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盤大棋
辛紗一愣：「可是呂奉先之妻？」
王子師慍怒：「休提那負心郎，與嬋兒交好卻不陰媒正娶。」
辛紗盯著漆雕嬋微微隆起的肚子：「乾坤混沌一時包，消息傳來十月交。試較紅羅舊裙帶，柳腰合抱是誰教。」
辛紗是在委婉的提醒，他知道貂蟬懷孕了。
王子師作為文化人很快便理解了辛紗的詩：「辛將軍好眼光。」
「看這情形兩月有餘了？」
「你可以摸一摸再做判斷。」
漆雕嬋眼角含著淚光站在辛紗面前，一副予取予求的嬌弱模樣。
這老傢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啊？該不會沒誘惑到呂布，來誘惑我吧？用個孕婦誘惑人，什麼想當然的操作啊？
辛紗勾了勾手指，旁邊一個空閑的椅子被魔力牽引而來，示意漆雕嬋坐下。
漆雕嬋看了看義父，得到應允后才小心翼翼的落座。
辛紗試探道：「董賊入天啟不足半月，這孩子應該不會是呂奉先的吧？」
「辛將軍可知董賊為何入天啟？」
「略知一二，先皇殯天，前來扶持幼皇。」
「嬋兒腹中懷的正是先皇骨肉。」王子師丟出個重磅炸彈。
「啊哈？！」
辛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兩個月前，先皇腳都邁進棺材里一隻了還不忘臨幸宮女，真有他的。
辛紗有些憐憫的看了漆雕嬋一眼：「所以她非但沒有母憑子貴，反而還要委身於呂奉先。」
「哎~！都是沒辦法的事，這也算是嬋兒的歷史使命。」
辛紗輕笑：「人盡皆知的事相國大人會不有所防備嗎？誘呂刺董這步棋走的不好。」
「可現實不像對弈有悔棋一說，呂奉先跟嬋兒行過床笫之歡，那時嬋兒的身孕還未顯現，但呂奉先不是傻子，定然能發現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我才以他沒陰媒正娶嬋兒為由不讓兩人見面。」
呃，這應該算是呂布綠了先皇吧，畢竟是人家先的......怎麼搞的像先皇綠了呂布似的？
辛紗不是這麼八卦的人，他只想知道這番複雜關係的背後有自己什麼事。
看出了辛紗的迷茫，王子師敲了敲手中的茶杯：「利用嬋兒腹中的皇子，我們能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但前提是不能讓呂奉先有所懷疑，若是讓那個瘋子知道自己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哪怕是龍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打掉；其次也不能讓董賊知道，否則嬋兒與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在劫難逃。」
辛紗跟著王子師的節奏敲著茶杯：「我現在可是在為相國做事，尚書大人肯將如此辛秘說於我聽，想必是在周圍布置了許多高手吧？」
辛紗已經用感知術探查了四周，發現了不少隱匿的氣息。
王子師虛偽道：「尚書府並未設伏，皆因辛將軍說要刺董，我才開誠布公的。」
「就不怕刺董是我開的玩笑？」
「或許你不會刺董，但你充滿野心的眼神不會騙人，所有人都看得出諸侯軍佔有絕對優勢，可你卻在這時投靠了董賊，我不相信你是看好他，肯定是為了有利可圖。」
確實，在一百零八路諸侯中即使佔有一席之位，也沒有多少話語權和收穫，更別提自己的五百校刀手還得併入人家的隊伍里，撿些殘羹剩飯什麼的倒還無所謂，就怕最後杯酒釋兵權，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特種兵成了別人的馬仔。而在董軍，先不提建功立業之類的偉大目標，單是作為守城方，自己的五百校刀手就避免了淪為炮灰的命運，其次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董賊控制了天子，還不是想冊封什麼就冊封什麼？原本辛紗是這樣想的，不過卻被董賊用龍脈一說打發了。
辛紗瞅了瞅如梨花般凄婉的漆雕嬋：「你的意思是要我保下她和她腹中的胎兒？之後用他的皇室血脈做文章？」
王子師抿了口茶：「沒錯，新人類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之說，給了我啟發。」
辛紗的眼神略帶戲謔：「告訴你一件很遺憾的事，她腹中的是女孩兒。」
「你怎麼知道的？」
「別問，問就是婦科聖手。」
其實是從陸子胥那偷學的推衍之術，通過女子的面相和舉止來猜測的，沒什麼科學依據，但據說成功率有將近八成。
王子師沉思了一會兒：「那也沒關係，還是可以培養她為女皇的，或者你與其結親以親王的身份兼聶政皇。」
辛紗頂著黑人問號的表情包：「沃特？！董賊跟我稱兄道弟，呂奉先又跟漆雕嬋是一對，現在漆雕嬋的閨女跟我結婚？我是她爺爺輩的啊！」
王子師被噎了一下：「呃，其實你可以繞開那層關係，你把她當成嬋兒和先皇的骨肉不就好了嗎？」
這老逼登居然妄想搞童養媳這一套。
辛紗好奇道：「順帶問一句，如果我不答應或者我今天沒來的話，尚書大人決定怎麼做？」
「秘密護送嬋兒出城，哪怕是便宜了那些諸侯也不能落在董賊手中。」
看樣子他還挺矛盾的，一方面跟奸佞之臣抗爭，一方面又打著弄權的小心思，這便是人性嘛？
「尚書大人知道龍脈嗎？」
王子師瞪大了雙眼：「你從何得知？」
「相國，他想讓我為其斷劉氏龍脈。」
「豎子敢爾！」王子師吹鬍子瞪眼的。
被罵兩句的辛紗倒無所謂，他攤了攤手：「可你的如意算盤與相國不謀而合啊，要擁立新君至少得競爭的過其他皇位繼承人吧？漆雕嬋一個被臨幸過的宮女，懷的還是個女胎，如何服眾？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需要其他順位繼承人全部死光光，這樣的結局不亞於斬斷龍脈吧？」
王子師示意漆雕嬋繼續為辛紗斟茶：「果然辛將軍對皇室並無敬意，講這種大不逆的話連人都不避，不過你誤會了，我們既不需要除盡皇位繼承人，也不需要斬斷龍脈，需要做的只是將龍脈遷移。」
辛紗側目：「龍脈不應該是山脈之類的東西嗎？如何遷移？」
從陸子胥那裡學習了「風水相師」的相關技能，在他的認知里龍脈多指山川、鮮指河流。
王子師搖頭：「非也，天啟龍脈藏於亞空間，是國之氣運所在，亞空間入口由天啟四騎士守護。別看董賊現在鬧得正歡，卻絲毫沒能動搖天啟根基，不然天啟四騎士將率百萬禁軍肅清天啟城。」
辛紗忍不住大小眼：「守護亞空間？那四騎士都是半神境以上的人咯？你讓我從他們面前遷移龍脈？」
「你不需要戰勝他們，只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就行，只要四騎士認可了嬋兒腹中胎兒的血脈，就能動用龍脈。」
辛紗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保命手段：「好，富貴險中求，這盤棋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