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什麼

紀妤拉扯他的手停住了，鼻子湧上一陣酸楚。

「你就不能別逞強，直接來找我嗎？」穆霄羽轉而斥責，「還去找別的男人！」他惡狠狠地說，手臂一緊，把她鉗在腰間。

合著這幾天他都在等她主動，等她楚楚可憐地向他求救。她不敢依靠，五年前她正準備卸下防備與穆霄羽一起面對生活，他卻抽身而退。

現如今只憑這床上一時歡愉的關係，她更不可能去依賴他。

「趕緊下去，我的床也小，擱不下你……」紀妤踹了穆霄羽一腳。

穆霄羽雙手扳起她的臉，狠狠在她嘟嘴的粉唇上吻下去，「還想說什麼？」紀妤咬緊雙唇，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她知道穆霄羽只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些糟心的新聞。

第二天果不其然，熱搜被撤掉了。紀妤用冷水洗了把臉，望著鏡中的自己，疲憊的容顏姿色尚可，一刻春宵換母親安全，她也挺有價值的，紀妤苦笑。

她在廚房準備早飯，穆霄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窩，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內，煎蛋在鍋里滋滋作響，屋子裡瀰漫著早餐的香氣，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就是紀妤想要的美好。

二人都有些恍惚，曖昧的氣息蔓延，紀妤趕忙止住思緒。

「我一會兒有事，吃過飯就走，你自便吧。」紀妤邊翻煎蛋邊說。

「司機在樓下了，我陪你一起去。」穆霄羽聲音沙啞。

紀妤一怔，「你自己，帶個病人，高速上如果有什麼問題，你怎麼辦。」穆霄羽沒等她開口繼續說，「紀妤你真是把我當充氣玩具了是吧，用完就撇。」

紀妤很無語，「那你把車和司機借給我。」紀妤盛好飯走到餐桌前。

「你就不能痛快答應，然後給我一個感激的吻嗎？」穆霄羽一手拉住她手腕，一隻手撐住桌子，把她圈在桌沿，劍眉皺起一道深紋。

「不想麻煩你。」紀妤躲開他凌厲的眼神，上學時，她從來沒特意跟穆霄羽提起過媽媽，每次聊起來也是輕描淡寫幾句話。

如今她更不想讓他知道她媽媽是個瘋子，那是她心底最後一絲倔強。

「想去麻煩別人，還是你本身就對各個備胎遊刃有餘？」穆霄羽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怒氣。

「穆霄羽你差不多就行了，管你什麼事！？」紀妤吧筷子扔在桌子上。

「你在餐廳跟那個男人聊的開心，看見我，腦袋快要扎杯子里去了，你至於嗎？」穆霄羽微吼，還是把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發了出來。

「穆霄羽你開心了來招惹我，不開心了來羞辱我，你把我當什麼？你趕緊走，我不想跟你吵。」

「你又把我當什麼？」穆霄羽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凝視坐在對面的紀妤。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騰起的憤怒越來越濃，雕塑般的容顏冷俊驕傲。

「P友。」紀妤苦笑著，「你還想怎樣。」

穆霄羽忽地站起身，轉身拿起外套揚長而去。

紀妤的眼淚不爭氣地湧出來，在他眼裡，她就是個遊走於男人之間的白蓮花。

紀妤整理好情緒匆匆下樓，不管怎麼樣，先去接媽媽。

她剛出單元門口就看見穆霄羽的車停在路旁，他還是沒走，紀妤不知道應該怎麼路過他的車旁。

「紀妤！」肖謄在車裡朝紀妤擺手，「上車。」紀妤用餘光瞟了一眼不遠處穆霄羽的車，然後坐上肖謄的車，經過穆霄羽車旁時，紀妤關上車窗，不想讓他看見自己。

車子開走的一剎那，穆霄羽把手機摔在車座上，手機屏幕還亮著，「我錯了，上車吧，去接……」穆霄羽眼睜睜看著紀妤上了別人的車，只剩下我一條沒發出去的信息。

他的側臉靜默冷峻，沒有一絲表情。

————————前面幾章調整了內容，讀者大大們多多指點，最近全員核酸累到爆，給我點時間，謝謝大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