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驗身
眾人看戚建安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假，落在戚玉身上的目光就帶著些許懷疑。
「你都說我是妖了，那我為什麼不變成一個男人？」戚玉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言語漏洞。
站在一旁的李滄瀾也是嘴角微微上揚，他真的是小看這個小女人了呢。
「我……」這下子輪到戚建安語塞了。
「呵，大人，這件事還需要驗嗎？」戚玉跪在下方，脊背挺直，目光正直，沒有任何心虛之感。
戚玉看似平靜淡然，但實際上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雖然現在縣令沒有用強，但是把它叫過來定是有所算計。
縣令眯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戚玉，放在桌面上的手驟然攥緊，心中微微有些許發愁。
「清者自清，這件事還是驗一下為好，不然一旦這事傳出去，對戚家主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縣令的眸子在戚玉身上上下打量著。
或許他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許遲疑，即使哪怕戚建安再三保證。
可他也不是一個笨的，戚玉說的話看似已經自證了清白，但實際上隱約還是對驗身有排斥，就讓他不得不懷疑戚玉身上是否有什麼秘密。
戚玉唇線微抿，心頭一顫，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但實際上卻心如死灰，因為到現在他都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的辦法來。
「戚家主！此事一旦證明你的清白，我會讓這裡的人守口如瓶，不會說出一句有損你名聲的話。」
縣令看著戚玉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畢竟如果是個女人的話，這時候怕是已經合盤托出了。
「大人！」就在一旁的捕快請戚玉去隔壁房間驗身時，李滄瀾出聲開口跪了下來。
「作為家主的妻子，沒有誰會比我更了解家族了，自然明白他是一名男子。」李滄瀾說著，跪到了戚玉的身旁，伸手與之十指交錯緊握，兩人之間儼然一幅伉儷情深的畫面。
「如果大人一定要驗身的話，請容許妾身陪著夫君。」李滄瀾說完之後，撩起面前的帽檐對戚玉溫和一笑，眼神中愛意滿滿，一時之間竟讓戚玉分不出究竟是演戲還是真情實感。
但實際上此刻的他現在卻被嚇得不輕，手緊緊的抓住李滄瀾纖長的手指，詫異的眼神好似在問，你是瘋了嗎？
可落在別人的眼中，卻是感動到無以言表。
「准！」
縣令點了點頭，畢竟現在他只需要確認戚玉是不是女扮男裝。
如果戚玉是女人，他們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摸出一個男人來。
戚玉很快的回過神來，眼眸微微一轉，再次提出要求：「大人，既然戚建安對我的身份存疑，這次也不得不驗身，那就光明正大的驗。」
戚玉說著眯著眸子，眼神危險的撇了一眼身旁不知死活的兩人。
「嗯？」縣令挑眉，看著對方沒有絲毫的害怕，又再次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懷疑，只能點頭。
「請容我在轎子里脫衣驗身。」戚玉與身側的李滄瀾相互對視了一眼，緊接著說道：「為避免有些小人說我買通證人，請在場的所有捕頭和縣令大人一起幫我驗身。」
看著戚玉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旁的戚建安冷笑一聲。
「呵，裝模作樣，你要真的是個男人，那天晚上為什麼要穿肚兜呢？」一旁的戚建安自然察覺到了縣令的懷疑，一臉篤定的說道。
「不知戚二爺是從何處？是在何時看到我穿的肚兜？」戚玉冷笑，看樣子那天在火場外面的還真是他。
「當然是在莊子主院……」戚建安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張雲梅就著急的開口了，一臉篤定，甚至臉上還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
「你說這麼多做什麼，難不成你怕了？」張雲梅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戚建安打斷了。
反應過來的張雲梅頓時對上了在場大多數人懷疑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把自己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戚玉嘴角上揚：「此事一驗便知，至於你為何會出現主院門口，想必大人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戚玉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是將信任的目光落在縣令的身上。
「此事大人一定會給你們查一個水落實清，自然不會讓人平白蒙冤。」張捕快斜睨了一眼張雲梅，替縣令回答道。
坐在高位上的縣令點了點頭，並不作聲，反而是揮了揮手，讓人抬來了一個軟嬌。
戚玉牽著李滄瀾的手走進了轎子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放下了轎子的帘子。
剛剛還膽大包天的戚玉，此刻滿臉通紅，耳垂似滴血的顏色。
眾人對轎子里並沒有太多的好奇，聽著轎子里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對戚玉的心情就更加愧疚了。
沒一會兒，轎子里就傳來了戚玉刻意壓低的聲音，張捕快環顧四周，見沒有一個人上前率先站了出來。
「我來！」說完之後就將手從轎子的小窗口中伸了進去。
「咳咳！」轎子里，戚玉的頭頂被李滄瀾剛剛穿著的外衣蒙住，在李滄瀾的示意下，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抱歉！」張捕快面露尷尬，狠狠地瞪了一眼戚建安夫妻倆。
「你們幾個都上啊，別到時候再說我被收買了。」張捕快說著推了一自己身側的幾個兄弟。
沒一會兒，所有的人都很是無語的，白了一眼戚建安。
「大人！」這下輪到戚建安慌了，眼神渴求的看向縣令。
「怎麼？難不成你還以為我這滿堂的捕快都被收買了不成？」縣令狠狠的瞪了一眼戚建安。
如果不是他的隨口一言，自己何至於出這麼大的糗。
此事，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判定戚玉無罪。
至於，戚建安夫妻倆，謀殺未遂，不僅要補償戚玉的損失，還要在被關到牢獄中一年的時間。
至於這賠款，戚玉拿了也嫌噁心，就拜託了張捕快取出一半送往了棄嬰廟，另外一半則是拜託他幫忙買了些物資送往前線。
回到戚府主院，戚玉紅著臉向李滄瀾道謝。
後者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戚玉看見她那紅的泛血的耳垂還真的能被他忽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