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污點
「姑娘,前面的那位姑娘等等,我再給你降一降價格啊,五十金,五十金怎麼樣?」
如此珍貴的木料卻被如此被低價出售?黑衣斗篷小女孩心裡疑惑不已,從小商販如此怪異的舉動中他都猜到了這個商販是不懂得辨認木料之類物品的好壞。
在商販的吆喝聲中,黑衣斗篷小女孩回過了頭,她不言不語,著實想看商販能將木簪的價格降到多少。
「姑娘您不要這樣冷著臉……」商販抹了抹自己額頭那並不存在的汗滴,「要不我再給您降個二十金?」
商販那商量著來的語氣,讓黑衣斗篷小女孩更是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她雖然知道降低價格是坑了商販但還是問出那句話:「按二十金的價格來!」
幾番爭吵討論后,木料還是以二十金的價格被黑衣斗篷小女孩買到了手,她拿著木料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兩頰的鋒利稜角也被柔化,她似乎完全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滿心的雀躍。
「好了,再加十金,小商販哥哥就雕刻一個我吧,好好雕刻,我是要送人的!」黑衣斗篷小女孩將木料從盒子中拿了出來,交給了小商販手裡,然後緩緩在木凳上坐下。
待商販雕刻完成後,黑衣斗篷小女孩拿著這個精緻的木偶走向了通往家中的那條小巷,她想爺爺一定會喜歡這個小木偶的,雖然和她一樣穿著黑衣,一樣的遮著面孔,但爺爺是唯一一個不會嫌棄她樣貌的人啊!
「爺爺,我回來了!」沒有片刻鐘的腳程,黑衣斗篷小女孩就回到了家中,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滿是喜悅。
「哎呦哎呦,我的乖孫孫回來了,快讓爺爺看看!」院中的躺椅上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起了身,然後向黑衣斗篷小女孩張開了雙手,「歡迎回家,寶貝。」
「爺爺,禮物!」黑衣斗篷小女孩抱了抱爺爺后,將禮物遞了出去。
爺爺欣喜的握緊了木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語才好,他的小孫孫真是長大了!黑衣斗篷小女孩明白爺爺心中所想,不願他生疏的向她說些什麼,她機智又果斷的轉移了話題,「爺爺,你剛剛在做什麼?看天空?還是在構思新的作品?而且我看天快黑了,咱先進屋!」
「對對對,進屋,好好和爺爺講講你這次去魔物森林又發生了什麼,爺爺最喜歡聽你講故事了!」老人的緊緊拉著黑衣斗篷小女孩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開,他推動著右手的陣法,只見院落中的桐甲木偶動了起來,「讓老桐啊,做點好吃的,最近城裡流行什麼黏黏糕,小女生最喜歡那了,讓老桐給你做點!爺爺特意拿個小鍋換的製作秘法!」
「爺爺!您又拿什麼法寶換了這沒用的東西啊!怎麼那麼不叫人省心,你是不是被騙了啊?我去找他們!」黑衣斗篷小女孩一聽換東西便惱怒了,爺爺即便做個小鍋也是上神品的鍋,哪能是那一個黏黏糕配方就能換的!
院落中的木偶開始動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嘮叨著:「準備一個乾淨的面盆,把粘米粉和糯米粉混合倒入盆子里,用筷子混合均勻,把鹽放入清水中融化,隨後倒入粘米粉和糯米粉混合的粉末中攪拌均勻,揉成麵糰,醒面,醒好以後,把麵糰分成一塊塊的大小均勻的……」
「停停停……老桐你停下來,我們去找給秘法的人,把我們鍋換回來!」
爺爺笑***拍著黑衣斗篷小女孩的肩:「你可不要對著我的老桐生氣,那是我換的,你不吃,我吃!」
哼,爺爺像似不開心了,他扭頭轉身拋下黑衣斗篷小女孩就往屋中走去。
黑衣斗篷小女孩只好追趕上去解釋:「我的錯,我的錯,咱吃!」話語中的妥協讓屋中的孔大師笑彎了眼。
老桐起身往廚房走去,匆匆忙忙間忽然想起今天有客人要多加幾道菜,而這客人是誰,老爺子似乎還沒有告訴小主人,他轉身剛想和小主人提一句屋中有客人,不要冒冒失失的,小主人已經跑進了屋中,而當黑衣斗篷小女孩進了屋后,她忽然明白了一句話,這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憐。:
「來來來,小可,爺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今天城主大人帶過來給爺爺的客人,你可不要失禮!」
黑衣斗篷小女孩看著站在一旁咳嗽不止的溫宛,再看看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高燁雲,她忽然將爺爺孔大師護在了身後:「你們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盯著爺爺不放?」
高燁雲寒了眼眸,他反問著黑衣斗篷小女孩:「我也想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孔大師見情景不對便肅了臉色,他不知道的事究竟有多少,他的小孫孫和這兩位公子小姐發生了什麼誤會?他命令跟著小姐的僕從怎麼什麼也沒有告訴他?但此刻似乎只有他能調節這個氛圍,於是孔大師開了口:「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做下來慢慢說!」
黑衣斗篷小女孩的眼眸中起了涼薄的疏離之意,她看著高燁雲深沉如黑夜的眸子,燃燒著淡淡的怒火,又沒有去理會溫宛眼中的失望,她只是保持自己慣有的冷漠,嘴裡的質問終是脫口而出:「在交易會所的時候,你們為什麼要說拿著玲瓏面孔來找爺爺,現在不也是沒有用玲瓏面孔嗎?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用玲瓏面孔的原因是溫宛生病了,醫修說不適合將玲瓏面孔帶在臉上,而小可你應該知道溫宛姐姐生病是因為誰吧?」高燁雲冷笑著,氣勢十足,步步緊逼著與黑衣斗篷小女孩雙眸直視。
「夠了,你們謀算了許久,就是為了爺爺,剛剛趁我不在,你們就溜了進來,還是生病的狀態下,誰能知道你們不生病的時候要幹些什麼!見到爺爺?你們的願望怎麼會這麼簡單?你們不心虛嗎?」黑衣斗篷小女孩步步緊逼,不願留給高燁雲絲毫狡辯的餘地。
溫宛終是與黑衣斗篷小女孩對視,嘴裡的話語滿是無奈:「那小可你說,在你心中我們是什麼樣的?我們是像做那壞事的人嗎?」
黑衣斗篷小女孩隱忍的閉眼,輕吐著堆積在胸口處的鬱氣,戾氣卻不受控制的堆積在眉心,她呼了又呼,終是睜開了眼,嘴裡又質問著:「我怎麼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對爺爺造成危害,反正鬼鬼祟祟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看,小可你在心底就將我們當成了壞人,對我們處處防備,可我們明明還什麼都沒有做?你未免也太輕易下定論了。」溫宛揮著手,臉上的神情早已不見了最初的那一絲失望,她理直氣壯,句句有理,輕易的點著黑衣斗篷小女孩的錯誤。
「我叫防喚於未然!反正我不會容許有一絲的失誤出現,我付不起那代價,我只有一個爺爺。」黑衣斗篷小女孩反口回答著,神情中沒有絲毫退讓,若是這次退讓了,指不定他們要做些什麼,在沒有明確他們身份前,她才不要放鬆對他們的警惕。
「我們不像你想的那麼不堪,而且拍賣的東西與找孔大師有什麼聯繫,就問難道沒有帶玲瓏面孔的人來找孔大師做些什麼東西嗎?」高燁雲冷哼著,完全不在意黑衣斗篷小女孩的答覆,他索性也看不下去了,反正小可傷害溫宛的事情,他是一定要黑衣斗篷小女孩對他有一個交代的。
「做東西?你們不是殺手閣派來的殺手?遮遮掩掩的叫我怎麼辨識?」黑衣斗篷小女孩雙眸是緊盯著齊氏,好似能盯出些什麼。
「誰?誰是殺手?你見過殺手還把自己靈寵放心的交給某個人嗎?還是說你見過哪位殺手的靈寵是雞蛋這種賣萌系的?大概也只有溫宛這麼傻了吧,傻到想和你交朋友!」高燁雲的表情早就已經沒了從前一開始的嚴厲,索性他也不願費那功夫與黑衣斗篷小女孩爭辯。
有些人即便隱約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面對那個曾經有好感的人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不是不願意說而是很難起口,那彆扭的愧疚感,那隱約做怪的自尊心,那不願低頭的逞強。
「你……」黑衣斗篷小女孩被堵得啞口無言,她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說。
「這不是誤會你,而是你在誤會我們從而做出無理的事情!」高燁雲尖銳短促的呼喊聲滿是嚴厲,他不願溫宛受到一點傷害,哪怕一點都不可以!
真相到底怎麼樣,真相到底是什麼,黑衣斗篷小女孩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即便那真相早已被黑衣斗篷小女孩埋心底,她為自己構建的理由完全可以讓她不再飽含愧疚,可高燁雲他就要挖出她那一點點的愧疚,這點點的愧疚感足以讓她好好反省自己,足以讓她好好道歉,更別說她還有個明事理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