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4、西寧之戰十

1814、西寧之戰十

卻圖汗細長的眼睛目光閃爍,再次確認道:「莫離根,你真的看清楚了。真是大師本人。」

「大汗,萬萬不會錯的,我派人潛入法會去幹活,那人這三天一直近距離接觸過大師,反覆確認,坐在法架上出發的人就是他本人。」莫日根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這一次要是活捉了大師,我給你記頭功,賞賜給你駿馬十匹,女人兩個。羊五十頭。哈哈哈,下去休息吧。我的勇士。」卻圖汗高興的說道。

他和他的部眾都是外蒙古的喀爾喀地區來的。是生活在蒙古高原上的人,對高山反應遠比漢人適應能力強。他對這種高原反應的了解也是十分深刻的。儘管他已經被楊凡的名聲搞得,耳朵里快聽出繭子了。

但是,他仍然認為,楊凡只是一個凡人。只要是凡人就不可能無所不知。他畢竟沒來過高原,肯定不知道,平地的人到了高原會失去戰鬥力。而高原的人到了平地,也會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

卻圖汗並不是白給,他在喀爾喀也是有名的人物。

卻圖汗是喀爾喀萬戶南下的「綽克圖台吉」,是繼土默特、多羅土默特、永謝布之後入駐青海的第四個北元大部。

青海在明朝是專收蒙古戰敗的垃圾的。

根據太師淮王考證,《明熹宗實錄》天啟六年(1626)五月丙子條,三邊總督王之採的一篇奏本:

「海酋之跋扈惡焰方熾…轉深秋勢必蠢動。加經哈兒罕竄入海上,火酋諸子黃台吉等與之結連,羽翼愈眾,聲氣相依…」

所謂的「火酋」,指的是多羅土默特首目火落赤,而「黃台吉」,即其長子古魯洪台吉,而「哈兒罕」是喀爾喀的另一種翻譯。由此可見,喀爾喀萬戶的勢力,最晚在天啟六年以中期,就已經出現在青海地區。

但不能確定這支喀爾喀由誰統領的。

崇禎元年(1628)六月「先是肅州城外哈罕察庫兒以三百人叩嘉峪關求賞…」此處的「察庫兒」即「卻圖汗」,即喀爾喀萬戶的「綽克圖台吉」。

當然,這只是漢文中記載的綽克圖台吉最早出現時間,並非綽克圖台吉進入青海的開始時間。

但崇禎元年六月前,綽克圖台吉就已經活躍在肅州邊外,這是可以肯定的。

他曾經是喀爾喀左翼,土謝圖汗部最有權力的三個渾台吉之一。

他是札剌亦兒的第三子諾諾和偉征諾顏,的第五子巴喀來和碩齊諾顏,的獨子。因信仰紅教以及搶奪察哈爾潰敗難民問題同土謝圖汗分裂。

這導致他無法在土謝圖汗部立足,被迫出走青海,佔地為王多年。

現在,他的老家已經被楊凡佔領了,儘管他早就分家跑到青海去了,但他仍然對楊凡恨之入骨。畢竟他的家族成員都在海島上挖鳥糞呢。

整天臭烘烘的,這可不是台吉們該過的養尊處優的好日子。

「馬上吹號,召集全部人馬出動,三天內必須趕到昆崙山口集合。」卻圖汗大聲吼道。

在這片雪域高原上,哪個派系能佔上風,主要看他們的施主是誰。

顯然五世大海大和尚,地位崇高的大師,他現在的施主是大明最有錢,最有實力的定遠伯、征西將軍楊凡。

楊凡捐獻了二十萬頭氂牛和海量物資,還訓練了五千喇嘛軍為大師護駕。

對各派的大師們來說,這是一個拼施主的世界。

這可不是和碩特部的固始汗能比的,楊凡的大腿比他腰還粗。

而楊施主花了這麼多錢,所求卻不多。只是要求在青海挖蟲草給他,在康區和林芝挖松茸給他。臧區搜尋和炮製藏葯給他(主要是藏紅花)。

只是提供些不值錢的東西,用來回報他的投資。

卻圖汗的大軍大舉出發時,楊凡正和大師研討哲學問題。

楊凡已經上表給皇帝,請冊封大師為海洋大和尚。前面追封四代。他算是第五代大師。

「楊施主,您確定卻圖汗會上鉤嗎。」大師放下茶碗問道。

「會的,他現在無處可去,青海是他憑實力唯一可以圖謀的地區。其他地方他想都別想。他誰都惹不起,不論是是大明,還是和碩特部。這裡是他唯一,努力一下可以夠得著的。他不會放棄的。而在昆崙山口截擊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打敗王浩和喇嘛軍,就可以趁勢重新席捲青海北部,甚至佔領河湟谷地這片膏腴之地也未可知。」

大隊人馬走出去不到三百里,天氣忽然就變了。大風夾著暴雪襲來。眾人趕緊把棉大衣都裹緊了。這是楊凡批的一萬套棉大衣。這東西即使在高原上,也比他們披著的法衣暖和,畢竟棉花又暖和又輕,比氆氌(讀音pulu是藏地手工生產的一種毛織品,可以用作製作衣服、床毯等物品。)強多了。

這些軍大衣外面還加了一層油布覆蓋。沒辦法,這裡的氣候太極端了。

狂風吹得人都左右亂晃,瘦的差點被吹跑了。大雪裡還夾著小塊的冰塊和雹子一樣打的人生疼。到了晚上,勉強扎住營地。

王浩的人設備齊全,他們從大車上拿下來大鎚,把楔子砸進地里,然後用來固定帳篷。地上鋪上了氈子,然後鑽進睡袋。

王浩也感嘆,這裡比蒙古還要艱苦。至少蒙古每天晚上宿營時,炊事兵還提供熱水可以泡茶、洗漱、泡腳、灌注熱水袋。這裡連熱水都不能提供了。因為氣壓不足水根本燒不開,只有六十度。還特別費燃料。

第二天,一覺醒來,王浩睜開眼睛,發現被積雪掩蓋的帳篷外,一片通明。沒想到一夜大風雪,今早天氣忽然就晴了。

他心情很好的走出了帳篷,就碰到了另一件糟心事,他的馬凍死了。還保持著僵硬的站立狀態。這讓他一陣愕然。

昨晚他特意把戰馬系在帳篷的背風面,沒想到半夜風向變了,戰馬凍死在帳篷另一面的積雪裡。

早知道把戰馬牽進帳篷好了。但是後悔也晚了,他只能和戰士一樣步行了。這是一匹剛領的烏斯藏馬。是楊凡新培育的品種。出發前楊凡特意批給他的。沒想到高反不怕,但是暴風雪還是會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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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鋼鐵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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