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您真的認不出我了嗎?
蘇汐雲此刻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她站起來,用手指著柴房的方向,對豐鐵說:「你說你沒有見過那兩隻巨鼠,可他們此刻就藏在柴房裡,你敢讓我去看看嗎?」
「這……」
豐鐵有點不敢,但他又想賭一把,說不定她這次還是在詐自己呢?
不過,風頭也不能讓對方一直占著,豐鐵也準備嚇蘇汐雲一下。
「當然可以看,但我也有個條件,若是柴房裡沒有你口中的巨鼠,你要賠給我中原幣五千兩,如何?敢不敢賭?」
蘇汐雲聽后,笑了:「豐鐵酋長果真是塊做買賣的好料啊,只說對自己有利的,那如果柴房裡有巨鼠,怎麼辦?」
豐鐵哼哼一聲,耍起了無賴:「有就有唄,反正你也是找到了,你就帶走唄!」
「那不行,這買賣不公平。」
蘇汐雲對他做了最後的通牒:「若是柴房裡沒有巨鼠,我賠你五千兩,若是有,你給我一條命。」
話音落下。
葛吉和仇止紛紛往這邊看了過來。
葛吉倒還好,只瞄了她一眼就把視線轉移到別處了,整個人絲毫不慌,根本不覺得「索取一條命」這種話從一個婦人嘴裡說出來,有什麼不妥之處。
仇止就不行了。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他似乎在思考,眼前這位瘦弱的婦人,真實面目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蘇汐雲的這番話,把豐鐵嚇得不輕。
他坐在地上,一直吆喝「不行,不答應,不公平」這樣的字眼,但蘇汐雲不理他,直接對葛吉說:「大人,實不相瞞,巨鼠乃是鬆土鼠,外面那些原本硬邦邦的土地,都是它們一點一點挖松的。」
「這位豐鐵酋長,不僅把正在工作的它們捉了起來,還想將它們賣掉,後來想想,又覺得可能賣不出個好價錢,便想把它們吃了!」
「幸虧鬆土鼠們打洞一絕,趁他沒有防備連夜逃走,這才免遭殺身之禍,此刻他們就在柴房之內,若是豐鐵酋長心裡沒鬼,我們將門打開,一看便知。」
豐鐵見蘇汐雲說的都是真的,頓時慌了神,不顧腳腕的疼痛,快速的爬到葛吉身邊,抓著他的腳求饒。
「葛吉大人!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可我始終沒對那兩隻鬆土鼠造成傷害啊,您看這樣行不行,我自己松三畝地的土作為懲罰,好不好?葛吉大人,我真的知道錯了!」
葛吉煩躁的把豐鐵踢開,看了蘇汐雲一眼,似乎在觀察蘇汐雲的臉色。
這氛圍好像很奇怪。
以往的葛吉,說一不二,眼裡揉不得沙子。
別說像剛才這樣被豐鐵抓著腳求饒,就說豐鐵這種級別的人,他連見都不見。
仇止在後面,看看葛吉,又看看蘇汐雲,心裡一直犯嘀咕。
他怎麼覺得,葛吉一直由著蘇汐雲說話,還總是在徵求蘇汐雲的態度一樣呢?
他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什麼三畝地?你想靠挖區區三畝地就把這件事翻篇了,剛才那股囂張的氣焰去哪裡了?」
蘇汐雲不同意。
但之後又想了想,同意了。
「你若真想讓葛吉大人饒你一命,三畝地可不行,少說也得三十畝。」
「三……三十畝啊……」
豐鐵在顫抖。
他偷偷瞄了一下葛吉的臉色。
撇了撇嘴,自認倒霉:「三十畝,就三十畝吧,我……我爭取早點挖完……」
「就按她說的辦。」
葛吉站起來,在仇止差異的目光注視下,帶著人離開了院子。
蘇汐雲用意念把柴房裡那兩隻鬆土鼠送回了基地里。
其實她可以不用真的把它們帶過來,但以防萬一,這樣詐起人來她也有底氣。
豐鐵坐在地上,葛吉的人還沒走完,他大氣不敢出。
蘇汐雲來到他身邊,蹲下身體,準備給他最後一擊:「豐鐵酋長,實在對不住了,本想詐你一下,沒想到還真詐著了,柴房裡根本沒有什麼巨鼠,而你的那三十畝地……好好松吧,葛吉大人還等著驗收呢。」
「啊?」
豐鐵張著大嘴巴,像個冤大頭一樣,整張臉變成了一個囧字。
這叫什麼事兒啊!
原來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中原話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
一天之內,發生了兩件喜事。
鬆土鼠不僅平安無恙,還奴役了一個工人。
三十畝地,若是鬆土鼠們一齊努力,一個月就完事了。
豐鐵嘛。
也不知道這老頭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歲數……
勞心勞神這麼久,蘇汐雲想回去洗個澡,睡一覺。
前幾天,仇止在相對平坦的地方修建了一個水庫,水庫出水口設置了多層過濾設備,有石子,枯葉,以及較粗的沙礫之類的。
他們會把雨水存進去,有了這個過濾口,流出來的水就可以暫時達到飲用的標準了。
有了水庫之後,蘇汐雲一天洗一次澡。
她今天要洗兩次,被關在豬圈裡一整夜,身上都臭死了。
洗完澡后,天色尚早,她決定去田裡看看。
可剛出門,就有侍女在外面等候,說葛吉大人讓她去一趟。
跟著侍女來到葛吉的辦公場所,侍女把門打開,她就離開了。
蘇汐雲心情忐忑的走進去,卻發現裡面並沒有人。
既然沒人,她便邊等,邊揣測葛吉叫她來的目的。
大概等了有十幾分鐘,門口處光線一暗,一個身影高大的黑影閃了進來。
蘇汐雲趕緊站直了身體,表情十分嚴肅。
「您真的沒把我認出來嗎?」
一聲非常熟悉,又特別陌生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蘇汐雲猛的回頭,對上一雙眼睛。
葛吉抬手解開腦後的繩子,將面具緩緩摘下。
待看清那張臉的時候,蘇汐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桓兒?你居然是桓兒!」
「可是,你……你怎麼……你怎麼會在這裡?葛吉又是誰……你……」
蘇汐雲語無倫次了。
丁桓,也是葛吉,他輕輕一笑,恢復了十年前在蘇家那般純真的孩子模樣:「蘇姨,這麼多年不見,您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啊?我可是遠遠的一看,就把您認出來了呢!」
那天晚上,他從車窗里往外一看。
蘇汐雲的身影直接就將他的瞳孔佔滿了。
這個溫和的像娘一樣的婦人,時隔十年,他竟奇迹般在遙遠的東派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