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會撿垃圾吃嗎?(上推薦了求收藏求追讀~)
「是這樣的,剛剛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裡有人受傷,有可能危及生命。
正好我們仨值班,就讓報案人先聯繫救護車,然後急忙趕過來。
報案的人是傷...死者的丈夫,他說他們吃完飯出來遛彎,走到這附近死者想要上廁所。
於是死者一個人前往最近的公共廁所,也就是這裡,而死者的丈夫則去給死者買小吃,並沒有跟過來。
等了很久死者也沒有來約定的地方找他,打電話也不接,他有些擔心,便過來查看,在廁所外面叫了兩聲,沒有回應,最後在這裡發現了死者。
當然,那個時候還沒死,應該是在我們過來的途中死亡的。
根據死者丈夫的描述,我們初步判斷是搶劫殺人,激情犯罪。」
秦政將自己所知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姜禮。
此刻他也有些感到頭疼,激情犯罪是最難破的案子了,因為沒有理由,嫌疑人和死者不認識,也沒有交集,根本算是無從下手。
姜禮看了眼不遠處擺放在花壇上的一盒章魚丸子,看向身後的兩名警察:「兩位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小秦沒有說漏什麼。」
他們倆對視一眼,看起來和善些的警察回答道。
姜禮『哦』了一聲:「屍體你們檢查過了嗎?」
「暫時沒有,確認了死者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以後,我們現在就是保護現場不被破壞,等法醫來檢查取證。」
秦政搖搖頭。
「你們怎麼得出搶劫這個結論的?」姜禮吐了口煙,朝草叢淬了一口。
兩名警察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麼。
秦政指了指哭泣的男人:「根據死者丈夫的描述,錢包里的錢不見了,所以我們覺得應該是搶劫以後死者呼救,被已經離開的兇手返回殺害。」
姜禮若有所思:「只搶走了錢啊,好囂張的劫匪。」
「什麼意思?」秦政摸摸腦袋,有些奇怪。
「沒什麼,有目擊證人嗎?」
「沒有。」
「那監控查了嗎?」
「暫時還沒來得及。」秦政沉吟片刻,接著道:「而且這片兒我比較熟,中央公園裡面的監控並不多,有很多死角,這裡就是一處,並且公園的入口不止一處,查監控估計...」
後半句話沒說,不過姜禮明白了秦政的意思,查監控無異於大海撈針,幾乎不可能找到。
不過,並不影響,從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查監控對姜禮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姜禮走到屍體邊上,再次蹲下,掀開了死者的上身衣物:
「我剛剛看了,死者身上不止一處傷口,都在腹部,傷口不深,並不致命,死因是失血過多,可能刺破了脾臟。」
「也就是說,兇手並不想殺害她,所以避開了重要部位,沒有造成致命傷?」
秦政順著姜禮的話往下說。
「我覺得兇手就是為了要她死。」姜禮意味深長地說,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絲邪笑。
站在姜禮身後,只能看到他側臉但一直注意著他表情的秦政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姜禮的模樣,和他曾經見過的一些變態死刑犯的樣子很像。
而姜禮沒有注意到秦政的異樣,轉頭看向死者的丈夫。
「哥們,抖這麼狠,是生氣還是冷啊?」姜禮拍了拍他的肩膀。
後者此時正在微微發抖,深秋的夜晚,已經帶上一抹寒意,讓只穿了件單衣的男人有些不適。
男人沒有回答姜禮的話,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低下頭注視自己的亡妻。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有機會早日抓到殺害你妻子的兇手。」
姜禮遞了根煙,溫和地笑著。
男人聽見這話,猛地抬頭,先是迷茫地看了眼警察,見警察沒有反駁姜禮,眼裡閃過一絲希冀的光,隨後點了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最近有什麼仇人嗎?」
「沒有。」
「你發現你妻子的時候第一時間報了警對嗎?」
「是的。」
「你有生活自理能力嗎?餓了會吃飯,冷了會穿衣服?」
男人被姜禮問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有。」
「你智商正常嗎?會不會撿路邊的垃圾吃?」
男人一臉不悅,連三名警察都皺起眉頭,這問的什麼問題。
「你在耍我?」
「很好。」姜禮站起身子,拍拍手:「看來智商沒問題。」
「你身上有很淡的消毒水味道,好像還混合了醫用酒精,衣服很整潔,頭髮有不正常彎曲,像是帽子勒的,耳朵上有不太明顯勒痕,是戴了一天口罩吧,你在醫院工作對嗎?」
姜禮仔細地觀察男人,時不時還嗅一嗅。
男人有些驚訝,他對姜禮看出自己在醫院工作很意外,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所以為什麼不先打急救電話呢?」
姜禮後退兩步,一邊點煙,一邊用手肘戳了戳秦政,揚起腦袋,用下巴指了指男人。
「就他了,拷上。」
說話的語氣十分隨意,好像是在菜市場選菜。
秦政有些懵,確認似的看了看姜禮,見後者神情自若,便要掏出手銬。
和善警察握住秦政的手腕,制止了他,對姜禮微笑:「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因為他智商沒問題呀。」姜禮嘿嘿一笑。
智商沒問題就是罪犯,所以我們智商都有問題?
警察們不是很能接受。
「請細說。」
姜禮嘆了口氣,解釋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的嗎?
首先是劫匪,正常情況來說他們作為劫匪應該是心虛的,就像偷情的人,害怕被人發現,所以肯定想要速戰速決。
但是劫匪沒有搶走死者的錢包,而是等死者掏出現金給他。
另外,死者死亡的地方在廁所後面,如果是逃跑,肯定不可能往這種地方跑,所以是她自願或者被脅迫過來的,當然,她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往這兒跑,那就是被劫匪在廁所門口蹲點挾持過來的。」
「所以你才說劫匪囂張?」秦政恍然大悟。
「如果是劫匪,那確實是挺囂張的,劫持死者繞了這麼一大圈,甚至不怕廁所里還有其他人正好發現。」姜禮表示肯定:
「而且死者的傷口很奇怪,並不深,而且傷口附近的皮膚有破損,不太規則,不是銳器造成的,所以我判斷並不是兇手不想殺死死者,而是做不到。
因為兇器不是刀,但試問,誰打劫不帶把匕首呢?
劫匪不能沒有匕首,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不然靠什麼威脅,沙包大的拳頭嗎?
那麼問題來了,兇器是什麼呢,什麼東西能隨身攜帶,不長,不鋒利,但是能捅進身體呢?」
姜禮看了眼秦政,彷彿是在考校他。
後者眯著眼睛沉思一會,搖了搖頭。
姜禮好像有些失望,他嘆了口氣,取出出租屋的尖頭鑰匙,夾在中指和食指間,隨後握拳,像金剛狼的爪子一樣。
他猛地揮了一拳。
「把鑰匙這樣夾住,這樣一來,只要出拳的力度足夠大,就能達到傷人的效果。」
「這…」警察們沒想到,鑰匙還有這種用法,他們看姜禮的眼光也開始發生細微的改變。
秦政受到啟發,靈光一現:
「那麼兇手要麼是為了增加找到兇器的難度故意用了鑰匙,要麼則是突然起的殺心,除了鑰匙沒什麼能用的,如果說是劫匪,不管兩個哪個都說不通,因為沒必要。」
兩名警察也豁然開朗:「這麼說起來,搶劫殺人的可能性就確實很低了。」
姜禮看向了男人,後者面無表情,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握成了拳頭,指節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