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安息吧
呂伯賢一臉不相信地說:「在你身上?拿出來吧!」
安燁說:「有請我們的大祭司嫦魚隆重登場。」
嫦魚一聲嘆息,元神從安燁的身體里飄然而出,立在空中,面無表情地俯視眼前的呂伯賢。
嫦魚的聖潔如九天明月,像月神親臨,頓時讓呂伯賢生出一種卑微感。
呂伯賢本能地單膝下跪,手撫胸口向大祭司行禮。
呂伯賢低著頭說:「尊敬的大祭司,好多年不曾見到您的神顏。」
嫦魚飄渺的聲音發自口中:「呂伯賢主祭請起,好久不見,你一點都沒有變。」
呂伯賢緩緩站起身來,眼神迷茫地說:「這到底是真是幻?大祭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嫦魚說:「一切都是真的,你感受不到嗎,那種獨一無二的力量,別人假冒不了。」
呂伯賢說:「對,那是歷代大祭司的力量,妖元珠!」
嫦魚說:「現在銀月城月神殿的大祭司,是一個邪惡的魔物,我覺得她應該是上古魔族,曾經被月神誅殺封印。沉寂多年以後,魔物再次出現,後土大陸將再次陷入黑暗。」
呂伯賢說:「那是傳說的邪惡怪物,怎麼出現銀月城?」
嫦魚說:「我只能告訴你,魔物非常強大,連我也在它的偷襲下失去肉身。上次所謂刺殺大祭司事件,其實是我和安燁去銀月城調查魔物的蹤跡。
我們在聖湖邊,遇上碰上了奪走我肉體的人,她化作我的模樣,利用月神殿的力量達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呂伯賢說:「這麼說月神殿已經被那個魔物控制了?」
嫦魚說:「沒錯,魔物利用我的身份,到處發號施令,早晚妖族會毀在她手裡。」
「砰砰砰!」
這時,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呂伯賢壓抑著怒氣說:「我不是說過嗎,不要來打擾我!」
門外有人驚慌地說:「主祭大人不好了,銀月城神使闖進來,馬上就要到這裡,我們攔不住!「
呂伯賢罵道:「一群廢物!」
嫦魚一聽銀月城的人到來,她立馬躲進安燁的身體里。
安燁說:「我先迴避一下,哪裡能躲?」
呂伯賢笑著說:「這裡有一間密室,特使大人可以在裡面暫時躲避一下。真是抱歉,沒想到神使大人會突然到來。」
安燁說:「神使什麼時候到飛石城的?」
呂伯賢說:「兩天前,他想要我接受一條大祭司的調令。」
安燁好奇地說:「調令?能聽聽嗎。」
呂伯賢說:「告訴特使大人也無妨,銀月城的大祭司想讓我和南方大主祭言開山互換個地方。」
安燁冷笑一聲說:「你去南方就像魚兒離開水,那裡沒人會聽你的。」
呂伯賢說:「沒錯,我想言開山也不會答應。」
安燁說:「銀月城的那位大祭司不會這麼蠢吧?」
呂伯賢說:「她大概想敲打敲打我們。」
外面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呂伯賢說:「特使大人還是先躲一躲吧。」
「去哪裡躲?」
呂伯賢觸動手邊的機關,對面安燁腳下的地面猛然分開,安燁猝不及防尖叫一聲,掉了下去。
安燁眼前驟然變黑,身體在半空中快速墜落。
安燁在慌亂中調整姿勢,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差點摔成狗吃屎。
周圍一片漆黑,安燁用手摸著地面,手上傳來一陣冰冷,好像是堅硬的岩石。
安燁惱火的說:「這是什麼鬼地方!」
安燁的迴音在黑暗裡回蕩:「這是什麼鬼地方、鬼地方、鬼地方~」
「噗噗噗!」
黑暗中有火焰倏然綻開的聲音,一盞盞油燈被點亮,白色的光很快驅散了黑暗。
安燁罵道:「呂伯賢,你肯定是故意的,老子被你關進地牢了,我現在才反應過來。」
燈光照在四面的牆壁上發出一片雪白,那是一種單調的白。
每個牆壁上都雕刻著神情姿勢不同的月神,仔細打量,安燁發現那些雕像都有種無法言說超凡脫俗的美。
這是呂伯賢的地下密室,又大又空曠。
安燁四處轉了轉,發現密室好像迷宮一樣,轉來轉去,最後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
安燁忍不住說:「王八蛋呂伯賢,把我扔在這裡也不管了。」
安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抬起頭無聊地看著天花板,那是他掉下來位置。
沒過多久,天花板再次打開,一個男人慘叫著掉了下來。
「啊!~」
「撲通!~」
安燁急忙躲到一邊,他看著地上男人說:「這不會是銀月城的神使吧?怎麼吃得像豬一樣,難怪摔得這麼重。」
地上的男人艱難地翻身爬起來,對著天花板一頓亂罵。
安燁坐在地上安靜地看著男人破口大罵,男人臉上的肉隨著罵聲有節奏地抖動。
罵聲不停地回蕩在密室內,聽了一會,安燁非常不耐煩。
「大哥,你煩不煩,這裡迴音這麼大,吵死了!」
男人回頭看著地上的安燁,有些恍惚地說:「你是誰?」
安燁說:「你是誰?」
男人趾高氣昂地說:「我是銀月城月神殿的神使,大祭司親自任命的。」
安燁翻著白眼,一臉平靜地說:「喔,好厲害的樣子。」
「你是誰,回答我!」
安燁說:「省點力氣吧,大哥,先想想怎麼出去。」
神使說:「你知道怎麼出去?」
安燁說:「不知道,我轉了幾圈,都出不去。」
神使急得紅了眼說:「不可能,這裡肯定有出路!該死的呂伯賢,你這是背叛!背叛大祭司,背叛銀月城!」
呂伯賢的聲音出現在頭頂:「尊敬的神使大人,我怎麼會背叛大祭司,我一直想幫你解決銀月城與龍夏皇帝之間的矛盾。
尊敬的神使大人,請允許我隆重的介紹,您面前的這位少年,他就是曾經大鬧銀月城,刺殺大祭司的人,現任龍夏特使的安燁!
安燁可是了不起的人,年少有為啊!」
安燁指著天花板罵道:「呂伯賢,你大爺。你不要沒事找事,挑撥離間!」
呂伯賢說:「我這是給你們創造機會,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也不想看著銀月城與龍夏皇帝開戰,我還想在飛石城養老呢。」
神使眼神陰沉地看著安燁說:「你就是安燁,褻瀆大祭司,銀月城最高通緝令上的人?」
安燁說:「我說我不是,你相信嗎?」
神使說:「呂伯賢不會把無名小卒關在這裡,我相信他說的話。」
安燁說:「你就這麼相信他。」
神使說:「你偷了大祭司的妖元珠,把它交出來。」
安燁說:「你不要污衊我,我這個人從來不偷女人的東西,只偷女人的心。」
神使說:「油嘴滑舌,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交代的。」
安燁抱著胸口,好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演技非常浮誇地說:「讓我吃點苦頭,我好害怕呀!你來打我呀,來呀!」
神使看著安燁的賤樣,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七竅生煙,臉色的鐵青。
神使手指安燁臉說:「嘴硬是吧,我把你舌頭割下來,看你怎麼硬。」
安燁說:「想打架就來,廢話真多!」
神使移動速度和他的體型極不相稱,安燁眼前一花,失去神使的影子。
砰一拳,神使打向安燁的臉。
可惜,神使致命一擊被安燁輕鬆躲過。
安燁說:「速度可以,可惜打不著打不著,哈哈哈!」
神使被安燁撩得火冒三丈。
呂伯賢說:「尊敬的神使大人,告訴你一個秘密,上次去龍夏國的另一位神使大人,被人殺害了,就在龍夏國境內。不知道兇手是誰,唉,大祭司的神威豈能容他人踐踏!」
安燁被呂伯賢氣笑了:「呂伯賢,我沒想到,你是一個赤裸裸的小人!呵呵,這張嘴,真她娘的臭!」
神使說:「龍夏國公然殺害神使,是對月神殿的宣戰。」
安燁說:「銀月城早就想拿龍夏開刀了,宣戰也不在乎多一個理由。」
「瀆神者!我要代表大祭司懲罰你。」
安燁無聊地說:「少廢話,你是自殺還是我動手!自殺更痛快,我動手你會死得很難看。」
神使咆哮道:「狂徒,拿命來!」
神使的怒火好像火山爆發,氣勢洶洶朝安燁撲過來。
安燁心裡想:呂伯賢對妖元珠起了貪念,他可能是臨時想到利用神使試一試我的底。我要一招致命殺死神使,讓呂伯賢知道我的實力,這樣才能震懾呂伯賢,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安燁腦子想法很快閃過,他暴喝一聲,身體化作像一道閃電飛了出去。
安燁的雙手合攏,全身被一圈耀眼的白光包裹,好像一支無堅不摧的長矛,輕易地射穿神使的身體。
安燁后發先至,神使還在奔跑中,腳步聲戛然而止,肥碩的身體栽倒在地面。
神使至死都睜著大眼睛,安燁回頭看到神使的眼中除了痛苦之外,還有難以置信。
安燁走上前,單膝跪地把神使的眼睛輕輕合上。
「你我本來無冤無仇,都是命運的擺布讓你我生死相搏。希望你的靈魂在黑暗中安息,那裡不再有痛苦和遺憾。」
安燁悠悠說完站起身,對著上頭的呂伯賢說:「主祭大人,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了。」
呂伯賢震驚地說:「安燁,你殺了神使?」
「沒錯,你不是想試試我的底嗎。」
安燁平靜語氣下隱藏著怒氣,好像風平浪靜的大海下,暗流洶湧。
呂伯賢不相信安燁可以完全駕馭妖元珠的力量,他開始的估計是神使與安燁會兩敗俱傷,自己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呂伯賢萬萬沒有想到,神使在安燁手中沒有撐過一招,就一命嗚呼。
呂伯賢罵了一句:「廢物!銀月城的眼光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