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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裝好,遞給沈陸,說:「現在試試看?」
沈陸轉動開關,玩具小車在手裡震動了起來,幾個輪子也快速轉動著,他欣喜的看向沈璨,「爸爸,車車動了,你好厲害呀!」
話落,他手看著手上的玩具小車,將車輪貼在手臂上,模仿著汽車的聲音,將手臂當成馬路,讓車子在手臂上行駛。
而沈璨因他的話,失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他將沈陸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問:「小鹿,你叫我什麼?」
沈陸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臉和耳朵倒是有些發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將臉埋在沈璨胸口。
害羞道:「沒叫什麼呀!」
沈璨看著拱在胸前的小腦袋,嘴角失控翹了起來,「沒叫什麼,嗯?」
說著,他伸手在沈陸胳肢窩撓了起來。
小傢伙怕癢,在沈璨懷裡打滾,咯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片刻后,還是告饒投降,「爸爸,不要撓了,小鹿好癢……」
沈璨停了下來,給他整理了下衣服,好奇問:「不叫可樂叔叔了?」
沈陸低著頭沒立即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摟住沈璨的脖子,說:「小鹿好多叔叔,但是只有一個爸爸,小鹿想要爸爸。」
聞言,沈璨眼眶微澀。
又聽沈陸說:「爸爸,你以後不要離開小鹿和媽媽了,好嗎?」
沈璨深吸口氣,應道:「好。」
兩人洗漱完,一起下樓用了早餐。
早餐后,沈璨陪著陸言歡去外面散了會兒步,稍微活動了下,十點左右,沈梨安排了車過來接沈璨。
陸言歡見沈璨要走,有些不安:「你去哪兒?」
在醫院這段時間,兩人在同一病房,除了做檢查的時候,兩人幾乎沒分開過。
剛出院,沈璨就要單獨出去,陸言歡情緒下意識就緊張了起來。
沈璨親昵碰了碰她的臉,解釋道:「二姐找我有事,我過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小鹿和紅姐會在家陪你。」
陸言歡默了一瞬,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沈璨考慮了下,「我們都走了,小鹿就一個人在家了?」
聞言,陸言歡看向自己在一邊玩玩具的沈陸,猶豫了起來,她想起剛醒來的時候,沈陸特別黏她,就像她現在黏沈璨一樣。
那時候,沈陸應該跟她一樣,很沒有安全感吧。
陸言歡彎了彎嘴角:「好吧,我跟小鹿在家等你,你要早點回來。」
「嗯。」沈璨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心有不忍,說:「我給姚煢和宋湘湘打個電話,讓她們過來陪你,好嗎?」
陸言歡眉眼瞬間舒展了幾分,點頭:「嗯!」
安排妥當后,沈璨才離開香榭莊園。
半個小時候,車停在一家心理諮詢工作室門口。
沈璨坐在後車廂,盯著工作室的招牌看了會兒,才對前面的司機吩咐道:「兩個小時後來接我。」
「好的,沈先生。」
沈璨推開車門下車,徑直進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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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沈璨半躺在椅子上,手摁著太陽穴,回想了片刻,說:「兩三年了吧。具體什麼時候不記得了。」
只不過,當他意識到不正常的時候,已經不受控制了。
心理醫生看著手裡的資料,又問:「之前有看過醫生嗎?」
「沒有。」
「那這兩三年你的睡眠一直都不好嗎?」
「不是。」
沈璨眉頭皺了皺,「以前只是隔段時間有兩三天睡不好覺,但最近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了。」
從他在醫院醒來后,幾乎每一個晚上都沒睡好過,起初他以為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但直到出院前幾天,他才發現並沒有。
每個晚上,他只要睡著,就會反覆做同樣的夢,然後反覆從夢中驚醒,不敢再睡。
他很清楚,這很不正常。
所以,出院前,他就讓沈梨幫他聯繫了一家心理諮詢醫院,但他也沒對沈梨詳細說,只解釋想調整下情緒。
心理醫生:「最近對你而言,有發生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嗎?」
沈璨閉著眼睛,淡淡嗯了聲,「算是吧。」
心理醫生:「我個人比較傾向於,是因為這件事打破了你心理的平衡狀態。但這不見得是件壞事。其實你的這些情況,在兩三年前就已經出現了,這會影響你的睡眠,進而影響你的情緒和其他方方面面,但這些情況處於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所以並未徹底顯露出來。而最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剛好打破了這種平衡。我問能一下,最近發生的這件事,於你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璨:「好事。」
沈煉死了。
沈闊的情況雖然還未徹底穩定下來,但起碼他是安全的,沒有生命危險,等他和梁京希回國,他們就能一家團聚。
陸言歡雖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但他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所有的事情,都會越來越好。
可有時候,尤其當他一個人獨處時,他就會忍不住有些焦躁,這種焦躁感並不明顯,外人可能根本就察覺不到,但他自己,能感覺到每個細胞都在躁動。
他很想控制,可越想控制,它就越不受控。
沈璨覺得,是因為晚上沒休息好,情緒才容易焦躁,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看心理醫生。
但顯然,心理醫生問了這麼多,也沒起任何的作用。
他沒什麼耐心道:「算了,你給我開一些輔助睡眠的葯吧。」
心理醫生:「我會給你開一些藥物輔助治療。但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調整狀態。畢竟,你已經脫離了監獄的環境,之前它禁錮了你的身心,讓你在裡面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現在,你周圍的生活很美好,未來還有更多美好的事情等著你,你應該讓你的內心也釋放出來。」
兩個小時后,沈璨從心理諮詢工作室出來,望了望天空。
天朗氣清,深秋的風徐徐拂面。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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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周末。
沈梨一早就趕來了香榭莊園,備好的禮品,帶著沈璨和陸言歡一起去了虹坪村。
詢問了村裡好幾位村名,才詢問到於伍的家。
到的時候,就於伍的妻子和於靜靜在,於伍和兒子一早就出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