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敢不說
王氏把穆欣雪扶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從古至今沒有哪個側妃在正妃還在時，能越過正妃坐到那個位置上去，這也是母親想借著你大伯失蹤這事，請皇上下旨給你和太子賜婚的用意，如今太子動了收收穆欣雨的心思，她如果真進了太子妃，必定是正妃，太子為了利用她的人脈不會再坐上哪個位置前，處置她……」
「那還可以廢后，實在不成也可以讓她死在宮裡。」穆欣柔脫口而出，她此刻忘了，自己的命是和穆欣雨綁在一起的。
王氏搖搖頭，「廢后談何容易，從開朝到現在你見過廢后嗎？」
穆欣柔閉上了嘴，就連穆欣雪也不說話了。
是她們想得太簡單了。
王氏卻想讓穆欣雪更加明白裡面的重要性，繼續說道：「就算讓她死在宮裡，誰能保證下一個坐上哪個位置上的就是你？」
「太子殿下不是已經承諾過了嗎？」穆欣柔說話的聲音小小的，顯然已經沒了底氣。
王氏沒有再說下去，她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穆欣雪，她相信這個自己盡心栽培的女兒一定能想明白。
「母親讓我在想想。」穆欣雪背過身不想再和她們交流。
她想到皇后今天送來的東西，想著皇后對自己的態度。
未央宮內，吳嬤嬤遣散了宮中的伺候的宮女。
皇后一身鳳袍，頭戴鳳冠，端坐在鳳椅上。
「你可探查清楚了。」
吳嬤嬤恭敬的站在下面，「奴婢探查清楚了，那穆家二小姐她對答如流，確實不傻了。」
皇后一下就坐了起來，一雙鳳眸都瞪了起來，「她可有反常之處？」
吳嬤嬤搖搖頭，「她不排斥奴婢，想來是已經記不得那件事。」
皇后這才舒緩下來，「過幾日就是本宮壽宴，她記不記得一試便知。」
「是。」
「太子那邊的事情如何了？」皇後繼續問道。
「殿下那邊進行的並不順利，聽派去的人稟報，穆二小姐丟下太子和穆三小姐自己跑出去了。」
「廢物！」皇后一拍扶手，「這個穆欣雪除了會黏著太子，一點忙都幫不上，本宮要這樣的兒媳有何用！」
吳嬤嬤不敢接話，就站在哪裡低著頭。
皇后又發泄了一通，這才道：「你去太子府傳話，要是穆欣雨進不了太子府，穆欣雪也別想進太子府，哪怕是個同房本宮都不允許。」
吳嬤嬤趕緊行禮，退了出去。
皇后在殿里走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道：「來人。」
宮女應聲而入。
「皇上在哪？」
「回娘娘，聖上在月夕宮。」宮女小心翼翼的道。
「月夕宮、月夕宮，又是月夕宮，本宮真不知道，哪個活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皇后眼中滿是厲色，「走，本宮也去月夕宮。」
皇后帶著人趕到月夕宮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皓月帝久違的笑聲。
她側謀看著身邊的孫嬤嬤，孫嬤嬤是皇后的乳母，皇後有什麼話都會和孫嬤嬤說。
「自從沈氏哪個賤人一睡不醒，陛下就沒笑過，今是怎麼了？」
孫嬤嬤看了一眼月夕宮，「月夕宮的消息最難打聽，老奴也不知。」
「走，我們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裡面又傳出一陣皓月帝的笑聲。
皓月帝怎麼都沒想到，沉睡三年的人會醒來。
退朝後他在勤政殿批閱奏摺，吳公公就跑進來稟報沈貴妃醒來，他丟下奏摺趕來。
不等宮人稟報就闖了進來，看到沈貴妃躺在床上，和宮女說話，愣在當場。
沈貴妃突然看到皇上，也是一愣，反應過來，就想用被子遮臉。
她看過銅鏡，知道自己現在的樣貌，無法入眼。
奈何身上無力，根本拉不動被子。
皓月帝大步上前，小心的握住她拉被子的手，「婉兒你這是為何？」
沈貴妃別過臉去，「臣妾病容實在難看，陛下還是別看了。」
皓月帝痴痴的看著沈貴妃，「瞎說什麼，婉兒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美的。」
沈貴妃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陛下莫要打趣臣妾，就臣妾現在的樣子，自己照鏡子都嚇了自己一跳，還以為看見了鬼。」
「婉兒！」皓月帝一把將沈貴妃抱起，控制著力度，就怕弄疼她，「你終於醒了，我終於看見你了……」
宮女早在皓月帝進來的時候就無聲的退了下去。
他就那麼靜靜的抱著沈貴妃，還想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真實。
那和沈貴妃的毒才排除一點，不會清醒太久，皓月帝沒抱一會兒沈貴妃又睡著了。
「來人！」皓月帝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瞪著召進來的宮女問道：「你們娘娘到底怎麼回事？」
那宮女看了一眼，已經沉睡的沈貴妃，「回皇上，娘娘身體還沒有大好，清醒一會兒就會睡著。」
皓月帝鬆了口氣，「她什麼時候還會清醒？」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
皓月帝瞪大了眼睛，不滿的看著說話的宮女。
那宮女趕緊補充道：「娘娘上次清醒后，睡了一個時辰才再次清醒的。」
皇上這才放下心來，也聽出了宮女話里的意思，問道：「上次清醒為何不報？」
宮女跪在地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些年皓月帝對沈貴妃的申請她看在眼裡，知道他多在意自己娘娘，真怕他一個不滿下令打殺了自己。
「回陛下，那時陛下正在朝上，娘娘怕耽誤了國家大事，不讓奴婢稟報。」
果然皓月帝怒了，「上朝怎麼了，以後不管什麼朕在幹什麼，只要貴妃醒來，都要稟報，這次朕看在貴妃剛醒的面子上先饒了你。」
「謝陛下龍恩，饒了奴婢。」
宮女好美來得既高興，皓月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是有人給貴妃診治過？」
這下宮女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昨夜軒轅離帶著穆欣雨回去，並沒有交代要如何往外說。
可一個成年王爺，深夜不經稟報進宮那是犯了忌諱的死罪。
她該怎麼回答。
宮女犯了難，不知該如何稟告皇上，可皓月帝問她又不敢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