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一處好戲
安燁說:「現在,好戲可以開始了。」
安燁與刑顛擠開白色的人潮,慢慢靠近呂伯賢。
呂伯賢身邊有幾個月神衛,保護著他的安全,他一邊分發錢物,一邊與信徒簡單的交談,以顯示自己的仁慈。
周圍的人有意無意的挪開身體,讓安燁和刑顛通過。
安燁望望四周,好像白色的海洋,在喧鬧和狂熱中沸騰。
安燁小聲說:「刑大哥,我怎麼覺得周圍都是我們的人。」
刑顛笑著說:「你的感覺是對的,我讓兄弟們必須佔據最好的位置,呂伯賢在哪,他周身十米之內必須是我們的人。」
安燁說:「所以,呂伯賢已經完全在我們包圍之中了。」
刑顛拍拍身邊戰士的肩膀說:「可不是嗎,你看這都是我們的人。」
戰士一臉崇拜的看著刑顛,激動地渾身發抖,不能言語。
刑顛扒開戰士的臉,嫌棄地說:「控制情緒,不要暴露自己。」
安燁調侃道:「怎麼看你跟看街上漂亮姑娘一個表情。」
刑顛氣得胸口發堵:「你小子,少來噁心我。」
安燁說:「我要看看呂伯賢的仁愛到底是真是假。」
刑顛疑惑說:「怎麼能看出來。」
安燁轉過臉面對刑顛說:「你看我。」
刑顛嚇了一跳,手指安燁說:「你臉上怎麼烏漆麻黑,比乞丐還臟。」
安燁說:「為了演一出好戲。」
安燁說完沖了出去,一把抱住呂伯賢大腿,嚎啕大哭。
「大主祭,我終於見到你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呂伯賢大吃一驚,他本能想要踢開安燁,但是馬上意識到自己身邊有無數信徒在看著自己,立馬擺出親切和藹的表情。
旁邊的護衛想要把安燁強行拉走,呂伯賢馬上用眼神制止了他們。
呂伯賢說彎下腰說:「月神的信徒,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安燁說:「主祭大人,我不遠萬里風餐露宿,就是為了能見您一面,您果然氣度不凡,好比月神下凡。」
呂伯賢開心地說:「我怎麼敢和月神相提並論,這是月神的禮物,她愛每一個月神的信徒。」
安燁用髒兮兮的手接過幾文錢,還有一個紅紙包,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安燁看著手裡的錢說:「親愛的大主祭,我想說一句,月神是慷慨的嗎?」
呂伯賢說:「那當然。」
安燁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充滿真誠地說:「那為什麼只給我三文錢。」
「你…真的很無……」呂伯賢咬牙切齒地說。
呂伯賢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虔誠的月神信徒,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氣得眼皮突突直跳,臉上爬上幾道黑線。
刑顛看著呂伯賢一臉便秘的表情,還要努力裝出和善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刑顛轉過頭憋著笑說:「太賤了,不過我喜歡。呵呵呵,憋得我好難受啊,哈哈……」
呂伯賢說:「再給他十文。」
安燁接過錢說:「主祭大人,為了能看您一眼,我來到飛石城已經破產了,路上還被歹徒搶走了禮物。今晚真的會有月神來嗎?」
呂伯賢憋了一會說:「當然、當然會有月神降臨。」
安燁說:「真的嗎,那為什麼月神還不出來?我好像見見她。」
呂伯賢說:「會的,你很快就能見到月神。」
安燁神情激動地說:「如果見不到月神,我一頭撞死在黑隕石上。」
呂伯賢擺擺手說:「萬萬不可,生命是珍貴的,月神不希望你我殘害自己的生命。」
安燁說:「您見過月神嗎?」
呂伯賢說:「當然見過。」
安燁說:「那月神長什麼樣子,她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身高是多少?皮膚白不白?穿什麼樣的衣服?」
「呃…呃…呃,她的眼睛是是黑色的。」
呂伯賢眼珠子在眼眶子急得直打轉。
「頭髮呢?皮膚呢?身高呢?快點回答我。」
「呃呃呃……」
「你根本就沒有見過月神對不對。」
「對,不對!」呂伯賢急得滿頭大汗叫到。
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呂伯賢馬上調整自己的心態。
旁邊的月神衛早就看不下去,他們走過來架住安燁,準備把他丟出人群。
安燁說:「你們要幹什麼?我的問題還沒有說完呢。」
呂伯賢深吸一口氣說:「提問環節到此為止,請這位信徒早點回家睡吧。」
安燁大喊道:「我家在離這裡幾萬里呢。」
呂伯賢在安燁耳邊說:「你根本不是月神信徒,你就是來鬧事的,誰讓你來的?今天不說清楚,休想離開。」
安燁笑著說:「主祭大人在威脅我嗎?不想讓我走,今晚準備請我吃飯嗎?我家人可多了,你恐怕請不起。」
呂伯賢說:「不見棺材不落淚!把他帶到地牢里。」
安燁說:「您要是這麼做,我的家人可不同意。」
刑顛配合著安燁走到呂伯賢跟前,他兩米的身高,小山一樣的的身體,好像一團黑雲遮住呂伯賢眼前的亮光,非常具有壓迫感。
呂伯賢說:「就憑你們倆個也敢來這裡鬧事,真是嫌自己命長!」
安燁說:「我把家裡人都帶來了,你如果沒有眼花的話,看看周圍,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的兄弟。」
刑顛握起拳頭,舉起右手,接著周圍的人都和他做出一樣的動作。
幾千隻手好像白色的波浪一層層向外推進。
安燁說:「看到沒有,主祭大人現在是大海里的一隻孤帆,隨時都會翻船。我勸你配合我一下,大家一起吃個飯,我沒有惡意,只想找你談一筆買賣。」
呂伯賢盯著安燁的眼睛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安燁說:「好說,在下龍夏特使,安燁。」
呂伯賢氣極反笑:「好的很,龍夏國特使,彌真吾都要給我幾分面子。」
安燁說:「我已經很給您面子了,三千人請您去吃飯,這排場,我們皇上也沒有。」
呂伯賢說:「敢在月神殿鬧事的人,你是第一個。」
安燁說:「說道鬧事,這不是第一次了,記得上次是在銀月城的月神殿。我不過和大祭司切磋了一下,結果十幾萬的信徒跑出來拿刀砍我。銀月城的人太不友好,不知道飛石城怎麼樣?」
呂伯賢說:「上次刺殺大祭司的人是你,能從銀月城全身而退,看來你的能耐不小。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裡鬧事!」
安燁說:「主祭大人為何避而不見?」
呂伯賢說:「你是龍夏國特使,龍夏國的現任皇帝登上皇位,沒有得到月神殿授權。」
安燁說:「看來,這裡的皇帝繼承皇位,還需要月神殿授權同意。我想做滄海國的皇帝,不知道多錢能買到?」
呂伯賢說:「我們不是商人!」
「你們月神殿就是一群商人,披著月神的外衣,售賣月神的信仰,你們賺的是妖族所有子民的血汗錢!不要把自己說的多麼高尚!」
呂伯賢氣得臉色鐵青:「你…無恥之徒,沒有信仰!」
安燁說:「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主祭大人談一筆買賣。」
呂伯賢說:「我從來不拿我的信仰談買賣!」
安燁拍手稱讚道:「主祭大人果然很高尚。我們不談買賣,那說說銀月城的大祭司。您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去刺殺大祭司嗎?難道是我腦子不好使,不知道大祭司深不可測嗎?難道我就不怕銀月城幾百萬瘋狂的信徒嗎?」
安燁的一番話讓呂伯賢陷入深思。
「所謂事出有因,我去銀月城是調查一件事,此事關係到大祭司。」
「關係到大祭司?」
「不錯!其實在我去銀月城之前,大祭司已經被人殺死!」
呂伯賢怒目而視說:「你胡說,大祭司一直在銀月城!」
安燁盯著呂伯賢眼睛說:「此刻,銀月城月神殿里的那位大祭司,就是兇手!」
呂伯賢驚駭地說:「你一派胡言!」
安燁說:「我有證據。你們讓一個兇手坐上大祭司的位置,真是月神殿的恥辱!」
呂伯賢激動地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安燁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裡面談一談,怎麼樣?」
呂伯賢深吸一口氣說:「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麼證據!」
安燁揮揮手說:「兄弟們在這裡等著我,不要鬧事啊。」
安燁隨呂伯賢來到月神殿一間密室內,室內擺設簡單,但是每一件東西都精美絕倫,古色古香。
石桌石椅,每一件傢具上都是月神殿的圓月標記。
牆壁邊放著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古老泛黃的書籍。
密室內只有呂伯賢和安燁倆人,他們在一張桌子前,相對而坐。
桌子中間擺著一個玉質的茶壺,安燁和呂伯賢面前都有一杯茶水。
茶水的白色熱氣,在桌子上裊裊升騰,緩緩擺動。
安燁開門見山地說:「主祭大人,剛才之事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個毛頭小子計較。」
呂伯賢說:「你的證據在哪裡?」
安燁說:「藏在我的身上。」
嫦魚聲音突然出現在安燁腦海:「安燁,這樣太危險,我們不能確定呂伯賢會有什麼反應。畢竟,人性不可測!」
安燁說:「嫦魚姐姐,銀月城我們都挺過來了,不用怕呂伯賢。」
嫦魚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是福是禍我們一起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