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三司人馬同宗人令盯著眼前被炸成很多很多塊的寒鐵牢房和一個大坑,半晌無話。
「大人,在三號牢房發現了地道,在地道口找到一顆夜明珠。」
宗人令目光陰森的瞟向夜明珠,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這是長公主繡花鞋上的!」
刑部侍郎疑惑:「這種夜明珠長得都差不多,大人怎知道是長公主繡花鞋上的?」
宗人令扯著嗓子吼:「她曾拿這東西換炸|葯炸牢房,本官能認不出來嗎!」
刑部侍郎:……
大理寺丞:……
御史中丞:……
宗人令咬牙切齒:「三號牢房是誰!」
「回大人,無人。」
宗人令閉上眼深吸了好多口氣也沒能控制住暴躁的情緒,怒吼道:「所以她弄出這麼多幺蛾子是在轉移視線,好讓人在三號牢房挖地道!」
獄卒垂著頭不敢吭聲。
「既然都挖了地道,還炸這牢房做什麼!」宗人令氣的跳腳:「她的炸|葯是哪兒來的!人什麼時候跑的,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連個人都看不住。」
獄卒:您不還親自堵在門口也沒看住。
這話他自是不敢說,只小心翼翼道:「大人,您可還記得您是如何從牢門口挪到長廊的。」
宗人令:「我怎麼知……!」
「你說什麼?」
獄卒垂首:「卑職醒后見大人連同太師椅和所有兄弟都在大獄長廊外。」
宗人令:……
宗人令捂著胸口,臉色發白。
「大人您沒事吧。」刑部侍郎忙扶著宗人令安慰:「其實往好了想,長公主還是留了幾分情面的,至少是把大人和這些兄弟們挪開了再炸的牢房。」
宗人令:……
獄卒:……
合著他們還得謝謝長公主。
不過,就眼前這黑如煤炭的大坑來看。
若是沒挪開,他們得碎了……
這麼一想,宗人令竟得了幾分慰藉,胸口疼痛減輕了不少。
好好的一個大人被氣的蔫吧蔫吧的,看起來可憐極了,三司官員連寒磣幾句都不忍心。
刑部侍郎:「長公主的本事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哪天要上天竄地了都不稀奇,大人您可別把自個兒氣壞了。」
「嗐~人都跑了,咱在這兒乾瞪眼也無用,還是趕緊進宮請罪吧。」大理寺丞嘆口氣道。
御史中丞:「說的對,陛下將這位看得緊,走走走進宮吧。」
「大人,長公主給您留了信。」一獄卒匆匆跑來。
無視三司官員落在自己身上的怪異視線,宗人令重重一哼:「都跑了還給本官留信做什麼!」
信紙是御用的,筆墨是珍藏版的。
一打開就飄著淡淡清香。
『本宮就想試試能不能將非寶刀不斷的寒鐵炸斷,但奈何不能親眼見證,還勞煩宗人令他日告知。』
宗人令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人,大人!」
「快來人,大人被長公主氣暈了!」
幾個獄卒手忙腳亂的架著宗人令跑了。
刑部侍郎:……
御史中丞:……
大理寺丞:……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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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殿。
大臣控訴長公主惡行。
刑部侍郎臉紅脖子粗:「著實過分,跑就跑了竟還將牢房給炸了!」
大理寺丞口水橫濺:「整個牢房毀於一旦,硬是將宗人令生生氣暈,簡直跋扈至極!」
御史中丞跺腳:「那麼大一個坑看著都很是陰森駭人,要不是提前將宗人令挪開了,怕是都血肉橫飛了!」
「在獄中竟還要接府中俊俏小郎君進去伺候,簡直是有辱斯文!」
「哼!何止有辱斯文,還目無法紀任性妄為。」
「不過是仗著先太上皇先皇寵愛,如今可沒人再縱容!」
「先太上皇先皇若泉下有知,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兒了!」
新帝趙翎面無表情聽臣子數落趙意晚。
罵人連名姓都不帶,真有意思。
刑部尚書:「長公主謀逆在先,越獄在後,罪大惡極,臣請旨緝拿長公主!」
大理寺卿:「長公主目無法紀,煽動朝臣謀反,其罪當誅,臣請旨緝拿長公主!」
御史大夫:「長公主肆意妄為,企圖毒害陛下,其心可誅,臣請旨捉拿長公主!」
趙翎隨手翻了幾本摺子,皆是請旨緝拿長公主歸案。
過了好半晌,只聽少年皇帝輕笑:「既如此,便依愛卿們。」
「誰能緝拿長公主歸案,賜封三代侯爵。」
眾臣:「微臣定不負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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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道上,臣子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御史大夫可有妙計?」刑部尚書道。
御史大夫揚眉:「妙計自然是有,但不便告知。」
大理寺卿:「三代襲爵這誘惑大的很吶,兩位大人可得抓緊些。」
御史大夫瞟他一眼:「大理寺卿就不想要?」
「想,自然想。」大理寺卿老神在在道:「本官已有計策。」
刑部尚書:「哦?」
「說來聽聽。」
大理寺卿:「這首先必定是滿城搜捕,先畫了畫像張貼在城內各處及各個城門,再讓手下兵馬挨家挨戶的搜!」
「若城內搜不到,再兵分幾路馬往城外搜,本官就不信長公主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刑部尚書點頭:「言之有理。」
「本官府中正好有一畫師畫的一手好丹青,可讓他來畫像。」
大理寺卿冷嗤一聲:「長公主聲名狼藉人人喊打,怎配上好畫師!」
御史大夫冷著臉放狠話:「本官挖地三尺也要將長公主緝拿歸案!」
刑部尚書:「找他個幾十年,總能找到!」
大理寺卿冷笑:「你還有幾十年可活?」
刑部尚書吼回去:「本官還有幾個兒子!」
只有一個獨苗苗的都御史大夫和無嫡子的大理寺卿黑了臉,甩袖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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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處荒無人煙的廢井。
有一個……兩個……三個人從裡頭爬出來。
小太監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揉了揉胳膊:「獄卒都是吃乾飯長大的么,那麼重!」
小侍女鼓著大眼瞪他:「你就搬了兩個,其他都是我搬的!」
趙意晚擠到兩人中間,一把一個扯開:「你們擋著本宮了!」
小太監:……
小侍女:……
荒無人煙,廣闊大地,他們擋著她什麼了,擋著她空氣了?
趙意晚上下左右望了眼后,扯小侍女過來:「這地方你找的?」
小侍女歡喜點頭:「嗯!這裡方圓十幾里無人煙,地道挖到這裡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瞧小侍女一副求誇讚的表情,趙意晚扯著唇角哼了聲:「真聰明。」
小侍女笑的跟朵花一樣:「謝殿下誇獎。」
「所以,你是要本宮走個十幾里?」趙意晚涼涼的看著她。
她的貼身小侍女哪哪都好,長得水靈也很衷心,還有與生俱來的大力,只唯獨腦子不大好。
不是聰明過了頭就是笨得跟只鵝。
小太監先軟了腿腳,往地上一坐:「奴才突然腿瘸了。」
走十幾里還不如讓他在這自生自滅好了。
小侍女眨眨眼:「十幾里很快的呀。」
趙意晚:「有多快?」
小侍女:「就嗖的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小侍女低著頭認錯:「對不起殿下,奴婢忘記殿下沒有武功了。」
趙意晚幽幽一嘆。
放在兩個月前,她確實可以嗖的一下。
小侍女是她的,不能怪。
要怪只能怪小皇帝心狠手辣,送她進宗人府前卸了她的武功!
卸了武功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她以後手無縛雞之力,提不了劍拿不動刀,不能上房揭瓦也不能夜探小郎君寢殿,還不能嗖的一下。
「殿下您別傷心,奴婢力氣大可以背您的。」小侍女眼裡泛著淚光,心疼的道。
趙意晚轉頭:「本宮去哪兒你都背?」
小侍女:「嗯!哪兒都背!」
「上房看星星?」
「背!」
「打家劫舍?
「背!」
「夜探小郎君寢殿?」
「背!」
「不!偷看郎君洗澡不行,被連芮姐姐知道奴婢會受罰的。」小侍女反應過來趕緊搖頭。
趙意晚:……
「連芮不會武功,力氣也沒你大,你總怕她做什麼?」
小侍女:「連芮姐姐是殿下貼身女官,等級比奴婢高。」
趙意晚:「可是有我護著你,她打不過你的。」
小侍女抿著唇不說話。
小太監翻了個白眼兒:「殿下與其鼓動自己人內鬥,還不如想想怎麼出去。」
趙意晚:「你教本宮做事?」
小太監:……
「不敢。」
「不敢就把外衫脫了。」
小太監瞪圓雙眼,緊緊抱著自己。
「殿……殿下。」
「奴才雖然長得清秀,但……但不是小郎君。」
趙意晚懶得跟他廢話,朝小侍女勾勾手:「把他外衫給本宮扒了。」
半柱香后。
趙意晚坐在墊了小太監衣衫的地上。
「走是不可能走的。」
「本宮就坐在這兒等。」
小太監委屈巴巴的蹲在一旁,要拿他衣衫墊就直說嘛,非得這麼粗魯。
小侍女蹲在長公主另一邊無辜的眨眨眼:「殿下等什麼。」
趙意晚:「等個狗東西來接本宮。」
小太監:……
小侍女……
很好奇這個狗東西是誰。
對長得好看的人,太陽都是溫柔的。
怕曬著這位嬌貴人兒,烈陽悄悄斂了鋒芒藏在雲朵后。
微風徐徐,適合入眠。
趙意晚趴在小侍女身上睡得香甜。
突然被小侍女大力搖醒:「殿下,殿下!」
趙意晚眯起眼:「你最好有火燒屁股的大事!」
小侍女指著不遠處:「可…可能是殿下的哪個狗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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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過兩天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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