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保衛貞操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劉博的家人打來了電話。

劉博不好意思地起身笑笑：「哦，我要走了。」

沈陌塵隨手抽了一把傘：「我送你吧。」

兩人走到樓下，劉博家的私家車停在不遠處，還亮著燈。沈陌塵張開傘，和劉博一路小跑。

駕駛座上是劉博的母親，她今天難得親自開車，見兩人遠遠跑來，立馬開門下車，遠遠地握住沈陌塵手，格外親熱。

「這不是小陌塵嗎，好多年不見了吧！」

「阿姨好，是好多年不見了，得有快十年了吧。」

阿姨笑眯眯拍了拍沈陌塵的手：「是啊，沒想到一晃過了這麼久，你都長得這麼大了，呦，真是又高又帥了！比我們家劉博強多了！」

沈陌塵輕輕笑道：「劉博也挺好的，他在學校經常照顧我。」

阿姨臉上笑眯眯的，露出一種別樣的光彩：「是吧，這孩子打小就心眼好！我也經常跟他說，『沈陌塵是你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兩人好不容易相聚了，要多多互相幫助』！」

沈陌塵低頭笑笑，卻沒有多言語。人生世上，勢位富貴，蓋可忽乎哉？

阿姨說著，從車裡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哦，對了，這麼多年沒見，阿姨一直都沒機會給你壓歲錢，這個紅包你拿著吧，算阿姨補給你的。我來之前，你叔叔是千叮嚀萬囑咐，說你是個好孩子，這麼多年不容易啊！」

「謝謝阿姨，那我就收下了。」沈陌塵笑容滿面。

「下次補闕放假的話，一定來家裡玩啊，劉博平時在家也總是說起你呢！」阿姨臉上也是笑容更甚。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劉博的母親才回到車上。

雨啪嗒啪嗒地打在傘上，劉博有些羞愧地紅了臉：「不好意思哈，我媽就是有點……」

沈陌塵笑笑：「沒關係，我能理解，你走吧，身上都濕了。」

劉博拉開車門，正準備彎腰進去，忽然又站直，齜牙笑：「其實我一直很嫉妒你，從小就是，你和尹采予尹采予關係那麼好，我當時想，你要是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好了，說不定我就能取代你了，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你他媽可千萬別讓我如願啊！」

沈陌塵也齜牙笑了，他拍了拍劉博的肩膀：「嗯，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啊，好兄弟。」

劉博笑笑，彎腰上車。沈陌塵在後面給他關上了車門，目送著黑色的轎車消失在雨夜之中，把紅包揣進口袋。

春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夾雜著寒涼的晚風，吹進了傘里，打濕了沈陌塵的衣服。沈陌塵舉著傘往回走，路邊種植著梧桐，雨打在上面，葉葉聲聲都那麼好聽。

「喂！」

突然，陰影處竄出來一個人，沈陌塵嚇了一跳。

而看清來人之後，沈陌塵更緊張了：「顧，顧燕歌……怎麼是你？」

顧燕歌打著一把小傘，不知道可憐巴巴地在這裡等了多久，只知道她身上濕透了，冷得不住打顫。

但沈陌塵可生不出任何憐惜的心思，這四下無人又孤男痴女的，他有點慌，想趕緊溜回家。

「沈陌塵！」顧燕歌等了這麼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她冷喝一聲就抓住了對方的胳膊，不讓他跑。

「那個，顧燕歌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沈陌塵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雖然對方姿色身材比不上尹家姐妹和葉卡捷琳娜，但也是一級棒。如果她要是想用強，自己該不該喊？

不喊貞操未必守得住，喊了被人圍觀，臉都丟光了不說，而且還未必有正義路人出手相救。萬一因此激怒了顧燕歌，自己豈不得出師未捷身先死？

顧燕歌丟開雨傘，任憑雨水打在自己身上，順著臉頰滑落。沈陌塵見狀立馬把自己的雨傘遮了過去，顧燕歌笑了，抽了抽鼻子：「我就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

我心疼你個鎚子，我是在害怕自己貞操不保，你能先放開我嗎！

顧燕歌低聲說：「對不起哦，我昨天可能有點過分，態度不太好。」

沈陌塵一看這氣氛，懸著的心鬆了一半：「哎呀，小事小事！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別往心裡去！」

「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和葉卡捷琳娜交往了……是覺醒之後的事嗎？」顧燕歌幽幽地問。

「不是不是，是覺醒之前。我們談話內容被她聽到了，然後她就答應了。當時誰能知道我會覺醒呢？」沈陌塵知道顧燕歌的言外之意，但沒順著她。

顧燕歌聲音更酸了：「是嗎，那真好啊……」

顧燕歌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沈陌塵自然也沒有心思去猜，只知道她帶著濃烈的醋味。

「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跟你道歉的。」顧燕歌低著頭說，「現在歉道完了，我也該走了。」

沈陌塵徹底放下心來，同時有一點點過意不去：「你一會兒怎麼回去呢，我給你打個車吧。」

顧燕歌搖搖頭：「不用，我家司機就在前面等著呢。」

哦，那沒事了，可惡的精英階級！

沈陌塵沉默著，等待顧燕歌鬆開他的手。可是他等了好久，都有點不耐煩了，顧燕歌還是沒放他走。

「你一定要保重啊！」顧燕歌突然大聲說道。

「哦哦好，我一定保重！」沈陌塵大力點頭。

「一定要活著回來，最好連傷都不要有，不然我會心疼死的！還有遇到危險能跑就跑，不能跑就趴在地上裝死！不要一衝動就去拚命，我爸說去拚命都是傻子，榮譽值幾個錢？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好的好的，我記住了！」

顧燕歌緊緊盯著沈陌塵，目光里流露出了悲戚之色，抹了抹眼淚：「雖然你和葉卡捷琳娜交往了，但我還是喜歡你！」

沈陌塵唯有沉默。

突然，顧燕歌摟住了沈陌塵的脖子，瞄準他的嘴唇就親了上去！沈陌塵一驚，縮了縮頭，只讓對方親到了臉，總算是勉強保住了自己的貞潔。

顧燕歌目光愈發幽怨，但心想能偷親到臉也算賺到，於是搶過沈陌塵的傘飛快地逃走了。

沈陌塵嘴角抽搐，無語地撿起顧燕歌之前扔掉的小傘，轉身回家。

可惡，要不是你爹媽都是市議員，你看我報不報警！沈陌塵心裡惡狠狠地想著，目光又移到手上的這把傘上。那傢伙該不會在意淫傘是兩人交換的定情信物之類的吧？沈陌塵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

清晨的陽光溫柔地撫在樹葉上，經過昨夜的一場雨，樹上的含露的綠色更加青翠欲滴。今天空氣格外的清爽，還混合著泥土的芬芳。

沈陌塵慢悠悠地走下樓，樓下一輛超豪華商務車按響了喇叭。隨著車窗降下，在沈陌塵的目瞪口呆中，駕駛座上的葉卡捷琳娜勾了勾嘴角：「上車吧，我送你去。」

「不是，你才十五歲吧，有駕照嗎？」沈陌塵懵了。

「沒關係，我車技很好。」

「不是，你才十五歲吧，有……」

「沒關係，這車在余懷沒人敢攔。」

「不是，你才……」

「上車。」葉卡捷琳娜瞪了他一眼。

「好嘞。」沈陌塵爬上車第一時間就系好安全帶。

葉卡捷琳娜滿意地帶上墨鏡，腳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