是？！」

世界樹神色震驚，隨後就是狂喜，祂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兩人身上看到希望，眼前這縷造化之力雖然並不強大，但是本質卻很高，給祂一種如同時光長河的崇高之感，甚至在這縷造化之力面前，即使是尤彌爾的詛咒，也無法傳染侵蝕。

「你可以慢慢將自己的力量和意識注入到這枚造化之中，等到諸神黃昏之後，我會喚醒這枚『樹種』，到時候你就可以重生，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完全擺脫尤彌爾的宿命，而且重生之後，你有很大的概率可以圓滿自身道果。」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世界樹神色激動地說道，祂有些慶幸自己做出了最正確地選擇，而沒有早早下注奧丁。

解除了自身最大的憂患，世界樹熱情地招待了李長青和莉莉絲，只見祂伸出三道根須，分別探入時光長河的上游，中游和下游，三道根須汲取非清非濁的河水，最終轉化成為三道清泉。

每株先天靈根都會有自身的『靈果』這就是先天靈根最珍貴的地方。

相較於蟠桃，人蔘果這種能夠讓天仙長生之物，世界樹的『靈果』甚至還要更加珍貴幾分，三道泉水之中，李長青飲用過代表現在的密米爾之泉，這道泉水能夠賦予飲用者一切的『知識』。

當然這些知識限制在世界樹能夠勘察到的世界範圍之內。

而代表過去的『死者之泉』赫瓦格密爾泉能夠如同孟婆湯一樣洗刷罪孽和因果，也是一件難得的寶物。

代表未來的『眾神之泉』兀兒德之泉能夠推演天機，窺視未來，三者合一貫通過去，現在，未來，能夠幫助天仙領悟一絲不朽真諦。

這還是世界樹道果不圓滿的情況下，如果真正圓滿，這株能夠支撐起大千世界的先天靈根絕對不亞於傳說之中的蟠桃，足以幫助李長青作為自身開闢神庭的根基。

「相公，這株先天靈根恐怕比蟠桃還要珍貴幾分，幸好現在祂們沒有察覺到這株靈根，等到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莉莉絲感嘆地說道。

九界因為一開始始祖巨人不願意開天闢地，所以開闢的時間很晚，即使開闢之後，也不斷內耗，根本沒有主動和諸天寰宇交流，也讓洪荒世界那些強大的大羅金仙沒有察覺到這個珍貴的大千世界。

等到九界真正被諸天知曉，已經是諸神黃昏之後，世界樹傾倒，那些大羅金仙看到傾倒的世界樹，也只能夠徒呼奈何，袖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