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拍賣會
「到底怎麼回事?」爺爺不由得轉身輕輕掃了黑衣斗篷小女孩一眼,「小可,這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殺人不殺人的?什麼靈寵的?」
「爺爺,我……」黑衣斗篷小女孩慌張了起來,她真得沒有想傷害溫宛姐姐,她只是……只是無意間傷害了她,可是這要如何和爺爺解釋,要如何開口。
爺爺孔大師見自己的乖孫孫不開口便又轉向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溫宛,從他們剛剛的吵論中好像這位小姐是受害者,那麼問她是最明了的:「你來說說你的看法和意見,畢竟你是當事人。」
溫宛深知闡述自己的看法只有這一刻,所以她還是一五一十的把情況告訴了孔大師,希望他能為這個事情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且她還是很想知道自己第一次是什麼時候中招的,即便黑衣斗篷小女孩說是為了爺爺,俗話說寧可錯殺一百,不可錯過一個,但錯殺也不是這樣的絲毫沒有目的的吧?單單一個為他人?這借口也太牽強了吧?
溫宛這樣說著,把如何與黑衣斗篷小女孩認識的說了出來,並說明了自己來九盟城的意圖,簡單明了的目的,不知黑衣斗篷小女孩怎麼就會想到殺手?還對此進行了一系列的動作?那些不顧他人感受的舉動?
黑衣斗篷小女孩的爺爺孔大師揮了揮手,好似對溫宛和高燁雲的打擾沒有放在心上,他往前走了幾步,在桌前的小凳子上坐下:「人老啦,先讓我坐一會。」隨後他又向黑衣斗篷小女孩小可揮了揮手,「小可,你先說說你有傷害溫宛小姐嗎?」
「我……我……」黑衣斗篷小女孩揉捏起自己的黑袍,遲疑了許久才抬頭含著歉意的說,「我有,看溫宛姐姐的模樣就知道我有傷害了她,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確實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的眩暈藥粉與醫修開給你的藥單中有相剋的成份,對於這一點我感到抱歉,對不起!」
黑衣斗篷小女孩的話語透露著真誠,雖然不是本意但終究傷害到了他人那就要道歉,這是爺爺一直教導她的道理,她一直明白著,只是剛剛不肯放下那作祟的自尊心。
「這麼說確實是你的過錯,那你再說說你為什麼要下那眩暈葯?」村爺爺孔大師喝了一口茶,用鼓勵的目光看著黑衣斗篷小女孩小可。
「因為我怕他們傷害您,對您,我不可能冒著風險……」黑衣斗篷小女孩堅定了自己的語氣,為自己的行為沒有後悔。
「你啊!罷了罷了,我先問問溫宛小姐,你們來此處可是小可所說的為殺人而來?」
「是的,不過殺您那都是小可猜錯的結果,我們並沒有傷害您的心思,確切的可以說,我們是為殺魔物禽珠蛛而來。」溫宛的用餘光掃了一眼,在得到高燁雲的鼓勵后她才說出後半句。
「禽珠蛛?你們怎麼會遇到那種魔物?」黑衣斗篷小女孩驚呼了起來,「若是被那種執拗的魔物纏住,結果都是壞的,無論是它要殺你們還是要與你們定下什麼契約!」
「對啊,所以才來找孔大師,聽說只有您會煉製制服禽珠蛛的法器?不知您可願意援助我們。
孔大師渾濁卻滿是精光的眼睛鎖定住了似乎急著等答案的高燁雲,他搖了搖頭:「那都是傳言,禽珠蛛速度敏捷而且極為聰慧,一般的法器都奈何不了它,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法器……」孔大師的話語中有著幾分遲疑,似乎在做什麼什麼考量。
「爺爺,我可以的,就當是為自己的這次失禮賠罪!」黑衣斗篷小女孩迫不及待的開口,可是這迫不及待的開口卻被孔大師一番呵斥,「小孩子怎麼能對的了禽珠蛛?你快去院中看看老桐的晚飯做的怎麼樣了?」
黑衣斗篷小女孩小可不願離去卻又被爺爺呵斥,只好甩手離去。
這時爺爺孔大師才說道:「你們剛才一定聽到了小可的話,確實小可是有那能力,上一次她與禽珠蛛打鬥結束后,雖沒有被危及生命但也卧病在家數月,我一個老人家,身邊也只有這麼一個孩子,老實說我不願再冒那個險。」
孔先生撫了撫胸口,喘了幾口氣又繼續說道:「她這孩子就是魯莽些,沒有惡意的,這次確實可以說是她的錯,按理應該讓她賠禮道歉的,但你也看到了,她賠禮道歉的方法就是陪你們對付禽珠蛛去,可我不捨得,如果你們願意,我願做出承諾,只要你們想要的器物,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給你們煉製出來,但還請你們不要傷及小可,不要將她參與到這等危險的事情中。」
孔大師這麼一番話語讓溫宛禁不住想要問為什麼,當那句為什麼問出來的時候,黑衣斗篷小女孩那不同尋常人的身世也隨之掀開。
孔大師到如今還記得,初見小可時的情景,那時她還不叫小可,只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孤苦之人,母親早已瘋癲,父親竟然則就是他那個不知分寸的兒子孔想雲。
孔大師的兒子年輕的時候是最為浪,盪的,仗著自己父親煉器上的幾分天賦,吃喝嫖賭樣樣都行,時間久了難免會得罪許多人,怕就怕突遭報復。
小巷深處,孔想雲蜷縮在地,腹部一次又一次襲來的疼痛讓他眼中的笑意更為猖狂,他掩下眸中滑過的陰翳,微弱卻清晰的嘲諷就那樣吐出口:「就這點力道?你們若這回弄不死我,我下回必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孔想雲的話語讓他又遭受一番唾罵與痛揍,他眯著眼看著天際的暖陽,一圈又一圈的光芒讓人眩暈,他的神智已然有些恍惚。
「放開他!」是誰?是誰在呼喊?孔想雲掙扎著望去,光暈中只見一身著黑衣斗篷的人朝他慢慢走來,近了近了,孔想雲還想看清楚那黑色帽衫下的容貌卻再也支撐不住了,慢慢昏死了過去……
當孔想雲再次睜開雙眼時,不是自己房屋的富麗堂皇而是極致的簡簡單單,他滿是疑惑,啞著聲音問:「有人嗎?這是哪裡?」
一丫鬟聞聲而出,她低著頭告訴孔想云:「琴府。」
孔想雲掙扎著下地卻被小丫鬟制止,小丫鬟跪地哭著求饒:「孔公子,您快繞了我們吧,若是讓小姐發現您不在了,我們可都是要被罰的。」
小姐?怎會是位女子救下了自己?難不成是有什麼企圖?可他孔想雲只是大家眼中孔大師最無能的一子,要說有什麼企圖,怎麼也輪不到自己啊?但若不是這位女子相救,想必明天那深巷中就會多出一具死屍。
等了許久,那位救了孔想雲的女子才緩緩踱步進門而來,面容清冷如月,嗓音悅耳低沉:「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混跡青館許久的孔想雲從未見過如此絕色,彷彿清冷月光照耀下的瓷娃娃,如刀刻的面容,天賜的嗓音,無一不讓孔想雲的心波動許久。
女子搭坐在床榻,抬手覆在孔想雲的額間:「沒發燒啊,怎麼看起來那麼傻?罷了,如果感覺身體好了的話就快快離去吧。」
孔想雲紅了臉,匆匆告別後離去,一回到家中便一聲都不響的考了狀元,雲遊野外的孔大師再見到這個兒子的時候,他已然已經入朝為官。
就這樣,孔想雲在朝中摸滾打爬多年,不為加官進爵,只為護得琴府一家,他知道,若是有人知道是琴府的人救了他,那琴府必定會遭滅頂之災,與其這樣,不如讓琴家成為朝中的頂樑柱,讓任何人都傷不了他們。
孔想雲不婚不娶,一心只想如何讓琴家小姐愛慕自己,或許是孔想雲太過於出色,他漸漸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還在他人的建議下把琴家的實權漸漸擴大,一心只為陛下剷除異己,皇上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他卻嚴詞拒絕,說是心有所數是琴家小姐,非她不娶,好一個非她不娶,這樣的他終是被陛下所忌憚。
帝心善變,得寵正盛的孔想雲在陛下與眾大臣一番謀划后,以莫須有的通敵叛國之名將其逮捕,鎖於地牢。
日子一天天過去,陛下既沒有說放過又沒有將他孔想雲問斬,只是將他鎖於地牢,讓無盡的孤寂伴著他。
孔想雲知道琴府因為他已經被抄,地牢中滿是狼狽的犯人,孔想雲望著窗外如初見琴家小姐時的暖陽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身單衣,地牢里常年不散陰寒席捲他全身,肺里的癢意讓他忍不住咳嗽,未曾好好包紮過的傷口又一次染紅了衣衫。
孔想雲將琴家小姐送他的玉佩托給了一位友人,懇求那位友人帶一句話給琴家小姐:「你可曾愛過我?」
一句「不曾!」被友人將話帶了過來,只是這麼僅僅的一句問語,陛下都寒了眼眸,陛下以為那是孔想雲臨死之前的掙扎,終是將斬首示眾的聖旨頒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